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刺骨，大周朝鎮國將軍府的偏院里，十八歲的姜沅被鐵鏈鎖住手腳，
蜷縮在潮濕的稻草堆上。"姐姐，這炭火可還暖和？
"秦薇嬌笑著將燒紅的炭盆踢得更近了些，火星濺到姜沅破爛的衣角，立刻燒出幾個黑洞。
姜沅咬牙不語，喉嚨早已被濃煙熏得發不出聲。她的十指被竹簽刺穿，雙腿被鐵棍打斷，
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你以為沉默就能解脫？
"秦丞相——她的親生父親負手而立，眼中沒有一絲溫度，"說出軍符下落，
為父給你個痛快。"姜沅抬頭，血水模糊了視線，卻遮不住她眼中的恨意。一月前，
她偶然發現母親并非病逝，而是被父親下毒害死。她暗中聯絡母親舊部準備復仇，
卻被貼身丫鬟出賣。"父親何必與她廢話。"秦薇抽出匕首，"女兒聽說，人最痛的不是死，
而是看著自己在乎的人一個個死去。"姜沅瞳孔驟縮。只見院門打開，
進來三個血人——從小照顧她的趙伯、教她習武的程教頭、還有她偷偷救下的母親舊部遺孤。
"不——！"沙啞的嘶吼從她喉間擠出。秦薇輕笑，匕首一揮，鮮血噴濺。"住手！
我說..."姜沅崩潰大哭，"軍符在...""晚了。"秦丞相冷漠轉身，"處理干凈。
"火把扔進澆了油的柴堆，烈焰瞬間吞噬了整個偏院。姜沅在火中凄厲慘叫，
最后映入眼簾的是父親和庶妹遠去的背影。若有來世...若有來世..."小姐！
小姐醒醒！"姜沅猛地睜開眼，冷汗浸透衣衫。
映入眼簾的是趙伯擔憂的面容——年輕的趙伯，皺紋還沒那么多。"趙伯？"她聲音顫抖，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姐做噩夢了？"趙伯遞來熱毛巾，"別怕，老奴在呢。
"姜沅呆滯地環顧四周——這是她十一歲時住的偏院小屋，簡陋卻整潔。窗外飄著雪，
正是母親去世后的第一個冬天。她重生了！
姜沅顫抖著摸向自己的腿——完好無損；又看向雙手——沒有酷刑痕跡。她掐了下大腿，
疼得倒吸冷氣。不是夢，她真的回到了七年前！"小姐，該用膳了。"趙伯端來簡單的粥菜，
"老爺說您要為夫人守孝，需得清心寡欲..."姜沅冷笑。什么守孝，
不過是那偽君子做給外人看的戲碼。前世她不懂，
現在卻看得分明——父親秦昌借母親權勢上位，又害死母親，
如今正忙著討好新納的貴妾柳氏，也就是秦薇的生母。"趙伯，
我娘的遺物...可都收好了？"姜沅輕聲問。趙伯神色一凜，
壓低聲音："按夫人臨終囑咐，要緊的都藏好了。只是..."他欲言又止，
"老爺派人搜過幾次，拿走了不少東西。"姜沅握緊拳頭。前世她懵懂無知，
任由父親拿走母親遺物，后來才知道其中藏著能調動母親舊部的軍符和重要證據。
"今晚我想去祭拜母親。"姜沅突然說。夜深人靜，姜沅跪在母親靈位前，
額頭抵著冰冷的地磚。前世記憶如潮水涌來——母親姜嵐，大周朝唯一的女將軍，
兩個舅舅戰死后披掛上陣，立下赫赫戰功。先帝特準母親招贅，
父親秦昌這個寒門舉人才能一步登天。"娘，沅兒回來了..."她哽咽低語，"這一世，
我定要那些害您的人血債血償！"她擦干眼淚，開始仔細檢查靈堂每一個角落。
前世母親臨終前曾含糊說過"靈位藏真"，可惜她當時太小不懂。果然，在母親牌位底座，
她摸到一個暗格。輕輕一推，里面是一枚青銅軍符和半封燒焦的信。
被換...太子知情...昌郎君每月收...查清前勿飲...茶..."姜沅渾身發抖。
這分明是母親發現陰謀后留下的警告！"昌郎君"就是父親，"茶"恐怕就是下毒媒介。
"小姐！"趙伯匆匆進來，"柳姨娘往這邊來了！"姜沅迅速藏好軍符和信，剛跪好，
柳氏就帶著秦薇走了進來。"喲，大小姐這么晚還跪著，真是孝感動天啊。
"柳氏假惺惺地說，眼中卻閃著冷光。姜沅低頭掩飾眼中的恨意："見過姨娘。
"之前母親還在世時，柳氏被壓制的伏低做小，如今母親尸骨未寒，
柳氏就迫不及待拿起當家主母的架勢。姜薇——才八歲就已露出刻薄本性，
一腳踢翻供果："賠錢貨！憑什么你還能住大房子！我娘說了，遲早把你趕出去！
"前世姜沅只會忍氣吞聲，如今..."妹妹慎言。"姜沅抬起淚眼，聲音卻清晰，
"傳出去說丞相府苛待嫡女、對先夫人不敬，父親在朝堂上該如何自處？"柳氏臉色大變。
這話若傳出去，不僅影響秦昌官聲，更會得罪那些敬重姜嵐的老臣。"薇兒不懂事，
大小姐別見怪。"柳氏強笑著拽走姜薇，臨走前狠狠瞪了姜沅一眼。人走后，
趙伯驚訝地看著姜沅："小姐，您...""趙伯，"姜沅擦干假裝的淚水，眼神銳利如刀，
"從明天起，我要重新習武，還要學兵法。""這..."趙伯猶豫，
"老爺若知道...""不必讓他知道。"姜沅輕撫軍符，"另外，
幫我聯系程教頭...就說，姜嵐將軍的女兒，需要他的幫助。"窗外，雪下得更大了。
姜沅望向漆黑的夜空，在心中立誓：這一世，她不僅要為母親報仇，
更要奪回屬于姜家的一切。2 第二章三更梆子剛過，姜沅便悄聲起床，
摸黑穿上準備好的短打衣裳。月光透過窗紙，在她稚嫩卻堅毅的臉上投下淡淡銀輝。"小姐，
都安排妥當了。"趙伯的聲音在門外低低響起。姜沅輕輕推開門，跟隨趙伯穿過曲折的回廊，
來到府邸最西側的廢棄練武場。這里曾是母親操練家將的地方，自母親去世后便荒廢了。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月光下一道魁梧身影早已等候多時。"程教頭！"姜沅眼眶一熱。
前世程烈為保護她，被秦昌亂棍打死。如今再見，這位母親麾下的老兵雖兩鬢微白，
卻仍挺拔如松。程烈轉身，看到姜沅的瞬間單膝跪地："末將參見小姐！"聲音哽咽，
"一年不見，小姐長高了。"姜沅連忙扶起他："教頭不必多禮。母親去世后，
您是唯一還肯認我的人。"程烈虎目含淚："姜將軍對末將有再造之恩。她臨終前秘密傳信，
命我保護小姐周全。"他從懷中取出一柄短劍，"將軍說，待小姐滿十一歲，
便將此劍交給您。"短劍出鞘，寒光凜冽。劍身刻著兩個小字——"破軍"，
正是母親的佩劍之一。姜沅握劍的手微微發抖。前世這把劍被秦昌騙走，如今終于物歸原主。
"從今日起，末將每晚子時來教小姐習武。"程烈正色道，"將軍說過，姜家的女兒，
寧可站著死，不能跪著生！"這句話如利箭穿透姜沅心臟。
母親...原來早已知曉她的命運。"開始吧。"姜沅擦去眼角淚水，擺出起手式。
前世母親和程烈教的招式，她從未忘記。晨光微露時，姜沅已汗濕衣背，手臂上滿是淤青。
她咬牙堅持，直到程烈喊停。"小姐天資過人！"程烈驚訝道，"這些招式末將只演示一遍，
您竟能模仿七八分。"姜沅微微一笑。她不能說這些招式早已刻入骨髓，
只能歸功于"夢中母親所教"。回到小院，姜沅剛換好衣裳，院門就被猛地踢開。"懶骨頭，
還在睡？"八歲的秦薇帶著兩個丫鬟闖進來，一腳踢翻桌上的稀粥，"爹爹說了，
從今天起我去家學讀書，你這個賠錢貨就在院子里繡花！
"姜沅冷眼看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秦薇繼承了柳氏的杏眼櫻唇，
小小年紀已顯露出美人胚子的模樣，可惜眉眼間的刻薄將這份美麗破壞殆盡。
前世她處處忍讓，換來的卻是變本加厲的欺辱。這一世..."妹妹來得正好。
"姜沅突然咳嗽幾聲，臉色蒼白，"我昨夜夢見母親，她說...說很想念妹妹呢。
"秦薇臉色刷地變白："胡...胡說！那個死女人關我什么事！""母親說，
她在下面很寂寞..."姜沅幽幽道，手指悄悄蘸了茶水彈在秦薇裙擺上，"看，
母親在摸你的裙子呢。""啊！"秦薇尖叫著跳開，卻見自己裙擺無端濕了一塊，
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你...你等著！我告訴爹爹去！"看著秦薇落荒而逃的背影，
姜沅輕蔑一笑。小孩子就是好嚇唬。"小姐，這樣會惹麻煩的。"趙伯憂心忡忡。"無妨。
"姜沅慢條斯理地擦拭桌上濺出的粥水，"趙伯，父親今日可在家？""老爺一早就出門了，
說是去兵部議事。"姜沅眼中精光一閃。每月初七，秦昌都會"去兵部議事"，
前世她從未懷疑，如今想來卻大有蹊蹺。"趙伯，幫我準備一套小廝衣裳。"日上三竿時，
一個瘦小"男仆"從丞相府側門溜出，直奔兵部衙門對面的茶樓。姜沅坐在二樓窗邊，
要了壺最便宜的茶，眼睛卻緊盯著兵部大門。一個時辰過去，進出官員不少，
卻不見秦昌蹤影。果然有詐！她正思索，突然看見一頂青布小轎停在兵部側門。轎簾掀起，
露出秦昌半張臉，但他并未進兵部，而是轉向皇宮方向。姜沅心跳加速，連忙結賬跟上。
小轎七拐八繞，最終停在一處偏僻宮門外。一個穿著太監服飾的人早已等候多時。距離太遠，
姜沅聽不清他們說什么，只見那太監遞給秦昌一個錦盒，秦昌則塞回一個沉甸甸的包袱。
交易完成后，秦昌匆匆離去，太監則警惕地環顧四周。姜沅急忙躲入陰影，
卻還是對上了太監的眼睛——陰鷙如鷹，左眉上一道疤格外顯眼。她屏住呼吸，
直到太監離去才長舒一口氣。這太監她前世見過，是太子東宮的總管，姓曹。
父親每月秘密會見太子的人，所為何事？母親信中提到的"太子知情"又是什么意思？
帶著滿腹疑問，姜沅繞路回府，剛換回女裝，趙伯就急匆匆跑來："小姐，老爺回府了，
大發雷霆，說要家法處置您！
老爺回來可曾見過沒什么人”“不曾見過外人……不過剛才柳氏和二小姐去過書房”正堂內，
秦昌面沉如水，柳氏在一旁假意勸解，秦薇則得意洋洋地站在父親身邊。"逆女！
竟敢裝神弄鬼嚇唬妹妹！"秦昌一拍桌案。姜沅垂首而立，聲音卻清晰："女兒不敢。
只是昨夜確實夢到母親，今早見妹妹來訪，一時感懷說了出來。""還敢狡辯！
"秦昌舉起藤條，"把手伸出來！"姜沅伸出雙手，眼中含淚："父親要打便打。
只是女兒不解，為何妹妹能去家學，女兒卻只能繡花？
母親臨終前明明囑咐過...""住口！"秦昌臉色大變，"誰準你提那個女人的！
"堂外突然傳來管家通報："老爺，兵部程大人求見！"秦昌手中藤條一頓。程大人？程烈？
姜沅心頭一跳。果然，程烈大步走入，看到堂內情形，眼中寒光一閃："秦相爺，
這是演的哪出戲？"秦昌迅速換上笑臉："程大人突然造訪，有失遠迎。不過是小女頑劣，
略施懲戒罷了。"程烈冷笑："姜將軍尸骨未寒，相爺就對嫡女動家法，
傳出去恐怕不好聽吧？"他故意提高聲音，
"畢竟朝中還有不少姜將軍的舊部..."秦昌面色陰晴不定，
最終放下藤條："程大人言重了。沅兒，回去閉門思過！"回到小院，姜沅剛松了口氣，
趙伯就神秘兮兮地關上門："小姐，程教頭讓老奴轉告您，三日后子時，他在老地方等您，
有要事相商。"三日后的深夜，練武場內不止程烈一人，還有三個身著戎裝的漢子。"小姐，
這幾位都是姜將軍麾下百夫長。"程烈介紹道，"他們冒險入京，是有重要軍情稟報。
"一個臉上帶疤的漢子抱拳道："末將張猛，駐守北疆。去年軍中接連發生軍械失蹤案，
姜將軍奉命調查，發現有人用劣質兵器調換了朝廷新鑄的鋼刀。
""將軍追查到此案涉及兵部和..."另一個白面漢子壓低聲音，"東宮。
"姜沅心跳如雷。這與她所見不謀而合！"將軍遇害前，曾命我等繼續暗中調查。
"張猛遞上一本冊子，"這是半年來邊關軍械出入記錄，上面有兵部的批文，卻是偽造的。
"姜沅翻開冊子，一個熟悉的簽名躍入眼簾——秦昌！父親竟參與倒賣軍械？"還有一事。
"程烈沉聲道，"將軍懷疑自己中毒后，曾秘密派人驗過日常飲食，
最終鎖定在每月初七的茶水上。"每月初七！姜沅腦中轟然作響。
正是父親秘密會見曹太監的日子！"多謝諸位叔伯冒險相告。"姜沅深施一禮，
"母親在天之靈，必感欣慰。""小姐言重了。"張猛虎目含淚，"姜將軍待我等如手足，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只要小姐一聲令下，邊關三千舊部愿效犬馬之勞！"送走眾人，
姜沅獨坐院中，仰望星空。今夜所得信息太多，她需要時間梳理。
但有一點已確定——母親之死絕非簡單的家宅陰謀，而是涉及朝堂權力斗爭的大案！"小姐，
天涼了。"趙伯拿來披風。"趙伯，你說..."姜沅輕聲道，
"如果一個人發現自己的仇人比想象中強大得多，該怎么辦？"趙伯沉默片刻："老奴只知，
姜將軍生前常掛嘴邊一句話——'山高遮不住太陽，權大壓不過真理'。
"姜沅握緊"破軍"短劍，眼中燃起熊熊火焰。是啊，既然仇人位高權重，
那她就站得比他們更高！母親未竟的事業，就由她來完成！遠處，
秦薇的院子里傳來摔打聲和咒罵。姜沅嘴角微揚——這只是開始，好妹妹，咱們來日方長。
3 第三章春分這日，姜沅換上一身靛青色男裝，將頭發束成少年發髻，
對著銅鏡仔細貼上兩道粗眉。鏡中人頓時變成一個清秀小公子，只差喉結便與真少年無異。
"小姐這模樣，老奴都認不出來了。"趙伯遞過一頂帷帽，憂心忡忡，"真要出去？
萬一被老爺發現...""父親今日進宮議事，柳氏帶著秦薇回娘家，千載難逢的機會。
"姜沅將"破軍"短劍藏入袖中，"我去去就回。"從偏院小門溜出，姜沅壓低帷帽，
混入街上人流。重生三個月來，這是她第一次走出秦府大門。京城繁華遠勝記憶，
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叫賣聲此起彼伏。按程烈給的地址，姜沅找到城西"震遠武館"。
這是母親舊部暗中經營的據點，前院教尋常百姓強身健體，后院卻是訓練精銳的秘密場所。
"小公子找誰？"門口壯漢攔住去路。姜沅取出程烈給的銅牌："家兄讓我來拜見館主。
"壯漢驗過銅牌，神色頓時恭敬："小公子請隨我來。"穿過前院喧鬧的練武場，
姜沅被引入一間靜室。館主姓楊，是母親當年的親兵隊長，左耳缺了半塊，
據說是為母親擋箭所致。"像，真像！"楊館主盯著姜沅，眼圈發紅，"這眉眼，
跟將軍年輕時一模一樣！"寒暄過后，楊館主親自帶姜沅參觀武館。
后院二十余名少年正在操練，招式狠辣，明顯是軍中殺敵的路數。
"這些都是陣亡將士的遺孤，將軍生前收養的。"楊館主低聲道，"如今由我們暗中培養，
就等小姐長大..."姜沅心頭一熱。原來母親早已為她鋪路！"我想試試身手。
"姜沅突然說。楊館主一愣："小姐千金之軀...""母親說過，姜家人必須武藝超群。
"姜沅已走向練武場，"請館主指點。"場中少年們見館主帶個陌生少年過來，
紛紛停下動作。姜沅不理會好奇目光，徑直走到木人樁前，擺出程烈所教的起手式。"砰！
"一記肘擊，木人樁應聲而裂。周圍頓時一片嘩然。"這小子什么來頭？""看著瘦弱，
力氣不小！"姜沅充耳不聞，繼續演練母親獨創的"破軍七式"。招式雖簡單，卻招招致命，
正是戰場殺敵的實用技法。"好功夫！"一聲清朗贊嘆從墻頭傳來。姜沅抬頭，
只見一個藍衣少年坐在墻頭，約莫十五六歲，劍眉星目，腰間懸著一柄白玉為鞘的寶劍。
"哪來的小賊！"楊館主厲喝。藍衣少年輕盈躍下，抱拳一禮："在下蕭九，
路過聽聞喝彩聲，冒昧觀望，還望見諒。"姜沅心頭一跳。這少年氣度不凡，
舉手投足間自帶貴氣，絕非尋常百姓。更可疑的是，他落地時腰間玉佩一閃——龍紋！
當朝唯有皇室可用龍紋玉佩！"這位小兄弟身手了得。"自稱蕭九的少年笑吟吟看著姜沅，
"不知可否討教幾招？"楊館主正要拒絕，姜沅卻上前一步："請。"她需要確認此人身份。
若真是皇室子弟，為何獨自出現在武館？是巧合還是別有用心？兩人在場中站定，
蕭九拔劍出鞘——劍身如秋水，寒光凜冽，絕對是宮中之物！"請。"蕭九挽個劍花。
姜沅不敢大意，短劍在手，率先搶攻。兩人你來我往，轉眼十余招。蕭九劍法精妙，
明顯師從名家；姜沅招式簡練，卻招招直取要害，是純粹的殺人技。"砰！
"一次硬碰硬的對撞后，兩人各自退開。姜沅虎口發麻，
心中卻已確定——此人必是皇子無疑！大周皇室蕭家祖傳的"游龍劍法"，
她前世見過太子施展，絕不會認錯。"痛快！"蕭九收劍入鞘，眼中閃著興奮的光，
"小兄弟如何稱呼？""在下...姜遠。"姜沅隨口編了個假名。"姜？"蕭九眉頭微挑，
"可是鎮國將軍姜嵐的...""萍水相逢，何必多問。"姜沅打斷他，故意冷下臉，
"告辭。"不等對方回應，姜沅快步離開練武場。她必須盡快脫身，若身份暴露，
后果不堪設想。回府路上，姜沅心緒難平。蕭九...九皇子蕭景珩！
前世奪嫡之爭的關鍵人物，最終敗給太子，被賜毒酒而亡。他為何會出現在武館？
是巧合還是有意調查母親舊部？剛回到小院，趙伯就匆匆迎上："小姐，老爺回府了，
正在大發雷霆！"回想前世這個時候發生的事，這母女還真是死性不改……正堂內，
秦昌面色鐵青，地上散落著碎瓷片。秦薇站在一旁抽泣，臉上赫然一個巴掌印。"逆女！
竟敢偷你妹妹的玉鐲！"秦昌一見姜沅就厲聲呵斥。
姜沅掃視全場——柳氏假意勸解卻難掩得意，秦薇眼中閃著惡毒的光。
前世這一幕她記憶猶新，當時她百口莫辯，被罰跪祠堂三天。"父親明鑒，
女兒整日未出院門，如何偷竊？"姜沅平靜道。"還敢狡辯！"秦昌拍案而起，
"薇兒的丫鬟親眼看見你鬼鬼祟祟在她房外轉悠！那鐲子是太子賞賜的，若丟了，
我們全家都要掉腦袋！"太子賞賜？姜沅心中冷笑。難怪秦昌如此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