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的春天,萬物復蘇,生機勃勃。農(nóng)歷三月,大地已經(jīng)從冬日的沉睡中蘇醒過來,外面的工地上機器轟鳴,人們忙碌的身影穿梭其中。楊超早早地就出門去打工賺錢了,他要為家庭的未來打拼,抓住這個充滿希望的季節(jié)。而張宏澤則繼續(xù)坐在教室里,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努力學習,為自己的未來打下堅實的基礎(chǔ)。與此同時,張志成家里也是一片繁忙景象,他們正在為蓋房子做著各種準備工作。
這天,張志成跟著師傅去采購建房所需的材料。他們買了石灰,買了鐵釘,還買了煙、酒、茶葉等,這些是用來招待前來幫忙的親朋好友的,表達他們對大家的感謝之情。張志成心里想著,等材料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就該告訴李亞麗蓋房子的日子了。
當他來到李亞麗家的時候,已經(jīng)有三個多月沒有見面了。李亞麗的皮膚明顯白了許多,像是經(jīng)過了精心的呵護,又像是這春天的陽光和雨露賦予了她更多的光澤。兩人一見面,心中積壓已久的思念和牽掛瞬間爆發(fā)出來,激動得不知說什么好,只是緊緊地握著對方的手,眼神中滿是深情。
李亞麗看著張志成,認真地說:“我爸媽剛開始根本就不同意我去你們家?guī)兔Γ麄兣聞e人說閑話,還怕我們做出出格的事。我跟他們解釋了好多次,最后我說我找了一個發(fā)小一塊去,我爸媽才勉強同意了。不過,他們警告我絕對不能做出格的事情,你明白不?”說完,她緊緊地盯著張志成,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和不安。
張志成點了點頭,鄭重地說:“我知道,謝謝你爸媽了。”他心里明白,李亞麗的父母這么做也是出于對她的關(guān)心和保護,他非常感激他們能最終同意李亞麗去幫忙。李亞麗見張志成理解,臉上露出了笑容,接著說:“我答應(yīng)過爸媽帶我一個發(fā)小一起去,我們已經(jīng)都商量好了,她家里人也同意了。不過,我還不知道你媽媽同不同意,這樣我們兩個在一起就不會有閑言碎語了。還有你就說我們兩個是你初中同學,給你幫忙來的,怎么樣?”
“那當然好,又多了一個幫手,謝謝你!”張志成聽了李亞麗的話,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蓋房子本來就需要很多人手,李亞麗和她的發(fā)小能來幫忙,真是解決了他的一個大難題。他感激地看著李亞麗,眼神中滿是真誠。
李亞麗告訴張志成,她和她的發(fā)小過幾天才能去,因為她們還需要在家里做一些準備。張志成聽了之后,連忙說:“不著急,我已經(jīng)找風水先生看好了開工的日子,是后天。你們哪天去都行,只要能來幫忙就行。”他心里想著,只要她們能來,什么時候到都沒關(guān)系,人手多了,蓋房子的進度也能快一些,大家也能早點住進新房子。
1988年農(nóng)歷三月初八(陽歷4月23日),這是一個充滿希望和活力的日子。這一天,張志成家的建房工程正式開工了。左鄰右舍、親朋好友都趕來幫忙,整個院子里熱鬧非凡,充滿了歡聲笑語。師傅帶著他的工具,早早地就來到了現(xiàn)場,準備大干一場。舅舅則負責安排人手分工,他把大家安排得井井有條。院內(nèi)院外,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有人在挖地基,鐵鍬鏟起一抔抔泥土,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有人在打夯,夯錘起起落落,發(fā)出“咚咚”的聲響;還有人忙著拉黃土、鍘麥草、拉水……每個人都干得熱火朝天,臉上洋溢著勞動的喜悅。
張志成和師傅主要負責木工活,他們拿著鋸子、刨子,精心地制作著各種木構(gòu)件。舅舅則施展他的泥瓦活手藝,他手法嫻熟,砌起磚來又快又好。此外,家里還請了一個專業(yè)的泥瓦工,其他人則大多是來幫忙的左鄰右舍和親戚,大家齊心協(xié)力,共同為張志成家的新房子添磚加瓦。
開工的第三天,李亞麗騎著自行車,馱著她的發(fā)小周麗萍來到了張志成家。李亞麗穿著一件淡藍色的襯衫,頭發(fā)扎成馬尾,顯得格外精神。周麗萍則穿著一件灰色的上衣,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兩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對活潑的姐妹花。李亞麗把自行車停在門口,跳了下來,拉著周麗萍的手,快步走到張志成面前,熱情地介紹道:“志成,這是周麗萍,和我關(guān)系特別好。麗萍,這是張志成,給你說過的,以后我們以同學相稱。”大家相互一笑,氣氛一下子變得融洽起來。
張志成從上到下打量了周麗萍一眼,她身材高挑,和李亞麗幾乎一模一樣,就連胸部也鼓鼓的,顯得格外挺拔。張志成心里暗暗想:“這個姑娘長得真好看,要是能多幾個這樣的幫手,那該多好啊!”接著,他把她們兩個帶到媽媽跟前,說:“媽,這是我給你說的亞麗,這是周麗萍,亞麗的好朋友。記著,這是我的兩個同學,來給我們幫忙的。”說著,他還給媽媽使了個眼色。媽媽會意地笑了笑,說:“知道了,走,進窯里吧。”說完,她帶著李亞麗和周麗萍走進了窯洞里。
李亞麗和周麗萍換了一套舊點的衣服,然后走出窯洞,徑直走到張志成跟前,笑著說:“張志成,給我們兩個安排活吧,別太重了。”說完,她“撲哧”一下笑了。張志成把她們帶到舅舅面前,說:“舅,這兩個是我同學,過來給咱們幫忙來了,您給安排活吧,別太重了。”張志成說著,和兩個女孩都笑了起來。舅舅也笑著說:“那肯定不能重了呀,好,你們兩個給咱們飲磚吧!這活不累,怎么樣?”“可以可以,我們家蓋房子我也飲過磚,熟活。”李亞麗趕緊回答,生怕別人搶走這個活一樣。
兩個十八九歲的漂亮姑娘來到張志成家,簡直成了蓋房現(xiàn)場的一道亮麗風景線。她們的出現(xiàn)立刻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大家都在小聲討論和打聽這兩個漂亮姑娘是誰。趙嬸和張嫂是最愛較真的兩個人,她們搞不清楚決不罷休。趙嬸問張嫂:“你說要是一個姑娘那肯定是志成談的對象,可是她們來了兩個,你說這是咋回事呀!”張嫂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很納悶地說:“是呀,志成也沒有出過遠門打工,家境也不好,你說誰家父母會把女兒嫁給志成呀,但是你說是志成親戚家的吧,我們基本都認識,也沒見過有這么兩個女孩呀。”“是呀,不行,我得去問問志成媽媽。”趙嬸說完就去找張志成媽媽詢問。張志成媽媽按照事先張志成所說的,告訴趙嬸,這兩個女孩是張志成初中同學,專門過來幫忙的。趙嬸雖然半信半疑,但是又沒有其他準確信息,也就估摸著相信了。
李亞麗和周麗萍在門前飲磚,她們把磚放在水桶里泡一會兒,再拿出來碼整齊。別看活不重,但還是挺累人的,每塊磚都要彎腰兩次。到中午飯前,她們已經(jīng)飲了二百多塊磚了。舅舅還勸她們兩個不用著急,慢慢飲,別累著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張志成和李亞麗、周麗萍三個人沒有和大人們一起吃飯,而是坐在角落里邊吃邊聊。李亞麗給張志成說:“志成,你不是有兩個發(fā)小嗎?給麗萍介紹一下,我們還有兩個姐妹,到時候都介紹到這里來,好不好?”“好、好呀,這樣最好,以后你們相互有個照應(yīng),而且還是個伴。”張志成小聲回答著,還看了看周圍,還好,大人們沒有人注意這邊三個人的談話。
周麗萍輕輕地笑著說:“給我介紹一個有錢人家,我們家本來就窮,不能再找個窮婆家了。”“哎哎哎,麗萍呀,你還講條件呀,差不多就行了,有錢人家能不能看上你?”李亞麗拍了拍周麗萍的肩,調(diào)皮地說。“那我不管,要是窮我肯定不同意。哪像你們家本來就有錢,你爸是大支書,你看看你爸給你大姐找的婆家,在市郊區(qū),誰都知道是有錢人家。再看看你二姐,談的對象家里也有錢,還在縣城跟前,我就是嫁不到城里,那我也要嫁給鎮(zhèn)周圍有錢的。”周麗萍一本正經(jīng)地說。
李亞麗趕緊說:“和你開玩笑的,給你肯定得找個有錢的婆家,你哥還等你的財禮找媳婦呢。咱們那里男的找對象本來就不好找,家里條件不好更不好找,我爸也在幫你找呢,放心吧。志成,你們那兩個發(fā)小誰家條件好,給麗萍介紹一個。”張志成看著李亞麗,說:“張宏澤家條件好,就是給你們家蓋房子的木匠兒子,他們家就一個兒子,不過張宏澤還在上高中,現(xiàn)在高二。是不是現(xiàn)在介紹有點早,他明年畢業(yè),要不然明年再介紹。”李亞麗一聽,趕忙說:“麗萍,我感覺這個可以,就是志成師傅的兒子,他爸爸是木匠。看,就是那個叔叔,對對對,快看看你未來的公公。”李亞麗笑著指著在飯桌邊吃飯的張宏澤爸爸。周麗萍順著李亞麗指著的方向邊看邊說:“這還哪兒和哪兒呀,他兒子長什么樣還不知道呢,怎么就成了公公了?”說著,她自己也笑了。接著三個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