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里,我挺著六個月孕肚,在法院門口等未婚夫盛時宸接我。
他卻將我手中熱奶茶遞給了他的“白月光”,林沐姿。還脫下自己的圍巾替她裹上,
說:“別凍著,她體寒。”那是我送他的訂婚圍巾。第二天,我取消婚禮、引產打胎,
并將胎兒冷藏快遞到他律師事務所門口。“你不想當父親,我成全你。
”1.我打開門的時候,林沐姿正裹著浴巾從我臥室走出來。頭發還滴著水,
浴巾下雪白的大腿晃眼地暴露著,手里端著我懷孕前最喜歡喝的蜂蜜水。看到我,
她愣了一下,然后臉上浮現出一個帶笑的表情:“呀……瑾言姐你回來了啊?”她手一抬,
動作自然地把水杯放在茶幾上,然后雙手環胸遮住自己,嗲聲嗲氣:“那個……我感冒了,
盛哥說讓我洗個熱水澡退燒。”我站在玄關,靴子上還帶著雪,渾身濕透。
六個月的肚子撐著棉服,鞋底在雪水中“噠”地一聲,落得格外刺耳。我沒出聲,
目光掃過她濕漉漉的頭發——旁邊,吹風機還插著電。盛時宸從廚房端著一碗熱湯出來,
看到我,語氣像在訓一個來早的保姆:“你怎么這個時候回來?
我不是說讓你在顧律師那邊住一晚嗎?”我笑了一下,把傘插在門邊,踩著水走進來。
沙發上的紅色圍巾是我的,茶幾上的訂婚請柬是我寫的,
臥室里放著的是我未來三天婚禮的婚紗和嫁衣。可現在,浴巾女人在穿我的睡衣,
喝我的蜂蜜水,走出我和未婚夫共同選的房子。我像個多余的人,像個外人,
像個闖進他們生活的打擾者。我站在那,手撐著肚子,問:“她為什么穿我的睡衣?
”盛時宸皺了皺眉:“她發燒,全身都濕了,你要她穿濕衣服?
”“我不是讓你昨天把醫院體檢單拿過來?結果你臨時又跑去外地,臨產報告沒簽字,
現在都快生了你知不知道?”他一句接一句,像是在數落我懷孕也是錯。
林沐姿適時哽咽一聲:“盛哥你別說了,是我不好……我今天下午喝冰奶茶凍著了,
非要你送我回來,是我害的你們吵架。”我冷笑:“你喝冰奶茶他就能把你帶回來洗澡,
那我要是出血,是不是該給我挖個坑?”她低頭,眼神卻不閃躲,
反倒楚楚可憐:“我不是那個意思……瑾言姐你別誤會,我只是發燒,
盛哥也是擔心你身體不好才不想讓你照顧我。
“所以才讓我穿上你的衣服……我真不是故意的……”她邊說邊從我婚禮專屬睡衣里退出來,
半掩著胸口,光著腳往臥室躲,走到一半還差點摔倒。盛時宸連忙放下湯碗,一把扶住她。
然后他抬頭看著我,臉色陰冷:“許瑾言,你夠了。”“你六個月了還一回來就吵架,
她是我妹妹,她感冒你不能包容點?”我靜靜看著他,手放在肚子上。我笑了。這個孩子,
是他苦苦哀求了三年我才愿意要的。可現在,為了一個穿著我睡衣的“妹妹”,
他能在雪夜里讓我這個孕婦站在門外三十分鐘不給開門,還能說我“夠了”。我轉身,
從包里掏出一份文件,丟在他腳下。他低頭,是我們下周婚禮的流程單、財產協議書,
還有我醫院蓋章的引產申請。他抬頭看我,臉色瞬間變了。我開口,聲音清冷:“婚禮取消,
孩子我明早打掉。”“你別攔我,我怕我慢了,你那位妹妹就搶先住進來了。
”2.麻藥勁剛過,我的傷口還在發燒,整個人昏沉沉地靠在床頭。
護士剛把手術后的“胚胎樣本”裝進恒溫箱,我還沒來得及簽處理單,門就被人撞開了。
林沐姿披著毛領大衣,一步沖進病房,后面是盛時宸,臉色比雪還冷。她一看到床上的我,
就哭了,眼淚像不要錢一樣往下掉。“瑾言姐,
你怎么真的動手了……孩子才六個月啊……”她說著,
還走上來一把拉住我冰涼的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發燒……你別生盛哥的氣,
是我不好,都是我——”她聲音哽咽,仿佛下一秒就要暈厥。我淡淡開口:“放開。
”林沐姿卻像沒聽見一樣繼續哭:“你怎么可以真的把孩子打掉啊,
你知道盛哥多想要這個孩子嗎?”“你懷了六個月,說沒就沒了,太狠了……”我臉色一沉。
但下一刻——啪!盛時宸把病床前的餐桌一拍,聲音冷得像刀:“許瑾言,
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良心?”“你打掉孩子就算了,還反咬我們?你是不是瘋了?”我笑了,
嗓子沙啞,卻吐字清晰:“我打的是我的孩子,是你昨天當著我面,
讓給另一個女人洗澡、換衣、喝奶茶的‘累贅’。”“怎么,
現在你還想怪我沒替你養著等著你‘感動’?”林沐姿眼眶更紅了,
撲進盛時宸懷里:“哥……我好怕……她變了,
瑾言姐以前不是這樣的……”“她以前溫柔、懂事、不爭不搶……”盛時宸點頭,
眼神冷得像錐子:“她變了。”“許瑾言,我終于看清你了——自私、自大、冷血,
連自己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他指著我的肚子,
目光森然:“你來醫院打掉孩子不就想讓我們愧疚、下不來臺?
”“你不就是想博同情、讓別人說我們是負心人嗎?”我睜大眼,簡直不敢相信。
——這是這個孩子的親生父親在說話?我還來不及出聲,林沐姿忽然輕輕一笑,走到床邊,
從手提包里掏出一張卡片,往我病床上一放。“這個,是‘安胎調養中心’的推薦函。
”她輕描淡寫地說:“雖然你打掉孩子了,但身體還是要調養好,以后再懷也不遲。
”“盛哥說了,以后我們可以出費用,你愿意休養幾年都可以。”她說得溫柔體貼,
可我聽得每一字都像刀子往我臉上剮。她把我當成什么?他們兩個的“孕育代管人”?
打掉孩子后還想“獎賞”我一張卡?我一把將卡掃落在地上,
扯出一抹極寒的笑:“你們倆是來道歉的,還是來踩尸的?
”盛時宸怒笑:“我們是看在你還在恢復才來——結果你倒打一耙,許瑾言,你就是瘋了。
”我看著他們,一字一句:“我沒瘋,我只是不裝了。”我拿起床頭那只恒溫保存箱,
打開定位鎖,露出一封冷藏信封,上面印著盛時宸的律所專屬鋼印。“這是你不想要的東西,
我替你處理好了。”“我讓人快遞到你律所前臺,附帶胎兒DNA和你的親子報告原件,
還有你昨天不接電話的通話錄音。”我緩緩起身,按響病床旁的呼叫器。護士沖進來,
我平靜開口:“請把這兩位不明關系人士請出去,我術后需要休息。
”護士尷尬一笑:“盛先生是——”“前未婚夫。”我打斷她。“以后再來就是非法騷擾。
”盛時宸臉徹底冷了下來。“你有病。”我看著他,平靜如水。“沒關系,
你不是說我瘋了嗎?那你就祈禱我瘋得久一點。”“否則下一個崩盤的,不是孩子,
是你律所。”林沐姿終究繃不住,
聲音發抖:“瑾言姐……你真的要做得這么絕嗎……”我盯著她,聲音很輕,
卻像冬天裂開的冰層,下面是黑水滔天:“是你教我的。”3.我剛醒,病房門被推開,
兩個男人走進來,帶著墨鏡,一身黑衣。護士在后面追:“對不起兩位,
這里是術后恢復區……”他們直接將我病房門關上,帶上反鎖。我半躺著,渾身虛脫,
意識還沒完全清醒。只聽門口傳來一聲:“出去。”盛時宸走進來,穿著黑色高定大衣,
眼神森冷。他揮了下手,兩人走出去反鎖了門。他走到我床前,
冷聲開口:“我最后再給你一次機會,撤回胎兒報告,刪掉給律所寄快遞的存根文件,
我可以當一切都沒發生。”我冷笑一聲,沒理他。他一腳踢翻了我床邊的柜子,
熱水瓶砸在地上,水花飛濺,我的病歷本、身份證、銀行卡全灑在地板上。他俯身,
一把揪住我衣領,眼神像寒夜里的獵豹:“許瑾言,你別以為打掉孩子、毀掉婚禮就贏了。
”“你毀我名聲,我就毀你命。”我被他拽得喉嚨一緊,輸液管被扯得生疼。
他掐著我下頜:“你現在沒有盛太太的頭銜,也沒有孩子,你什么都不是。
你連律所都回不去。”“我只要動動手指,‘許瑾言’這三個字,
明天就會被所有行業黑名單寫滿。”我盯著他,喉嚨干啞地吐出一句:“你怕我毀你名聲,
就說明我還抓得住你痛處。”他臉色驟變,抬手甩了我一耳光。“啪——!
”我的臉偏向一邊,傷口牽動腹部縫合點,疼得鉆心。鮮血順著嘴角淌下來。可我還是笑了。
“你怕了嗎,盛時宸?”“你怕你那副白衣仁律師的皮,被我揭得連骨頭都臟。
”他死死盯著我,眼神像毒蛇。下一秒,他掏出手機撥號,
走到窗邊:“封鎖她出院記錄;凍結她所有銀行卡;她名下的房子一并收回,
借口是產權爭議。”“動用我旗下媒體資源,明早出一篇:‘高知女律師墮胎自毀人生’。
”我冷眼看著他:“你要毀我?”他回頭,冷笑:“我說了,我要你什么都不是。
”我終于明白了。這個男人,不再是那個曾為我背黑鍋、替我爭公平的學長。
他變成了一頭披著法律外皮的瘋狗。我緩緩坐直身子,
咬著牙從床底摸出一枚隱藏錄音筆——早在他進門前,我就按下了鍵。我看著他,
舔了舔嘴角的血:“好啊,盛律師。”“你成功激怒了一個死過一次的女人。
”“你以為我一無所有?”我從床頭拿出手機,
調出一個郵箱草稿:“《高端律所暴力威脅前未婚妻實錄》已上傳云端,若我出事,
自動全網投送。”他怔了一下。我淡淡笑:“接下來就看,是你毀我快,還是我曝光快。
”“試試?”我跌跌撞撞出門,顧惜早等在醫院門口。他看到我臉上的傷,眉頭一沉。
“他動手了?”我點頭。顧惜握緊方向盤,咬著牙道:“他完了。
”4.“她是不是還在顧惜那?”“有沒有出現在北城任何一家律所?
”“她在機場、高鐵、邊檢有沒有留下過記錄?”盛時宸坐在辦公椅上,
聲音冷得像一塊鐵板。助理面露難色:“許小姐這五天完全沒有出現在系統里,
她注銷了自己的電話、社保、銀行卡、甚至離職協議都找不到簽收人。
”“就像……人間蒸發。”啪!桌上的水杯被他一掌掀翻。“她不可能就這么走了,
她剛小產,她不敢。”他站起身,在落地窗前一圈又一圈地踱步。他不是怕我消失,
他只是無法接受我會真的不回來。哪次不是我先低頭?他已經安排好,
等我回來就把婚禮補辦——給我一個“母憑子貴”的臺階。
可我現在——不吵、不鬧、、打掉孩子、不告狀、不曝光,直接消失?他突然覺得胃在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