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一聲,門開了。
幾個男人從外面走進來。
清顏看清楚了他們的臉,都是平日里和顧淮西交好的紈绔公子哥。
她絕望地從喉嚨里發出嗚咽哭聲。
原來,她自以為是的愛情。
是顧淮西親手她打造的陷阱。
他是這么恨她,恨到把她變成玩物,還叫來他的朋友們來羞辱她。
“臥槽,顧少玩這么花的嗎?”
“快把小美人放下來,哥幾個好好撫慰一下妹妹受傷的小心靈。”
幾個男人如狼似虎圍過來,給清顏松了綁。
清顏有了喘息的機會,絕望之境生出一股強大的力量,掙扎著滾落下床,抓起果盤里的一把水果刀……
*
梧桐大道。
顧淮西氣喘吁吁趕到,把宋輕舞擁入懷里,緊張地上下查看。
“你嚇死我了,不在家養傷,跑出來做什么?”
宋輕舞眼里含著淚水:“淮西,陸清顏害得我腳受傷了,我好痛苦,真想去死!”
顧淮西憐惜道:“我幫你找了全世界最好的醫生,你的腳完全可以重返舞臺。我廢了陸清顏的手,她再也畫不了畫了。”
“可我為了我的夢想,放棄了我們的感情啊,她只是失去一只手,比得過我對你的愛嗎?”
“等你腳好了,我們就結婚。”
宋輕舞的唇角浮現一抹微妙的弧度。
“淮西,我好愛你。”
“我也愛你,只是我現在要送你回家了,陸清顏還在會所。”
宋輕舞嬌嗔:“你這么擔心她,那就不用管我了,去找她吧,”
顧淮西指腹擦抹她臉上的淚珠子:“說什么呢?陸清顏就是你的替代品,根本沒得比。小東西別吃醋了,今晚我好好陪你。”
*
會所房間,癱坐在地的男人胸口插著一把匕首,鮮血流了一地。
“臥槽,你敢傷我青爺,看我今晚弄不弄你吧。”
另一個男人脫下襯衫,身上的老虎紋身兇光畢露。
清顏躲在門后的角落,打開直播,對準了屋子里混亂場景。
“這里是八號公館地下負一層,我舉報,銘達餐飲集團繼承人沈昱修,伙同……”
公子哥們嚇死了,走過來打掉清顏的手機。
“臥槽!你敢直播!也不怕丟人!”
清顏冷靜道:“我已經聲名狼藉了,而你們,是繼承人,是豪門貴公子,還要靠臉面維持你們光鮮亮麗的虛偽面具!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和你們這群衣冠禽獸拼了!”
“敢把這事兒抖落出去,你的死期就到頭了!”
清顏冷笑:“我死了,直播間一萬人就是你們謀殺強奸的證人!”
“草!真不要臉呀!”
“阿修,青爺快不行了,快送醫院吧。這小丫頭片子是個狠人,當心她真和咱們魚死網破,引來媒體記者,咱們可得不償失了。”
一伙人抬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傷殘,倉皇而逃。
清顏緊繃的弦斷了,如釋重負,體力不支暈倒在地上。
天亮了。
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女人走進房間,鞋跟踩在清顏的身上,清顏痛醒了。
映入眼簾的,是宋輕舞那張陰險的笑臉。
“陸清顏,你現在是不是很后悔,不該拽著我的裙子把我拖下地。”
清顏艱難地想站起身,宋輕舞蹲下身,抓住她的頭發,把她扯回地上。
“想知道淮西昨晚把你丟在這里做什么去了嗎?”
宋輕舞拿出手機,點開錄音。
顧淮西和宋輕舞兩個人交合的聲音連綿不絕。
“輕舞,你比陸清顏珍貴,我會對你很溫柔。”
“輕舞,我每次和陸清顏做,腦子里全是你的影子,我恨她,所以折磨她,但我愛你,嫁給我吧。”
清顏的心里生不出絲毫波瀾,一顆心,冷硬如石。
宋輕舞見刺激無用,收起手機,從包里拿出一封邀請函,在清顏的臉上拍了拍。
“這是邀請函,歡迎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清顏別過臉:“拿走,別弄臟我的臉。”
宋輕舞戲謔地放聲大笑,丟下一句:
“你的臉早就在小視頻里出名了,我要是你呢,今天就吊死在這里了。”
等人離開,清顏緩緩站起身,撿起衣服穿好。
她不會選擇輕生的。
她要這些人,罪有應得。
摸出手機,她給閨蜜打去電話求救。
“奈奈,我需要你的幫助,帶我去醫院。”
半個小時后,許奈奈殺到會所。
被眼前的一切嚇傻了!
她捂著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沖過去抱著清顏泣不成聲:
“天吶!你到底經歷了什么啊?”
清顏虛弱地靠著奈奈,發現自己流不出眼淚了。
“奈奈,我們要在這個房間里盡可能收集足夠多的證據,報警用。”
“好,我幫你,必須叫這幫禽獸接受法律制裁!”
許奈奈帶著清顏去醫院做完鑒定,回了自己的家。
清顏在臥室里睡覺,余萍萍就找上了門。
許奈奈如臨大敵,把人堵在門口。
“阿姨,我真不是阻攔你和清顏見面,醫生說了,她現在心理遭受很大創傷,需要心理師干預,不能隨便受刺激。”
“我的女兒我還不清楚,什么抑郁癥想自殺,都是用來逃避問題的借口,快把陸清顏叫出來,我好好問她,為什么人家要退她的貨。”
許奈奈皺眉:“阿姨您說話可真難聽,您當是賣閨女呢,還退貨,您在顧家住這么久也沒有名分,那是不是就算滯銷貨了?”
啪的一聲悶響,余萍萍的巴掌落在許奈奈的臉上。
“我的身份也是你小丫頭片子隨便詆毀得了的?”
許奈奈捂著臉,眼里泛著淚:“當有錢人的小三就高人一等了嗎?你女兒都被人欺負成什么樣了,你算個屁的母親?”
陸清顏從臥室里出來,擋在了奈奈面前:“奈奈,你快進去吧,委屈你了。”
余萍萍直翻白眼:“哎呀,辛苦二十二年養了頭白眼狼,吃里扒外的東西!”
陸清顏面無表情,冷聲警告:“余女士,如果你再來騷擾我朋友,我會報警。”
余萍萍拍了拍清顏: “瞧你,多大點事兒啊,我年輕時受的罪可比你多。把你拉扯大,吃了多少苦吶,你怎么不懂感恩還要聯合外人欺負我?”
清顏嗤笑:“你知道你女兒昨晚遭遇了什么嗎?拜你所賜,我差一點就死了,你還好意思談感恩?”
“行了,不就是叫你相個親,別動不動用死威脅我。當年我要是不把你帶進顧家你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喏,有人找我下聘書要娶你。是霍家!非常有錢!哪哪兒都好,雖然是個坐輪椅的殘廢,那你也是高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