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的水晶吊燈折射出柔和的光芒，映照在桑沐剛做的美甲上。她輕輕攪動著杯中的拿鐵，
奶泡拉花已經有些散了。這是她今天第三次看表，距離約定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十二分鐘。
"抱歉，親愛的！會議拖延得太久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桑沐抬頭，
看見程越站在那里，西裝筆挺，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他手里捧著一大束紅玫瑰，
在素雅的咖啡廳里顯得格外奪目。"我知道道歉不夠，
所以..."程越變魔術般從身后拿出一個深藍色絲絨盒子，單膝蹲在她的椅子旁，
"打開看看？"桑沐接過盒子，掀開蓋子，一條精致的鉆石項鏈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她倒吸一口氣——這是Tiffany最新限量款，
上周她只是在雜志上提了一句喜歡這個設計。"你...怎么買到的？
這個不是要排隊預約嗎？"桑沐小心地觸碰著項鏈，冰涼的觸感告訴她這不是做夢。
程越笑著站起身，繞到她身后為她戴上項鏈，
手指不經意地拂過她的后頸："提前三個月就預約了，本來想等我們一周年紀念日再送的，
但今天讓你等了這么久..."他在她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讓桑沐耳根發燙。
"原諒我了嗎？"程越回到對面座位，做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桑沐忍不住笑了："下不為例。"她拿出手機，"我得拍張照，菲菲她們肯定要尖叫了。
"程越溫柔地看著她擺弄手機，適時地遞上玫瑰花束作為拍照道具。他確實很上鏡，桑沐想。
濃密的眉毛下是一雙總是含情脈脈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下頜線，
再加上那副永遠恰到好處的微笑——難怪她的閨蜜們都說程越是"甜寵文男主走進現實"。
"對了，"程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下周可能要出差幾天，
有個重要客戶點名要我負責他們的項目。"桑沐撅起嘴："下周是我們認識一周年紀念日誒！
""我知道，我知道，"程越抓住她的手，"我保證盡快回來補過，好嗎？
這次項目獎金很豐厚，我想帶你去那家米其林三星餐廳，你不是一直想去打卡嗎？
"離開咖啡廳時，桑沐挽著程越的手臂，心情愉悅地哼著歌。程越接了個電話，
表情突然變得嚴肅："什么？現在？...好吧，我馬上過去。"他掛斷電話，
滿臉歉意："公司有點急事，我得過去一趟。你先回家，路上小心。
"目送程越的出租車遠去，桑沐決定步行一段路再叫車。初秋的晚風帶著絲絲涼意，
她裹緊了風衣。轉過一個街角，她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我說過這個月不行！
錢已經給你了，別得寸進尺！"桑沐猛地停住腳步。那是程越的聲音，但語氣冰冷刺骨，
與平時的溫柔判若兩人。她悄悄探頭，看見程越正在與一個中年婦女對峙。那女人穿著樸素，
手里攥著一個信封，臉上帶著憤怒和哀求交織的復雜表情。"小程，我女兒的病等不了啊，
醫生說...""那是你的事。"程越打斷她，"我們早就兩清了，再來騷擾我，
別怪我不客氣。"他轉身要走，女人拉住他的衣袖，被他粗暴地甩開。桑沐趕緊退回墻角，
心跳如鼓。她猶豫著是否該上前，程越已經大步流星地走向相反方向。等確認他走遠后，
桑沐走向那位還站在原地抹淚的女人："阿姨，您沒事吧？需要幫忙嗎？"女人驚慌地抬頭，
看清桑沐的臉后表情一變："你...你是小程的女朋友？"不等桑沐回答，
她迅速把信封塞進口袋，匆匆離去。桑沐站在原地，一頭霧水。手機震動起來，
是程越發來的消息："處理完公司的事了。剛才好像看到一個人很像你，你在哪？
"她猶豫片刻，回復："已經到家了。"然后補充道："剛才那位阿姨是誰??？
好像很著急的樣子。"消息顯示已讀，程越很快回復："哦，
那是我以前資助的一個貧困生的家長，孩子考上大學后她就總來要錢，說家里困難。
幫人是好事，但被當成提款機就過分了，對吧？"桑沐松了口氣，看來是自己多心了。
程越一直熱心公益，大學時就資助過山區兒童，這也是她欣賞他的原因之一?；氐郊?，
桑沐把玫瑰插進花瓶，拍下照片發到閨蜜群里：「某人遲到的賠罪禮物~」
群里立刻炸開了鍋：「天啊！這不是Tiffany那款項鏈嗎！」「甜死我了！
程越這是什么絕世好男友！」「沐沐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吧！」
桑沐笑著翻看閨蜜們的彩虹屁，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脖子上的項鏈。不知為何，
那個中年婦女含淚的眼睛總是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桑沐將最后一只香薰蠟燭擺在餐桌上，
后退兩步欣賞自己的布置。玫瑰花瓣從門口一路撒到餐桌邊，水晶杯反射著燭光，
冰箱里冰鎮著她花大價錢買來的法國生蠔。手機屏幕亮起，
她滿懷期待地抓起來——是林菲發來的消息：「準備得怎么樣了？程越什么時候到？」
桑沐看了眼時間，打字回復：「他說七點到，還有一個小時。我現在手都在抖！」「冷靜點，
大小姐。你們交往一年了，又不是第一次約會?！沽址聘綆б粋€翻白眼的表情。
「但這是我們的一周年紀念日啊！」桑沐發了個害羞的表情包，
又補充道：「而且...我準備了驚喜。」「什么驚喜？該不會是...」
林菲發來一連串壞笑表情。桑沐臉頰發燙，正要回復，門鈴突然響了。她小跑著去開門，
卻只看到快遞員站在門外。"桑小姐？您的加急快遞。"桑沐簽收后拆開包裝，
是她特意為今晚訂購的真絲睡裙，酒紅色，領口有精致的蕾絲。她剛把睡裙舉到身前比劃，
手機響了。程越的來電顯示跳出來，桑沐笑著按下接聽。"親愛的，你出發了嗎？
"她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期待。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
"沐沐..."程越的聲音充滿歉意，"我剛接到通知，必須立刻飛廣州。
王總點名要我負責他們新項目的談判。"桑沐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真絲睡裙。
"今...今晚就走？""已經在機場了。對不起，我知道今天對我們很重要，
但這個項目關系到我的晉升機會。"程越頓了頓，"我保證回來好好補償你，好嗎？
"桑沐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聲音聽起來不那么失望："工作要緊，我理解。"掛斷電話后，
桑沐呆立在撒滿玫瑰花瓣的客廳中央。桌上的蠟燭已經燒了一半，
蠟淚緩緩滴落在她精心挑選的純白桌布上。手機又響了，她幾乎是撲過去抓起來，
希望是程越改變主意——卻是林菲：「所以？驚喜成功了嗎？」
桑沐拍了張布置好的餐桌照片發過去：「白準備了。他臨時出差。」「什么？！
一周年紀念日放你鴿子？」林菲直接打來電話，"這也太過分了吧？""工作嘛，沒辦法。
"桑沐用肩膀夾著手機，開始收拾桌上的蠟燭，"他說關系到晉升機會。
"林菲哼了一聲："你太慣著他了。他最近不是經常這樣嗎？
上周你的生日聚會他也遲到了一個多小時。"桑沐停下動作。確實，
最近三個月程越似乎越來越忙，約會遲到、臨時取消成了家常便飯。
但每次他都會帶著昂貴的禮物出現，滿臉歉意地解釋工作如何脫不開身。
"成功人士都這樣吧。"桑沐說，"他這么拼也是為了我們的未來啊。""得了吧，
我男朋友張巖也很拼，但從來不會放我鴿子。"林菲嘆了口氣，"對了，周六我生日聚會，
你必須來啊。程越要是再找借口，你就自己來。"程越的"出差"持續了五天。頭兩天，
他還會準時回復桑沐的消息，發一些廣州塔的照片，說想念她。第三天開始，
回復變得簡短而間隔很長。到了第五天，桑沐發去的消息往往要等好幾個小時才有回應。
「廣州這么忙嗎？」桑沐在周五晚上發出這條消息，盯著屏幕直到眼皮發沉，也沒等到回復。
周六下午，桑沐在林菲家幫她準備晚上的派對。她心不在焉地切著水果，
眼睛不時瞟向靜默的手機。"還在等程越的消息？"林菲遞給她一杯氣泡酒，"別看了，
從早上到現在你看了不下一百次手機。
"桑沐抿了一口酒："他說今天盡量趕回來參加你的派對...但到現在也沒消息。
"林菲翻了個白眼："我就知道。沐沐，你有沒有想過..."她欲言又止。"什么？
""算了，可能是我多心。"林菲擺擺手，"來，幫我看看這條裙子怎么樣？"晚上九點，
派對正熱鬧，程越依然杳無音信。桑沐躲在陽臺角落，
又一次撥通他的電話——依然轉入語音信箱。"找他？"張巖推開通往陽臺的玻璃門，
遞給桑沐一杯新的飲料。桑沐勉強笑了笑："嗯，但他可能還在忙。
"張巖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桑沐，你和程越...感情挺好的吧？""當然啊。
"桑沐警覺起來，"為什么這么問？""沒什么，隨口問問。"張巖移開視線，
"我進去幫林菲招呼客人了。"桑沐皺起眉頭。張巖的反應太奇怪了。她回到喧鬧的客廳，
發現林菲正和一個陌生男子交談。那男人穿著休閑西裝，看上去三十出頭，表情嚴肅。
"沐沐，過來一下！"林菲朝她招手，"這是我表哥李明，剛從上海調回來。
"李明禮貌地點頭："久仰大名，桑小姐。程越經常提起你。
"桑沐驚訝地眨眨眼："你認識程越？""大學同學，室友四年。"李明抿了一口威士忌，
"不過畢業后聯系就少了。"桑沐正想多問些程越大學時期的事，李明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表情變得古怪："抱歉，我得接個電話。"說完匆匆走向陽臺。
"你表哥怪怪的。"桑沐小聲對林菲說。林菲壓低聲音："他剛才問我你和程越交往多久了，
還問程越對你怎么樣。"桑沐心頭掠過一絲不安："為什么？""不知道，他不肯多說。
"林菲猶豫了一下，"不過...有件事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
"桑沐心跳加速："什么事？"林菲拉著她進了衛生間，
鎖上門："上周我和張巖在香格里拉吃飯時，看到程越了。"桑沐松了口氣："哦，
他們公司經常在那里接待客戶。""問題是他不是一個人。"林菲盯著桑沐的眼睛，
"他和一個女的在角落卡座，舉止...很親密。"桑沐感到一陣眩暈，
扶住了洗手臺："你確定看清楚了？""千真萬確。我們本來想過去打招呼，
看到那情形就..."林菲遞給她一張紙巾，"可能只是客戶？"桑沐機械地擦著手，
盡管她的手很干凈。"肯定有什么誤會。程越不會..."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
"里面的人快點！"一個醉醺醺的女聲喊道?；氐脚蓪ΜF場，桑沐發現李明已經離開了。
她魂不守舍地應付著賓客，腦子里全是林菲的話。凌晨一點，派對結束，
她拒絕了林菲留宿的建議，執意打車回家?？帐幨幍墓⒗?，桑沐機械地卸妝、洗澡，
眼睛始終盯著毫無動靜的手機。程越依然沒有回復她的消息，也沒有解釋為什么沒趕回來。
躺在床上，桑沐輾轉反側。突然，一個念頭擊中了她。她拿起手機，打開社交軟件，
輸入程越的賬號和密碼——去年某次程越在她家登錄后，系統自動保存了密碼。
程越的主頁看起來很平常，大多是轉發一些行業新聞和勵志語錄。她點開私信列表，
最上面是幾個工作相關的對話。再往下滑，一個昵稱"小兔糖糖"的對話框引起了她的注意。
最后一條消息是昨天發的：「想你了，下次什么時候來上海？」
桑沐的手指顫抖著點開對話框。里面的內容讓她胃部一陣絞痛：「寶貝，廣州的項目談成了，
下周可以抽兩天去上?？茨??！埂刚娴膯?？我要去外灘那家法餐廳！」「都依你，
我的小兔兔。」「上次那條項鏈我很喜歡，不過最近看到Cartier新出了一款...」
「等你生日就給你買，乖?！股ｃ甯械胶粑щy。她繼續往下翻，
發現至少五個類似的對話框，每個都用不同的親昵稱呼。
最令她震驚的是一個名為"投資人"的分組，里面有十幾個聯系人，
了詳細的個人信息：年齡、職業、收入水平、興趣愛好...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桑沐，
26歲，時尚雜志編輯，月入2.5萬+，家境優渥，父親有上市公司股份。
喜歡奢侈品、浪漫驚喜、寵物?！股ｃ迕偷厝娱_手機，仿佛它燙傷了手指。她沖進浴室干嘔，
卻什么也吐不出來。回到床上，她強迫自己深呼吸，試圖冷靜思考。
也許...也許這些都是工作關系？那些曖昧對話可能只是玩笑？
"投資人"分組或許是...手機突然震動起來，程越的名字跳出來。桑沐盯著屏幕，
任由電話響了很久才接起來。"沐沐？"程越的聲音帶著疲憊，"抱歉這幾天太忙了，
項目出了點問題，一直開會到剛才。"桑沐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嗯，辛苦了。
""我明天早上的飛機回來，中午一起吃飯好嗎？補償你這幾天。"程越溫柔地說，
"我給你帶了禮物。""好啊。"桑沐努力保持語調正常，"我很想你。"掛斷電話后，
桑沐刪除了社交軟件的瀏覽記錄，將手機放回原位。她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直到天亮。
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時，她做出了決定：暫時不動聲色，但開始留意程越的一舉一動。
中午，程越如約出現在桑沐公司樓下。他穿著筆挺的深藍色西裝，手捧一大束白玫瑰，
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吹缴ｃ?，他綻開燦爛的笑容，張開雙臂："親愛的！
"桑沐強迫自己投入那個熟悉的懷抱，聞到程越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和她記憶中的一樣，
卻又完全不同了。"想死你了。"程越在她額頭印下一吻，遞上一個精致的包裝盒，
"打開看看？"桑沐拆開盒子，是一條手鏈，和她脖子上的項鏈同系列。換作從前，
她會感動得熱淚盈眶?，F在，她只想知道這條手鏈是否也出現在"小兔糖糖"或其他人手上。
"喜歡嗎？"程越期待地問。"很美，謝謝。"桑沐擠出一個微笑，"這幾天很累吧？
"程越嘆了口氣："別提了，客戶難纏得要命，天天改需求。"他攬住桑沐的腰，
"不過看到你就都值得了。"吃飯時，程越滔滔不絕地講述廣州之行的"艱辛"，
桑沐安靜地聽著，注意到他描述的細節前后矛盾——昨天說在開會到深夜，
今天又說陪客戶去珠江夜游；一會兒說住在公司協議酒店，
一會兒又提到某家豪華酒店的設施?；毓镜穆飞希ｃ宓氖謾C震動了一下。
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桑小姐，我是李明。關于程越，有些事情你應該知道。
方便見面聊聊嗎？」桑沐的心跳加速。她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程越，迅速回復：「好的，
什么時間？」桑沐盯著咖啡杯里自己的倒影，黑眼圈在蒼白的臉上格外明顯。三天了，
自從發現程越的社交賬號秘密后，她幾乎沒有合過眼。"所以，你決定見他？
"林菲攪動著奶茶里的珍珠，眉頭緊鎖。"嗯，今天下午四點。"桑沐看了看手表，
還有三個小時。她壓低聲音，"林菲，我需要你幫個忙。""什么忙？
""我需要一個借口查看程越的手機。"林菲的勺子"當"地一聲撞在杯壁上："你瘋了？
如果他真的...你知道...有其他女人，你這樣直接查他手機很危險！
"桑沐咬著下唇："所以我需要合理的借口。比如假裝我的手機沒電了，
要用他的手機查東西。""太牽強了。"林菲搖頭，"聽著，如果你真的懷疑，
不如找專業人士幫忙。我表哥認識一個私家偵探，很靠譜。"桑沐剛要拒絕，
卻想起那條神秘的短信。李明約她今天見面，說是有關于程越的重要事情告訴她。
私家偵探...這不正是她需要的嗎？"我先見見李明再說。"桑沐站起身，
"謝謝你的建議。"下午三點四十五分，桑沐坐在一家偏僻的茶館里，手指不停敲打著桌面。
李明遲到了。就在她準備離開時，茶館的門被推開，李明匆匆走進來。"抱歉，桑小姐。
"他坐下時額頭上還有汗珠，"臨時有個會拖住了。"服務員上了茶后，
李明直奔主題："我知道這很冒昧，但作為程越的大學室友，我覺得你有權知道一些事。
"桑沐的心跳加速："什么事？"李明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
推到她面前："先看看這個。"桑沐打開信封，里面是幾張照片。
第一張是年輕的程越站在大學校門口，身旁是一個扎馬尾的樸素女孩，兩人十指緊扣。
第二張是同個女孩在食堂給程越夾菜，眼神溫柔。第三張..."這是白媛，程越的女朋友。
"李明說，"從大一開始就在一起，到現在至少七年了。
"桑沐的手指顫抖起來："女...朋友？""準確說是未婚妻。他們老家一個村的，
雙方父母早就認定了。"李明嘆了口氣，"程越大學四年所有學費生活費都是白媛打工掙的。
她在學校食堂做兼職，自己啃饅頭，給程越買肉菜。"桑沐感到一陣眩暈，
照片上的女孩笑容樸實，和程越那些精致的前女友照片截然不同。"畢業后呢？
"她艱難地問。"白媛跟著程越來了這座城市，在郊區租了間小房子。
程越說等事業有成就娶她。"李明冷笑一聲，"結果他一邊靠白媛的工資過日子，
一邊在城里裝單身精英，專找條件好的女孩。"桑沐想起那個"投資人"分組，
胃里一陣翻騰："你怎么知道這些？""去年同學聚會，程越喝多了炫耀的。
"李明表情厭惡，"他說這叫'資源整合'，還給我們看了一個記賬本，
記錄從不同女孩那里得到的錢和禮物。"桑沐猛地站起來，
椅子發出刺耳的聲響："為什么不早告訴我？""我上個月才從上海調回來，
之前根本不知道他和你在一起。"李明苦笑，"直到在林菲生日會上見到你...說實話，
我差點當場說出來。"桑沐重新坐下，感到全身無力："我需要證據，確鑿的證據。
""那個私家偵探..."李明寫下一個電話號碼，"徐毅，我朋友，很專業。"離開茶館，
桑沐徑直回了家。她機械地卸妝、洗澡，腦子里全是那些照片。程越今晚說要來她家吃飯，
她本想取消，又改了主意——這是個查看他手機的好機會。門鈴準時在七點響起。
程越西裝筆挺，手里提著高級日料店的打包袋："猜你懶得做飯，帶了壽司。
"桑沐強迫自己微笑："真貼心。"吃飯時，程越滔滔不絕地講著工作上的事，
桑沐假裝認真聽，眼睛卻不時瞟向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機會來了——程越起身去洗手間。
桑沐一個箭步沖過去抓起手機，指紋解鎖失敗。她輸入密碼——程越的生日，
錯誤；她的生日，錯誤；他們相識的日子...解鎖成功。她迅速翻看相冊，
大部分是工作相關的截圖和自拍。就在她準備放棄時，發現了一個加密相冊。
試了同樣的密碼，居然打開了。
第一張照片就讓她如墜冰窟——程越和白媛在一間簡陋的廚房里，他正從背后環抱著她，
兩人對著鏡頭微笑。日期是上周，標注"媛媛做的紅燒肉"。桑沐快速滑動，
著程越和白媛的日常：超市購物、公園散步、擠在沙發上看電視...最新的一張是兩天前，
白媛睡在程越臂彎里，背景明顯是臥室。更可怕的是下一個文件夾——里面全是女性資料，
每人一個獨立文檔，包括照片、基本信息、喜好、消費習慣，甚至還有"投資回報率"評估。
桑沐找到了自己的檔案：「桑沐，容易感動，喜歡浪漫驚喜，父親持股的科技公司即將上市，
預計可獲得可觀嫁妝。目前投入：項鏈￥58,000，手鏈￥32,000，
花/餐飲約￥15,000。預計回報：結婚后通過岳父關系獲取公司股份?！?/p>
洗手間門把手轉動的聲音驚醒了桑沐。她迅速退出相冊，把手機放回原位，剛坐回餐桌，
程越就出來了。"怎么臉色這么差？"程越關切地問。"可能太累了。"桑沐勉強笑笑，
"你今天...能留下來嗎？"程越露出為難的表情："明天早會有重要匯報，
我得回去準備材料。"他親了親她的額頭，"周末陪你好嗎？
"桑沐知道他要去哪里——郊區那間簡陋的公寓，白媛等著他。她點點頭，送程越到門口，
在他轉身時突然說："對了，我爸媽想見你。"程越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真的？
什么時候？""下周末如何？他們從三亞回來。"桑沐觀察著他的反應。"當然好！
"程越握住她的手，"我早就想見他們了。"他的興奮看起來如此真實，桑沐感到一陣惡心。
關上門，桑沐立刻撥通了徐毅的電話。"所以，你想調查程越的真實情況？
"徐毅坐在桑沐對面，手指輕輕敲打著筆記本。他看上去三十五六歲，身材結實，
眼神銳利卻不會讓人不適。桑沐點點頭，
把李明給她的照片推到徐毅面前："這是他大學時期的女友白媛，據說現在還在交往。
"徐毅仔細查看照片，然后在電腦上快速搜索："有地址嗎？""只知道在郊區，
具體不清楚。""沒關系，從手機定位可以查到。"徐毅抬頭，"你確定要這么做？
調查結果可能會讓你很難受。"桑沐握緊拳頭："我需要知道真相。""好。
"徐毅合上電腦，"我會先做基礎調查，三天后給你初步報告。
費用和合同細節我的助理會聯系你。"三天后，桑沐坐在徐毅的辦公室里，
閱讀那份令她心碎的調查報告。程越，29歲，出生于H省一個貧困村，父親早逝，
母親務農?？恐鷮W金和女友白媛打工收入完成大學學業。畢業后進入目前公司，表現中等，
卻通過"關系"獲得快速晉升——報告附上了他與部門主管妻子曖昧的聊天記錄。白媛，
28歲，現居城東區老舊小區，在一家服裝廠做會計。
銀行流水顯示她每月收入約6000元，其中4000元轉入程越賬戶。最令桑沐震驚的是，
程越名下那輛寶馬X3的首付，正是用白媛多年積蓄支付的。"還有這個。
"徐毅遞給她一張紙，"程越的信用卡賬單。注意這些消費地點和時間。
"桑沐看到長長一串高檔餐廳、酒店、珠寶店的記錄，
時間全是工作日白天或周末晚上——程越聲稱加班或出差的時間段。"我跟蹤了他兩天。
"徐毅播放了一段視頻，程越走進一棟公寓樓，兩小時后與一位年輕女性挽著手出來，
上了一輛出租車。"這不是白媛。"桑沐盯著視頻里那個穿著時髦的女孩。"對，
這是另一位'投資人'。"徐毅諷刺地說，"名單上第七號，某房地產公司老總的女兒。
"桑沐感到呼吸困難："還有多少...像我這樣的人？""目前確認的有五位，
都在你的'投資人'分組里。"徐毅的聲音柔和下來，"桑小姐，你打算怎么做？
"桑沐深吸一口氣："我需要更多證據，證明他是有預謀的欺騙。""這可能需要時間，
而且..."徐毅猶豫了一下，"過程可能會很痛苦。""沒關系。"桑沐的眼神變得堅定，
"我要知道他到底有多...專業。"離開偵探社，桑沐直接去了程越的公寓。她有鑰匙，
但很少使用——程越總是更喜歡去她那里。用鑰匙開門時，她的手抖得厲害。
公寓整潔得近乎樣板間，幾乎沒有生活氣息。
桑沐開始系統性地搜查：床頭柜、書桌抽屜、衣柜...最后在書架后面發現了一個暗格，
里面放著一本黑色記事本。翻開第一頁，桑沐就認出了程越工整的字跡。
這是一本詳盡的賬本，
的"往來"：「L小姐：生日禮物Gucci包￥12,800 → 介紹其舅舅公司項目，
傭金￥80,000」
「W女士：三亞旅游花費￥25,000 → 通過其父親獲得內幕消息，
股票獲利￥300,000+」
「桑沐：累計投入￥105,000 → 預計回報：岳父公司股份（估值待確認）」
最后一頁是一張手繪的關系網圖，中心是程越的照片，
輻射出多條線連接不同女性和她們背后的資源。桑沐的父親被標注為"科技股"，
旁邊畫著三個感嘆號。桑沐拍下所有頁面，將記事本放回原處。她正準備離開，
門鎖轉動的聲音讓她僵在原地。"沐沐？"程越站在門口，一臉驚訝，"你怎么在這？
""我...我想給你個驚喜。"桑沐強迫自己走向他，"等了好久你都沒回來。
"程越的表情從驚訝迅速轉為感動："對不起，臨時加班。"他摟住她，
"你真是越來越貼心了。"靠在他胸前，
桑沐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油煙味——和白媛照片里那間簡陋廚房的氣息一模一樣。
桑沐坐在徐毅的車里，眼睛死死盯著前方那棟破舊的居民樓。這是周六上午，
程越告訴她要去見一個重要客戶。"確定是這里嗎？"她低聲問。
徐毅點點頭："過去一個月，他每周六上午都會來這里，停留四到六小時。"十分鐘后，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路口。程越穿著休閑裝，手里提著超市購物袋，
步伐輕快地走進三單元。桑沐舉起相機，拍下整個過程。"要跟上去嗎？"徐毅問。
桑沐咬了咬嘴唇："再等等。"兩小時后，桑沐的耐心耗盡了："我要去看看。
"徐毅沒有勸阻，只是遞給她一個微型耳機："保持通話，有情況立刻撤退。
"桑沐戴上帽子口罩，跟著一個住戶進了單元門。四樓右側的門縫里飄出飯菜香，
她屏住呼吸，輕輕走到門前。里面傳來程越的笑聲："...然后那個傻女人真的信了，
還說她爸媽想見我！"一個女聲回應："你小心點，別玩過頭了。""放心吧，
這種大小姐最好哄了。"程越的聲音充滿輕蔑，"等從她爸那兒搞到股份，
我就找個理由分手。"桑沐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就在這時，門內腳步聲接近，
她慌忙躲到樓梯間。門開了，程越走出來打電話："喂，沐沐？...哦，
我在健身房呢...晚上？應該可以...好，七點見。"門關上后，桑沐雙腿發軟，
幾乎站不住?；氐杰嚴?，她摘下口罩，臉色慘白。"是他和白媛？"徐毅問。桑沐點點頭，
眼淚終于決堤："他說我是...傻女人。"徐毅默默遞上紙巾，
等她的啜泣平息后才說："我查了白媛的背景。她確實和程越同村，從高中就開始資助他。
奇怪的是，她似乎知道程越的行為，卻從不干涉。""她圖什么？"桑沐哽咽著問。
"也許她相信程越最終會回到她身邊。"徐毅啟動車子，"或者她覺得自己投入太多，
無法抽身了。"晚上七點，桑沐強打精神迎接準時到來的程越。他穿著她送的那件襯衫，
手里捧著一束玫瑰，笑容溫柔得令人心碎。"你今天真美。"他親吻她的臉頰，
"眼睛怎么有點紅？""加班看電腦太久了。"桑沐接過花，"健身怎么樣？""很棒，
教練說我進步很快。"程越面不改色地撒謊，"對了，你爸媽喜歡什么？
見面我該帶什么禮物？"桑沐看著他表演，胃里翻騰著厭惡和痛苦："爸爸喜歡紅酒，
媽媽愛珠寶。""那我帶瓶拉菲，再給你媽媽挑條絲巾。"程越興致勃勃地說，"桑沐，
這次見面很重要，我想給他們留個好印象。""為什么突然這么積極？"桑沐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