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眼看著林小雨跳下樓，半年后她卻坐在教室里對我笑。全班只有我記得她死了。
當欺凌過她的學生接連遭遇'意外'，我才發現這場復仇背后，
藏著比死亡更刺骨的真相：我也曾是幫兇。"1馮志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把點名冊翻到高三（4）班那一頁。粉筆灰在晨光里飄浮，
教室里安靜得能聽見翻頁的沙沙聲。「林小雨。」他習慣性地念出這個名字，
然后突然僵住了。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名單上那個名字，墨水印都有些模糊了。「到。」
教室后排傳來清脆的應答。馮志明猛地抬頭，粉筆從指間滑落，在講臺上摔成兩截。
那個扎著馬尾辮的女生正歪著頭看他，臉上帶著困惑的表情。「老師？」
坐在她旁邊的另一個女生輕輕拽了拽她的袖子。兩張一模一樣的臉。
馮志明的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林小雪也到了。」雙胞胎中的另一個舉起手。
教室里響起零星的笑聲，似乎覺得班主任今天特別滑稽。馮志明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清楚地記得，半年前那個雨夜，林小雨從學校天臺跳了下去。
當時是他親手給那具蓋著白布的瘦小身體做的身份確認。現在那個本該躺在殯儀館的女孩，
正活生生地坐在教室里，和她的雙胞胎妹妹一起。下課鈴響得像救護車的警笛。
馮志明幾乎是逃出教室的。教師辦公室里，他灌下大半杯涼透的茶水，
手指還在不受控制地發抖。「老馮，臉色這么差？高三壓力大也得注意身體啊。」
隔壁班的王老師拍了拍他的肩膀。馮志明抓住救命稻草般拽住對方的袖子。「王老師，
你還記得林小雨嗎？就是去年跳樓的那個女生...」王老師皺起眉頭。「什么跳樓？
你說的是林小雪她姐吧？那對雙胞胎不是好好的嗎？」馮志明的心沉了下去。
他翻出手機相冊，瘋狂滑動著尋找去年運動會的合影。照片里，
穿著藍色校服的雙胞胎站在最后一排，對著鏡頭比著剪刀手。「這不可能...」
馮志明記得很清楚，當時拍照時只有林小雪一個人。他顫抖著點開學籍管理系統，
雨的檔案完整得刺眼：入學照、期中考試成績、家長聯系方式...甚至還有一張轉學證明，
日期是三個月前。而馮志明分明記得，自己親手整理過林小雨的死亡證明。「馮老師？」
輕柔的聲音在背后響起，馮志明差點把手機扔出去。林小雨站在辦公室門口，
懷里抱著作業本。「這是今天的數學作業，您忘了收。」
女孩的眼睛黑得像是能把光都吸進去。馮志明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疤痕，
像是被什么粗糙的東西勒過。「謝謝...你...」他接過作業本時，碰到了女孩的手指。
冰得像停尸房的不銹鋼臺面。午休時間，馮志明去了檔案室。灰塵在陽光里跳舞，
他翻出去年的事件記錄本。十一月十七日那一頁被整齊地撕掉了。「找什么呢馮主任？」
校長的聲音冷不丁在背后響起，馮志明手一抖，檔案夾啪地掉在地上。「沒什么，
就是查點往屆生的資料。」校長彎腰幫他撿起散落的紙張，鏡片后的眼睛瞇成兩條縫。
「高三了，壓力別太大。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對吧？」
馮志明盯著校長西裝第三顆紐扣上反光的校徽，突然想起去年也是在這間檔案室，
校長說過幾乎一模一樣的話。那時候林小雨的尸體剛被運走。放學后的教室空無一人。
馮志明站在林小雨的座位前，抽屜里整齊地碼著教科書，扉頁都寫著「林小雨&林小雪」。
他鬼使神差地拉開講臺抽屜，里面躺著一把生銹的美工刀。刀片上還沾著可疑的暗紅色痕跡。
「老師是在找這個嗎？」馮志明的心臟差點停跳。林小雪不知什么時候站在后門，
懷里抱著一個紙箱。「保潔阿姨說在女廁第三隔間下面找到的，好像是...周強的東西？」
紙箱里裝著一部進水壞掉的手機，屏幕裂得像蜘蛛網。馮志明想起周強昨天請假，
說是手機掉馬桶里了急著去修。「第三隔間...」記憶突然閃回，
馮志明看見半年前的場景：周強和幾個男生大笑著把某個瘦小的身影推進廁所隔間，
然后用拖把抵住門。當時隔間里傳出的哭喊聲，和現在林小雪的聲音詭異地重疊在一起。
「老師？您臉色好白，是不是低血糖了？」林小雪從口袋里摸出一顆水果糖，
包裝紙上印著已經停產的卡通圖案。馮志明倒退兩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
「我沒事...你...早點回家吧。」他幾乎是跑出教學樓的。路燈下，
兩個穿校服的身影站在校門口，一樣的馬尾辮，一樣的淺藍色書包。
她們同時轉頭看向馮志明，嘴角揚起一模一樣的弧度。第二天早自習，
馮志明特意提前半小時到校。教室里只有班長陳婷在擦黑板。「陳婷，
林小雨和林小雪...她們平時怎么樣？」粉筆灰從黑板擦上簌簌落下，陳婷的手頓了一下。
「就...挺好的啊。林小雨數學特別好，林小雪作文經常被當范文。」
馮志明注意到班長的手指關節發白。「她們和同學相處得怎么樣？」黑板擦掉在地上，
陳婷彎腰去撿，馬尾辮垂下來遮住了臉。「挺...挺好的。老師，我去趟廁所。」
馮志明看著女孩倉皇逃走的背影，想起去年她作為班長，
卻對發生在眼皮底下的欺凌視而不見。第一節課是數學。
馮志明強迫自己不去看后排那對雙胞胎，但總能感覺到兩道黏著的視線。
「這道題請同學上來解答...周強。」教室一片寂靜。「周強？」
馮志明這才想起周強請假了。「老師，周強不是請假了嗎？」李夢舉手說道，
她的聲音有點抖。「哦對，我忘了。」馮志明低頭翻教案，突然聽見后排傳來輕笑。
抬頭時正好看見林小雨湊到林小雪耳邊說了什么，兩人一起笑起來。
那笑聲讓馮志明想起去年冬天，周強往林小雪課桌里倒冰水時，男生們發出的哄笑。
下課鈴響后，李夢突然尖叫起來。「誰干的！」她的作業本被撕得粉碎，碎片上還有腳印。
馮志明蹲下來幫忙撿拾，發現每張碎片背面都用紅筆畫了小小的叉。
「可能是誰不小心...」他抬頭看見林小雪站在人群外圍，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
下午的教師會議上，馮志明心不在焉。「最近流感高發期，各班注意通風消毒...」
校長的聲音忽遠忽近。馮志明盯著會議室角落的滅火器，
突然想起去年林小雪被幾個女生鎖在器材室，就是靠這個滅火器砸門出來的。「馮老師？
你們班下周的模擬考安排...」教務主任敲了敲桌子。「啊？哦，按正常課表就行。」
馮志明回過神，發現校長正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放學后，馮志明去了學校后門的小賣部。
「老樣子？雙份奶精不加糖？」老板娘熟絡地拿出馬克杯。「張姨，
你還記得去年...有個女生跳樓的事嗎？」馬克杯在托盤上磕出一聲脆響。「哎喲，
大白天說這個多晦氣。」老板娘左右張望了一下，壓低聲音。「不是說不讓提了嗎？
那孩子家里拿了賠償，校長親自去談的...」馮志明的心跳加速。「所以是真的有過這事？
」「我可什么都沒說啊。」老板娘突然看向他身后，表情僵住了。馮志明轉頭，
看見林小雨站在店門口，正盯著冰柜里的棒冰。「同學要什么？」
老板娘的聲音變得異常響亮。「綠豆棒冰，兩根。」林小雨的聲音輕得像羽毛。
馮志明看著女孩纖細的手腕，那里本該有一道猙獰的傷疤。現在只有一圈淡淡的紅痕，
像是長期佩戴什么飾品留下的。「老師也喜歡吃棒冰嗎？」林小雨突然轉頭問他，
黑眼睛一眨不眨。「不...我喝咖啡。」馮志明端起杯子，
發現自己的倒影在咖啡里扭曲變形。回辦公室的路上，馮志明遇到了張鵬。男生臉色慘白，
校服領口濕了一大片。「怎么了？」「沒...沒什么，水喝灑了。」張鵬躲閃著目光，
手一直插在口袋里。馮志明注意到他口袋里露出一點金屬光澤。「口袋里是什么？」
「沒什么！」張鵬突然激動起來，轉身就跑。一個東西從他口袋里掉了出來。那是一個發卡，
上面沾著暗紅色的污漬。馮志明撿起來，認出這是去年林小雨一直戴的那種。
當時張鵬和幾個男生搶走發卡，在上面涂了紅墨水，說是「給死人用的」。晚自習前，
馮志明在男廁所隔間里找到了瑟瑟發抖的張鵬。男生蜷縮在角落，校服上全是水漬。
「他們...她們回來了...」張鵬語無倫次地嘟囔著，右手緊緊攥著什么。
馮志明掰開他的手指，里面是一張紙條：「下一個就是你」
字跡工整得像是從作業本上剪下來的。「誰給你的？」
「女...女廁所...第三隔間...」張鵬突然抓住馮志明的手。「老師，
去年我們是不是...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馮志明想起那天下午，
張鵬把林小雨反鎖在女廁所，往隔間里扔點燃的鞭炮。當時隔間里傳出的尖叫聲，
和現在張鵬的抽泣聲詭異地相似。晚自習的鈴聲響了。馮志明把張鵬送到醫務室，
然后去了校長辦公室。「校長，我覺得有必要談談林小雨的事。」校長從文件堆里抬起頭，
摘下老花鏡。「什么事？」「去年十一月，林小雨跳樓自殺的事。」校長嘆了口氣，
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文件夾。「馮老師，你看看這個。」文件夾里是一份轉學申請，
日期是去年十二月，上面有林小雨家長的簽名。「她轉去三中了，哪來的跳樓？」
馮志明盯著簽名處，突然發現「林」字的寫法和他記憶中不一樣。「可是...」「馮老師，
」校長突然嚴肅起來，「高三了，別給自己太大壓力。有些事...記錯了很正常。」
走出校長室，馮志明去了天臺。夜風吹得他太陽穴發脹。去年就是在這里，
他看見林小雨像片落葉一樣飄了下去。而現在，那個女孩正坐在教室里，
和她的雙胞胎妹妹一起寫著作業。手機突然震動，是班長陳婷發來的短信：「老師，
能來一下教室嗎？出事了。」馮志明跑下樓梯時，聽見了撕心裂肺的哭聲。教室里亂成一團，
陳婷被幾個女生圍著，右手鮮血淋漓。「怎么回事！」「班長突然用圓規扎自己...」
李夢哭著說，手里還攥著染血的紙巾。馮志明看見陳婷的課桌上攤開一本日記，
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對不起」。「醫務室！快去醫務室！」他扶起陳婷時，
女孩突然抓住他的袖子。「老師...我想起來了...全部...」
陳婷的眼淚混著血滴在校服上。「那天...我們明明聽見她在隔間里哭...」
馮志明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向教室后排。林小雨和林雪并排站著，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
她們的嘴唇同時動了動，像是在說：「下一個是誰？」2清晨的市立醫院走廊空蕩蕩的。
馮志明的腳步聲在瓷磚地上回響，掛號處的護士打著哈欠。「查去年的急診記錄？
有介紹信嗎？」護士的指甲在鍵盤上敲得咔咔響。馮志明掏出教師證。「我是三中的老師，
班上學生可能涉及一起舊傷情鑒定...」「姓名？」「林小雨，去年十一月...」
護士突然停下敲鍵盤的手，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你等一下。」她拿起內線電話，
低聲說了幾句。五分鐘后，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馮老師是吧？
我是急診科主任趙明。」男人的握手很有力。「您說的那個患者...我們查了記錄，
去年十一月十七日確實有個叫林小雨的女生送醫，但到院前已經死亡。」
馮志明的后背滲出冷汗。「能看看詳細記錄嗎？」趙主任搖搖頭。
「病歷檔案需要警方或家屬授權。不過...」他壓低聲音。「當時接診的護士小張說，
那孩子手腕和脖子上都有勒痕，不像是單純跳樓造成的。」
馮志明的手指無意識地在膝蓋上敲打。「那林小雪呢？她雙胞胎妹妹，有沒有就診記錄？」
趙主任的表情變得古怪。「有。去年九月，右臂骨折，住院一周。
病歷上寫的是...意外摔傷。」馮志明想起去年教師節前后，林小雪確實請過病假。
當時班長陳婷交上來的請假條上，家長簽名歪歪扭扭的。走出醫院時，馮志明的手機響了。
「馮老師，您在哪？第一節是您的課。」教務主任的聲音帶著不滿。馮志明看了看表，
已經八點二十了。「抱歉，我有點急事，麻煩您安排代課。」掛掉電話，他攔了輛出租車。
「去城西派出所。」派出所的玻璃門映出他蒼白的臉。接待民警聽完他的來意，皺起眉頭。
「死亡證明查詢要直系親屬才能申請。」馮志明掏出手機，翻出一張班級合照。
「這孩子是我學生，去年可能遭遇了校園暴力...」民警的表情松動了一些。「您等一下。
」他走進里屋，過了十分鐘才出來。「查過了，確實有個叫林小雨的死亡記錄，
但三個月前被更新為戶籍遷移。」民警遞過來一張打印紙。「這是公開記錄查詢結果。」
紙上清楚地顯示林小雨的戶籍狀態從"死亡"變更為"遷出"。「這合法嗎？」
馮志明的聲音發緊。民警聳聳肩。「如果有充分證據證明之前是誤報，經上級審批可以修改。
具體原因我們這里查不到。」走出派出所，陽光刺得馮志明眼睛發痛。
他站在路邊給校長打電話，響了十幾聲都沒人接。回到學校時已是中午。
馮志明直接去了檔案室，反鎖上門。他翻出去年十一月的值班記錄，找到十一月十七日那頁。
「晚8:15，巡查發現天臺門未鎖，已報修。」記錄人是保安隊長老李。
沒有任何關于跳樓的記載。馮志明又找出消防演練記錄，去年十一月確實有一次突擊演練。
但日期是十一月十六日，不是十七日。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如果林小雨真的死在消防演練次日，這么大的事怎么會沒有記錄？「馮老師？」
檔案室管理員突然推門進來，馮志明手里的文件夾啪地掉在地上。「您怎么在這？
校長找您一上午了。」馮志明彎腰撿文件時，注意到管理員鞋面上有一塊暗紅色污漬。
像干涸的血跡。校長辦公室的空調開得很低。「馮老師，聽說你今天沒請假就離校？」
校長的金絲眼鏡反射著冷光。「我去查了林小雨的死亡記錄。」馮志明直接說道。
校長的表情凝固了一瞬。「我說過了，那孩子轉學了。」「醫院有她的死亡記錄，
派出所也有。」馮志明的聲音很平靜。校長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老馮，
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高三壓力大，我理解...」「我看到她跳下去的。」馮志明打斷他。
「就在天臺，消防演練后的第二天晚上。當時是我確認的尸體。」校長的臉色變得鐵青。
「馮志明！」他突然拍桌而起。「你知不知道這種謠言會對學校造成多大影響？
馬上就要高考了！」馮志明注意到校長的右手在微微發抖。
「那為什么消防演練記錄被改了日期？為什么值班日志缺了一頁？」校長的呼吸變得粗重。
「出去。」他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現在，立刻，出去。」馮志明走到門口時，
校長又開口了。「有些事情，忘了對大家都好。」走廊上，馮志明遇見了林小雪。
女孩抱著作業本，安靜地看著他。「老師，您的教案。」她遞過來一個牛皮紙信封。
馮志明接過時，聞到一股淡淡的鐵銹味。信封里是去年他親手寫的消防演練總結報告。
但日期分明是十一月十七日。下午第一節課，馮志明強迫自己走進教室。
「今天我們講模擬題。」他的聲音干澀得像是砂紙摩擦。
教室里少了三個人：周強還在請病假，張鵬沒來，陳婷在醫務室。
林小雨和林小雪坐在最后一排，低頭記著筆記。
馮志明注意到林小雨寫字時總是用左手捂著右手手腕。就像那里有什么需要遮掩的東西。
下課鈴響后，李夢突然哭了起來。「我的書包...」她的名牌書包被劃開一道長口子，
里面的復習資料散落一地。馮志明蹲下來幫忙收拾，發現每張試卷背面都用紅筆寫著「騙子」
。「誰干的？」他抬頭環視教室。學生們面面相覷，只有后排傳來輕微的翻書聲。
林小雪正在筆記本上寫著什么，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弧度。馮志明突然想起去年，
李夢帶頭往林小雪課桌里倒墨水，還誣陷她偷東西。
當時李夢就是用這種表情看著哭泣的林小雪。放學后，馮志明去了學校后門的自行車棚。
這里有一排廢棄的儲物柜，堆滿了畢業生留下的雜物。
他記得去年偶然看見周強往最角落的柜子里塞過什么東西。柜子鎖已經生銹，
馮志明用鑰匙串上的小刀撬開了它。一股霉味撲面而來。
兮兮的兔子發卡、幾本被涂花的課本、一條扯斷的紅色手繩...最下面壓著一個牛皮紙袋。
馮志明的手指發抖，差點撕破袋子。里面是一沓照片。第一張是林小雪被反鎖在廁所隔間里，
驚恐的臉擠在門縫間。第二張是李夢用剪刀剪林小雨的頭發，周圍一圈人都在笑。
第三張...馮志明的胃部絞痛起來。照片上周強和張鵬按著一個瘦小的身影，
那人的校服被扯到肩膀以下。雖然臉部被刻意模糊，
但馮志明認出那是林小雨的手腕——上面有一顆小小的紅痣。
照片背面用馬克筆寫著日期：2022.11.16。消防演練那天。
馮志明把照片塞進口袋，突然聽見身后有腳步聲。「馮老師也喜歡來這里透氣？」
保安老劉提著熱水壺，笑瞇瞇地看著他。「劉師傅，您去年十一月十七日值班時，
有沒有...」老劉的笑容僵住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他轉身要走，馮志明一把拉住他。
「那對雙胞胎，林小雨和林小雪...」「造孽啊！」老劉突然激動起來。「那么小的姑娘，
被逼得...」他猛地剎住話頭，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那天晚上我聽見天臺上有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