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無精打采,竟然沒人信她,要知道她可是道觀最年輕的小道士,三年就學完了所有的東西,師父都說她天賦異稟。
王景安親親崽崽的小肉臉,“爹信你,他自己吃虧會來找你的。”
“真的嗎?”崽崽有了信心。“伯伯命中無子,他家的姨姨吃了很多苦。”
王景安能理解崽崽的話,不少人家重男輕女,他就喜歡自家的小棉襖。
“我們回家后你先去村長爺爺家,爹先打掃院子,再給你做好吃的。”
“我也可以幫爹爹。”
抱著孩子交錢取藥,到了打針這一步,崽崽又恢復了精神,王景安覺得好笑,一邊和寶寶聊天,一邊示意護士扎針,崽崽感覺痛的時候已經(jīng)打針結束。
“你還小,病好了再幫爹爹。”
“嗯,崽崽有用。”
護士小姐姐拔出針頭,笑笑說:“好了,真是個厲害小姑娘。”
“打完了嗎?”崽崽摸摸自己的小屁股,疑惑。“不疼,爹真聰明。”
“小滑頭。”
王景安點點她的小臉,拿著開的藥準備回家。
醫(yī)院里亂哄哄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聽到有女子的哭聲。
出醫(yī)院大門的時候被人撞到,還好王景安反應快躲開,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崽崽盯著跑遠的婦女感覺奇怪,這人身上黑氣濃重,肯定是大惡之人。
“爹爹,剛剛那人肯定是壞人。”
王景安也覺得有蹊蹺,孩子哭成那般,正常父母不可能不管還橫沖直撞。
這人用頭巾遮著臉,難不成是人販子?
王景安騎著車就追了上去,直接擋在了那人前面。中年女人被人攔住有些慌,扭頭就要跑。
王景安放下崽崽停車,快跑幾步追上女人將人扯住。
“做賊心虛是吧。”
“放手。”中年女人掙扎,大聲呼喊。“你要做什么?耍流氓了,救命呀。”
崽崽手叉著腰冷哼,“壞人,這個小弟弟不是你的孩子。”
女人剛要反駁,王景安一個手刀將人劈暈,崽崽接住掉下的小嬰兒。
王景安也被閨女的大力氣驚到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就是這般,沒什么大不了。
“崽崽,咱們把人送到公安局,再給這個小家伙找家人。估計孩子丟了,家里人該急瘋了。”
丟了孩子的一家確實急壞了,翻遍了都沒有找到孩子,這才意識到被人偷走了。孩子的媽媽哭暈在醫(yī)院,家里人趕緊去報警。
王景安和崽崽到的時候,公安正在和那家人了解情況。要知道這可是公社李主任家的小兒子,找不到人他們也不好交差。
李主任急得滿頭汗,“公安同志,拜托你們,一定要幫我找到孩子。”
“李主任放心,我們這就去找。”局長應下后送李主任出門。
兩人和王景安撞個正著,崽崽扯了扯爹爹的衣服,示意他看前面的人。
從面相上看,崽崽已經(jīng)確定這人就是小嬰兒的家人。
王景安深呼口氣,將手中的孩子遞給邊上的公安。“公安同志,我和崽崽出醫(yī)院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個女人抱著孩子鬼鬼祟祟的,就將人攔下了。她做賊心虛要跑,我只能將人打暈了。”
兩名公安面面相覷,隨后將女人帶走關押,要真是人販子,應該還有同伙。
李主任正好看到嬰兒的襁褓,那是媳婦親自縫制的,他記得。
“這……”他激動到說不出話,三步并兩步上前。
張局長看向旁邊的公安,公安解釋了一番。
“這位同志在醫(yī)院附近攔下人將孩子送過來的。”
“那真是巧了。”張局長拍拍手,接過孩子給他。李主任慌慌張張打開襁褓,檢查小嬰兒的手腕,有一顆豆大的胎記,的確是他的孩子。他把孩子裹好,朝著王景安三鞠躬。
“謝謝你幫我救回孩子,我要把孩子送到我媳婦身邊,不知恩人可否留下名字和地址,我和家里人親自登門致謝。”
王景安擺擺手,“我叫王景安,道謝就不必了,舉手之勞而已。”
沒有多說,王景安抱著崽崽就朝外走,他還要早點回去收拾房子。荒宅位置偏僻,少有人去,倒是方便他做些交易的事。
李主任記住了名字,看著父女二人的背影笑了笑,還真是熱心腸的小伙子。
張局長輕咳一聲,“李主任,您先帶孩子回去檢查下吧。”
離開公安局,王景安又去供銷社買了不少生活用品,大部分都是給崽崽買的。
崽崽看到什么都很好奇,這里的東西和她原來用的完全不同,每次都要問上好幾句。
答應崽崽去吃好吃的,王景安沒有忘記,去國營飯店點了兩份牛肉面,吃飽了才騎車回村。
王景安去給村長還車,村長媳婦將崽崽的衣物和麥乳精都還給了他,還給他摘了不少自家種的菜,叮囑他要好好照顧崽崽。
“那院子許久不住人,又死過人,你真確定要去那里住嗎?”
王景安笑著點頭,他家有個小道士,肯定不怕惡鬼。
“嬸子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王景安把村長上午借給他的十塊錢還回去。
想到村里的閑言碎語和老王家,他還是和村長夫婦開了口。“叔,還請你幫我個忙,別人看到我買這些肯定會說閑話,我就說和你借的十塊錢,到時候還麻煩叔嬸作個證。”
村長拍拍他的肩膀,“包在叔身上,時候不早了,今天就住下,明天再回去打掃吧。”
“不用了,天色還早,簡單打掃就能住,不能耽誤明天上工。”
村長欣慰,這小子倒是不忘本,有掙錢渠道還知道上工賺工分。
王景安大包小裹回家,不少村民下工都來看。王景安一一和他們打招呼,逢人就說這是借錢買的,其他人也說不出什么,只有王家人恨的咬牙切齒。
家里少了兩個勞動力,房子又塌了,全家都擠在王景安那間茅草屋,別提多憋屈了,更何況鍋碗瓢盆也都壞了,吃飯都成問題。
王老頭越想越氣,抬頭看天,心里直犯嘀咕,老天爺不會真要懲治他吧。
“老婆子,以后不要招惹老三,他們父女倆太邪性。”
王老婆子哪敢再說話,現(xiàn)在兩個兒媳婦都對她有怨氣,以后絕對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