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志有些不以為意,陳修言拿到《養息功》才多久,現在拉開架勢肯定是好奇心居重,自己當年第一次練武也是這樣的。
也正是如此,劉志斷定陳修言不過是玩鬧興致居多。
畢竟哪怕《養息功》易學難練,也不可能有人在不到一天的時間中學會。
門外,陳修言雙腳打開,屈膝下蹲。
“《養息功》通過強化心肺、脾胃、肝腎,可達到氣血津的通路,也就是三焦理論的內容。”
“在這個過程中,十二式便是輔助,用以幫助武者找到氣機循環,用經絡推動血與氣息流轉。”
隨著一招一式樁功緩緩演變,陳修言對《養息功》有了進一步認知。
他感受到自己的血液開始奔騰,整個身體也像泡在溫泉中一般產生了陣陣暖意。
這股暖意,沿著陳修言的周身流轉,最終匯于丹田。
像是一顆發芽的種子一般,雖然弱小,但卻充滿生機,毫不膽怯的彰顯著自己的存在。
【補齊任務:《養息功》(1/100)】
“二叔,你練完了?”
靠著門檻而坐的陳明瑞開口,她本來是叫二叔吃飯的,但二叔練武太入神了,沒能叫動。
于是她便把柴火減弱些,靠在門檻上看二叔練武。
陳修言感受著丹田中那股微弱但又生生不息的氣息,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回答道:“是啊,練完了。”
這就是內勁武者們所謂的內息,也是《養息功》所孕養出來的內息。
不知道其他武者的內息是怎樣誕生的,陳修言自己的內息來自于三焦的共同作用。
上焦心肺輸送氣血,中焦脾胃化生養血,下焦肝腎提供精氣。
三者共同作用,產生了一種極為精純的內息。
不過在這一過程中,陳修言有了一個發現。
十二式樁功強度并不算大,但卻對人體內的營養要求極其嚴格。
以陳修言目前的身體狀態,一天只能高效練習一次。
他體內的營養并不足以支撐第二次練樁時產生內息的能量所需,所以暫時每天只練一次就行。
不過這都只是暫時的,等之后養好身體,次數自然能快速堆疊上去。
陳明瑞此時已經將碗筷擺在桌子上了,見陳修言還在思考,便騰騰的跑到陳修言背后。
她的小手放在陳修言后背上,用力一推。
“二叔,別想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今天可是做了紅燒肉的,二叔要是真的不愿意吃,我可以勉為其難的幫二叔吃掉的。”
陳修言聽到陳明瑞的玩笑話,笑了笑。
他順著陳明瑞的力道往飯桌走去,一邊走一邊開口:“日子在慢慢變好,等二叔手頭寬裕后,你要不要跟夫子讀書呢?”
無論哪個時代,讀書都是可以明智的。
如今這個有著武者存在的時代,多讀些書總歸是沒錯的。
在能夠負擔的起的時候,他自然會想著讓陳明瑞開拓開拓見識。
而也正是因為武道存在的原因,學堂也是招收女弟子的,這樣的條件自然要利用上。
陳明瑞腳步一頓。
她從小就跟著二叔認字,聽著二叔講述那些玄奇神秘的故事,因此她對于讀書一事還是十分憧憬的。
但轉念一想:“現在二叔正是用錢的時候,練武養身體要花的錢還是不少的,我覺得……”
“那就是想嘍。”
陳修言直接打斷。
如果不想的話,又怎么會說出我覺得這三個字呢。
小丫頭還真是懂事的讓人心疼。
他轉過身,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開解道:“練武這件事不是一蹴而就的,城中富戶這么多,也沒見幾個練成的,他們缺那幾斤肉嗎?”
陳明瑞下意識回答道:“不缺。”
“那就對了,所以等過上一兩月,二叔便可以送你去學堂了。”
陳明瑞展顏一笑,快速跑到飯桌前,唰唰唰的給陳修言碗中夾起了一個小肉山。
“二叔,吃飯。”
陳修言哈哈一笑,這才有點小孩子樣嘛。
……
保安堂,楊銳的院子中。
“怎么回來這么快?是不是又偷懶了。”
劉護院板著臉,語氣有些嚴肅。
在他面前正是耷拉著腦袋的劉志,此刻的劉志看上去有些蔫不拉幾的。
“阿遠,孩子還什么都沒說,別這么嚴厲。”
一道和藹的聲音響起,說話的正是楊銳。
他看向劉志,面上帶著笑意:“小志,你回來這么早一定有自己的用意。”
劉志點了點頭,臉上帶著一些不以為意:“陳修言那小子回去就翻了翻《養息功》便直接開練了,雖然招式記得挺全,但那樁站的軟綿綿的。”
對于陳修言這種無人教導便自己練習的行為,劉志是很瞧不上的。
沒有人教導如何運氣鍛煉,那種行為只能算瞎練。
楊銳沉默片刻,按照之前陳修言的表現,他應該不是那么急躁的人。
“爹,這就是你給我找到的人?”
楊銳還未開口,一道頗為不屑的女聲便陸然響起。
緊接著,一個身穿青色羅裙,面容姣好的女子便出現在院子中。
楊銳看向那女子,有些無奈的開口:“小燁,我找陳修言本身對他的習武天賦并沒有抱有期待。他能十天記下《百草書》,學文的天賦應該不錯,未來可以幫你處理一些事情。”
自己找的人被女兒這樣看不起,他面上自然是有些掛不住的。
但他這番話也并沒有找補的意思,畢竟他找陳修言也只是為的文的一面。
陳修言和劉志作為屬下,一文一武;小燁作為主君,君臣相佐,也很符合用藥的理論。
楊燁面露沉思,開口道:“劉叔,他明天要去演武院報到嗎?”
“是的,小姐。”
楊燁點了點頭,她看向楊銳:“爹,明天我去當教習吧。”
她也不是聽不進去意見的人,既然爹說他有可取之處,那便看看。
“小姐,你的時間極為寶貴,那小子……”
劉志正準備說陳修言做事不過腦子,沒必要費心思去教導時便被劉護院一下子捂住了嘴。
“小姐,小志這孩子五大三粗的,做事不過腦子,您別和他一般計較。”
主人家決定的事情,豈是屬下可以輕易否決的?
劉院對這些看的很清,心中不免對劉志的未來擔憂起來。
這孩子,腦子一根筋,一張嘴容易引主家不喜。
楊燁擺了擺手:“無妨,志哥也是怕我浪費時間,這并無過錯。”
她確實沒有任何情緒,畢竟劉志充當的角色是打手。
打手不需要太多腦子,這樣就挺好的。
反倒是陳修言,如果他真有可取之處,那他最好是沒有習武天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