我與聶無自小相識，少年時他便許諾要納我為妻，可等來的確實他八抬大轎迎娶了侯府嫡女。
“你不過一介奴婢，本王九五之尊，娶你也不過是納妾，況且男子三妻四妾也是正常，
你何故要本王一生一世一雙人。”01我叫段茵茵，是前朝遺孤。
聶云平帶著十萬大軍打進了玉昭的皇宮，血洗了皇宮三天三夜。
那會的我還是個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嬰兒。母后將我藏在柜子里，三天三夜，
我竟然奇跡般的活了下來，中途沒有哭出一聲，就這樣躲過了追查。
當我被發現時我已經快奄奄一息，是韻貴妃救了我。她將我送給房里膝下無兒無女的趙嬤嬤，
但她從來不喚我的姓，只喚作我茵茵。我只知我叫茵茵，其余一概不知。
她說我的姓不能跟別人提起，這是要連累她和韻娘娘殺頭的大罪。韻娘娘與陛下關系不好，
所以陛下閑少來昭儀殿。她膝下有一位皇子，是當今陛下的七皇子——聶無。
聶無自小足智多謀，深得陛下喜愛。但由于陛下不喜韻娘娘，
所以韻娘娘為了避嫌不讓七皇子來昭儀殿看她，陛下將聶無過繼到了皇后名下。
韻娘娘常常說“再忍忍，再忍忍，等到無兒繼承了皇位，本宮和無兒便可以母子相認。
”韻娘娘說我身份尊貴，因為我的后肩上有一朵牡丹花印記。說等聶無繼承了皇位之后，
我將會大有用處，但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我也知，我和婢女沒什么區別。
她讓我將其遮好，不要讓人瞧了去。但阿嬤并不希望我大富大貴，也不喜歡我背上的牡丹花，
她想我平平淡淡的過完此生。每當她給我洗澡時，總是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擦掉這朵牡丹花，
可她無論怎么使勁，牡丹花胎記依然狠狠刻在我的后肩上。嘴里還不停的嘟囔著“牡丹命格，
害我茵茵。”她憤恨的哭著，不停的拍打著浴桶里的水。因為她知道陛下聽信了相士的話，
只要找到身上帶有牡丹花的小女孩，并將其祭天，便可以保佑大玉世代不衰。
連我都知道那是騙人的假話，一國之君，卻要花費很多人力物力去找尋這個女子。
但他并不知，自己一直苦苦尋找的人，就在他的身邊。02而我當時年紀小，什么都不明白，
不知道阿嬤為何哭得這般傷心，啊嬤不許我與其他皇子走得太近，除了七皇子。
跟我身世一般凄慘的是楚國的質子，他住在不遠處的宮殿，我們的宮殿挨得十分近，
他宮里有個仆人，但年紀看起來很大了，大家都稱他楚嬤嬤，她也是楚國人。
楚晚亦常常翻墻過來和我說話，但我并不待見他，甚至有些嫌棄他。
我一心只想嫁給大玉的七皇子聶無。楚國兵力不濟，且楚國的天子唯唯諾諾，無所作為，
便只好將自己的小兒子送來大玉當質子。落后就要挨打。受過戰亂苦楚的，
自然把楚晚亦視為眼中釘。所以楚晚亦在大玉受盡欺凌，他時常被人打得遍體鱗傷，
但他從來不哭，也沒想過報復回去。我罵他是個傻子，但他也只是笑笑不語。
他時常翻墻跑到我的住處，為了躲避那些人，我有時也幫他掩飾。因為我知道，
他一旦被那些人抓住就會被揍得半生不死。我見過他那模樣，嘴角泛著血，
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渾身是傷。血腥味混著泥土味，臭臭的，好難聞。有一天，
他將一顆糖塞到我的手中，笑著說“茵茵，你沒有家，等我回家了，你跟我一塊走吧，
帶著你的阿嬤，我會讓你們過上不被人欺負的日子。”我嘲笑他癡心妄想，
他怎么可能還回得去，楚國的人是不會來接他回去的，因為楚國怕。況且我也不會跟他走，
因為我心里只有聶無。03我與聶無，自小一同長大，他常常帶我去他的宮里玩耍，
帶我吃各種好吃的，他告訴我說，等他君臨天下，他就會讓我做他的皇后，讓我做后宮之主。
有一次被啊嬤訓得很慘，因為我偷跑到后花園去，啊嬤斥聲“不是告訴別亂跑嗎，為何不聽！
”“阿嬤，我只是想去捉一只漂亮的蝴蝶給您，我聽玉珠姐姐說，今日是您的生辰。
”啊嬤聽了我的話，抱著我泣聲大哭。“啊嬤不要蝴蝶，阿嬤只想要我的茵茵平平安安的。
”“啊嬤～”阿嬤哭，我也跟著泣不成聲。之后我再也沒有去過后花園，
阿嬤說如果撞見貴人，是要被砍頭的，連同阿嬤一起。我不想要阿嬤受傷，
于是我再也沒有去過后花園。玉珠姐姐是韻娘娘的宮里的丫鬟。
玉珠姐姐死的那天我就在旁邊看著，她投井自殺了，
因為皇上身邊最得寵的公公看上玉珠姐姐，要玉珠姐姐做他的對食。玉珠姐姐不愿，
他便時常派人將玉珠姐姐綁到他宮里去，每次玉珠姐姐回來，身上都是傷，像是用鞭子抽的，
身上沒有一塊好肉，手腕和腳踝上有一圈紅紅的印記。韻娘娘也沒有辦法，
只好幫著肖公公勸說玉珠姐姐。“娘娘，奴婢求您了，不要讓奴婢走，奴婢想伺候在您跟前，
肖公公就不是個東西，他只會把奴婢掛在墻上打，奴婢就是死也不愿意嫁給他。求求您了，
娘娘，玉珠以后會聽娘娘的話，求您了～”無論玉珠姐姐如何求韻娘娘，
韻娘娘始終無動于衷，整個昭儀殿都是玉珠姐姐的哭聲，杜鵑啼血，應是這般。“帶下去，
送肖公公屋里去。”這句話徹底摧毀了玉珠姐姐最后的心理防線。
阿嬤說玉珠姐姐心已經死了，一個人一旦心死，便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韻娘娘以為這般便可以借助肖公公的人情，挽回陛下的心，
可陛下對韻娘娘的怨恨不是旁人說幾句就能消除的。
宮里悉數的賞賜連余美人宮里的嬤嬤都有，就是沒有韻娘娘的一份。聽阿嬤說，
韻娘娘與陛下感情不好，陛下恨透了韻娘娘，因為韻娘娘害死了他最愛的虞美人。
阿嬤緊緊地抱著我，面對玉珠姐姐的遭遇我們倆只能在一旁掩面痛哭。
玉珠姐姐死之前拉著我的手，那是她手掌最后的溫度，她無奈的哽咽，眼里盡是絕望，
“茵茵，自古最冷血的便是皇家之人，你莫要輕信他們。”我一邊哭一邊點頭。
04我記得玉珠姐姐被撈起來的那天，身上的傷都被井水泡發了，
就像一塊用了很久的爛海綿。我上前去拉住了玉珠姐姐的手，沒有溫度，很冷。
玉珠姐姐的父親一把很用力地推開了我，我重重的摔在地上。我沒有哭，
玉珠姐姐說我不可以在她面前哭，因為她也會哭，所以就算再痛我也沒有哭。
玉珠姐姐的家人來宮里認領玉珠姐姐時，并沒有很難過，
而是貪婪的向韻娘娘索要了很多銀兩，才心滿意足的離去。玉珠姐姐這一輩子過得很苦。
聽阿嬤說玉珠姐姐家里還有個弟弟，他的父親嗜酒如命，喝醉了酒就打罵她和她的母親，
她的母親為了討好她的父親將她賣給了人販子，就為了給她的父親買酒喝，幾經兜轉，
玉珠姐姐最后被送到了宮里為婢。我分不清什么是善什么是惡，韻娘娘說對我好的就是善，
對我不好的就是惡。那對于玉珠姐姐來說，韻娘娘是壞人、肖公公是壞人，
連他的父親母親也是壞人。我拉著阿嬤的手問“阿嬤，玉珠姐姐要去哪？
”阿嬤摸了摸我的頭，說“去一個沒有人欺負她的地方。
”看著玉珠姐姐被兩個壯漢抬著離開了昭儀殿，我沒忍住哭出了聲“玉珠姐姐，
玉珠姐姐……”阿嬤上前堵住了我的嘴，不讓我哭出聲。事后，
因為玉珠姐姐的事我難過了好久，聶無來找我時，見我低著頭趴在木桌前哭個不停。
他問我哭什么。我哭著說我不喜歡離別，我想一直和阿嬤和他在一起。
他笨拙的替我擦掉眼淚，說只有做了夫妻才可以一直在一起。我說“那我們可不可以做夫妻？
”他點了點頭，信誓旦旦的牽起我的手，照著書里夫妻拜堂時行禮，
說“只要我們拜了堂便是夫妻。”我立刻不哭了，
眨巴著眼睛望著他“那我們以后都不會分開了對嗎？”他點點頭。05次日，
我正蹲在屋外的石板上看著螞蟻搬家，楚晚亦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渾身是傷，面色蒼白，
顫顫巍巍從嘴里吐出幾個字“救我！”我猶豫了片刻，還是快速上去扶住了他，
將他帶回了我和阿嬤的屋子。往日我都只是將他藏在柜子里，他也能忍，不吭一聲，
可是現在他傷得很嚴重，不能再藏到柜子里了。于是我讓他躺到床上，笨拙的端來一盆溫水，
替他擦拭掉身上的血跡。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我嚇得叫出了聲。“茵茵，你救了我，
你想要什么？我都會給你。”“我不想要什么，我只希望你別連累我和阿嬤。
”他艱難的緩緩開口“那就先欠著，等你什么時候想好再告訴我。”我沒有拒絕，
而是應了聲好，我也沒有報有任何希望，因為他與我一樣都是寄人籬下，但是我比他好多了，
至少不會被人追著打。帕子緩緩擦掉了他臉上的血跡，楚晚亦生得很好看，
不知他的父母為何這般狠心，將他送來大玉當質子，受盡折磨。二皇子曾放出話，
見他一次打他一次。只要沒打死，陛下根本不會管，任他被人欺負。他傷得很重，
但我的屋子里沒有任何治傷的藥。于是我腦袋里突然劃過一個想法，
我用鋒利的陶瓷片劃傷自己的手指，再跑到阿嬤面前，阿嬤便去求韻娘娘求了一些傷藥。
因為到太醫署去求藥都是要登記在冊的，沒有允許，不得隨意取藥。但這些藥根本不夠用，
于是我想到了聶無。他忙于下棋根本不屑理我，阿嬤說聶無棋下得很好，很討陛下歡心。
所以他忙著下棋討好他的父王，根本不屑理我。我有些失落，
回到屋里見到楚晚亦已經能下了床。白天我讓他躺到床上，夜晚等阿嬤回來，
我便讓他躲在床底下。他也愿意聽我的，我有時甚至覺得他像一條狗，一條聽話的狗。
楚晚亦拿著一塊木頭和一把刻刀不知道在刻些什么。“楚晚亦，你在干嘛？”他抬頭，低眸，
笑了笑，“過兩天你就知道了。”我以為我將他藏得很好，其實阿嬤早就發現了。
阿嬤說楚晚亦也是個可憐人，讓我不要欺負他。楚晚亦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我便讓他回他的白牽宮。他每次只要一受傷就會出來躲，他說楚嬤嬤年紀大了不想讓他擔心，
因為楚嬤嬤知道楚晚亦被欺負會擔心，會躲著哭。他們二人背井離鄉，來到楚國，
不知是何感受。06不知過了多少日，聶無終于想起我了，來尋我。
聶無見我在院子里玩石頭，走了過來，我問他要一起玩嗎，他鄙夷的瞧了我一眼，
便在一旁的長椅坐下。他說我不能總這么閑著，干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應該多看些書，
下下棋，學習宮規……“你以后要嫁給我的，這些若是都不會將來怎么做我的妾室。
”我當時還小不懂什么是妾室，只知道反正都是要嫁給他。但這些都不是我喜歡的，
阿嬤也不會強迫我去做，但為了聶無，我還是求著阿嬤給我找了一些書，我便自行看了起來。
但我總是看得發困，一看書就打盹。有時看得太晚，就趴在桌前睡了起來，
但每次醒來我都是在床榻上醒來的。阿嬤說看累了就休息，別累著了。但我總想多學一些，
便可以快點嫁給聶無。正當我看得發困時，窗外傳來奇怪的聲音，我好奇的探過頭去望，
但還是難以看見什么，于是我放下了手中的書卷，朝院子里跑去，
只見一只老鷹在高空中展翅高飛。這玩意我只在書里見過，我在一旁發出驚嘆聲，
只見楚晚亦不知道拿著什么吹了一聲，老鷹便乖巧的低飛然后緩緩地落在他的肩頭。“茵茵，
你想試試嗎？”“好啊好啊！”我小雞啄米般點頭，我伸出手，楚晚亦拿起哨子一吹，
那老鷹便抬腳從他的肩上飛到了我的跟前，然后緩慢的落在我的掌心上。看著眼前的老鷹，
我驚嘆了一聲。我曾在書里看過對鷹的描寫“其形也，羽豐而勁，目銳而威。喙如鉤戟，
爪似鐵鉤。”說的便是如此。“小東西，還挺重的。”在掌心捧了許久，只覺得雙手疲憊。
楚晚亦喚了一聲，鷹便從我掌心飛走，落在屋頂的房檐上。呆呆的望著我，
跟楚晚亦一樣傻傻的。楚晚亦走到我身旁，從包里掏出了一個木頭雕刻的哨子。“茵茵，
這個給你。”“這是什么？”“你只要吹動這個，便可以喚來楚贏。”它的名字叫楚贏，
好霸氣的名字。“他的用處可多了，若是你以后想我了，可以給我寫信，
楚贏可以將信送到我身邊。”我嘲笑他癡心妄想，我怎么會想他，他不過一個質子。
07這次見著他感覺他似乎要比以前狀態好多了，聽說楚國誕生了一位將軍，戰無不勝，
將之前被鄰國瓜分的領地都悉數奪了回來。在他的帶領下，楚國軍隊打了很多勝仗。
聽別人說，沒幾年楚國人就要將他接回去。楚晚亦說的果然是真的，他有一天要回家的。
楚國戰勝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大玉，陛下便下旨約束那些個皇子和大臣的兒子，
不讓他們欺負楚晚亦。好吃好喝的將楚晚亦伺候著。楚晚亦日子好起來了，也沒有忘了我，
時常帶些糕點，糖果啥的來看我。以往聶無來看我的時候都是一塊半塊的，
還小心翼翼的藏在袖子里，說這樣不成體統。可是楚晚亦不一樣，
他每次都是整盤整盤的拿過來，也從來不會藏著掖著，說凡是他有的也會讓我有一份。
慢慢的我發現楚晚亦是個很仗義的人，他之前說過的話都有做到。阿嬤教我繡了荷包，
我給聶無繡了一對鴛鴦，
繡好之后我便滿心歡喜的每日坐在院子里等聶無來看我的時候將荷包送給他。
他來看我的日子越來越少，那日他來看我，一臉愁容，我耐心的安慰了他一番后，
他才一展笑顏。他說我說的話很中用，每次都能讓他忘卻煩惱，
我將荷包小心翼翼的從兜里拿出來，讓他閉上眼睛，放在他手心。
他睜眼看見了我繡的荷包并沒有驚喜，而是快速的收放到袖子里，皺了皺眉便就匆匆離去。
接著來看我的日子越來越少，從五日一次變成十日一次，到現在月余才來一次。
慢慢的我就開始看書打發他不在的日子，看著看著阿嬤找來的書都被我看完了。
阿嬤悄悄告訴我說聶無現在正是爭寵的關鍵時刻，讓我不要打擾他，不然韻娘娘會罵我的。
陛下要立太子了。以我看，陛下應該會從大皇子、三皇子和聶無中選一個。大皇子文韜武略，
三皇子的生母是當今皇后，而聶無深受陛下喜愛且又在皇后膝下長大。
他們三都很有可能被陛下選中，如今正是皇后得寵之時。08沒過多久，
陛下派大皇子出征離國，離國只不過是一個小國，根本用不著大皇子親自出征，
陛下讓大皇子不費一兵一卒拿下離國。由此來看，大皇子被選中的幾率較大，
且陛下有意將太子之位讓于他。大皇子若是被封為太子，群臣應該不會有太大意見，
因為大皇子一身功勛，能文能武。大皇子是虞美人所生。
但沒有人敢在宮里提及虞美人的名諱，因為會惹得陛下圣怒。
虞美人之死一直是陛下心里的痛。聽說，虞美人是離國的和親公主，
當時陛下還只是個小小的和親護衛，但在和親途中，他們互相愛上了對方。兩人便商量私奔，
但后來虞美人被抓了回來。當時的玉昭國朝政不穩，舉國上下內憂外患，
聶云平便聚集了一方賊寇，占山為王，收兵買馬，不出三月就攻打了玉昭國。三天三夜，
血洗皇宮，何其殘忍。聽到這莫名的揪心難受，仿佛一切歷歷在目，
就如同發生在我身上一般。聶云平奪回了虞美人，當時的虞美人已經有了身孕，
但由于她的身份不純正，陛下只將美人的封號給她，雖然陛下納了很多妃嬪，
卻獨寵虞美人一人。一時引起了朝廷官員集體不滿。愛江山還是愛美人，此刻具象化了。
歷代君王給出的選擇無非就是犧牲美人，穩固江山。陛下聶云平也不例外，
一個人一旦登上了高位，便會忘記曾經的選擇，更會忘記當初的初衷，
如果聶無坐上了那個高位，是不是也會將對我的承諾忘卻。在江山面前，美人算得了什么。
后來陛下便冷落了虞美人，納了當今太尉之女朝婷韻為妃，那會的韻娘娘囂張跋扈，
便時常去景仁宮挑釁虞美人。虞美人不堪受辱，最后一條白綾吊死在了景仁宮。
年少時的夫妻情深只不過用來麻痹自己罷了。最后陛下將虞美人的死歸咎于韻娘娘，
兩人的感情由此破裂。09“虞美人的死陛下就沒有責任嗎？年少時夫妻情深，
為了穩固江山便拿虞美人開刀，虞美人何其無辜。
她情竇初開時愛的少年郎早就不是當初一心只有她的聶云平。
”楚晚亦立馬拿起糕點堵住了我的嘴，“茵茵慎言，在我面前說就罷，莫要在他人面前說，
那可是殺頭的大罪。”我收了嘴，不再妄言，我也只是在人后評論兩句，我很惜命的。
見楚晚亦面色陰沉，似在思考什么。我一瞧便知他有話要說，
長時間的相處我與楚晚亦已經處成了一種默契。我也沒那么討厭他了，他這人長得好看，
又仗義，實在是作為知己的最佳人選。楚晚亦看著骨瘦如柴，個子雖高，但看著十分瘦弱。
一想到將來楚晚亦要離開大玉，回到楚國，心里竟然泛起一絲不舍和心酸。
他緩緩開口“茵茵，你有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身世。”我愣住了，面色詫異，這有什么懷疑的，
我出生在大玉，又在阿嬤跟前長大，我自然是阿嬤的孩子。楚晚亦笑了笑，不再言語。
但我知他有事瞞著我，因為他從來不會這般模樣，猶猶豫豫，面色又黑又難看，
黑得都快趕上茅廁了。我追問他，他卻說“時機未到。”過后，我找了阿嬤，
提起我身世的話題，阿嬤面色立馬變得沉重。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茵茵，
你確實并非我所生，你是韻娘娘宮里的丫鬟與侍衛私通而生，不告訴你，是怕你難過。
況且丫鬟與侍衛私通是殺頭的大罪。阿嬤都是為了你好。”我知阿嬤是騙我的，
但我也不好再細問。10很快就到了聶無的及冠禮，我親手做了一雙黑靴給他，
上面同樣繡了一對鴛鴦。我滿心歡喜的問他“七皇子何時娶我？”他頓了頓，
怕是沒想到自己少時說過的話我會當真吧？他說“時機未到。”我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