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常歡的空間里物資挺豐富，吃的喝的全都有，就連自行車摩托車，甚至限量款的汽車都有。
沒辦法，誰讓她的空間太大呢，就零元購那么多東西都填不滿她的空間，靈泉也只是占據一小塊地方罷了。從常家抄家收攏的東西都只是冰山一角。
她如今就是真土豪！
不過她收攏的常家票據里有一些是首都當地的票據，有些還有時間限制，加上杜主任拿給她的票據也都是要在首都用，所以走之前必然是要花完的。
當然，時局不同，干啥都得小心，常歡打算分批次購買，先買緊要的，剩下的花不完再說。
有人說她身上資本家大小姐的氣質……
一個末世摸爬滾打過五年的混不吝來說，資本家小姐的氣質是啥玩意兒？能吃嗎？
沒有！
資本家大小姐的衣服她都不穿了，直接換上醫院里發的病號服，就這么去了百貨商店。
配上她現在的身體狀況，讓人一看就是個病人。
病人來買營養品有什么不對？
家里沒人了啊。
唉，真可憐吶。
路上一些鬧哄哄的隊伍看到常歡這鬼見愁的模樣都得躲著走，沒辦法，身份不同，下意識的把常歡劃歸到可憐人身上了。
家里的奶粉票，連同杜主任給的奶粉票足足有十包，這里先買上五包。
再去賣點心的柜臺，“同志，拿兩斤大白兔奶糖。”
售貨員瞥了她一眼，說，“補身體啊？”
常歡露出一個虛弱的笑來，“可不是嗎，這還得下鄉，感謝祖國給我這好待遇，讓我帶著養身體。只有身體好了，才能更好的為國家做貢獻，更好的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
好話不要錢的說，覺悟又非常好，表情也到位，售貨員也跟著激動，“那當然了，你等著，我給你稱。”
這年月的大白兔奶糖是真好吃啊，沒有科技與狠活，扒一顆放嘴里，那濃郁的奶香味兒格外讓人滿足。
常歡提著奶粉和奶糖就離開了這百貨商店。
外頭人很多，也很亂。
拿這么多東西也實在太扎眼，找個公廁，捏著鼻子塞空間，確認周圍沒人盯著這才出來，然后往另一個地方的百貨商店繼續進貨。
布票沒多少，但是衣服也得買，不然以前很多衣服都沒法穿。
倒是也能用以前的衣服改一下，但她不會！
所以常歡把本地的布票換了一身成衣，全國能用的暫時沒買，到了東北再說吧，在這兒人多眼雜的，能減少存在感是最好的。
布票花完還有一些本地的肉票和油票之類的東西，又得換另一家百貨商店。
常歡靠著兩條腿走路是真累啊。
雖說有電車，但電車上全是些洪小兵，吵吵嚷嚷的比菜市場都熱鬧，所以她干脆沒上。
一天跑下來，常歡面如土色。
接下來她有些為難，沒地方住了。
要不然還是去醫院？
常歡環視四周，直接拿了兩袋奶粉去了杜主任家。
杜主任以前是看大門的，一家好幾口跟著爹媽住，現在混好了，占了一家以前大戶人家的院子，可是寬敞。
而且家里也沒有女主人，就他和倆孩子，常歡站在門口也沒進去，杜主任皺眉，“你怎么來我家了，有事兒？”
常歡露出一個可憐巴巴的笑來，“杜主任，我就是想來問問，常勇他們得什么時候能出結果，雖說他狠心跟我斷關系了，但總歸有血緣關系，這不就……”
杜主任恍然大悟，“你想送送他們啊。”
“沒錯沒錯。”常歡忙不迭點頭，期待的看著杜主任，“我現在覺悟都上來了，也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保證不求情，就是想送他們上路……”
上路……
這話聽著都有些別扭，像送人去死似的。
不過杜主任明白她的意思，其實別說常歡了，就是他本人也希望趕緊定下來，定下來了才算他的功勞，定不下來就不是。
他想了想道，“那我明兒催促一下，現在到處都忙，估計也不能浪費時間，我記得沒錯的話后天就有一東南下放的，看看不行就去東南吧。”
去東南？
那可不行。
東南沿海一向富裕，離著首都也遠，讓他們去享福嗎？萬一再等個十來年直接從那邊發展起來怎么辦。
常歡一臉正直道，“杜主任，我覺得既然要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就得去祖國最艱苦的地方，去東南，那邊的生活條件可太好了，能起到再教育的目的嗎？像我爸和我哥哥姐姐他們就是好日子過的太久了，都不知道貧苦人是怎么生活的。要去就得去最艱苦的地方去感受一下貧下中農的生活，更好的接受教育。”
一聽這話杜主任頓時驚訝，“我昨天就發現你這小同志覺悟高，沒想到竟然這么高，那要不然去西北？后天也有去西北的車。”
“行，那就去西北吧。”常歡道，“杜主任，您真是個大好人，是咱們無產階級的戰斗者，我相信您以后會更厲害的。我爸他們肯定也能理解您的一片心意的。只有去那兒他們才能更好的改造，才能更好的轉變思想，完成身份的轉變。”
“感謝您杜主任。”
高帽子帶好，常歡又把手里的奶粉遞過去兩袋子，“杜主任，雖說我這身體得補，但是您家孩子也不大，這兩袋子就當是我送他們的見面禮了。我先走了。”
東西塞過去，常歡趕緊跑了，不給杜主任猶豫的機會。
這跑也有講究，畢竟她是個病人吶。
捂著胸口，跑兩步就開始喘，喘的時候還得咳嗽，咳嗽的越厲害越讓人信服。
杜主任看著那瘦瘦的身影，感慨道：“沒想到資本家也能生個這么有覺悟的姑娘啊。”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兩袋奶粉雖然不值當什么，但杜主任記得清楚，給常歡的補貼里頭其實一共也就四袋奶粉，拿了一半送他，這樣的禮已經很足了。
明天趕緊催著結案！
這些資本家最陰險，萬一再找了人翻身怎么辦。
常歡一直跑出杜主任的視線，這才慢悠悠的走起來。
晚上還是去醫院吧，反正也沒地方去。
老地方，老環境，醫院里其他病人都沒有，醫生護士也不見蹤影，常歡就跟回家似的回了之前的病房，關門吃東西，靈泉灌上，身體熱乎乎的，然后倒頭大睡。
吃飽喝足休息好才能不耽誤她看熱鬧。
第二天一大早，常歡又精神抖擻的起來了。
為了好好演戲，還得把自己畫丑一點兒，不然就她原來那樣子，妥妥的一個病西施啊。
她可不想把自己搭進去。
畫好妝，還是穿著病號服，常歡先去附近國營飯店吃了點兒早飯，這才去了關押常家人的地方。
人山人海。
上前一問，要游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