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顏的房間,浴室。
調好水溫,她坐在浴缸邊,拿著手機搜索霍氏家族。
金礦起家,霸主地位,全球遍布產業,穩坐富豪榜前三。
霍家有四個孩子,老大霍銘啟,老二霍瑾澤,四妹霍星辰。
唯獨老三,神秘低調,從未在互聯網上留下痕跡。
清顏放下手機,低聲喃喃:“難道關于他的傳聞都是真的?弒父殺親,這人該有多狠?”
外面有動靜,清顏敏銳地捕捉到有人偷偷進了房間。
聽腳步聲,是個男人。
她放大水流,換上脫下的衣服,走出了浴室。
顧遠道坐在她的畫架前,拿著畫筆在她的畫上隨意涂抹。
清顏心頭一緊:“三叔,你怎么不敲門就進來了?”
顧遠道回過身,看著把自己裹得嚴實的清顏,略顯失望。
“顏顏,你在最危險的時候,叫的可是三叔,這難道還不足以證明,我在你心目的重要程度么?”
清顏一陣惡心,想吐。
顧遠道趁機靠近。
“顏顏,你該不會真的懷孕了吧?”
清顏往后一退,眸光犀利直視顧遠道的眼睛。
“我這里差點死過人,就在你站的地方,地毯上還有血跡。”
顧遠道愣了一下,看了眼腳下,忙往后面退了幾步。
“顏顏,我是三叔,三叔喜歡你,跟三叔回家,讓我疼愛你,好不好?”
清顏忍著生理性不適:“三叔,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母親隨時會來找我,你還是快走吧。”
“你母親余萍萍就是個草包,她保護不了你,還要吸你的血。”
“我和你說實話吧,顧遠帆決定讓你代替顧家女兒嫁霍家,一個坐輪椅的廢物,是給不了女人的幸福的,你不如跟著我,我叫你舒服快活。”
清顏指甲陷入掌心,控制著動手的沖動。
“三叔,我正在和朋友語音通話,你說了什么,她都聽得到。”
顧遠道一臉壞笑,朝清顏步步逼近。
“可真是個機靈聰明的小丫頭,不過我不相信,也不害怕,你沒背景沒實力,不能拿我怎樣。”
清顏隨手抓起桌上的鋼筆防身。
門口響起顧淮西的聲音:“三叔,你是不是在里面?”
顧遠道一臉掃興,嘴里低咒一聲。
清顏沖過去開了門。
顧淮西視線越過清顏,落在顧遠道身上。
“三叔,這么晚了來找小妹,有什么事情嗎?”
“淮西啊,我來給清顏送你三妹生日宴邀請函的。”
顧遠道從西服口袋里抽出邀請函,放在桌上。
“顏顏永遠都是我們顧家一份子,三叔永遠都把她放在心上。”
顧淮西笑意玩味,與顧遠道在門口目光對視,更加輕浮。
“三叔,你心還挺大,什么人都往里面裝。”
顧遠道不謀而合:“這點,賢侄隨我了。”
清顏聽著他們的笑聲。
心里涌出的羞恥與窒息感,吞沒著她。
顧遠道離開了,顧淮西反鎖門。
“他碰你了?”
“沒有。”
“證明給我看。”
顧淮西說著,過來扯清顏的衣服。
陸清顏反抗:“你沒權利!”
顧淮西冷聲警告:“陸清顏,你必須保證你身體的干凈,除了我沒人能碰。”
清顏譏笑。
她最戀愛腦的時候,竟然以為這是他占有欲發作,愛她的證據。
現在看,無非是為了宋輕舞,用她當工具。
“憑什么?”
顧淮西臉色一沉,掐住清顏的脖子。
“你現在很不乖,我要懲罰你。”
他說著,把清顏反轉,推倒。
“我問你,賬本是不是你偷出來的?”
清顏單手撐起身子,又被他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回答我的問題。”
清顏冷靜道:“我甚至都不知道書房里有保險柜,更不可能知道密碼。”
“但你很有本事,可以從我這里偷密碼。”
“拿出證據來。”
顧淮西嗤笑。
“我確實只能懷疑你,顧家三姐妹整日吃喝玩樂,沒理由偷賬本,你就不一樣了。”
他惡狠狠:“你是顧家的異類,是風塵女的女兒,余萍萍最擅長的就是偷人。”
清顏看著窗戶上映照著男人的影子,眸底一片冰涼。
“肚子疼,身子不方便。”
顧淮西頓住,嫌惡地皺了皺眉。
他整理好衣服,打開門走出去,回頭看著默然坐在床邊的清顏。
“我現在就叫人進來搜賬本,別叫我發現一點證據,否則,另外只手別想要了。”
清顏抬眸,對上男人的眼睛,他站在原地監視著她。
顧府的管家帶來五個傭人,把清顏的房間,翻得底朝天。
半個小時后。
“顧少,沒有發現賬本,但您看看這個……”
管家遞上一個畫夾。
里面全是顧淮西的畫像。
清顏畫了五年,每一筆充滿了愛意的勾勒,全是她暗藏心底,無法訴說的少女心事。
她為這畫夾取名為《戀人》
現在卻成為她最想銷毀的恥辱薄!
顧淮西翻看著每一張,臉上的戲謔和輕蔑更甚。
他在傭人們的眼前晃了晃畫夾。
“看吧,人的本性是刻在骨子和基因里,無法改變的。這些年我無論怎么感化小妹,都教育不好她,我挺累的。”
“她甚至在知道我的未婚妻是輕舞的情況下,還蓄謀傷害輕舞,毀了她的人生。”
他最后故作失望地把畫夾丟在地上。
“顧家每年花兩百萬養你們母女倆,比養院子里的狗還費錢。你們還不知好歹,我只能說,還是顧家人太善良了。”
傭人們竊竊私語,對清顏指指點點一番后,也離開了。
陸清顏看著房間里一片的狼藉,神情劃過一抹決然。
她打開窗戶,把地上的東西全部丟出窗外。
顧家人淘汰的裝飾物,顧淮西送她的廉價禮物,顧婉兒過時的衣服。
以及,不屬于她的一切。
只留下畫具,和生活必需品。
心里發泄完,清顏好受多了。
拿起桌上的生日宴邀請函,她唇角微勾,揚起一抹漂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