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古宅繼承之謎韋長安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繼承一座古宅。律師事務所里，
中年律師推了推眼鏡，將一串沉甸甸的鑰匙遞給我。"韋先生，您祖母的遺囑很明確，
這座韋家老宅現在歸您所有。不過..."律師猶豫了一下，"您祖母特別交代，
搬進去之前，必須先去祠堂上三炷香。"我接過鑰匙，冰涼的鐵質讓我打了個寒顫。
"還有別的要求嗎？""沒有了，不過韋先生，您真的決定要住進去？
那座宅子已經空了二十年，而且..."律師欲言又止。"而且什么？""算了，沒什么。
"律師搖搖頭，"鑰匙給您了，什么時候搬進去您自己決定。"走出律師事務所，
我握著鑰匙站在馬路邊。我在這個城市打拼了五年，租的破房子房租又漲了，
房東催著我搬走。現在突然有了一座房子，不管怎樣都比露宿街頭強。
祖母去世的時候我在外地出差，連葬禮都沒趕上。對于這位只見過幾面的老人，
我沒什么感情，但既然她把房子留給了我，我還是應該去看看。韋家老宅在城南的梧桐街，
我打車過去，司機聽到地址臉色就變了。"小伙子，你確定要去那里？""怎么了？
""那一片都是老房子，住的人很少，特別是韋家那座宅子..."司機看了看我，"算了，
你要去我就送你過去，不過晚上可別一個人待在那里。"車子越開越偏僻，
最后停在一條青石板小巷的入口。"就是前面那座，黑色大門的就是。"司機指了指，
"我就送你到這里了，你自己走過去吧。"我付了車費下車，司機一踩油門就跑了，
連找零都懶得等我說。夕陽西下，小巷里靜得可怕，只有我的腳步聲在青石板上回響。
兩邊的房子大多破敗不堪，很多都貼著拆遷通知，只有零星幾戶還有人住。走到巷子深處，
我看到了那座韋家老宅。三進的院落，黑漆大門上貼著褪色的門神，門環已經銹跡斑斑。
我掏出鑰匙打開門鎖，沉重的木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院子里長滿了雜草，中央有一口古井，
井口用木板蓋著。正房是二層的木制結構，雖然看起來古舊，但主體還算完整。我走進正廳，
里面擺設簡單，正中掛著一幅祖宗像，畫中是一個面容嚴肅的老者，
眼神犀利得讓人不敢直視。兩邊是一些發黃的字畫，角落里放著幾個樟木箱子。
整個房子都散發著一股霉味和陳舊的木頭味，但還算干凈，應該是有人定期打掃。
我正四處張望，突然聽到身后傳來咳嗽聲。我猛地轉身，看到門口站著一個瘦削的老人，
穿著灰色中山裝，頭發花白，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我。"你是...""老爺，
我是蒼叔。"老人朝我微微點頭，"老太太生前吩咐過，您要是來了，我負責照料您的起居。
"蒼叔？我想起祖母生前確實提過，家里有個老管家。"那麻煩您了，
不過我還不確定是否要住在這里。""老爺，您是韋家的血脈，這里就是您的家。
"蒼叔的聲音很平靜，但不知為什么讓我感到一絲寒意，"老太太說過，您早晚會回來的。
"我點點頭，沒有接話。蒼叔的眼神太過深邃，讓我有些不自在。"蒼叔，
我祖母還有什么交代嗎？""有。"蒼叔走到祖宗像前，"老太太說，您住進來之前，
必須先去祠堂上香，還要在老宅住滿七天，不能中途離開。""為什么？"蒼叔沒有回答，
只是看著祖宗像，半晌才說："老爺，韋家的規矩就是這樣。"我覺得這些規矩莫名其妙，
但看蒼叔一副不容商量的樣子，也就沒再多問。"祠堂在哪里？""后院。
"蒼叔轉身朝外走，"老爺跟我來。"我跟著蒼叔穿過正廳，來到后院。后院比前院小一些，
最里面有一間獨立的房子，門上寫著"韋氏祠堂"四個大字。蒼叔推開祠堂的門，
里面供奉著韋家歷代祖先的牌位，正中間是韋家始祖的畫像。香爐里還有未燃盡的香灰，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味。"老爺，請上香。"蒼叔遞給我三炷香。我接過香，
點燃后插進香爐。剛插好香，我就聽到身后傳來輕微的抽泣聲。我轉過身，蒼叔還站在門口，
神情嚴肅，并沒有哭泣的樣子。"蒼叔，您聽到有人在哭嗎？""沒有。"蒼叔搖搖頭，
"老爺，您可能是累了。我去給您準備晚飯，您先休息一下。"說完，蒼叔就走了，
留我一個人站在祠堂里。我仔細聽了聽，確實沒有哭聲了，可能真的是我太累了產生了幻覺。
走出祠堂，天已經完全黑了。后院沒有路燈，只有月光照在地上，影影綽綽的很是陰森。
我快步走回正廳，蒼叔已經在桌上擺好了飯菜。"蒼叔，您也一起吃吧。""不了，老爺。
我在廚房吃就行。"蒼叔低著頭，"您吃完了叫我收拾。"我看著桌上的菜，
都是很普通的家常菜，但不知為什么沒什么胃口。勉強吃了幾口，我就放下了筷子。"蒼叔，
我的房間在哪里？""二樓東廂房，我已經鋪好被褥了。"蒼叔收拾著碗筷，"老爺，
您記住，晚上不管聽到什么聲音，都不要出房間。"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韋家的規矩。"蒼叔還是這句話，然后端著碗筷走向廚房。我站在原地，
心里越來越不安。這個蒼叔說話神神秘秘的，而且這座老宅給我的感覺也很奇怪。算了，
先住一晚再說，如果真的不習慣，明天就搬走。我上了二樓，東廂房確實收拾得很干凈，
被褥也是新的。房間里有一張老式的木床，一個衣柜，還有一張書桌。窗戶正對著后院，
可以看到祠堂的屋頂。我簡單洗漱了一下，就躺在床上。也許是太累了，
很快我就迷迷糊糊要睡著了。就在這時，我聽到樓下傳來了腳步聲。
起初我以為是蒼叔在打掃，但腳步聲很輕，而且有節奏，像是有人在來回踱步。
我看了看手機，已經是夜里十一點了。腳步聲持續了大約十分鐘，然后停了。
我正準備繼續睡覺，突然聽到有人在輕聲哭泣。是女人的聲音，很哀怨，很絕望，
就在樓下的正廳里。我想起蒼叔的話，不管聽到什么聲音都不要出房間。但好奇心驅使著我，
我還是輕手輕腳地下了床，走到房門前。哭聲還在繼續，斷斷續續的，聽得我心里發毛。
我鼓起勇氣打開房門，探頭往樓下看。正廳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哭聲似乎就在祖宗像那里傳來。我咽了咽口水，握緊手機的手電筒功能，一步步走下樓梯。
每走一步，樓梯就發出吱呀的聲響，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走到樓梯中間的時候，
哭聲突然停了。整個房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我停在原地，心跳如鼓。幾秒鐘后，
我聽到正廳里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地上爬行。我的手開始發抖，
手機的燈光也在顫動。就在這時，我看到祖宗像下面，有一個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過。
我嚇得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趕緊抓住扶手。白影消失了，正廳里又恢復了安靜。
我不敢再待下去，飛快地跑回房間，關上門，鉆進被窩里。整個晚上我都沒有睡好，
總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房間里游蕩。天亮的時候，我被一陣敲門聲驚醒。"老爺，
起床吃早飯了。"是蒼叔的聲音。我揉著眼睛開門，看到蒼叔站在門口，
神情和昨天沒有任何不同。"蒼叔，昨晚您聽到什么聲音了嗎？""沒有，老爺。
"蒼叔搖搖頭，"您睡得怎么樣？"我看著蒼叔的眼睛，想從中看出什么端倪，
但他的表情太過平靜，讓我無法判斷他是否在說謊。"還好。"我沒有說實話。"那就好，
老爺。早飯在樓下，您洗漱完下來吃吧。"蒼叔走后，我站在窗前看著后院。
祠堂的門緊鎖著，院子里的雜草在晨風中搖擺，看起來很平常。昨晚的事情像是一場夢，
但我知道那不是夢。我簡單洗漱后下樓吃早飯，蒼叔照例不和我一起吃。"蒼叔，
我想了解一下韋家的歷史，有什么資料可以看嗎？""有，在書房里。
"蒼叔指了指正廳旁邊的一個房間，"老太太生前整理過，都在那里。"吃完早飯，
我來到書房。這里擺放著很多古書和族譜，還有一些發黃的照片。我拿起一本族譜翻看，
發現韋家在這里已經居住了上百年。但奇怪的是，族譜記錄顯示，
韋家每一代都有人非正常死亡，而且大多是年輕人。有的溺死在院子里的古井中，
有的在后山失蹤，有的在房間里離奇猝死。最近的一次是我的堂兄韋長寧，
三年前在這座老宅里上吊自殺，年僅二十八歲。我越看越心驚，難道韋家真的有什么詛咒？
就在這時，我聽到身后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我回頭看，門口沒有人，
但我確信剛才聽到了腳步聲。而且，我總感覺有人在背后看著我。
第二章 韋家詛咒的真相我合上族譜，心情沉重地走出書房。蒼叔正在院子里曬被子，
看到我出來，他停下手里的活計。"老爺，看族譜了？""嗯。"我猶豫了一下，"蒼叔，
韋家真的有詛咒嗎？"蒼叔的手微微一抖，曬在竹竿上的被子滑落下來。他慌忙撿起被子，
重新搭好。"老爺，您別聽外面人胡說八道。""那為什么韋家每一代都有人非正常死亡？
"我直視著蒼叔的眼睛，"我堂兄韋長寧也是在這里自殺的，對嗎？"蒼叔沉默了很久，
才緩緩開口："老爺，有些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長寧少爺確實在這里去世了，
但...""但什么？""他不是自殺。"蒼叔的聲音很低，"他是被嚇死的。
"我感到背脊發涼："被什么嚇死的？"蒼叔四處看了看，確認周圍沒有其他人，
才小聲說："老爺，您昨晚聽到哭聲了，對不對？"我點點頭。"那是韋家的祖先在警告。
"蒼叔的臉色變得很嚴肅，"老爺，您不能再問下去了，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越危險。
""什么祖先？什么警告？"我追問道。蒼叔搖搖頭，不肯再說。他繼續曬被子，
仿佛剛才的對話從未發生過。我知道從蒼叔這里問不出什么，決定自己去調查。下午，
我走出韋家老宅，準備到附近打聽一下情況。梧桐街上人很少，大部分房子都是空的。
我看到一家小賣部還開著門，便走了進去。店主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看到我進來，
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小伙子，你是...""我是韋長安，韋家老宅的新主人。
"我買了瓶水，試探性地問道，"您對韋家了解嗎？"女人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連找給我的零錢都掉在了地上。"你...你是韋家人？""是的，我剛繼承了那座老宅。
"女人連連搖頭："小伙子，你趕緊搬走吧，那地方不能住人的。""為什么？
"女人看了看門外，壓低聲音說："韋家那座宅子鬧鬼，這附近的人都知道。
每天晚上都有女人在里面哭，還有人看到白衣女鬼在院子里飄來飄去。
"我心里一緊："白衣女鬼？""對，聽說是韋家祖上的一個女人，死得很慘，
所以一直不肯投胎。"女人越說越害怕，"三年前你們家那個小伙子，就是被那女鬼害死的。
""您知道具體怎么回事嗎？""不知道，反正當時警察來了，說是自殺。
但我們這些鄰居心里都清楚，那小伙子是被嚇死的。"女人擺擺手，"小伙子，
你聽我一句勸，趕緊離開那里，別為了一座破房子搭上性命。"從小賣部出來，
我心情更加沉重了。看來關于韋家老宅的傳言不是空穴來風，確實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但我現在無處可去，只能硬著頭皮住下去。也許，我應該主動查清楚真相，
而不是被動地等待。回到老宅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蒼叔正在廚房準備晚飯，
看到我回來，他明顯松了一口氣。"老爺，您去哪里了？我還以為...""以為什么？
""沒什么。"蒼叔低頭切菜，"晚飯馬上就好。"吃飯的時候，
我注意到蒼叔一直心不在焉，幾次想開口說什么，但最終還是忍住了。"蒼叔，
您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蒼叔抬頭看了我一眼，猶豫了很久才說："老爺，
您真的決定要住在這里？""暫時是的。""那您一定要記住，晚上不要出房間，
不管聽到什么聲音都不要出去。還有，千萬不要去地下室。""地下室？"我愣了一下，
"這里還有地下室？"蒼叔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老爺，
我剛才說錯了，這里沒有地下室。""蒼叔，您剛才明明說了地下室，在哪里？
""真的沒有，老爺。"蒼叔站起身收拾碗筷，"您是不是聽錯了？"我知道蒼叔在撒謊，
但他既然不愿意說，我也不好繼續逼問。不過，我已經決定了，
今晚一定要把這座老宅探索清楚。夜里十點鐘，我聽到蒼叔房間里傳來了鼾聲。
我輕手輕腳地下樓，準備在老宅里仔細搜查一番。我拿著手機的手電筒功能，先從正廳開始。
白天我就注意到，正廳的地板有一塊看起來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樣，顏色稍微深一些。
我蹲下來仔細查看，發現這塊地板的邊緣有細微的縫隙，像是可以打開的。
我試著用手指摳住縫隙往上提，果然，這塊地板是活動的。地板下面是一個黑洞洞的入口，
還有木制的樓梯延伸向下。這就是蒼叔說的地下室！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下去看看。
木梯很陡，我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往下走。梯子大約有二十級，最后我踏上了地下室的地面。
地下室比我想象的要大，大約有正廳那么大的面積。墻壁是石頭砌成的，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我用手機照了照周圍，發現地下室里放著很多木箱子，還有一些我看不懂的古怪器具。
在地下室的最深處，我看到有一口石棺。我的心跳加速了，一步步走向石棺。
棺材是青石制成的，上面雕刻著復雜的花紋，看起來非常古老。令我驚訝的是，
棺材蓋竟然是半開著的。我舉起手機，向棺材里照去。棺材里躺著一具女尸，
穿著白色的古裝，皮膚雖然有些發黃，但保存得異常完好，就像剛死去不久一樣。
女尸的眼睛是閉著的，嘴角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她的雙手交叉放在胸前，
手指上戴著幾枚古老的戒指。我被這一幕震驚了，連連后退了幾步。就在這時，
我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我猛地轉身，看到樓梯口站著一個人影。"蒼叔？
"我叫道。人影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我舉起手機照去，發現那不是蒼叔，
而是一個穿著白衣的女人。女人的臉色慘白，頭發凌亂，正用一種怨毒的眼神盯著我。
她緩緩抬起手，指向身后的石棺，
嘴里發出沙啞的聲音："還...給...我..."我嚇得差點癱軟在地，
拼命往樓梯方向跑去。但那個女人擋在樓梯口，不讓我上去。她一步步向我走來，每走一步，
我就聽到地下室里傳來凄厲的哭聲。"還給我...還給我..."女人一直重復著這句話，
聲音越來越尖銳。我退無可退，背靠著石棺。就在這時，我感到身后有什么東西在動。
我回頭一看，石棺里的女尸竟然睜開了眼睛，正用一種空洞的眼神看著我。
女尸緩緩坐了起來，伸出一只手朝我抓來。我徹底崩潰了，大聲喊道："蒼叔！救命！
"就在這時，樓梯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蒼叔拿著一盞油燈沖了下來。"老爺！
您怎么到這里來了！"奇怪的是，當蒼叔出現后，那個白衣女人和石棺里的女尸都消失了，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蒼叔，剛才有...""老爺，快上去！"蒼叔不等我說完，
就拉著我往樓梯上跑，"這里不是您該來的地方！"回到正廳，蒼叔匆忙把地板蓋好，
還在上面壓了幾塊重石頭。"老爺，我不是告訴過您，不要去地下室嗎？
"蒼叔的臉色很難看，"您差點就回不來了！""蒼叔，那下面到底是什么？"我渾身發抖，
"那具女尸是誰？"蒼叔沉默了很久，才說："那是韋家的祖先，韋婉兒。
她生前遭受了巨大的冤屈，死后一直無法安息。""什么冤屈？""老爺，
有些事情您不該知道。"蒼叔搖搖頭，"您只要記住，千萬不要再下去了。
如果您真的想在這里安全地住下去，就當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過。"我看著蒼叔認真的表情，
知道他不會再說更多了。但我心里已經有了決定：明天我要去查清楚韋婉兒的身世，
弄明白她到底遭遇了什么冤屈。只有解開這個謎團，
我才能真正在這座老宅里安全地生活下去。第三章 韋婉兒的冤魂第二天一早，
我就離開了老宅，直奔城里的檔案館。作為一個歷史悠久的城市，
這里的檔案館收藏著大量古代文獻資料。我想查找關于韋婉兒的記錄。
檔案館的管理員是個戴著厚眼鏡的中年男人，聽說我要查韋家的資料，他愣了一下。"韋家？
你是說梧桐街的那個韋家？""對，您知道嗎？
"管理員推了推眼鏡："那個家族的資料很特殊，存放在地下室的保密檔案區。
你查這個干什么？""我是韋家的后人，想了解一下家族歷史。"管理員看了看我的身份證，
核實了信息后，帶我來到地下室。這里存放著很多泛黃的古籍和卷宗。"韋家的資料在這里。
"管理員指著一個角落的書架，"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這個家族的歷史比較...復雜。
"我謝過管理員，開始翻閱資料。很快，我就找到了關于韋婉兒的記錄。根據史料記載，
韋婉兒是清朝末年韋家的女兒，生于1880年，美貌聰慧，是當時遠近聞名的才女。
但她的命運卻極其悲慘。韋婉兒十八歲時，被父母許配給了縣令的兒子張懷德。
但張懷德是個紈绔子弟，整日花天酒地，對韋婉兒并無真心。成親后不久，
張懷德就移情別戀，和一個戲子勾搭成奸。他不僅在外面公然與戲子同居，
還經常回家毆打韋婉兒。韋婉兒的娘家害怕得罪縣令，不敢為她出頭。
她只能獨自忍受著丈夫的冷暴力和身體虐待。更可怕的是，
張懷德還有一個變態的愛好：他喜歡在深夜折磨韋婉兒，不僅毆打她，
還用各種殘忍的方式虐待她。韋婉兒多次想要逃跑，但每次都被抓回來，遭受更嚴重的毒打。
1900年，韋婉兒實在無法忍受，趁著張懷德外出的機會，在自己房間里上吊自殺。死前，
她用血在墻上寫下了一行字："張懷德欠我命債，世世代代都要償還！
"但事情并沒有因為韋婉兒的死而結束。據記載，韋婉兒死后不久，
張懷德就開始頻繁看到她的鬼魂。她每晚都會出現在張懷德的床前，用怨毒的眼神瞪著他，
嘴里念念有詞："還我命債...還我命債..."張懷德被嚇得精神失常，
沒多久就瘋死了。更詭異的是，張家從此也開始遭遇厄運。張家的男丁一個個非正常死亡，
有的暴斃，有的失蹤，有的發瘋。不到十年，張家就徹底斷子絕孫了。
而韋婉兒的鬼魂并沒有因為報復了張家而消失，她回到了娘家韋家老宅，從此定居在那里。
從那時候開始，韋家就開始遭遇各種詭異事件。每一代都有人死于非命，
而死者在臨死前都看到了韋婉兒的鬼魂。我看完這些資料，心情沉重。
原來韋婉兒確實有著巨大的冤屈，難怪她死后會化為厲鬼。但我不明白的是，
她為什么要害韋家的人？畢竟韋家也是受害者，她的父母也是被逼無奈才把她嫁給張懷德的。
我繼續翻閱資料，終于在一份私人日記中找到了答案。這是韋婉兒的弟弟韋長河留下的日記。
在日記中，他記錄了一個驚人的秘密：韋婉兒之所以會嫁給張懷德，并不是因為父母被迫，
而是因為韋家欠了張家巨額賭債。韋婉兒的父親為了還債，主動把女兒送給了張懷德抵債。
更可惡的是，韋家人明知道張懷德品行不端，還是為了錢把韋婉兒推進了火坑。
韋婉兒曾經跪求父親不要把她嫁給張懷德，但她的父親不僅不聽，還說："你一個女兒家，
能嫁到縣令府已經是你的福氣了，還挑三揀四的！"甚至在韋婉兒被虐待期間，
她曾經偷偷跑回娘家求救，但她的父親卻把她趕了出去，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你既然嫁了人，就要安分守己，別給韋家丟臉！"看到這里，我終于明白了韋婉兒的怨恨。
她不僅恨張懷德，也恨自己的家人。在她看來，是韋家人把她推向了地獄，
所以她要世世代代報復韋家。
但我還是有一個疑問：為什么韋婉兒的尸體會被保存在地下室里？我繼續查找資料，
在一份古老的風水記錄中找到了答案。原來，韋婉兒死后，韋家請了一個道士來驅鬼。
道士說，韋婉兒怨氣太重，無法輪回，只能用特殊的方法鎮壓她的魂魄。
道士在韋家老宅的地下挖了一個墓室，把韋婉兒的尸體移到那里，
用特殊的符咒和陣法困住她的鬼魂，不讓她出來害人。這個鎮壓陣法需要韋家的血脈來維持。
每一代都必須有韋家人住在老宅里，用血脈之力加固陣法。一旦老宅長期無人居住，
陣法就會松動，韋婉兒的鬼魂就會重新出來作惡。我看完這些資料，終于明白了一切。
難怪祖母在遺囑中要求我必須住滿七天，難怪蒼叔一直強調韋家的規矩。
原來我不是繼承了一座房子，而是繼承了一個詛咒。我必須住在這座老宅里，
用自己的血脈之力鎮壓韋婉兒的鬼魂。如果我離開，她就會重新出來害人。但問題是，
即使有鎮壓陣法，韋家每一代還是有人死于非命。這說明陣法并不是絕對有效的。
我想起昨晚看到的情景，韋婉兒的鬼魂明顯已經可以在老宅里自由活動了。
也許是因為老宅空置了太久，陣法已經松動了。如果我繼續住在那里，
說不定也會步韋家先輩們的后塵。但如果我離開，韋婉兒的鬼魂就會沖出老宅，
不知道會害死多少無辜的人。我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就在我糾結的時候，
檔案館管理員走了過來。"找到你要的資料了嗎？""找到了，謝謝。"我合上資料，
"請問您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徹底解決這種怨鬼嗎？"管理員愣了一下："你說什么？
""就是...讓死者安息的方法。"管理員看了我一眼，
似乎猜到了什么："你遇到了什么麻煩？"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管理員聽完，沉思了很久才說："我聽說過一些民間的傳說，要讓怨鬼安息，
必須化解她的怨氣。要么為她報仇雪恨，要么讓她得到真正的道歉和賠償。
""可是傷害她的人都已經死了一百多年了。""那就只能讓她的家人代為道歉了。
"管理員說，"不過這種事情很玄乎，我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用。"我謝過管理員，
離開了檔案館。走在大街上，我一直在想管理員的話。也許，我應該試著和韋婉兒溝通，
為韋家的罪孽向她道歉。但我也知道，這很可能是個愚蠢的想法。面對一個充滿怨恨的厲鬼，
道歉有什么用呢？不過，除了這個辦法，我也想不出其他解決方案了。回到老宅的時候，
已經是傍晚了。蒼叔看到我回來，明顯松了一口氣。"老爺，您一天都沒回來，
我還以為...""蒼叔，我查到了一些關于韋婉兒的資料。"我直截了當地說，
"您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些事情？"蒼叔的臉色變了："老爺，您查那些干什么？
""因為我想解決這個問題。"我看著蒼叔的眼睛，"蒼叔，您在韋家工作了多少年？
""四十多年了。""那您應該很清楚韋家的詛咒。"我說，"蒼叔，我不想死在這里，
但我也不想讓韋婉兒的鬼魂出去害別人。您有什么好辦法嗎？"蒼叔沉默了很久，
才說："老爺，其實我也是韋家的血脈。"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我是韋家的旁支，
我父親是韋家的遠房兄弟。"蒼叔緩緩說道，"四十年前，韋家的主支人丁凋零，
我父親就把我送到這里，幫忙鎮壓韋婉兒的鬼魂。""所以您這些年一直住在這里？""對。
"蒼叔點點頭，"但我只是旁支血脈，力量有限。這些年來，陣法越來越弱，
韋婉兒的怨氣也越來越重。如果不是您回來了，我恐怕也撐不了多久了。"我這才明白，
為什么蒼叔對韋家的事情這么了解，原來他也是韋家人。"蒼叔，
有沒有什么方法可以徹底解決這個問題？"蒼叔搖搖頭："老爺，我試過很多方法，
都沒有用。韋婉兒的怨氣太重了，除非...""除非什么？""除非有人能夠替她受過，
承擔韋家欠她的債。"蒼叔說，"但這樣的話，那個人就會代替她變成厲鬼。
"我聽了心里一沉。這等于是要我去死，然后變成下一個韋婉兒。"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有一個，但很危險。"蒼叔猶豫了一下，"如果您能在韋婉兒面前誠心懺悔，
也許能夠化解她的一部分怨氣。但一旦失敗，她會立刻殺死您。"我想了想，
還是決定試一試。總比坐以待斃強。"蒼叔，今晚我要去地下室見韋婉兒。""老爺，
太危險了！""我已經決定了。"我握住蒼叔的手，"如果我死了，您就離開這里，
不要再回來了。"蒼叔眼圈紅了："老爺，您是個好人，不應該為韋家祖先的罪孽送命。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我拍拍蒼叔的肩膀，"韋家欠韋婉兒的債，
總要有人來還。"夜里十二點，我獨自來到地下室。韋婉兒的鬼魂早就在那里等我了。
第四章 嬰兒怨靈的哭泣我手持一炷香，緩緩走下地下室的木梯。每走一步，
寒氣就更重一分。到最后一級臺階時，我感覺自己仿佛掉進了冰窟窿。
韋婉兒就站在石棺旁邊，還是那身白衣，還是那張慘白的臉。她靜靜地看著我，
眼中沒有任何表情。"韋婉兒。"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我是韋長安，
韋家的后人。"她沒有回應，只是歪著頭看著我，像在審視一只即將被處死的囚犯。
我深吸一口氣，跪了下來。"韋婉兒，我代表韋家，向您道歉。"我將香插在地上，
"韋家對不起您，我們的祖先為了錢財，把您推向了深淵。您受的苦，
韋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韋婉兒的表情開始有了變化，眼中出現了一絲波動。"我知道，
一句道歉無法抵消您受過的痛苦。"我繼續說道，"但我想告訴您，傷害您的人都已經死了，
他們都得到了報應。您的仇已經報了，是時候放下仇恨了。"韋婉兒突然笑了，
那笑聲凄厲得讓人頭皮發麻。"報仇？"她開口了，聲音沙啞得像銹鐵摩擦，"張懷德死了，
張家滅門了，可韋家呢？韋家還好好的活著！""韋家也遭到了報應。"我說，"您看，
韋家每一代都有人非正常死亡，現在更是人丁凋零，只剩下我一個人了。""不夠！
"韋婉兒尖叫道，"遠遠不夠！韋家欠我的，用一百條命都還不清！"她一揮手，
周圍突然刮起了陰風，地上的香火瞬間熄滅。"韋長安，
你以為跪下道個歉就能讓我放過韋家嗎？"韋婉兒一步步向我走來，"我要韋家血債血償，
世世代代都不得安寧！"我感到一股巨大的壓迫感，仿佛有無形的手在掐著我的脖子。
"等等！"我拼命掙扎著說道，"如果您殺了我，韋家就絕后了。您的仇雖然報了，
但鎮壓您的陣法也會消失，您會永遠困在這里，永遠無法輪回！"韋婉兒停下了腳步，
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我抓住機會繼續說道："您想過沒有，
您這樣做和當年害您的人有什么區別？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害死了您，
您現在為了報仇又要害死無辜的人。您已經變成了您最恨的那種人！""住口！
"韋婉兒暴怒了，"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是受害者！""您確實是受害者，
但您的仇恨已經讓您變成了加害者。"我直視著她的眼睛，"您殺死了多少韋家的無辜后人？
他們有什么錯？就因為姓韋嗎？"韋婉兒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身形也開始搖晃。
"我..."她的聲音變得不確定，"他們是韋家人，
韋家欠我的債...""我的堂兄韋長寧死的時候才二十八歲，他甚至不知道您的存在，
不知道韋家的罪孽。"我說，"他有什么錯？為什么要死？"韋婉兒沉默了，
眼中的怨恨開始松動。我知道機會來了，繼續說道："韋婉兒，您已經報仇了，
是時候放下了。繼續仇恨下去，您永遠無法得到安寧，只會讓自己變成您最痛恨的惡人。
""可是..."韋婉兒的聲音變得脆弱，"我好痛，好恨...我死得那么慘，
為什么要我放下？"我心里一軟，這一刻的韋婉兒不再是可怕的厲鬼，
而是一個受盡委屈的可憐女人。"我知道您痛，我知道您恨。"我的聲音也變得溫和，
"您受的苦，沒有人可以真正理解。但是，仇恨除了帶來更多痛苦，還能帶來什么呢？
"韋婉兒開始哭泣，眼淚像血一樣鮮紅。"我只是想要一個道歉，一個真心的道歉。
"她哽咽著說，"可是韋家人從來沒有為他們的罪行懺悔過，他們只是想著如何鎮壓我，
如何讓我永遠無法報仇。""我現在就在向您道歉。"我再次跪下，"我代表韋家，
真心向您道歉。韋家對不起您，我們的祖先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請您原諒我們。
"韋婉兒看著我，眼中的怨恨終于開始消散。"你...你真的覺得韋家有錯嗎？
""當然有錯，而且是大錯特錯。"我認真地說，"父母應該保護自己的孩子，
而不是為了錢財把孩子推向火坑。韋家的祖先是罪人，您是受害者。"韋婉兒突然跪了下來，
抱頭痛哭。"我等了一百多年，就是想聽到這句話。"她哭著說，"我只是想要一個道歉，
想要有人承認韋家有錯，承認我是無辜的。"我看著眼前這個痛哭的女鬼，心里五味雜陳。
一百多年的仇恨，一百多年的痛苦，原來只是為了一句道歉。"韋婉兒，現在您聽到了。
"我說，"韋家有錯，您是無辜的。您可以放下仇恨了嗎？"韋婉兒抬起頭看著我，
眼中的血紅色漸漸褪去，變成了正常的黑色。"我...我想放下，但我不知道該怎么做。
"她茫然地說，"我已經恨了一百多年，除了仇恨，我什么都不記得了。""那就重新開始。
"我伸出手，"忘掉仇恨，記住美好的東西。您一定有過快樂的時光，對吧？
"韋婉兒看著我的手，猶豫了很久，最終伸出手握住了我。她的手冰涼如霜，
但我能感受到其中傳遞的溫暖。"我記得小時候，父親還疼我的時候，
他會帶我去后山采野花。"韋婉兒的聲音變得輕柔，"那時候我很快樂，
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那就記住那些快樂的時光。"我說，
"您本來是個善良的女孩，不應該被仇恨污染。"韋婉兒點點頭，
眼中出現了我從未見過的平靜。"韋長安，謝謝你。"她說，"一百多年來，
你是第一個真心為我流淚的韋家人。"我這才發現，自己的臉上不知何時流下了眼淚。
"韋婉兒，您愿意原諒韋家嗎？""我愿意。"她點點頭，"我原諒韋家，也原諒我自己。
"說完這句話，韋婉兒的身體開始發光，白色的光芒越來越亮，最后完全包圍了她。
"我要走了。"她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遠，"韋長安，好好活著，不要像我一樣被仇恨吞噬。
""等等！"我突然想起什么，"您的尸體怎么辦？""燒掉吧，讓我徹底解脫。
"韋婉兒的身影已經變得透明，"還有，照顧好蒼叔，他為韋家付出了太多。
"光芒漸漸消散，韋婉兒的身影也徹底消失了。地下室里重新恢復了安靜，
但這次的安靜不再讓人恐懼，而是充滿了寧靜的祥和感。我走到石棺前，看著里面的女尸。
韋婉兒的臉上不再有怨恨的表情，而是帶著安詳的笑容，就像睡著了一樣。我知道，
她終于得到了解脫。第二天，我和蒼叔一起將韋婉兒的尸體火化了，
骨灰撒在了后山的野花叢中。蒼叔告訴我，他感覺到鎮壓陣法已經完全消失了，
韋家的詛咒徹底解除了。"老爺，您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蒼叔說，
"您不僅解救了韋婉兒，也解救了韋家。""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我說，"蒼叔，
您這些年辛苦了。現在詛咒解除了，您可以自由生活了。"蒼叔搖搖頭："老爺，
我在這里住了四十年，這里就是我的家。如果您不嫌棄，我想繼續照顧您。
"我拍拍蒼叔的肩膀："那我們就一起把這座老宅修繕一下，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從那天開始，韋家老宅徹底恢復了平靜。沒有了哭聲，沒有了鬼影，
只有溫暖的陽光和蒼叔做的可口飯菜。我也明白了一個道理：有時候，
化解仇恨比報復仇恨需要更大的勇氣。而真誠的道歉，往往比任何咒語都更有力量。
第五章 韋長河的秘密搬進韋家老宅已經一個月了，我以為一切都已經恢復正常。
直到那天晚上，我聽到了嬰兒的哭聲。哭聲從后院傳來，斷斷續續的，
像是剛出生的嬰兒在啼哭。我和蒼叔都聽到了，但我們互相看了一眼，都知道這不可能。
"老爺，會不會是野貓？"蒼叔試圖給出合理的解釋。"不像。"我搖搖頭，
"這明顯是嬰兒的哭聲。"哭聲持續了大約十分鐘，然后突然停止了。我們等了很久，
確認不會再響起后，才各自回房睡覺。但第二天晚上，同樣的哭聲又響起了。
這次我決定出去看看。我拿著手電筒走到后院，哭聲似乎是從后山的方向傳來的。
后山就是我們撒韋婉兒骨灰的地方。我沿著小徑走向后山，哭聲越來越清晰。
在一片野花叢中，我看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景象。地面上有一個淺坑，
坑里放著一個破舊的襁褓。襁褓在輕微地蠕動著，里面傳出嬰兒的啼哭聲。
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用手電筒照向襁褓。襁褓里確實有一個嬰兒，
但這個嬰兒的皮膚是青灰色的，眼睛緊閉，看起來像是死了很久的樣子。但它確實在哭，
在動。我被嚇了一跳，連連后退了幾步。就在這時，嬰兒突然停止了哭泣，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里沒有眼珠，只有空洞的黑暗。嬰兒看著我，嘴角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我轉身就跑，一口氣跑回了老宅。"蒼叔！"我沖進蒼叔的房間，"后山有個死嬰！
"蒼叔被我嚇了一跳："什么死嬰？"我把剛才看到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蒼叔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老爺，您確定那是個嬰兒？""確定！"我喘著氣說，
"而且它還對我笑了！"蒼叔沉默了很久，才說："老爺，我想起來了，
韋婉兒生前確實懷過孕。""什么？"我愣了一下，"這個在資料里沒有記錄啊。
""這是秘密，當時的人不會記錄在案的。"蒼叔說，"韋婉兒嫁給張懷德后懷了孕，
但張懷德懷疑孩子不是他的，強迫韋婉兒喝了墮胎藥。"我聽了心里一沉："孩子死了？
""對，孩子七個月大的時候被墮掉了，已經成形了。"蒼叔說，"韋婉兒為此大病了一場，
從此更加絕望。這也是她后來自殺的原因之一。
""那個死嬰...""應該就是韋婉兒的孩子。"蒼叔說，"老爺，
看來韋婉兒的怨氣雖然消散了，但她孩子的怨氣還在。"我感到頭皮發麻："那怎么辦？
""我也不知道。"蒼叔搖搖頭，"嬰兒的怨靈最難對付，因為它們是無辜的，
沒有任何罪孽，純粹是被害死的。"第二天，我又去了檔案館，
想查找更多關于韋婉兒懷孕的資料。但正如蒼叔所說，這種事情在官方記錄中確實找不到。
我只在一份私人信件中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那是韋婉兒的閨中密友寫給別人的信，
信中提到："婉兒自從失去了孩子后，整個人都變了，成天以淚洗面，說要為孩子報仇。
"看來這個死嬰確實存在。更讓我擔心的是，如果這個嬰兒怨靈開始作惡，
后果會比韋婉兒更嚴重。嬰兒怨靈沒有理智可言，只有純粹的怨恨和殺戮欲望。
我必須盡快解決這個問題。當天晚上，我準備了一些祭品，準備去后山和那個嬰兒怨靈溝通。
蒼叔勸我不要去："老爺，太危險了。嬰兒怨靈不像韋婉兒，它不會聽您講道理的。
""我不能坐以待斃。"我說，"而且它是韋婉兒的孩子，也許我能想辦法。"夜里十二點，
我帶著牛奶、玩具和一些糖果來到后山。死嬰還在那個淺坑里，正在無聲地哭泣。
看到我來了，它停止了哭泣，用那雙空洞的眼睛看著我。"你好，小寶寶。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我是韋長安，我來看你了。"死嬰沒有反應，
只是靜靜地看著我。我把牛奶倒在地上："你餓了嗎？這是牛奶，很香甜的。
"死嬰伸出小手，碰了碰牛奶，然后看著我。"你的媽媽韋婉兒已經得到解脫了。"我說，
"她現在很安詳，不再痛苦了。你愿意去找她嗎？"死嬰突然開始哭泣，
聲音凄厲得讓人心碎。"我知道你也很痛苦。"我說，"你還沒來得及看看這個世界，
就被人害死了。你有理由憤怒，有理由怨恨。"死嬰的哭聲停了，又開始看著我。"但是，
仇恨不能帶來任何好處。"我繼續說，"你的媽媽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小寶寶，
你愿意放下仇恨，去尋找屬于你的光明嗎？"死嬰搖了搖頭，伸出手指向遠方。
我順著它指的方向看去，那是鎮子的方向。"你想去鎮子里？"我問。死嬰點了點頭。
我突然明白了，這個嬰兒怨靈想要去找張懷德的后人報仇。雖然張家已經絕后了，
但說不定還有遠房親戚。"小寶寶，你不能去害人。"我說，"那樣的話，
你就和害死你的人一樣了。"死嬰搖頭，表情變得憤怒起來。"我知道你很憤怒，
但請相信我，報仇不會讓你得到安寧。"我說，"你的媽媽已經原諒了所有人，
你也應該學會原諒。"死嬰突然尖叫起來，聲音刺耳得讓我頭痛欲裂。周圍的野花開始枯萎，
空氣中彌漫著死亡的氣息。我知道嬰兒怨靈憤怒了，情況變得很危險。就在這時，
我突然感覺到身后有人。我回頭一看，韋婉兒的身影出現在了我身后。但這次她不是鬼魂，
而是一個透明的靈體，臉上帶著慈愛的笑容。"小寶，媽媽來了。"韋婉兒走向死嬰，
"媽媽來接你了。"死嬰看到韋婉兒，立刻停止了尖叫，伸出雙臂要她抱。
韋婉兒輕柔地抱起死嬰，死嬰在她懷里安靜了下來。"小寶，對不起，媽媽沒有保護好你。
"韋婉兒輕撫著死嬰的臉，"但現在媽媽來了，我們一起去屬于我們的地方，好嗎？
"死嬰點了點頭，依偎在韋婉兒懷里。韋婉兒看向我："韋長安，謝謝你照顧我的孩子。
""應該的。"我說，"您們要去哪里？""去我們該去的地方。"韋婉兒微笑著說，
"輪回的路已經為我們敞開了。"說完，她抱著死嬰開始發光，兩個身影漸漸變得透明，
最后完全消失在夜色中。這一次，我知道她們真的解脫了。從那天開始，
后山再也沒有傳出過嬰兒的哭聲。我在那個淺坑里種了一株小樹，作為對這對母子的紀念。
蒼叔說，韋家的所有怨氣都已經徹底消散了，我們終于可以安心地在這里生活了。
我也這樣認為，直到我在整理老宅的時候，在地下室發現了第二口石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