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煜帶著兩名金鱗衛踏入，腰間玉佩隨步伐輕晃：“孫大人不讓驗尸，莫不是怕真相見光？

”孫鶴年后退半步，山羊胡抖得厲害。林若雪已用銀簽撬開淑妃牙關，蘸取少許口腔殘留物，

又將磁石投入皂角水中攪動。水面漸漸浮起細如粉塵的銀色顆粒，在燭火下泛著冷光。

“這是水銀。”她捏起瓷勺，“將水銀混入丹砂煉制‘仙丹’，是方士哄騙帝王的慣用伎倆。

淑妃服下后，汞毒侵蝕臟腑，才會七竅流血而亡。”蕭承煜俯身觀察水面，

目光忽然凝在淑妃腕間的翡翠鐲子上——內側刻著極小的“瑞”字。他指尖摩挲著鐲沿，

抬頭時與林若雪對視，眼中閃過了然。“太醫院早有明令禁止煉丹……”孫鶴年強作鎮定，

卻被林若雪截斷話頭：“孫大人案頭那本《抱樸子內篇》，第三卷第二頁還夾著煉丹秘方吧？

”她從袖中抽出半頁殘紙，正是今日在太醫院后巷撿到的，“‘取童女經血為引，

以鉛汞煉之百日，可得長生之藥’——這便是皇宮‘祥瑞’的真相吧？”殿內溫度驟降。

孫鶴年踉蹌著扶住棺木，忽聞遠處傳來鐘鳴——戌時已至。

林若雪瞥見蕭承煜袖中露出的半幅圖紙，正是今早他提到的“祥瑞”線索。

“把尸體送去義莊，我要做完整的尸檢。”她轉向蕭承煜，“六皇子可愿借一步說話？

”兩人在廊下站定，夜風卷著杏花掠過。蕭承煜從懷中掏出塊鎏金腰牌，

牌面刻著“密”字：“三個月前，朕收到密報，說冷宮地下有人用宮女煉藥。

今日淑妃鐲子上的‘瑞’字，與密報中‘祥瑞司’的標記一致。

”林若雪摸出那半枚染血銀簪，與腰牌上的紋路比對——竟分毫不差。

她忽然想起浣衣局宮女的話，指尖攥緊銀簪：“那些失蹤的宮女，都成了煉丹的藥引。

孫鶴年，還有背后的人……”“所以需要你幫忙。”蕭承煜目光灼灼，

“太醫院的藥單、妃嬪的病案，只有你能從里面找出破綻。”她望著漫天星斗，

忽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緊攥著她的手，掌心刻著個“忍”字。此刻銀簪抵在掌心，刺痛傳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