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江暖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捧著一杯已經涼透的咖啡。外面的雨下得很大，雨點敲打著玻璃，
就像敲打在她的心上。結婚三年，她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顧景深。直到今天下午，
她在他的電腦里看到了那些聊天記錄。"素心，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美。
""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如果當年我沒有出國，
我們會不會..."江暖的手開始顫抖，咖啡杯差點掉在地上。白素心。
那個在顧景深心里住了十年的女人。那個讓顧景深在新婚夜都要偷偷看照片的女人。
江暖以為時間會沖淡一切，以為自己的溫柔體貼能夠感化顧景深，讓他真正愛上自己。
可是現在她才明白，在真正的愛情面前，她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門外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顧景深回來了。江暖迅速關掉電腦，裝作若無其事地坐在沙發上。"暖暖，我回來了。
"顧景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他走過來，自然地在江暖身邊坐下，伸手想要擁抱她。
江暖下意識地躲開了。"怎么了？"顧景深皺眉，"不舒服嗎？""沒什么。
"江暖勉強笑了笑，"今天工作累了。"顧景深沒有多想，起身去廚房倒水。"對了，
"他背對著江暖說道，"白素心回國了，明天要來公司談合作的事情。
"江暖的心臟猛地一沉。她努力保持平靜："就是你以前的同學嗎？""嗯，大學同班，
后來一起出國深造的。她現在是國外很有名的建筑師。
"顧景深的語氣里帶著一種江暖從未聽過的溫柔。那是他對江暖從來沒有過的語氣。
"她...結婚了嗎？"江暖問道。"沒有。"顧景深回答得很快，"她一直專注于事業。
"江暖閉上眼睛。她感覺自己就像站在懸崖邊上，而腳下的土地正在一點點崩塌。晚飯時，
顧景深一直在說白素心的事情。說她在國外獲得了多少獎項，說她設計的建筑有多么出色，
說她還是和以前一樣聰明美麗。江暖安靜地聽著，偶爾應和幾句。
她發現顧景深在說起白素心時，眼中有光。那種光芒，她在他眼中從未見過。
哪怕是在他們的婚禮上，哪怕是在他向她求婚的時候。"景深。"江暖放下筷子，
"如果...如果你還愛著別人，為什么要和我結婚？"顧景深愣了一下，
然后輕笑："你這是在吃醋嗎？暖暖，我們都已經結婚三年了。""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顧景深沉默了一會兒。"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現在我們是夫妻，我會對你負責的。
"負責。這兩個字像刀子一樣刺進江暖的心臟。原來在顧景深心里，
她只是一個需要被負責的人。原來他們三年的婚姻，對他來說只是責任而已。晚上，
江暖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睡。顧景深在她身邊睡得很安穩，呼吸均勻。
江暖轉過身看著他的側臉。這張臉她看了三年，曾經以為會看一輩子。
現在卻覺得陌生得可怕。她想起剛認識顧景深的時候。那時她剛大學畢業，
在一家小的設計公司實習。顧景深是她的師兄，比她大兩歲，已經是公司的骨干。
他對她很照顧，總是主動幫她解決工作上的問題。江暖以為那是心動的開始。現在想來，
也許只是他天性善良而已。對任何一個需要幫助的學妹，他都會這樣做。
她記得顧景深求婚的那天。他帶她去了城市最高的觀景臺，準備了999朵玫瑰，
單膝跪地向她求婚。她激動得哭了，以為終于等到了屬于她的幸福。現在她才明白，
那一刻顧景深的眼中沒有愛意，只有愧疚。因為白素心在國外，音訊全無。
他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她了，所以選擇和一個愛他的女人結婚。給她一個家，
給自己一個安慰。可是現在，白素心回來了。那個在他心里住了十年的女人，終于回來了。
江暖悄悄起身，走到陽臺上。夜很深，城市的燈火依然閃爍。她想起三年來的點點滴滴。
她每天早起為顧景深準備早餐，熨好他的襯衫。她記住他所有的喜好，
從來不讓他為生活瑣事操心。她以為自己的付出總有一天會感動他，讓他真正愛上她。
可是她錯了。有些人的心里住著別人，就再也裝不下其他人了。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江暖看了看，是一條微信消息。發件人是"深哥"。江暖愣了一下，這是顧景深的微信昵稱。
但是這條消息不是發給她的。而是發給一個叫"素心"的人。"明天見到你，我很期待。
有些話，我想當面對你說。"江暖的手開始顫抖。她點開聊天記錄，看到了更多的內容。
"這些年過得好嗎？""我一直在等你回來。""素心，我..."最后一條消息沒有發完，
只有一個省略號。江暖關掉手機，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終于明白，
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她愛錯了人，也用錯了方法。現在，是時候結束了。
2第二天早上，江暖起得很早。她像往常一樣為顧景深準備早餐，熨好他的襯衫。
這些動作她已經重復了三年，早就成了習慣。但今天格外不同。因為她知道，
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顧景深匆匆吃完早餐，準備出門。"今天可能會回來得比較晚。
"他說，"白素心要來公司，我需要陪她熟悉一下環境。"江暖點點頭，沒有說話。
顧景深走到門口，突然回頭看了她一眼。"暖暖，你今天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在家休息？
""我沒事。"江暖擠出一個笑容，"工作要緊。"顧景深走后，江暖在家里坐了很久。
她看著這個她精心布置的家，每一個角落都有她的心血。客廳里的每一件擺設，
都是她親自挑選的。廚房里的每一樣用具，都是為了顧景深的喜好而買的。甚至連墻上的畫，
都是顧景深說過喜歡的風格。三年來，她把所有的愛都傾注在這個家里。現在，
是時候離開了。江暖去公司上班，強迫自己專心工作。但是心思完全不在設計圖上。
下午三點，她的手機響了。是顧景深發來的照片。照片里，
他和一個美麗的女人坐在咖啡廳里。女人有著精致的五官，優雅的氣質，正是白素心。
顧景深在她身邊笑得很開心，是江暖從未見過的笑容。
消息下面附著一行字："和素心在談工作，晚點回家。"江暖盯著這張照片看了很久。
她發現顧景深看白素心的眼神，和看她的完全不同。那種眼神里有愛慕，有懷念，有珍惜。
而他看江暖的眼神，永遠只有溫和的責任感。"江設計師，這個方案還滿意嗎？
"同事的聲音把江暖拉回現實。她勉強專心工作到下班時間，然后開車去了一個地方。
那是城市里最高檔的商場，顧景深說過白素心住在附近的酒店。
江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來這里。也許只是想看看，那個住在顧景深心里十年的女人，
到底是什么樣子。她在商場的咖啡廳里坐下，點了一杯拿鐵。沒過多久，
她就看到了顧景深和白素心。他們從商場的另一個入口走進來，有說有笑。
白素心穿著一件米色的風衣，長發飄逸，確實很美。她挽著顧景深的胳膊，
兩人看起來非常親密。江暖的心臟開始劇烈地跳動。她看到顧景深為白素心拉開椅子，
看到他們選擇了靠窗的位置。看到白素心笑得像花一樣燦爛，而顧景深的眼中只有她。
"江小姐？"江暖回過神，發現服務員在叫她。"您的咖啡。""謝謝。"江暖端起咖啡，
手卻在微微顫抖。她努力不去看顧景深那邊，但是視線總是不受控制地飄過去。
她看到白素心在說什么，顧景深聽得很認真。她看到顧景深為白素心倒水，
動作溫柔得令人心疼。她看到他們的手在桌上相觸，顧景深沒有躲開。
江暖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放下咖啡，匆匆離開了咖啡廳。走到商場外面，
她才發現自己的臉上已經濕透了。她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哭的。只知道眼淚一旦開始，
就停不下來了。江暖在車里坐了很久，直到手機響起。是顧景深打來的。"暖暖，
你到家了嗎？我可能要晚點回去。""我知道。"江暖的聲音有些哽咽。"你哭了？
"顧景深敏銳地察覺到了異常。"沒有，只是有點感冒。""那你早點休息，
我回去給你買藥。""不用了。"江暖說，"景深，我們需要談談。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好，我現在就回去。""不用現在。"江暖說，
"你忙完再回來吧。陪白小姐多待一會兒，她遠道而來，不要怠慢了客人。"說完，
她就掛了電話。江暖開車回家，一路上都在想著剛才看到的畫面。
顧景深和白素心坐在一起的樣子，那么自然，那么和諧。就像天生的一對。而她江暖，
從一開始就是個多余的人。回到家，江暖坐在沙發上發呆。她想起三年前的今天，
也是這樣一個雨天。顧景深向她求婚，她激動得哭了。那時候她以為，
自己終于要得到幸福了。原來那只是一個美麗的誤會。晚上十點，顧景深回來了。
他臉上還帶著笑意，顯然和白素心相處得很愉快。"暖暖，我回來了。"他說，"藥買好了，
你快吃一粒。"江暖看著他遞過來的感冒藥，突然覺得很諷刺。他對她的關心，
永遠只是這種表面的溫和。就像對待一個需要照顧的妹妹。"景深，坐下。"江暖說，
"我們談談吧。"顧景深在她對面坐下，表情有些緊張。"你想談什么？
"江暖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想談我們的婚姻。"3顧景深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暖暖，
你這是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很簡單。"江暖直視著他的眼睛，"我想知道，在你心里，
我們的婚姻意味著什么？"顧景深沉默了一會兒。"我們是夫妻，這還不夠明顯嗎？
""是的，我們是夫妻。"江暖點頭，"可是你愛我嗎？
"這個問題讓房間里的空氣都凝固了。顧景深張了張嘴，卻沒有立即回答。這個沉默，
已經說明了一切。"我..."顧景深開口，"暖暖，愛有很多種。我對你的感情，
不是那種轟轟烈烈的愛，但是我會照顧你，保護你...""停下。"江暖打斷了他，
"景深，你不用解釋了。我明白了。"她站起身，走到窗邊。"今天下午，我去了商場。
我看到了你和白素心在一起。"顧景深的臉色瞬間變了。"暖暖，你誤會了。
我們只是在談工作...""我也看到了你昨晚發給她的消息。"江暖轉過身，
平靜地看著他，"景深，你不用撒謊。我什么都知道了。"顧景深的臉徹底白了。
他坐在那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暖暖，我可以解釋...""不用解釋了。"江暖說，
"因為沒有什么需要解釋的。你愛白素心，這不是你的錯。可是你明明愛著別人，
卻和我結婚，這就是你的錯了。""我沒有想要傷害你。"顧景深的聲音很小，
"我以為...我以為時間久了，我就能夠...""能夠什么？忘記她？還是愛上我？
"江暖苦笑，"景深，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就像我再怎么努力，
也無法讓你真正愛上我一樣。"顧景深低下頭，不敢看她。"那你想怎么辦？
"江暖走到他面前，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這個動作，她做過無數次。
以前每次顧景深工作累了，她都會這樣安慰他。但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我想離婚。
"江暖說，"趁著我們還沒有孩子，趁著還來得及。"顧景深猛地抬起頭。"不行！暖暖，
你不能這樣決定。我們...""我們什么？"江暖冷靜地問，"我們相愛嗎？我們幸福嗎？
還是說，你想要一邊和我生活，一邊和她糾纏不清？"顧景深說不出話來。
因為江暖說的都是事實。他確實還愛著白素心，也確實無法給江暖她想要的愛情。"景深，
我累了。"江暖輕聲說，"這三年來，我一直在努力讓自己變成你喜歡的樣子。
我學會了做菜，學會了熨衣服，學會了照顧人。我以為只要我足夠好，你就會愛上我。
""可是我現在才明白，愛情不是這樣的。你不愛我，不是因為我不夠好，
而是因為你的心里已經住著別人了。"顧景深的眼眶紅了。"暖暖，對不起。
我真的對不起你。""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江暖說，"我只需要你同意離婚。
""我不能同意。"顧景深站起來，想要抱住她，"暖暖，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我會努力忘記她，我會努力愛你..."江暖躲開了他的擁抱。"來不及了，景深。
我的心已經死了。"她走向臥室，顧景深跟在后面。"暖暖，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求你了。
"江暖停下腳步，沒有回頭。"景深，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讓我走吧。
不要讓我繼續在這段沒有愛情的婚姻里消耗自己了。"說完，她進了臥室，鎖上了門。
顧景深在門外站了很久，最后默默地走開了。江暖坐在床邊，眼淚又開始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她想起剛認識顧景深的時候，他總是叫她"小江"。想起他第一次牽她的手，溫暖而有力。
想起他們的第一次接吻，在下雪的公園里。想起婚禮上，他為她戴上戒指時的溫柔笑容。
那些美好的回憶，現在都變成了刺向她心臟的刀子。因為她知道，那些溫柔都不是因為愛情。
只是因為他是個好人，而她恰好需要被照顧。江暖拿出手機，開始搜索律師事務所的電話。
她要盡快辦理離婚手續。趁著她還有勇氣，趁著她還沒有徹底崩潰。第二天早上，
江暖起床時發現顧景深已經走了。餐桌上放著他做的早餐，還有一張紙條。"暖暖，
我想了一夜。如果離婚真的是你想要的，我不會阻止你。但是請再給我們一個月的時間，
讓我努力一次。如果一個月后你還是堅持離婚，我會同意的。——景深"江暖看著這張紙條，
心情復雜。她知道顧景深是個負責任的男人，也知道他不想傷害她。但是有些傷害，
不是努力就能避免的。有些錯誤，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江暖把紙條撕掉，
收拾好東西準備上班。路上，她接到了律師的電話。"江女士，關于您咨詢的離婚案件，
我建議您先搜集一些證據...""不用了。"江暖說，"我們會協議離婚的。
""那就簡單多了。您需要準備一些材料..."江暖認真聽著律師的建議，
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她要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了。不再為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委屈自己，
不再在沒有希望的婚姻里消磨自己的青春。她要找回那個自信、獨立的江暖。
那個在遇到顧景深之前，活得很好的江暖。4接下來的幾天，顧景深確實在努力。
他每天準時回家，不再加班到很晚。他陪江暖看她喜歡的電影，去她喜歡的餐廳吃飯。
他甚至主動提起要帶她去旅行，說要重新找回他們戀愛時的感覺。但是江暖知道，
這一切都是強迫的。他在克制自己不去想白素心，在強迫自己對江暖好。可是感情不是演戲，
勉強出來的溫柔，比冷漠更讓人心痛。"暖暖，這家餐廳的環境不錯吧？
"顧景深指著窗外的風景說道。"嗯，很好。"江暖勉強笑了笑。
"我們很久沒有這樣單獨出來吃飯了。"顧景深繼續努力地營造氣氛，
"以后我們應該多安排這樣的時間。"江暖點點頭，沒有說話。
她看著顧景深努力表演的樣子，心里只有悲哀。他在為了挽救這段婚姻而努力，
可是他的眼中沒有光。就像一個為了完成任務而工作的人，機械而勉強。"景深。
"江暖放下餐具，"你不用這樣強迫自己。""我沒有強迫自己。"顧景深說，
"我是真心想要對你好。""可是你不快樂。"江暖直視著他的眼睛，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顧景深沉默了。"暖暖，我...""你昨天晚上又失眠了吧？
"江暖說，"我聽到你在客廳里走來走去。你在想她，對不對？"顧景深的臉色變了。
"沒有，我只是工作上的事情...""景深，我們不要再互相欺騙了。"江暖說，
"你想她，這很正常。畢竟你們有那么深的感情。""我在努力忘記她。"顧景深說，
"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夠...""不能的。"江暖搖頭，"有些人一旦住進心里，
就再也趕不走了。就像我永遠無法忘記你一樣。"這句話讓顧景深愣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
江暖也會有如此深沉的愛。"暖暖...""所以我能理解你。"江暖繼續說，
"我理解你無法忘記白素心，就像你應該理解我無法繼續這段婚姻一樣。"顧景深低下頭，
不知道該說什么。這時，江暖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是白素心打來的。江暖接通了電話。
"喂，請問您找誰？""您好，請問是顧景深的夫人嗎？我是白素心。
"電話那邊的聲音很溫柔，很有禮貌。"是的，我是江暖。""江小姐，不好意思打擾您。
我想找景深確認一下明天會議的時間，但是他的手機關機了。"江暖看了看對面的顧景深。
他正緊張地看著她，顯然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好的，我轉告他。請問您的電話號碼是？
""138..."江暖認真地記下了號碼，然后掛斷了電話。"她說你的手機關機了，
找不到你。"江暖平靜地說，"你可以回個電話。"顧景深看著她，眼中有復雜的情緒。
"暖暖，我...""回電話吧。"江暖說，"工作要緊。"顧景深猶豫了一會兒，
還是拿出手機開機。果然有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白素心打的。他當著江暖的面回撥了過去。
"素心？不好意思，剛才手機沒電了...明天的會議...好的，
我知道了..."江暖安靜地聽著他打電話。她發現顧景深和白素心說話時，
聲音都變得不一樣了。更加溫和，更加有生氣。就像一個沉睡了很久的人，終于蘇醒過來。
電話打完后，顧景深有些尷尬地看著江暖。"工作上的事情。""我知道。"江暖說，
"景深，我們回家吧。"回家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江暖看著窗外的街景，
心情平靜得出奇。她已經徹底想通了。有些人注定不屬于自己，強求只會讓彼此都痛苦。
既然如此，不如放手。讓顧景深去追求他的真愛，讓自己去尋找真正的幸福。回到家，
顧景深去書房處理工作。江暖一個人坐在客廳里，開始整理這三年的回憶。
她翻出了他們戀愛時的照片，婚禮的錄像，還有她寫給顧景深的情書。那些情書，
顧景深從來沒有回過。每一封她都寫得很用心，傾注了所有的愛意。
但是顧景深只是淡淡地說一句"謝謝"，然后就收起來了。現在她才明白，
那些情書對他來說，可能只是負擔。一個不愛他的人的深情，對他來說是壓力，不是幸福。
就像現在，她的存在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束縛。江暖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
裝進了一個盒子里。這些都是她青春的見證，愛情的痕跡。即使這段感情沒有好的結局，
她也不后悔。至少她真心地愛過，用盡全力地愛過。晚上，顧景深從書房出來時，
發現江暖已經睡了。他輕手輕腳地走進臥室，看著熟睡中的她。江暖的臉上很平靜，
沒有白天的疲憊和傷心。顧景深在床邊坐下，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臉。但是手伸到一半，
又縮了回來。他沒有資格再去觸碰她了。三年來，他一直在欺騙她，也在欺騙自己。
以為時間能夠沖淡一切，以為責任能夠代替愛情。現在他才明白，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他傷害了江暖，也錯過了白素心。而現在，他可能要失去江暖了。5第二天，江暖請了假。
她要去律師事務所辦理離婚協議。顧景深上班前，特意過來和她告別。"暖暖，
今天不用上班嗎？""嗯，有點私事要處理。"江暖沒有具體說明。顧景深點點頭，
想說什么又沒說出口。"那我走了。""路上小心。"顧景深走后，江暖換好衣服，
準備出門。路上，她接到了閨蜜小雅的電話。"暖暖，好久沒聯系了。最近怎么樣？
""還好。"江暖說，"你呢？""我挺好的。對了，昨天我在商場看到顧景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