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媽還一邊打我一邊說：“你看看你，不學習能有什么出息！”今天，
她高傲地嗤笑一聲：“學什么學，你這個癩蛤蟆也該變天鵝了！走！去整容！”這一刻，
我知道，她也重生了。1“還看書呢？看看看看，看看你這死氣沉沉的窮酸書呆子樣！
”“老娘把話撂這里，18歲多好的年紀啊，你現在不把臉往金主的床上貼，以后啊，
你一張熱臉想要貼人家冷屁都沒這福氣！”“生到老娘家里，也算是你祖上積德，
老娘這輩子上輩子所有的經驗啊，都是來伺候你這個賠錢貨的！”“窮鬼就要有窮鬼的覺悟！
與其花錢供你上學啊，我和你爸決定了，拿出家里的存款，送你去整容！
”看著我爸媽渾濁的眼珠迸濺著市儈的精光，噴射的唾沫伴隨著灰塵，
在空中像是加了一層光暈。我腦子嗡的一聲，突然意識到。他們也重生了！2上輩子，
生命后期，我被他們關在地下室的籠子里。他們用藏著煙垢泥垢的指甲，
在我的臉上劃下無數條血痕，構成一個個“丑”字。“你這個丑八怪！”我媽掐著我的下巴，
逼迫我看向鏡子，“看看你這張癩蛤蟆臉！”我爸將我曾經獲得的獎狀，
撕下來塞進我的嘴里，“吃吃吃！大肥婆！倒是讓你吃個夠！媽的！沒用的玩意兒！”最終，
我不堪受辱，在一次他們打開籠子后，我撞開他們，跑了出去，打開窗戶，一躍而下！現在，
我重生了！可是，他們怎么也重生了？！3我看著眼前窮人乍富，
自以為拿了先知劇本而洋洋得意的父母。心中冷笑，但是表面頻頻點頭。
他們頗為高傲地笑了。“你現在啊，什么都不用管，我明天就去聯系一家整容醫院，
保證讓你這個癩蛤蟆啊變天鵝！”“好的，爸媽，我都聽你們的。”我“懂事”地應和著。
看著他們恨不得飛到天上的下巴，心中暗自發笑。變成天鵝，
我可就有翅膀能飛走了啊哈哈哈哈。4答應整容，并不是敷衍他們。我也想整。上輩子，
我和表妹簡直就是一對兒對照組。我永遠記得，那些大人看到我和表妹時時判若兩人的臉孔。
永遠記得，有好吃的，他們會多分給表妹。永遠記得，他們會抱起表妹哄著，
而我只能站在一旁，抓著大人的褲腿，眨著眼睛不解地看著他們。小時候，
我媽帶我我和表妹出門，上來打招呼的人總是會說：“你家小孩長得……”然后又看向表妹，
瞬間兩眼放光：“啊！這是你哥家孩子嗎？長得可真好看啊。”回到家，
我媽站在陽臺上叫我過去。我眼里含淚，以為媽媽會安慰我，
但是——她抄起了陽臺上的衣架，狠狠地打在我的背上。“癩蛤蟆！丑八怪！臭垃圾！
”我震驚地望向媽媽，又在我無力反抗的暴力下，不斷地“勸慰”自己：媽媽打得對，
她不是不愛我，她打得對，是我的錯，是我長得不好看，讓爸媽丟臉了。直到上了學，
我成績優異，他們才算找回面子。每次看到我表妹一家，他們都要趾高氣昂的炫耀一番。
“笑笑以后可得怎么辦啊？連高中都沒考上。如果分數能讓的話，就讓你表姐分給你一點。
這樣你也就不用出高價讀高中了。”我媽幸災樂禍，笑得洋洋得意。
還有一次背著我表妹說：“像她這種騷狐貍精，不知道什么就被男人搞大肚子了！
”“何止啊，搞大了都不知道孩兒她爸是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爸在一旁猥瑣地笑著，
堆起的皺紋里都是惡臭。那一天，我看到了表妹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聽著他們惡意的話。
我要上前安慰她，替爸媽道歉，但是她不過瞪了我一眼，就走了。如果說仇恨早早扎了根。
那她做出之后的事情也不奇怪。5這輩子，
爸媽帶我去做鼻子、割雙眼皮、隆胸、又調整了輪廓。因為頻繁整容，還都是大工程，
我需要很長時間的恢復期。我爸媽索性跟學校請了假，說整個高三給我找了一對一的老師。
我們家里哪有錢請老師，都花在我臉上了。爸媽還讓我練形體，不知道上哪買了個課，
講如何抓住男人。我看了一眼就關掉了。從臥室出來倒水，聽到他們又開始念叨著算時間。
“到底幾號來著？”“好像是七月多？反正我記得剛高考完沒多久。”“不對不對，
那就是六月多，我記得當時高考成績還沒下來呢。”“對對對，好像是。
”“那一切還來得及。”在我爸媽看來，明年六月份，成為了改變我們家命運的轉折點。
回到臥室，我翻開一個筆記本，上面列著一系列的時間點。是我重生之后寫下的。
我的手指在紙上摩擦，
一直到他們所提及的時間點——20xx年6月21日:表妹帶男友回家。“呵。
”我不由笑出聲。原來，他們是想讓我利用這個機會，去勾引那個男的啊。也是，
對他們而言，那個男人已經是他們唯一能接觸到的有錢人了。而且，上輩子，
那個男人雖然給足了我表妹錢，但鶯鶯燕燕也從來沒斷過。他的褲腰帶，松的不得了。
上輩子，哪怕我不好看，他都想要和我發生點什么，就是因為“表姐”這個身份的禁忌感。
這樣一個腦子里除了黃色廢料沒有半點其他東西的人，幸好投了個好胎。他們匆忙讓我整容，
也是想要在那一天之前讓整張臉恢復自然吧。他們打定了主意，讓我搶走這個男人。再不濟，
也可以和我表妹“娥皇女英”。我冷笑一聲，真是賣女兒的一把好手啊。6對于他們而言，
最重要的是那一天。但對于我而言，不是。我看著不久后的一天。
手指點在后面的兩個字上：墮胎。如我爸媽所詛咒的那樣。上輩子，表妹還真大過一次肚子。
我為她打掩護，拿出這些年攢的所有零花錢陪她去打胎。甚至，表妹害怕，
我還讓她把名字寫成我的。現在想來，我可真傻。簡直愚不可及。大概是年輕，
她恢復的很好。半點看不出曾經打過胎。而那張醫院的單子，我記得我扔掉了。
卻出現在了我的書包里。被我翻書包拿卷子的時候帶了出來。“這是什么？
”我仍記得當時的班長，一個男生，撿起那張單子看去。他的表情變幻莫測，從驚訝到猥瑣。
我不明所以，搶過單子，看到上面的內容后，猶如五雷轟頂，一時之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張單子開始在班里傳開，有些人拍了照發到了網上。而我只是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就像我爸媽每次打我時一樣。我不懂得反抗。積攢了全部的勇氣，吼了一句：“不是我！
”換來了全班同學的嬉笑和鄙夷。勇氣在一瞬間碎掉。墮胎的事情傳到了老師校長那里，
我爸媽自然也知道了。一頓暴打，我幾天下不了床。好了就打。只要看見我就打。
我不應該從讓他們驕傲的女兒，變成他們的污點。
我無數次在他們的眼神里看到：不如打死算了！當我再次回到學校。
幾個男生以高考壓力大為由，對我各種猥褻。“反正也不干凈了，掙扎什么？
”他們嬉皮笑臉地看著我，我不敢反抗。也不敢報警，害怕讓別人知道。
灰暗的時光覆蓋了我至此之后的生活，行尸走肉一般。而我親愛的表妹，
則憑借著她漂亮的臉蛋和極強的生育能力，一舉得男，嫁入豪門。8終于到了那一天，
我看著時間，手機適時響起。表妹。上輩子，就是這個時候，
我的人生軌跡被一盆臟水給改變。“喂。”我接起電話。電話里傳來表妹緊張又害怕的聲音，
“姐，姐，怎么辦啊，姐…”“怎么了？你慢慢說。
”“我…我好像懷孕了…”“你怎么知道自己懷孕了呢？”我一邊翻著書，
一邊假裝關懷地問道。“上一次沒有做措施，那次之后，
我兩個月沒來大姨媽了…怎么辦啊姐。”“買一個驗孕棒，測一下。
”“我不敢…咱們這里這么小，被別人看到怎么辦？”上輩子，就是我去替她買的。
她還拍了張照片，讓我更加百口莫辯。我如上輩子一樣，安慰道：“沒關系啊，
姐姐陪你去買。”“你真好！姐，沒你我可怎么辦啊。”我掛了電話。
看著手機上的電話錄音，笑了笑。沒我可怎么辦？這次就讓你知道。我親愛的妹妹。
9我來到和表妹約定的地點。她化著妝、穿著緊身包臀連衣裙，本就姣好的面容更是奪目。
真漂亮。哪怕我整了容，也不及她。她看著我戴著墨鏡和口罩。一臉驚訝。“姐，
你怎么打扮成這樣子。”我調整了一下口罩，輕描淡寫地說：“整容了。
”我表妹瞬間眼睛瞪大，嘴巴張大。“真的…假的…”我沒有回答，而是看著她，
若無其事地問道：“如果被發現，就說是我懷孕了，是我打胎，你覺得怎么樣？
”這就是上輩子她栽贓給我的事情。她眼里閃過驚訝，又有著掩飾不了的興奮，
但還是極力控制著，不好意思地問道：“為什么呀？姐，這樣不太好吧。”演技真好。
我笑了笑，“你也知道這樣不好啊？”看著她臉色變得難看，
我才繼續說道：“我當然是開玩笑的。我好心陪你來墮胎，如果你敢推到我身上，
我絕對不會饒過你哦，妹妹。”我表妹突然愣在原地，“姐…你…你好像變得不太一樣了。
”我看著表妹，“我不喜歡什么彎彎繞繞，也不在乎蕩婦羞辱。
“我不贊成你年紀輕輕就亂搞男女關系，不保護好自己，發生墮胎這件事。
“但我愿意把這些看作是家庭教育的失責，你也是攤上了不稱職的父母，走了彎路。
“而且我哪怕知道這樣不對，也畏畏縮縮從來沒有阻攔過你。“所以我愿意給你一次機會，
我現在去給你買驗孕棒。“如果懷孕了，我會帶你去打胎。”10以往畏縮膽小，
老好人一樣的表姐，怎么突然變得鋒利直白？她像在看陌生人一樣看著我，
似乎一時難以接受我的改變。伸出手，想要趁我不備摘掉我的墨鏡。我往后退了一步，
打掉她的手，用了幾分力道，她的白皮膚上立刻出現了紅痕。我冷漠看了一眼，
厲聲說道：“我沒有玩什么大變活人。我就是你姐。“想看我的臉，也要懂禮貌，
問一句可不可以，不要直接上手，懂嗎？！”說完，我頭也不回進了藥店。
留下她一個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11“你好，我要驗孕棒。”那店員上下打量著我。
上輩子，口罩后我的臉一下子通紅。但現在，我面不改色。店員領著我走到驗孕棒那里，
我看著價錢，挑選了不同牌子的三支。”付了錢，出了門。我掃了一眼表妹的手機，
但沒有說什么。上輩子，她的手機里照下了我在藥店的照片，
放大還能看到手里拿著的驗孕棒。這也成為我百口莫辯的所謂“證據”之一。這次，
我懶得去看她的手機。剛剛那一番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我也不會陷入自證的陷阱。
也不會為沒有做的事情而心力交瘁。當然，但更重要的還是，我保留了電話錄音。
12我帶表妹去開了一個鐘點房。我坐在門外等她。她在廁所里測試。不多久，
我就聽到了從廁所傳來的抽噎聲。懷孕了。我起身敲了三下廁所門。“懷孕了嗎？
”她低聲“嗯”了一下。氣若游絲。“出來，我們去醫院。”“姐。
我害怕…怎么辦啊…我的人生是不是毀了？”她看起來是真的害怕，眼眶里淚水打轉。
我皺皺眉，“你才18歲，你的人生還長，毀什么毀？“每天和你混在一起的男男女女，
他們沒有懷孕過嗎？“你之前不是說有個女生孩子都生下來了嗎？”“對啊。
我們背后都瞧不起她的。”表妹說得理所當然。我沒忍住，笑了，“你瞧不起，
怎么還會犯這種錯？“這不就是又當又立嗎？要不別做，要不就坦坦蕩蕩別怕被罵。
”表妹還在得知懷孕的恐懼中，沒想到我會這么說話。“姐，你！”她一下子應激，
已經伸出食指要罵我。我抓著她的手指放下來，面無表情問她：“還需要我和你去墮胎嗎？
”如果她說一句不需要。我真的會立刻扭頭就走。但她將罵人的話悉數吞了進去。
這是她的優點，能屈能伸。若不是這樣，她也不可能拴住一個男人，最終嫁入豪門。
13到了醫院。上輩子掛號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提出來：“姐，我害怕，
用你的身份證掛號行不行？”我當時懦弱的性格導致我根本不會拒絕別人。
所以我猶猶豫豫還是答應了。但這一次，到醫院后，她看起來已經整理好了情緒，
整個人又恢復到自信高傲的樣子。卻也沒有要去掛號的動作。我看著她這樣子，心下疑惑，
“你不去掛號嗎？”她難不成還想著用我的名字？“等一會兒，等個人。”很快，我就知道，
她又有什么把戲了。過了一會兒，一個女孩匆匆趕來，把身份證遞給了表妹。“給，
身份證、醫保卡。”我表妹端出架子瞧她一眼，很是冷漠，“嗯。一會兒轉賬給你。
”“別啊。”那人攔著她，“現在就轉。”我表妹不屑地“切”了一聲，
懶懶地說了一句：“知道了。”她拿出手機，給那個人轉賬。我懂了。
我看著她的樣子若有所思。看來上輩子，她的害怕是裝的。這輩子，這兩次的對話。
她已經知道我絕對不會答應她對我提出這樣的請求。我不再是任由她欺負的圣母心、軟包子。
索性也就不裝了。她哪里害怕呢？在摸準我現在的性格后，她甚至做了第二手打算。
做一筆交易，用別人的身份證去打胎。哪怕重生一世，我在一旁也是嘆為觀止。
怪不得我上輩子那么慘。和表妹這個十五六歲就開始混圈子的相比，
我在人際關系上確實要稚嫩很多。我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