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當白月光替身三年,直到白月光坐著輪椅回國。>訂婚宴上,
她當眾撕碎我的裙子:“贗品也配穿我的婚紗?”>滿場哄笑中,
我慢條斯理戴上她求而不得的家族徽章。>“姐姐,車禍時你偷走我身份時,
沒發(fā)現(xiàn)司機還活著嗎?”>警笛響起時,我俯身在她耳邊輕笑:>“監(jiān)獄里記得多學點刺繡,
畢竟...”>“你連當替身的針線活都不合格。”---水晶吊燈的光,冷得像碎冰,
瀑布般傾瀉在訂婚宴廳的每一個角落。空氣里浮動著昂貴香檳的微酸氣泡,
以及更昂貴的香水混合起來的、一種近乎奢靡的甜膩。賓客們衣香鬢影,低語淺笑,
匯聚成一片嗡嗡的背景音浪,像一群精心打扮過的蒼蠅。厲墨寒就在這片嗡嗡聲浪的中心。
他側(cè)臉的線條在璀璨燈光下顯得異常冷硬,如同刀劈斧削而成,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疏離。
他修長的手指捏著那枚鉑金鉆戒,指尖微微用力,指節(jié)泛著冷白。
鉆石切割面反射著吊燈刺目的光,像一顆凍結(jié)的星辰,冰冷,銳利,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他拉起我的手。我的手指冰涼,幾乎沒什么溫度。
他的手心干燥,卻帶著一種灼人的熱度,像烙鐵,燙得我指尖微微一顫。戒指的金屬圈,
帶著他指尖的溫度,一點點套向我的無名指。冰涼的觸感剛貼上皮膚,
還沒來得及完全箍緊——“砰!”一聲突兀、刺耳的巨響,猛地撕裂了宴廳里虛偽的和諧。
沉重的雕花雙開門,被人從外面狠狠撞開,砸在墻上,發(fā)出痛苦的呻吟。那巨大的聲響,
瞬間吸走了所有喧囂。嗡嗡的背景音浪戛然而止,仿佛被無形的剪刀一刀剪斷。幾百道目光,
驚愕、好奇、幸災樂禍,齊刷刷地投向門口。聚光燈下,一個身影坐在輪椅上,
被一個穿著制服的護工緩緩推入。是蘇晚。她穿著一身純白的絲質(zhì)長裙,
襯得她臉色愈發(fā)蒼白,帶著一種精心修飾過的、楚楚可憐的憔悴。
烏黑的長發(fā)柔順地披在肩頭,幾縷碎發(fā)虛虛地貼在頰邊,更添了幾分弱不禁風。她的視線,
像淬了毒的針,精準無比地穿過人群,直直釘在我身上,
釘在我身上這件價值不菲、綴滿碎鉆的定制主紗上。那目光里翻涌的怨毒和恨意,
濃得幾乎要滴落下來。輪椅碾過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發(fā)出輕微而持續(xù)的轱轆聲。
那聲音在驟然死寂下來的大廳里,被無限放大,每一步都像碾在所有人的神經(jīng)上。她來了。
帶著一場蓄謀已久的毀滅風暴。輪椅徑直駛向我和厲墨寒面前,
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停下。厲墨寒的手,還虛虛地圈著我的手腕,
那枚鉆戒尷尬地卡在我的指關(guān)節(jié)上,冰涼的金屬硌得骨頭生疼。
他臉上的冷硬線條似乎有瞬間的崩裂,
深邃的眼眸里閃過一絲極快、快得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的狼狽,隨即被更深沉的陰鷙覆蓋。
他薄唇緊抿,下頜線繃得死緊,沒有第一時間開口,也沒有松開我的手。“墨寒,
”蘇晚的聲音響了起來,嬌柔、微顫,帶著濃濃的鼻音,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瞬間就攥住了全場所有人的耳朵,“我回來了。
” 她抬起那張精心描畫過、此刻梨花帶雨的臉,目光哀怨纏綿地望向厲墨寒,
“我……是不是回來得太晚了?”厲墨寒的喉結(jié)極其細微地滾動了一下,捏著我手腕的力道,
下意識地加重了幾分。我甚至能感覺到他指腹下脈搏的跳動,一下,又一下,急促而混亂。
“晚晚……”他終于開口,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奇異的干澀,像砂紙磨過喉嚨,
“你的腿……”“還能怎樣呢?”蘇晚凄然一笑,長長的睫毛垂下,
遮住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只留下兩排濃密的陰影,“能活著回來,
見到你……已經(jīng)是老天爺開恩了。” 她說著,目光極其自然地、仿佛不經(jīng)意地滑落,
再次定格在我身上,準確地說是定格在我身上的婚紗上。那眼神瞬間從凄楚變得尖銳,
帶著赤裸裸的審視和一種刻骨的鄙夷。“這位是……”她拖長了調(diào)子,明知故問,
每一個音節(jié)都像裹著蜜糖的毒刺。空氣凝固得如同結(jié)了冰。
無數(shù)雙眼睛在我們?nèi)酥g來回逡巡,興奮、探究、看好戲的情緒無聲地在空氣中彌漫發(fā)酵。
厲墨寒沉默著。那沉默像一塊沉重的巨石,壓得人喘不過氣。他捏著我手腕的手指,
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徹底泛白,骨節(jié)分明,幾乎要將我的腕骨捏碎。那枚冰冷的鉆戒,
硌在指骨上,留下一個清晰的、生疼的印子。他終于,極其緩慢地,松開了手。
我的手腕驟然一松,血液回流帶來一陣刺麻。那只被松開的手,無力地垂落身側(cè),指尖冰涼。
他避開了我的視線,目光沉沉地落在蘇晚身上,聲音里聽不出情緒,
只有一片壓抑的暗啞:“這是沈微。” 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像在解釋,更像在說服自己,
“她……照顧了我三年。”“沈微?”蘇晚輕輕重復著這個名字,尾音微微上揚,
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玩味。她的目光,像一把精準的解剖刀,
毫不客氣地在我臉上、身上一寸寸刮過,從精心打理的發(fā)髻,
到頸間厲墨寒送的那條鉆石項鏈,最后,
再次死死鎖住我身上那件象征著身份和“愛情”的華麗主紗。“照顧?”她忽地輕笑出聲,
那笑聲清脆,卻冷得像冰珠子砸在玉盤上,在寂靜的大廳里異常刺耳,“墨寒,
你什么時候……也需要這種廉價的‘照顧’了?”她微微前傾身體,
輪椅的輪子向前滾動了一點點,距離我更近。
那股屬于她的、濃郁的香水味混合著消毒水的味道,強勢地鉆進我的鼻腔。
她臉上依舊是那副楚楚可憐的神情,眼底深處卻燃燒著惡毒的火焰。
“還有這件婚紗……”蘇晚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尖銳的控訴,瞬間穿透了整個宴廳,
“如果我沒記錯,這上面的每一顆碎鉆的位置,裙擺的弧度,
甚至腰后那朵鳶尾花的刺繡……都是當年我和墨寒一起,在巴黎的設(shè)計室里,
一筆一畫定下來的!”她猛地抬手,涂著精致蔻丹的指甲,直直指向我胸口的位置,
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那是我的婚紗!只屬于蘇晚的婚紗!
你一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贗品,一個低賤的替身,也配穿它?!
”“嘩——”如同冷水潑進滾油,死寂的大廳瞬間炸開了鍋!
壓抑的議論聲、倒吸冷氣的聲音、夾雜著毫不掩飾的嗤笑和幸災樂禍的低語,轟然爆發(fā),
形成一股巨大的聲浪,將我徹底淹沒。“替身?真的假的?
”“怪不得厲少這三年身邊突然多了個人,長得跟蘇晚是有幾分像……”“嘖,
穿正主定制的婚紗,這臉皮……”“看她怎么下臺!這下有好戲看了!”“蘇晚也是夠狠,
一回來就掀桌子……”那些目光,那些話語,像無數(shù)根燒紅的針,
密密麻麻地扎在我的皮膚上,灼痛感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臉上血色褪盡后的冰涼。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留下月牙形的凹痕,
尖銳的刺痛勉強維持著一絲搖搖欲墜的清醒。蘇晚看著我瞬間煞白的臉和微微顫抖的身體,
眼底掠過一絲殘忍的快意。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勝利者的、極其惡毒的弧度。下一秒,
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她雙手猛地抓住我婚紗蓬松的裙擺兩側(cè)!“嘶啦——!
”一聲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布料撕裂聲,如同驚雷般在死寂的大廳里炸響!
巨大的力量從裙擺兩側(cè)傳來,帶著一股毀天滅地的惡意。我身體被這股力量拽得一個趔趄,
高跟鞋不穩(wěn)地崴了一下,腳踝傳來一陣劇痛。伴隨著那刺耳的裂帛聲,
昂貴的、綴滿碎鉆的厚重裙擺,從膝蓋上方一點的位置,
被硬生生撕開一道巨大的、猙獰的口子!蕾絲崩斷,細鉆崩落,
叮叮當當?shù)卦以诠鉂嵉牡匕迳希l(fā)出細碎而絕望的哀鳴。
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瞬間取代了議論。我狼狽地站穩(wěn),垂眸看著被撕裂的裙擺下露出的腿,
以及散落一地、光芒黯淡的碎鉆。一片狼藉。巨大的羞辱感如同海嘯般瞬間將我吞噬,
身體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起來,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一種幾乎要沖破理智的憤怒。“啊!
” 周圍有女賓客發(fā)出短促的驚呼。“天哪……”有人捂住了嘴。“晚晚!
”厲墨寒的聲音終于響起,帶著一絲驚怒,他上前一步,似乎想阻止,
但看到蘇晚那張泫然欲泣、寫滿“被冒犯的委屈”的臉,伸出的手又僵在了半空,
最終只是煩躁地低喝了一聲,“你干什么!”蘇晚完全無視了厲墨寒的呵斥,
她的目光死死釘在我破碎的裙擺上,又緩緩上移,落在我臉上,
像欣賞一件被自己親手打碎的、不值錢的贗品瓷器。她的聲音不大,
卻清晰地傳遍了每一個角落,帶著一種刻骨的輕蔑和暢快:“贗品,就該有贗品的樣子。
破布爛衫,才配得上你這低賤的身份。我的東西,哪怕是我不要的,也輪不到你來染指!
”她微微揚起下巴,那姿態(tài),像一只終于奪回王座的、驕傲又殘忍的孔雀。哄笑聲,
這一次不再是壓抑的,而是徹底爆發(fā)出來。輕蔑的、鄙夷的、看戲的,
像無數(shù)只嗡嗡作響的毒蜂,瘋狂地蜇刺著我的耳膜和神經(jīng)。“說得好!”“就是,一個替身,
真把自己當正宮娘娘了?”“看她那樣子,
真是可憐又可笑……”“蘇小姐還是這么敢愛敢恨!”厲墨寒的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jié),
臉色鐵青。他看著我被撕裂的裙擺,又看看坐在輪椅上、一臉“我才是受害者”的蘇晚,
嘴唇動了動,最終什么也沒說。那沉默,比任何指責都更鋒利,徹底將我釘在了恥辱柱上。
蘇晚享受著這“勝利”的喧囂,臉上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她輕蔑地掃了我一眼,
仿佛在看一只被踩進泥里的螞蟻,然后轉(zhuǎn)動輪椅,姿態(tài)優(yōu)雅地想要回到厲墨寒身邊,
那個她認為理所當然屬于她的位置。
就在這哄笑聲浪達到頂峰、幾乎要將我徹底淹沒的瞬間——我垂著頭,看著地上散落的碎鉆,
看著裙擺那道猙獰的裂口,看著自己赤裸的小腿在冷氣中微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然后,
我慢慢地,慢慢地抬起了頭。臉上所有的羞憤、蒼白、顫抖,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封千里的平靜。眼神里沒有憤怒,沒有委屈,
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冷冽得讓離我最近的蘇晚,得意洋洋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在一片嘈雜的哄笑聲中,我的動作清晰而從容,帶著一種近乎詭異的儀式感。我抬起右手,
沒有去遮掩那撕裂的裙擺,也沒有去整理凌亂的發(fā)絲。修長的手指,
動作極其穩(wěn)定地探向自己的脖頸后方。指尖在濃密的發(fā)絲間摸索了一下,輕輕一挑。
一條纖細的、泛著冷冽鉑金光澤的鏈子被挑了出來。鏈子末端,墜著一枚徽章。
它不是那種常見的珠寶款式。造型古樸而威嚴,主體是交錯的荊棘與鳶尾花枝蔓,
中央鑲嵌著一顆切割工藝古老、顏色深如鴿血的橢圓形紅寶石。寶石周圍,
細密地鏤刻著繁復的家族箴言紋樣,每一個轉(zhuǎn)折都透著歷史的沉重感和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
鉑金的質(zhì)地冷硬,紅寶石的光芒在璀璨的水晶吊燈下,卻仿佛內(nèi)蘊著一團燃燒的血火,
幽深、灼目,瞬間攫住了所有人的視線!這枚徽章出現(xiàn)的剎那,大廳里那些刺耳的哄笑聲,
像被一只無形的手驟然扼住了喉嚨。“噗嗤……”有人還在笑,但聲音戛然而止。
“那……那是什么?”驚疑的低語響起。
“那徽章……好眼熟……”一片詭異的死寂迅速蔓延開來。蘇晚臉上的得意和輕蔑,
如同遭遇了極寒,瞬間凍結(jié)、龜裂。她的眼睛猛地瞪大,瞳孔急劇收縮,
死死地盯著我指尖那枚在燈光下流轉(zhuǎn)著神秘血光的徽章,
仿佛看到了世間最不可能出現(xiàn)的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