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小滿，數學常年不及格的學渣。總被課代表沈硯留班補課。他在我錯題旁畫星，
說攢夠 100 顆有獎勵。我卻不知，這些星早織成網，
將我與他的過去、現在緊緊相連……1“林小滿，59 分。”粉筆頭砸在課桌角。
半片草稿紙驚飛。前排男生扭過臉，酒窩里盛著壞笑：“差一分就及格，玩心跳呢？
”全班哄笑。我盯著猩紅的 “59”。指甲掐進掌心。這是本月第三次掛科。
罪魁禍首站在講臺上。白襯衫領口扣得死緊。像塊淬了冰的薄荷糖。“課代表收卷。
” 沈硯的聲音結冰。他經過我課桌時，我拍響卷子：“這題該用韋達定理。
”“你連適用條件都沒寫。” 他垂眼。睫毛投下陰影。指尖點了點錯題，“錯因寫旁邊。
” 我摸出紅筆。瞥見他手腕紅痕。像被貓抓的。“放學留班。” 他抽出卷子，
“補到會為止。”“砰 ——” 教室前門被踹響。夕陽把粉筆灰染成金粉。 我翹腿追劇。
手機屏幕映藍眼底：“沈硯，你守靈呢？全班都走光了。”他站在門口。
校服第二顆紐扣解開，露出清瘦鎖骨：“等某人覺悟。”“覺悟？” 我晃手機，
“不如覺悟學霸學渣八字不合 ——”“初二那年，我數學考 37 分。
” 他擱下保溫杯。杯身貼紙褪色——是我小學最愛的動漫角色。早絕版十年。我噎住。
他拉開椅子：“每天刷二十道題。周末泡圖書館。三個月后 98 分。”“所以？
” 我梗著脖子。“所以 ——” 他抽鋼筆。在錯題旁畫星號，“錯一次畫一顆。
攢夠 100 顆換獎勵。”“獎勵？十套《五年高考》？” 筆尖頓在紙上。
墨點洇開陰影。他耳尖薄紅：“暫時保密。”我注意到他盯著草莓掛件，目光一沉。，
那是我童年唯一玩具，掛鏈纏著褪色藍皮筋，小學救流浪貓用的。“發什么呆？
” 他敲我額頭，“補三角函數。”我拍開他的手：“憑什么聽你的？
”“就憑 ——” 他傾身。雪松味漫進鼻腔，“你書包拉鏈開了。”我手忙腳亂捂書包。
他已抽走卡通筆記本。扉頁貼著泛黃創可貼包裝紙。
“星星寵物醫院” logo 刺得眼眶發燙。 “這是什么？”他指尖摩挲包裝紙。
“關你屁事！” 我奪回本子，心跳如鼓。那是十歲救瘸腿小貓的證據，
后來小貓被男孩抱走，我沒看清他長相。沈硯沒追問，在新錯題旁畫星。星角拖出小尾巴。
像小貓翹尾。“喂，” 我開口，“獎勵……”“攢夠星星，帶你去‘星星的故鄉’。
” 他收拾書包，后頸露出月牙形疤痕，和記憶里小貓傷口分毫不差。我攥緊筆，
在草稿紙畫歪扭的星。窗外暮色四合，沈硯背影被拉長，
卻在拐角頓住 —— 他校服后兜露出糖紙。
隱約印著：“其實那年巷口的……”2單元卷發下來時，我正用自動鉛筆戳沈硯后頸。
“課代表，借塊橡皮。” 他沒回頭，鋼筆在作業本上劃出利落的對勾：“自己沒長手？
”“學渣的手，只配拿奶茶杯。” 我晃了晃便利店新買的草莓奶綠，
“要不…… 用星星換？”他頓了頓，從鉛筆盒里摸出塊櫻花橡皮，啪嗒砸在我卷子上。
橡皮角缺了塊 —— 像被誰咬過。“林小滿，68 分！” 老班的嗓門震得吊扇直晃。
全班嘩然里，小夏掐我胳膊：“祖宗！你居然及格了？！”“低調。
” 我摸著卷子上的紅勾，瞥見沈硯在講臺上垂眸翻卷，嘴角翹了下。那抹弧度轉瞬即逝，
卻像顆流星劃過數學課本的荒原。放學鈴響時，他忽然把袋糖果砸在我桌上。“什么東西？
” 我挑眉。 “及格糖。”他收拾書包的動作很快，“防止某人哭鼻子。
”“我像是會為數學哭的人？” 我撕開包裝紙，草莓味在舌尖炸開，“不過…… 謝了。
”他背對著我頓了頓，聲音輕得像風扇掠過書頁：“客氣。”夜自習教室只剩我們兩人。
我咬著筆桿看他畫星號。這次星星旁多了行小字：“粗心鬼，余弦定理又記錯。”“沈硯，
” 我忽然開口，“你是不是偷偷給老班送禮了？”“嗯？” 他抬眼。
“不然為什么專盯著我補？” 我晃了晃錯題本，“全年級比我差的人多了去了。
”他沉默幾秒，低頭畫星：“因為…… 你比較‘特別’。”“特別？” 我湊近他，
“是特別笨，還是特別鬧心？”他耳尖迅速泛紅，卻在這時把我的作業本推回來：“第十題，
重做。”凌晨的星光淌進教室。我趴在桌上看他解壓軸題，鋼筆尖在草稿紙上沙沙游走。
忽然發現他草稿本邊緣有撕痕，露出半截 “小…… 滿” 的字跡。“沈硯，
你本子……”“沒什么。” 他迅速合上本子，喉結滾動，“該你了。”我撇嘴，
卻在低頭時看見他鉛筆盒里的創可貼 —— 和我筆記本上的包裝紙一模一樣。“說起來，
” 我撕開第二顆糖果，“你知道‘星星寵物醫院’嗎？”他握筆的手頓住：“怎么？
”“小時候救過一只瘸腿貓。” 我盯著他后頸的疤痕，“抱它去醫院時，
遇見個渾身濕透的男孩。”他沒說話。“那男孩后頸有塊疤，” 我故意湊近，
“和你這塊長得很像。”“是嗎？” 他偏頭躲過我視線，“可能是巧合。
”走廊傳來值班老師的腳步聲。 我翻開新一頁草稿紙，忽然發現前頁背面畫滿星星。
落款是 “2019.9.1”—— 我轉學來的第一天。“沈硯，這是……”“沒什么。
” 他伸手要奪，卻被我舉高。“等等！” 我盯著星星旁的小字，
“‘眼睛像星星一樣亮’—— 這是在寫誰？”他耳尖紅得快滴血，
卻在這時聽見樓梯間傳來嬉鬧聲：“快看！沈硯和林小滿留班到現在！”“不會在談戀愛吧？
”“學神和學渣？這跨度也太大了！”我手一松，草稿本摔在地上。沈硯彎腰去撿，
指尖劃過我課本上的貓咪涂鴉。那是我昨天隨手畫的三花流浪貓，和記憶里那只分毫不差。
“林小滿，” 他忽然開口，聲音低得像深夜的風，“明天把錯題本帶齊。”“哦。
” 我低頭收拾書包，
鏈合上時看見他口袋里露出的糖紙 —— 上次的殘句多了幾個字：“其實那年巷口的小貓，
后來叫‘小滿’。”3班群消息炸鍋時，我正在啃沈硯新送的橘子糖。
小夏把手機懟到我面前：“快看！有人拍到沈硯給你遞糖了！”屏幕上是模糊的側臉。
沈硯彎腰時，指尖擦過我課本上的貓咪涂鴉。配文：“學神的溫柔只給學渣？這糖我嗑了！
”“靠。” 我咬碎糖果，“哪個狗仔拍的？”“還能有誰？” 陳宇從后排探出頭，
“三班‘望遠鏡’組合唄 —— 昨兒夜自習就蹲在樓梯口偷拍。”我攥緊手機。抬頭時，
正撞見沈硯抱著作業本經過，白襯衫領口被風掀起一角，露出月牙疤痕。“沈硯！
” 我喊住他。他頓住腳步：“有事？”“緋聞的事……” 我壓低聲音，
“你打算怎么處理？”“處理？” 他挑眉，“需要處理什么？”“當然是澄清！
” 我提高嗓門，“不然全校都以為我們 ——”“以為我們怎樣？” 他忽然逼近，
雪松味裹著橘子糖的甜，“談戀愛？”我后退半步，后腰抵在課桌角：“本來就不是！
”他垂眼看我，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所以你急什么？”“我……” 我梗著脖子，
“我只是不想被說閑話！”“哦。” 他轉身時書包帶掃過我課桌，“那你想怎么澄清？
”午休時，我躲進圖書館最里側的書架。剛翻開《如何應對校園謠言》，頭頂忽然投下陰影。
沈硯穿著藍白校服，手里攥著兩罐可樂：“躲我？”“沒。” 我把書倒扣在桌上，
“只是想安靜會兒。”他擰開可樂遞過來：“陳宇說你午飯都沒吃。
”“關你 ——” 我話未說完，肚子突然叫了。沈硯嘴角揚起，
從書包里摸出袋餅干：“草莓味，低糖。”我挑眉：“你查過我生辰八字？”“查過。
” 他拆開包裝紙，“知道你怕胖，又戒不掉甜。”我咬著餅干抬頭，
卻見他目光落在我手腕的藍皮筋上：“還留著？”“嗯。” 我下意識攥緊手腕，
“畢竟是救過貓的功臣。”“那只貓……” 他聲音輕得像書頁翻動，“后來很想你。
”“你怎么知道？” 我瞇起眼。他沒說話，只是從口袋里掏出薄荷糖。
糖紙背面隱約印著：“其實那年巷口的小貓，每天都在等穿碎花裙的小女孩。
”圖書館外忽然傳來嬉鬧聲。我慌忙把糖紙塞進書包：“沈硯，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吧。
”“為什么？” 他傾身擋住我去路，“因為緋聞？”“是！” 我脫口而出，
“我不想被當成攀附學神的花瓶！”“花瓶？” 他忽然笑了，“林小滿，
你明明比誰都清楚 ——”“清楚什么？” 他喉結滾動，卻在這時聽見樓梯間傳來腳步聲。
我心一橫，抓起書包沖進旁邊的女廁。心跳如鼓。我靠著瓷磚墻喘氣，
忽然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林小滿，” 沈硯的聲音隔著門板，“你躲得了一時，
躲得了一世嗎？”“我……” 我攥緊書包帶，“反正不能被人看見我和你單獨在一起！
”“所以你在意的，” 他頓了頓，“是‘和我有關的閑話’？”空氣凝固。
我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門外的人影動了動，
接著是金屬門鎖輕響 —— 他居然走進了女廁！“沈硯！你瘋了？！” 我瞪大眼。
他反手鎖門，夕陽從氣窗斜切進來，在他肩頸鍍上金邊：“現在沒人看見了。
”“你……” 我往后退，后腰抵在洗手臺，“你想干什么？”“想問清楚。” 他逼近我，
瞳孔里映著我慌亂的臉，“你對我，到底有沒有……”“有沒有什么？” 我仰頭看他，
忽然注意到他后頸的疤痕在泛紅。他忽然伸手撐在我身側，
雪松味鋪天蓋地涌來：“有沒有…… 像我對你一樣的感覺？”圖書館的鐘敲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