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林薇薇看著陳默在漫天廢紙的“洗禮”下僵硬地低著頭，

臉上閃過一絲輕蔑和解氣的快感。

還以為這場讓她微微冒汗的鬧劇終于要以這個廢物的徹底崩潰退場告終。然而下一秒，

異變陡生！那個一直像被抽走了骨頭、連呼吸都要停滯的廢物陳默，猛地抬起了頭！

目光如同最冰冷最精準的手術刀！透過紛揚下落的試卷碎片，

透過層層疊疊的、或是幸災樂禍或是厭惡輕蔑的目光，精準無比地鎖定了臺上的林薇薇，

還有后排正得意洋洋拋著另一張試卷的王碩！林薇薇撞上那雙眼睛的瞬間，

心臟像是被一只冰手狠狠攥住！那眼神里……那里面盛著的根本不是預想中的哀求和崩潰！

而是一種她從未在任何同齡人身上見過的、燃燒著的冰冷暴戾，

和一種……俯視螻蟻般的嘲弄？！她握著話筒的手猛地一緊，

修剪精致的指甲幾乎要嵌進冰冷的金屬里。王碩更是心頭一跳，被看得莫名發毛，

下意識地就吼出來：“廢物！看什么看！還不……”話音未落！陳默的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

那似乎……是一個笑容？帶著血絲勾勒的、無比清晰地嘲諷弧度！然后，

在數百雙錯愕的目光注視下，在無數碎裂的、象征著他“廢物”身份的試卷包圍中，

陳默動了。沒有悲憤地摔花沖出去。沒有歇斯底里地咆哮爭辯。

他甚至——好整以暇地、緩慢地整理了一下被王碩砸得有些凌亂的襯衫領口。

修長的手指動作從容不迫，將那昂貴的定制校服扯平、理好，一絲褶皺都不允許存在。

這個細微的動作帶著一種與周遭混亂、鄙夷氛圍格格不入的傲慢和鎮定。

仿佛他不是風暴中被撕碎的破敗帆船，而是站在航母甲板上的指揮官。緊接著，

他沒有再看臺上任何人一眼。轉身。邁步。動作干凈利落，沒有半分拖泥帶水。

抱著那束沾了灰塵和紅叉試卷卻依舊擋不住粉色柔光的玫瑰，在全場死寂般的注視下，

朝著禮堂側后方的安全出口，筆直地走去。鞋底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

發出清脆、穩定、一下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