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叫蘇晚，今年三十二歲，剛剛和丈夫李峰搬進了這套二手房。
房子是老式的三室一廳，前任房主據說是個獨居老太太，去年冬天在客廳里去世，
被發現時已經死了好幾天。中介告訴我們這些的時候，房價立刻降了十萬。"死過人怎么了？
人家住了幾十年都沒事。"李峰毫不在意，"便宜十萬呢，夠咱兒子上大學了。
"我當時也覺得他說得對。畢竟我們夫妻倆都是普通工人，能在市區買套房已經很不容易了。
搬家那天是個陰天，整棟樓都顯得死氣沉沉的。隔壁鄰居大媽熱心地過來幫忙，
順便跟我聊起了前任房主。"張奶奶人挺好的，就是晚年有點神神叨叨。"大媽壓低聲音，
"總說家里有別人，還經常對著鏡子說話。她兒子以為她老年癡呆，也沒當回事。
""對著鏡子說話？"我好奇地問。"對啊，尤其是衛生間那面大鏡子。
有時候半夜我還能聽到她在那兒嘀咕，聲音挺大的。"大媽搖搖頭，"老人家走得也不安詳，
聽說臉上全是抓痕，像是被什么東西抓過。"我心里咯噔一下，
但李峰已經催我去收拾東西了。衛生間確實有面很大的鏡子，幾乎占了整面墻。
鏡子有些發黃，邊緣還有幾道細小的裂紋。我伸手去擦，發現鏡面上有些奇怪的痕跡，
像是指甲抓出來的。"這鏡子得換了。"我對李峰說。"先湊合用著吧，
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呢。"他頭也不抬地回答。晚上，我們在新家吃了第一頓飯。
李峰買了瓶酒慶祝，喝得有點多，洗漱完就倒在床上睡著了。我去衛生間刷牙，
站在鏡子前時，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鏡子里的我看起來有些陌生，臉色特別蒼白。刷完牙，
我準備離開，余光卻瞥見鏡子里有什么東西在動。我猛地轉頭看去，鏡子里只有我自己，
但我明明看到剛才有個影子閃過。可能是太累了吧。我安慰自己，關了燈回到臥室。
躺在床上，我總是睡不著。新房子里有各種細微的聲音，樓上樓下偶爾傳來腳步聲，
窗外的風吹得樹枝搖擺。大概到了凌晨兩點，我終于有了睡意。就在快要睡著的時候，
我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咚、咚、咚。"很輕很輕的敲擊聲，像是有人在輕敲什么東西。
我豎起耳朵仔細聽，聲音似乎是從衛生間傳來的。李峰睡得很死，鼾聲如雷。
我躡手躡腳地起床，走到衛生間門口。聲音停了。我推開門，里面一片漆黑。
我伸手去摸開關，手指剛碰到的時候，鏡子里突然閃過一道白影。我嚇得尖叫一聲，
趕緊開了燈。鏡子里什么都沒有，只有我自己驚恐的臉。"怎么了？"李峰迷迷糊糊地喊。
"沒事，可能是老鼠。"我撒了個謊。回到床上，我再也睡不著了。那個白影太清晰了，
絕對不是我的錯覺。第二天一早，我把昨晚的事告訴了李峰。他一邊喝粥一邊笑我："你啊，
就是膽子小。新環境不適應很正常，過幾天就好了。""但我真的看到了什么東西。
"我堅持。"能看到什么？前房主的鬼魂？"李峰開玩笑，"就算有鬼，
人家在這兒住了幾十年，咱是客人，應該和睦相處才對。"他的話讓我更加不安。上班路上，
我特意繞到附近的寺廟買了幾道符，回家后偷偷貼在衛生間門框上。晚上洗澡的時候，
我避免看鏡子，匆匆洗完就出來了。可是半夜，那個敲擊聲又響起了。這次聲音更大，
更急促，像是有人在拼命敲打什么。我再次起身，這次直接開了衛生間的燈。鏡子里，
我看到了讓我終生難忘的一幕。一個老太太的臉突然出現在鏡子里，就在我的臉旁邊。
她的眼睛全是血絲，嘴巴張得很大，像是在無聲地尖叫。我尖叫著后退，重重摔在門框上。
當我再看向鏡子時，那張臉已經消失了。李峰沖過來，看到我坐在地上瑟瑟發抖。
"到底怎么回事？"他扶起我。我結結巴巴地說了鏡子里的事，李峰皺著眉頭看向鏡子。
"你看，現在不是什么都沒有嗎？"他指著鏡子，"蘇晚，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
要不明天去醫院看看？"我知道他不相信我，但我絕對沒有看錯。那張臉，
就是鄰居大媽描述的張奶奶。她在向我求救。第二章第二天，我沒有去上班，
而是找到了張奶奶的兒子張偉。張偉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在附近開了家小超市。
當我提起他母親的事情時，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我媽確實晚年有些糊涂，
總說家里有別人。"張偉嘆了口氣，"醫生說是老年癡呆癥的前期癥狀。
""她有沒有說過具體看到了什么？"我追問。
張偉猶豫了一下："她說衛生間的鏡子里住著一個女人，每天晚上都會出來。
我以為是她的幻覺，就沒當回事。""那她去世的時候...""別提了。
"張偉的聲音有些顫抖，"警察說她是心臟病突發，但我總覺得不對勁。她臉上有抓痕，
房間里一片狼藉，像是跟什么東西搏斗過。"我越聽越害怕。"還有一件奇怪的事。
"張偉繼續說，"我媽去世后，我去收拾遺物，發現她在日記里寫過很多奇怪的話。
""什么話？"張偉從抽屜里拿出一本發黃的日記："你看看就知道了。"我翻開日記，
最后幾頁的字跡很潦草，像是在極度恐懼中寫下的："她又來了，就在鏡子里看著我。
她的手伸出來了，冰冰涼涼的。""她說她也住在這里，我們要分享這個家。
""她的指甲很長，在墻上抓出了痕跡。""她想要我的身體，她說這樣她就能活過來了。
"最后一頁只有幾個歪歪扭扭的字："救命，她出來了。"我看完后渾身發冷。
"你相信這些嗎？"我問張偉。"剛開始不信，但現在..."張偉搖搖頭，
"房子賣出去后，我總覺得心里不踏實。特別是聽說你們也遇到了怪事。
""你還知道別的嗎？"張偉想了想："我媽搬進那套房子之前，那里住的是一個年輕女人。
聽老鄰居說，那女人很漂亮，但脾氣古怪，從來不跟人說話。有一天突然就失蹤了，
再也沒人見過她。""失蹤？什么時候的事？""大概二十年前吧。
警察找了很久都沒找到人，最后就不了了之了。"我明白了。鏡子里的不是張奶奶，
而是那個失蹤的女人。張奶奶看到了她，被她嚇死了。現在，她又盯上了我。
離開張偉的超市后，我直接去了派出所，查詢二十年前的失蹤案件。
值班的老警察翻了翻檔案："你說的是不是李美玲案？確實是個懸案。
""能告訴我具體情況嗎？""李美玲，二十五歲，單身，在一家工廠上班。
有一天同事發現她沒來上班，去她家找人，發現門鎖著，但里面沒人。"老警察回憶著，
"最奇怪的是，她的所有東西都在，包括錢包和身份證，就好像人突然消失了一樣。
""有沒有可能是被害了？""我們當時也懷疑，但找不到任何證據。現場沒有打斗痕跡，
沒有血跡，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我的心越來越沉。"還有一個細節，
"老警察又想起什么，"李美玲的鄰居說，她失蹤前經常半夜在家里大哭，
還總是對著鏡子說話。鄰居以為她精神有問題。"對著鏡子說話。又是鏡子。我開始懷疑，
李美玲根本沒有失蹤，她可能就死在那間房子里。確切地說，死在那面鏡子里。晚上回到家，
我把了解到的情況告訴了李峰。他聽完后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
咱們得搬家。"李峰說。"可是錢...""命比錢重要。"李峰握住我的手，
"我相信你沒有撒謊。"我們決定明天就開始找新房子。但李美玲顯然不想讓我們離開。
當天晚上，敲擊聲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響亮。我和李峰抱在一起，
聽著那可怕的聲音在衛生間里回蕩。"咚、咚、咚。"聲音越來越急促，
像是在表達某種憤怒。然后，我們聽到了更可怕的聲音。鏡子碎裂的聲音。
第三章鏡子沒有碎。第二天一早，我戰戰兢兢地推開衛生間門，
那面大鏡子依然完好地掛在墻上。但鏡面上多了一些東西。手印。五個清晰的手印，
從鏡子內側按出來的，就像有人在鏡子后面拼命推著鏡面。李峰看到后臉色煞白。
"這不可能。"他伸手去摸那些手印，"怎么會從里面按出來？"手印的指紋清晰可見，
而且明顯比我的手要小。"我們今天就搬走。"李峰斷然決定。
可是當我們開始收拾東西的時候，奇怪的事情接連發生。首先是電器全部失靈。
電視機自己開關，播放著一片雪花；洗衣機無緣無故開始工作，
里面明明沒有衣服；微波爐不停地響著完成提示音。然后是家具開始移動。
我們明明把行李箱放在客廳，
眼就出現在臥室；餐桌上的椅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全部倒在地上；廚房的柜門一扇扇自己打開。
"她不想讓我們走。"我對李峰說。"管她想不想，我們必須走。"李峰咬著牙繼續收拾。
到了下午，房子里的情況越來越惡劣。水龍頭開始流出紅色的液體，
散發著濃重的鐵銹味；墻上出現了抓痕，一道道向下延伸，
像是有人用指甲抓出來的；最可怕的是，房間里的溫度在急劇下降，
我們的呼吸都能看到白霧。李峰給搬家公司打電話，但電話總是接不通，
手機屏幕顯示的是亂碼。"我們自己搬。"他決定。我們把最重要的東西裝進兩個大袋子，
準備先離開這里。就在這時，衛生間傳來了巨大的撞擊聲。"砰！砰！砰！
"像是有人在用力撞擊鏡子。我和李峰對視一眼，緩緩走向衛生間。推開門的那一刻，
我們看到了這輩子最恐怖的景象。鏡子里不再是我們的倒影。一個年輕女人站在鏡子里，
長發凌亂，臉色蒼白，眼睛里滿是血絲。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已經發黃發霉。
她看到我們，嘴巴張得很大，無聲地尖叫著。然后，她抬起了手。她的手穿過了鏡面，
伸進了我們的世界。"跑！"李峰大吼一聲，拉著我沖出衛生間。身后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
還有女人凄厲的尖叫。我們拎著行李奪門而出，跑下樓梯。在樓下，我回頭看向我們的窗戶。
衛生間的窗戶里，那個女人正站在那里，冷冷地看著我們。她的嘴角慢慢彎起，
露出一個可怕的笑容。我們住進了附近的一家小旅館。第二天，我聯系了房東，要求退房。
房東很爽快地同意了，甚至主動退了一個月的房租。"其實這套房子一直租不出去。
"房東苦笑著說，"您是第五批租客了，前面幾批都住不了多久就搬走了，理由都差不多。
""都遇到了奇怪的事？""是的。有人說聽到哭聲，有人說看到影子，
還有人說鏡子里有東西。"房東搖搖頭，"我一直以為是房子風水不好，
現在看來...""現在看來什么？""現在看來可能真的有問題。"房東嘆了口氣，
"算了，這房子我也不租了，直接賣掉吧。"聽到這話，我心里一沉。如果房子賣給別人，
那個買家不就要面臨同樣的危險嗎？"你不能這樣做。"我阻止他，"應該想辦法解決問題，
而不是把問題轉給別人。"房東為難地說："可是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啊。找過大師，
燒過香，都沒用。"我想起了張奶奶的日記，想起了李美玲的失蹤案。問題的核心在于，
李美玲到底怎么了？她為什么會被困在鏡子里？如果不弄清楚這些，問題永遠無法解決。
"給我一天時間。"我對房東說，"讓我再去一次房子，我要查清楚真相。"房東看著我，
像看瘋子一樣："你還敢回去？""不回去，問題永遠解決不了。"我堅定地說，
"而且她現在已經知道我了，就算我躲到天涯海角，她也會找到我。
"李峰握住我的手："我陪你去。"當天晚上，我們重新回到了那套房子。房子里一片狼藉，
到處都是摔碎的東西。但最奇怪的是，衛生間的鏡子完好無損，就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我深吸一口氣，走向鏡子。鏡子里，李美玲又出現了。這次她沒有尖叫，而是靜靜地看著我。
我能感覺到她的絕望和憤怒。"你想告訴我什么？"我對著鏡子說話。
李美玲指了指鏡子的右下角。我仔細看去，發現那里有一行很小的字，
用指甲刻出來的："地下室。"第四章這棟樓有地下室，但一直被封著，
聽說里面堆放著一些舊家具和雜物。物業公司的鑰匙在門衛那里。深夜，
我和李峰偷偷找到門衛，編了個理由借到了鑰匙。地下室的門很重，
推開時發出刺耳的嘎吱聲。里面漆黑一片，空氣中彌漫著霉味和其他說不清的氣味。
我們用手機的手電筒照明，小心翼翼地走下樓梯。地下室比想象中要大，分為好幾個房間。
大部分房間里堆放著破舊的家具、紙箱和一些看不出用途的雜物。在最里面的房間，
我們發現了不尋常的東西。一面鏡子。和樓上衛生間里的那面鏡子一模一樣，
只是這面鏡子已經裂了，鏡面上布滿蛛網狀的裂紋。鏡子旁邊的地上，
散落著一些發黃的照片。我撿起照片，在手機燈光下仔細看。照片上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
正對著鏡子梳頭。她的笑容很甜美，眼神中充滿了對生活的熱愛。照片背面寫著："美玲，
1999年春。""這是李美玲。"我對李峰說。繼續翻找，
我們在一個破舊的木箱里發現了更多東西。一本日記，幾件女性衣物，還有一串鑰匙。
日記的主人顯然是李美玲。前面的內容很正常，記錄著日常生活，工作中的煩惱，
對未來的憧憬。但從某一天開始，內容變得奇怪起來："今天搬進新家了，
房東送了一面很漂亮的鏡子。鏡子很大，照出來的我特別美。""奇怪，今天照鏡子的時候，
總覺得鏡子里的我有些不對勁。""鏡子里的那個我好像在模仿我的動作，但總是慢半拍。
""我開始害怕照鏡子了。鏡子里的那個女人，真的是我嗎？""她在試圖控制我。
當我抬手的時候，她也抬手；當我轉身的時候，她也轉身。
但她的眼神...她的眼神里有種邪惡的東西。""我明白了，鏡子里住著另一個我。
一個邪惡的我。""她想要我的身體，她想要替代我。
"最后一頁的字跡很潦草："我不能讓她得逞。我要毀掉鏡子，把她永遠困在里面。
"看完日記，我終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李美玲遇到了鏡中惡靈，
為了阻止惡靈進入現實世界，她選擇了和惡靈同歸于盡。她把鏡子搬到地下室，
然后..."她一定是在這里死的。"我看著破碎的鏡子說。李峰在房間里仔細搜索，
在鏡子后面發現了一堆白骨。白骨旁邊散落著破碎的鏡片，還有一把生了銹的錘子。
"她用錘子砸鏡子，想要毀掉惡靈。"李峰分析，"但惡靈可能在最后一刻反擊了。
"我蹲下身，仔細觀察那些白骨。頭骨上有明顯的外傷，像是被重物擊打造成的。"不對。
"我搖搖頭，"這不是惡靈殺的她。""什么意思？
"我指著錘子和頭骨上的傷痕："傷痕的角度和深度，應該是她自己造成的。
"李峰倒吸一口冷氣："你是說她自殺了？""她發現砸不碎鏡子，
或者發現砸碎鏡子也無法消滅惡靈，所以選擇了自我了斷。"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她用死亡來阻止惡靈進入現實世界。"但現在的問題是，樓上還有一面一模一樣的鏡子。
惡靈依然存在。李美玲的犧牲沒有成功。就在這時，地下室里突然變得異常寒冷。
我們的呼吸立刻凝成了白霧。破碎的鏡子開始發出微弱的光芒。在那些裂紋中，
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李美玲出現了。但這次她不在鏡子里，而是站在鏡子前面。
她的身體半透明，臉色蒼白如紙。她看著我們，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說什么。我努力聽，
終于聽清了她的話："幫我...毀掉...樓上的鏡子..."她的聲音很虛弱，
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她還在里面。"李美玲指著破碎的鏡子，
"我只是...暫時困住了她...但樓上那面鏡子...是她的出口..."我明白了。
地下室的鏡子和樓上的鏡子是連通的。李美玲用自己的生命封印了這面鏡子，
但惡靈可以通過樓上的鏡子進入現實世界。"我們該怎么做？"我問李美玲。
"兩面鏡子...必須同時毀掉..."李美玲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
"否則她會...變得更強..."話音剛落，地下室里傳來一聲憤怒的咆哮。
破碎的鏡子開始劇烈震動，裂紋中涌出黑色的煙霧。煙霧中隱約可見一個女人的輪廓，
正在拼命掙扎著想要沖出來。"快走！"李美玲大喊，"她發現我們了！
"我和李峰拔腿就跑，身后傳來鏡子破碎的聲音和惡靈憤怒的尖叫。沖出地下室，
我們直奔樓上的房子。時間不多了。我們必須在惡靈完全掙脫封印之前，毀掉樓上的鏡子。
第五章回到房子里，衛生間的鏡子已經變得不同尋常。整面鏡子都在發光，
散發著詭異的藍白色光芒。鏡面上出現了無數個裂紋，但這些裂紋不是從外向內的，
而是從鏡子內部向外擴散的。更可怕的是，鏡子里不再是我們的倒影。
一個女人的臉占據了整面鏡子，她的五官扭曲，眼睛里燃燒著仇恨的火焰。
她的嘴巴張得很大，露出尖銳的牙齒，正在無聲地咆哮。"她要出來了。"我緊張地說。
李峰從廚房拿來一把錘子："我們一起砸。""等等。"我攔住他，
"李美玲說必須同時毀掉兩面鏡子。如果我們先砸這面，地下室那面的封印可能會失效。
""那怎么辦？我們只有兩個人。"我想了想："你去地下室，我留在這里。
我們約定一個時間，同時動手。"李峰搖頭："太危險了。
萬一出什么意外...""沒有別的辦法了。"我看著鏡子里愈發猙獰的臉，"再拖下去，
她真的要出來了。"就在我們爭論的時候，鏡子里的惡靈突然伸出了手。
一只蒼白的手從鏡面中伸出來，手指甲很長很尖，在空氣中胡亂抓著。"快決定！"我大喊。
李峰咬咬牙："三分鐘后，同時動手。"他轉身跑出房間，我聽到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我一個人面對著鏡子里的惡靈。她的半個身體已經從鏡子里伸了出來，
正在努力掙扎著想要完全脫離鏡面。她的眼睛死死盯著我，眼神中滿是惡毒和貪婪。
"你的身體...我要了..."她開口說話了，聲音嘶啞難聽，像是從墓地里傳出來的。
我緊緊握住錘子，看著手表上的秒針一點點移動。還有兩分鐘。
惡靈的大半個身體已經出來了，只有腿部還在鏡子里。她伸長手臂，想要抓住我。
我不斷后退，盡量保持距離。還有一分鐘。惡靈終于完全從鏡子里爬了出來。
她站在衛生間里，身材和我差不多高，但全身散發著死亡的氣息。她的皮膚蒼白得像紙一樣，
血管清晰可見。她向我走來，每走一步，地面都會結成一層薄冰。
"別怕...很快就結束了..."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