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剛才做了什么？！”林默猛地轉過身，動作快得幾乎帶倒旁邊的儀器。

他的臉色在屏幕慘綠光芒的映照下呈現出一種駭人的灰白，眼窩深陷，顴骨高高凸起，

但那雙眼睛卻燃燒著一種近乎非人的狂熱光芒，亮得嚇人。他一步跨到小李面前，

枯瘦如柴的手指如同鐵鉗般死死抓住小李的雙臂，力量之大讓小李痛得倒抽一口冷氣。

“看見了嗎？小李！你看見了嗎？！”林默的聲音嘶啞，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撕裂的聲帶里硬擠出來，帶著一種病態的亢奮，“眼淚！是眼淚！

不是孢子分泌物！是眼淚！頻率！特定的頻率！它能……它能觸動他們！

觸動里面的……意識！蘇晚……她還在！她聽見了！她聽見我了！”他搖晃著小李，

語無倫次，臉上混合著狂喜和深不見底的痛苦，扭曲得令人心悸。

小李被林默眼中那團瘋狂燃燒的火焰灼得心驚肉跳，手臂上傳來的劇痛更是讓他臉色發白。

“林工！冷靜！你冷靜點！”他試圖掙脫，“我看見了！我看見了！

但那……那也可能只是……只是某種應激反應？物理現象？

就像……就像晶體在特定聲波下也會滲出液體……”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連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那痕跡太像眼淚了，

尤其出現在那樣一個凝固著保護姿態的石像臉上。“應激反應？物理現象？

”林默猛地松開小李，發出一聲短促而尖銳的冷笑，那笑聲在空曠的實驗室里回蕩，

帶著一種滲人的悲涼。他踉蹌著后退兩步，指著觀察區里那些凝固的石像，手指劇烈顫抖，

“那為什么是她？為什么偏偏是她？！為什么是這首曲子？！為什么是那個音符？！

”他猛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發出沉悶的響聲，“這里！感覺不到嗎？！是她！一定是她！

”他不再理會驚魂未定的小李，像一頭被困的、瀕臨絕境的野獸，猛地撲回控制臺前。

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住屏幕上剛剛記錄下來的聲波頻譜，那代表蘇晚流淚瞬間的峰值波段，

像一道救贖的曙光，又像一道通往深淵的裂縫。他伸出顫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