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了男友放棄晉升機會,他卻開始監(jiān)控我的手機。他刪除我所有異性聯(lián)系人,
說這是愛的保護。閨蜜聚會遲到十分鐘回去,他發(fā)來我和餐廳男路人的借位合照:“解釋。
”被迫清醒后我提出分手,他獰笑著點開云盤:“這些照片發(fā)你公司群怎么樣?
”我報警時手在抖,卻異常清醒:“你以為刪除郵箱就安全了?我電腦同步盤里,
有所有你威脅我的證據(jù)。”1 愛的枷鎖雨點砸在咖啡館的落地窗上,
蜿蜒的水痕扭曲了外面車水馬龍的霓虹。指尖無意識地攪動著杯底早已冷卻的咖啡殘渣,
我看著對面陳默——他正微微前傾,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是恰到好處的溫和與專注,
像一幅精心描繪的工筆畫。窗外城市的喧囂被玻璃隔絕,
小小的卡座里只剩下他低沉悅耳的聲音,如同某種令人安心的咒語。“……薇薇,
市場部副總監(jiān),聽起來風光,可那是個什么火坑?”他輕輕嘆了口氣,
那嘆息里裹著濃得化不開的憐惜,“沒日沒夜的會議,無休止的出差,
應(yīng)付不完的復(fù)雜關(guān)系……我真舍不得看你被榨干。你身子骨本來就弱。
”他溫暖的手越過小小的圓桌,覆上我的手背,掌心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溫熱。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這兩年重心放在穩(wěn)定上,放在‘我們’的未來上。”他頓了頓,
指尖在我手背上極輕地摩挲了一下,像羽毛掃過心尖,“等我那個大項目落地,
職位、收入都會上去,到時候,你只管挑你喜歡的事情做,輕輕松松的。好嗎?”我抬起眼,
望進他深潭似的眸子里。那里面映著一點暖黃的頂燈光暈,
也映著一個小小的、有些茫然的我自己。市場部副總監(jiān)的位置,是我熬了多少通宵,
方案被推翻重寫了多少次才換來的曙光?可此刻,
那光芒在陳默描繪的、屬于“我們”的未來圖景前,仿佛被投入水中的火苗,嗤地一聲,
只剩下一點微弱的、搖搖欲墜的青煙。空氣里咖啡的苦澀似乎更濃了,沉甸甸地壓在舌尖。
我動了動嘴唇,想說什么,喉嚨卻像被那團苦澀堵住,最終只是垂下眼簾,
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嗯,我聽你的。”聲音輕得像窗外的雨絲。陳默笑了,
那笑容瞬間點亮了他的整張臉,帶著一種孩子氣的滿足。
他握著我的手緊了緊:“這才是我最懂事的薇薇。”窗外的雨,好像下得更急了。
2 辭職風波辭職信遞上去的那天,部門總監(jiān)老張那張總是笑呵呵的圓臉罕見地沉了下來,
眉頭擰成一個疙瘩。他捏著那薄薄的一張紙,指尖用力得幾乎要把它戳破。“林薇!
”他的聲音拔高了,帶著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痛惜,“你糊涂啊!多少雙眼睛盯著這個位置!
你這一步退下去,再想上來……”他猛地頓住,重重嘆了口氣,
后面的話化作一聲沉悶的尾音,砸在安靜的辦公室里。我坐在他對面,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
指甲無意識地掐著掌心。老張的每一個字都像細小的針,密密地扎在心上。
我知道他說的是對的,殘酷而正確。但陳默昨晚在電話里的聲音又固執(zhí)地在耳邊響起,
帶著一種疲憊的溫柔:“薇薇,別給自己那么大壓力。有我呢,天塌下來我頂著。
”那聲音像一張溫軟的網(wǎng),將那些針刺般的現(xiàn)實暫時隔絕開去。“張總,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干澀地響起,努力想擠出一個安撫的笑,嘴角卻僵硬地不聽使喚,
“我……考慮清楚了。謝謝您一直以來的栽培。”老張盯著我,
眼神復(fù)雜得像在看一件失手打碎的珍品,最終只是疲憊地揮了揮手,
像拂去一片無足輕重的塵埃:“……去吧,路是你自己選的。”走出總監(jiān)辦公室,
格子間里那些熟悉的、帶著探尋或惋惜的目光無聲地黏在我背上,沉甸甸的。我挺直脊背,
快步走向自己的工位,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虛浮得厲害。剛坐下,手機屏幕就亮了起來,
是陳默的信息,只有簡單幾個字:“乖。晚上給你燉湯。
”心口那團沉悶的、混雜著失落與不甘的亂麻,似乎被這幾個字輕輕熨帖了一下。至少,
還有他。這個念頭像一根微弱的救命稻草,讓我混亂的心緒暫時找到了一個可以攀附的支點。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默默收拾桌面上那些屬于我的零星物件。
筆筒、一個印著公司LOGO的馬克杯、幾本專業(yè)書籍……動作機械而緩慢。抽屜深處,
那個市場部副總監(jiān)的競聘方案文件夾露了出來,封面上的標題字體剛勁有力。我停頓了片刻,
指尖在那冰冷的塑料封面上停留了一瞬,最終還是一咬牙,把它塞進了整理箱的最底層,
仿佛埋葬了一個尚未成型的夢。3 監(jiān)控陷阱變化像藤蔓,悄無聲息地攀爬纏繞,
起初只是溫柔的綠意,漸漸便顯出勒緊的力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或許是那次我和大學好友蘇珊約飯,席間她隨口提了句她老公換了份不錯的工作。
陳默當時沒說什么,只是體貼地給我夾菜。可回到家,我剛換下鞋子,他就從身后環(huán)住我,
下巴擱在我頭頂,聲音悶悶的,帶著一種刻意壓低的委屈:“薇薇,
以后……少和蘇珊來往吧?她老提她老公,炫耀得有點刻意了。你現(xiàn)在工作剛變動,
聽多了容易心態(tài)失衡,對心情不好。”我微微一怔,想反駁蘇珊不是那樣的人,可話到嘴邊,
看著他低垂的眼睫和那副“全是為你好”的神情,終究只化作一句含糊的:“哦,知道了。
”心湖像是被投入了一顆小石子,漾開一圈細微的、不適的漣漪,但很快又平復(fù)下去。
接著是手機,它仿佛成了陳默延伸的感官。有時只是手機屏幕朝下扣在桌上,
他會不經(jīng)意地問:“誰的信息?怎么不看看?
”有時僅僅是和男同事在工作群里對接項目進度,聊得稍微久了幾分鐘,
他拿著水杯路過我身邊,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屏幕,指尖卻會在桌面上輕輕敲擊,
發(fā)出一種無聲的催促。那敲擊聲不重,卻像鼓點,一下下敲在我的神經(jīng)上。
直到那個周五下午。辦公室里氣氛輕松,項目剛順利收尾,
小組長李明在群里發(fā)了句:“周末了,組里單身狗們有安排沒?沒有的話,
桃園西路新開了家密室,據(jù)說賊刺激,組個隊?”群里頓時熱鬧起來,
幾個活躍的同事紛紛響應(yīng)。我看著那跳動的對話框,想起陳默最近總說我社交太消耗精力,
手指停在輸入框上,有些猶豫。最終,還是發(fā)了個“我看看情況哈”的模糊表情包。
幾乎是下一秒,手機在掌心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動著陳默的名字。我心頭莫名一緊,
拿著手機快步走到安靜的樓梯間才接起。“喂?”“薇薇,”他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
聽不出情緒,像蒙著一層霧,“周末有安排了?”“沒……沒有啊。”我下意識地否認,
后背卻貼上了冰涼的墻壁。“哦?那群里李明約的密室逃脫……”他頓了頓,
那短暫的停頓里仿佛蘊含著巨大的壓力,“我看你好像挺感興趣?”“沒有沒有!
”我急忙辯解,聲音因為急促而微微發(fā)尖,“我就是隨便應(yīng)一句,不會去的!你知道的,
我周末……只想在家休息,陪著你。”話出口,帶著一種連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討好。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是他輕輕的一聲嘆息,
帶著一種“真拿你沒辦法”的無奈寵溺:“嗯,我就知道我的薇薇最乖。那種地方人多又亂,
烏煙瘴氣的,不適合你。在家好,清凈。晚上想吃什么?”掛了電話,我握著發(fā)燙的手機,
在空曠的樓梯間里站了很久。手機屏幕暗下去,映出我有些蒼白的臉。一種無形的枷鎖,
仿佛就在剛才那通電話里,被悄無聲息地套上了。空氣里彌漫著塵埃和陳舊涂料的味道,
吸進肺里,沉甸甸的。日子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推著,滑向一種看似平靜卻令人窒息的軌道。
陳默的“關(guān)心”無孔不入,成了我生活中無處不在的標尺。我的世界,
除了公司和那個被陳默收拾得一絲不茍、窗明幾凈卻毫無生氣的家,幾乎再無他處。
4 閨蜜救援那天,蘇珊的電話打來時,屏幕上跳躍的名字像一顆投入死水的小石子。
我?guī)缀跏潜灸艿匦念^一跳,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廚房的方向——陳默正在里面,
水流聲嘩嘩作響。我捏著手機,像捏著一塊燙手的炭,快步躲進狹小的衛(wèi)生間,鎖上門,
才敢接起。“薇薇!你人間蒸發(fā)了?”蘇珊的大嗓門帶著久違的活力沖出來,
震得我耳膜嗡嗡響,“約你八百次了!微信不回,電話不接,搞什么飛機呢?
”“噓……小聲點!”我壓低聲音,背緊緊貼著冰冷的玻璃門板,心臟在胸腔里怦怦直跳,
壓低了聲音,“最近……有點忙。”“忙個頭!你辭職后比退休老干部還閑!
”蘇珊毫不客氣地戳穿,“老實交代,是不是姓陳的把你關(guān)起來了,不讓你出來?
”“沒有的事!”我立刻否認,聲音卻心虛地發(fā)飄,“他……他對我很好。”這句話說出來,
連我自己都覺得干巴巴的,毫無分量。“好個屁!”蘇珊的火氣隔著電話線都能燒過來,
“薇薇你醒醒吧!你看看你現(xiàn)在,除了他你還剩什么?朋友沒了,工作沒了,連魂都快沒了!
你這叫被PUA了知道嗎?被精神控制了!他是不是不讓你見人?不讓你有異性朋友?
連我們這些閨蜜都防著?”蘇珊的質(zhì)問像一連串密集的冰雹,砸得我頭暈?zāi)垦#瑔】跓o言。
PUA?控制?這些刺眼的詞讓我心慌意亂。我下意識地想反駁,想為陳默辯解,
想證明我們的感情只是比別人更緊密、更排他。可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死死扼住,
那些準備好的說辭一個字也擠不出來。是啊,我還剩下什么呢?鏡子里映出我略顯憔悴的臉,
眼神里是連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空洞和……順從?“薇薇?你說話啊!”蘇珊的聲音透著焦急。
“我……”我剛艱難地吐出一個字,衛(wèi)生間的門把手突然被擰動了一下!
那輕微的“咔噠”聲在寂靜中無異于一聲驚雷。“薇薇?在里面嗎?
”陳默溫和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卻像一把冰冷的錐子,瞬間刺穿了我本就脆弱的神經(jīng)。
“啊!在!”我嚇得差點把手機扔出去,聲音拔高得變了調(diào),“我……我馬上出來!
”我對著話筒倉促地、幾乎是用氣聲擠出幾個字:“珊珊,回頭說!”然后飛快地掛斷,
手指顫抖著按下關(guān)機鍵。屏幕徹底黑掉的那一刻,我靠在門上,大口喘著氣,
額頭上沁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門外,陳默的腳步聲停留在門口,沒有離開。
“和誰打電話呢?這么久。”他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聽不出波瀾。我慌忙擰開水龍頭,
讓嘩嘩的水流聲掩蓋我的慌亂。“沒……沒誰,推銷的!煩死了!” 我對著鏡子,
努力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然后深吸一口氣,拉開了門。陳默就站在門口,
手里拿著一塊干凈的擦手毛巾,臉上帶著慣常的溫柔笑意,目光卻像探照燈一樣,
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又掃過我緊緊攥在手心的、屏幕漆黑的手機。那目光并不銳利,
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穿透力,讓我無所遁形。“是嗎?”他笑了笑,把毛巾遞給我,
“擦擦手,湯快好了。”他自然地伸手,似乎想幫我理一下鬢邊散落的發(fā)絲。
在他指尖即將觸碰到我皮膚的前一瞬,我身體猛地一僵,
一種冰冷的寒意不受控制地從脊椎竄起,條件反射般地往后縮了一下。他的手停在半空中。
空氣仿佛凝固了。他臉上的笑容淡去,眼神深處似乎有什么東西沉了下去,變得幽暗不明。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收回了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復(fù)雜得讓我心頭發(fā)毛。然后,
他轉(zhuǎn)身,平靜地走回了廚房。我站在原地,手里捏著那塊柔軟的毛巾,指尖冰涼,
掌心卻全是冷汗。嘩嘩的水流聲還在繼續(xù),但剛才那一瞬間的寒意,卻像毒蛇一樣,
悄無聲息地纏上了我的心臟。那晚之后,某種搖搖欲墜的平衡被打破了。
陳默依舊是那個體貼的陳默,燉湯,添衣,提醒我早點休息。
可空氣里卻彌漫開一種無形的壓力,沉甸甸的,讓人喘不過氣。
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的時間似乎更長了,帶著一種審視的意味。
他拿起我手機查看信息、翻看通話記錄的次數(shù),也變得更加理所當然,更加頻繁。
終于到了周六,蘇珊發(fā)起了“閨蜜緊急救援行動”,死命令我必須參加下午的咖啡局,
地址選在離我家和公司都足夠遠的一個商業(yè)區(qū)。出門前,我對著鏡子反復(fù)檢查衣著,
心跳快得像要撞出胸腔。陳默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看財經(jīng)雜志,姿態(tài)閑適。我深吸一口氣,
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自然:“默默,我出去一趟,蘇珊約我喝個咖啡。
”翻動雜志頁的手指停住了。他抬起頭,鏡片后的目光平靜無波,像深不見底的寒潭。
“蘇珊?”他語調(diào)平平地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名字,聽不出喜怒,“哦,去多久?
”“就……就喝杯咖啡,聊聊天,很快回來。”我避開他的視線,低頭假裝整理挎包的帶子。
“嗯,去吧。”他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目光重新落回雜志上,“別太晚。你知道的,
我不喜歡一個人吃飯。”“知道了。”我如蒙大赦,幾乎是逃也似的拉開了家門。
外面的空氣帶著初秋的微涼,涌入肺腑,竟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咖啡廳里流淌著舒緩的藍調(diào),蘇珊和另一個閨蜜小雅已經(jīng)到了。幾個月不見,
她們看到我時都愣了一下。小雅心直口快:“薇薇,你怎么……瘦了這么多?臉色也不好。
”蘇珊沒說話,只是用力握住我的手,眉頭緊鎖。
久違的、屬于朋友間的關(guān)切和溫暖包圍過來,像冬日的暖陽,幾乎讓我有落淚的沖動。
我們聊著彼此的近況,那些被刻意壓抑的委屈、迷茫和窒息感,
在蘇珊和小雅毫不客氣的剖析和痛罵中,一點點浮出水面,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她們的話像手術(shù)刀,鋒利而精準地切開我試圖自我麻痹的幻象,露出底下血淋淋的真相。
時間在傾訴和憤慨中過得飛快。當我驚覺時,
距離陳默規(guī)定的“晚飯時間”已經(jīng)超過了十分鐘!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竄起。
我慌亂地抓起包:“糟了!我得走了!”“薇薇!”蘇珊拉住我,眼神里滿是擔憂和不甘,
“再坐會兒!他還能吃了你不成?”“不行,真的不行!”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纏繞住心臟,
我掙脫她的手,聲音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他會……他會不高興的!
”我?guī)缀跏堑沧驳貨_出咖啡廳,甚至來不及好好道別。5 威脅曝光地鐵上,
每一站都顯得無比漫長。手機安靜得可怕,沒有電話,沒有信息。
這反常的死寂反而像暴風雨前的寧靜,醞釀著更大的恐怖。我盯著屏幕上陳默的名字,
指尖冰涼,不敢撥出,更不敢想象等待我的是什么。推開家門,
客廳里只亮著一盞昏黃的落地燈。陳默背對著我,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外面沉沉的夜色。
他的背影挺拔,卻透著一股山雨欲來的壓抑。聽到開門聲,他緩緩轉(zhuǎn)過身。
客廳里沒有開主燈,只有沙發(fā)旁一盞落地燈散發(fā)著昏黃的光暈,將陳默半邊臉隱在陰影里。
他手里拿著一個平板電腦,屏幕的光幽幽地映著他沒什么表情的臉。
空氣凝滯得如同凍住的油脂,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粘稠的阻力。“回來了?”他的聲音很輕,
像一片冰冷的羽毛掃過耳膜。我僵在玄關(guān),連鞋都忘了換,喉嚨發(fā)緊,
只能發(fā)出一個短促的音節(jié):“……嗯。”他朝我走來,步調(diào)平穩(wěn),
卻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在離我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將手中的平板屏幕轉(zhuǎn)向我。
屏幕上是兩張照片。拍攝角度刁鉆而刻意。一張是我和蘇珊、小雅在咖啡廳靠窗的位置,
我正側(cè)身對著窗外說話,而落地窗外的人行道上,恰好走過一個穿著灰色夾克的陌生男人。
照片被放大、聚焦,看起來就像我在專注地凝視著那個路過的男人。另一張更離譜,
是我在地鐵站入口匆匆刷卡進閘機的瞬間,
身后緊跟著一個背著雙肩包、戴著耳機的年輕男孩,
照片的抓拍使得我們的肩膀在畫面里幾乎重疊,仿佛親密無間。“解釋一下?
”陳默的聲音依舊沒什么起伏,目光卻像淬了冰的針,牢牢釘在我臉上,“咖啡廳那個,
看得挺專注?地鐵口這個,挺‘順路’?
”他刻意加重了“專注”和“順路”這兩個詞的語氣,帶著濃濃的、令人作嘔的諷刺。
血液仿佛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jié)成冰,荒謬感和巨大的憤怒讓我渾身發(fā)抖。
“你……你跟蹤我?”聲音尖銳得變了調(diào)。“跟蹤?”他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可笑的事情,
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薇薇,我是關(guān)心你,保護你。你太單純,
太容易被人盯上。你看看你,才離開我視線多久?十分鐘?
就招惹了這么多不三不四的‘偶遇’?”“他們只是路人!”我氣得渾身發(fā)抖,聲音拔高,
“陳默,你瘋了嗎?!你到底想怎么樣?我和朋友喝個咖啡而已!我連這點自由都沒有了嗎?
”“自由?”他嗤笑一聲,眼神陡然變得銳利而陰沉,“我給你自由,就是讓你去招蜂引蝶?
讓你去跟那些不懷好意的男人眉來眼去?”他猛地逼近一步,平板電腦幾乎要戳到我的臉上,
屏幕里那兩個被刻意扭曲的“偶遇”畫面異常刺眼。“我那么愛你,為你付出那么多,
你是怎么回報我的?林薇,你太讓我失望了。”那冰冷的屏幕光和他眼底翻涌的瘋狂,
像一盆冰水混合著污穢,兜頭澆下。一直強撐著的什么東西,在這一刻,“咔嚓”一聲,
徹底碎裂了。不是悲傷,不是恐懼,而是一種徹骨的、荒謬的冰冷。愛?
這就是他口中那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愛?用跟蹤、偷拍、扭曲事實來“保護”的愛?
心口那塊一直堵著的巨石,在極致的荒謬和憤怒中,被一種冰冷的東西取代了。
我看著眼前這張曾經(jīng)讓我覺得英俊可靠、此刻卻因猜忌和掌控欲而扭曲變形的臉,
突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清醒。一種帶著血腥味的清醒。“陳默,”我開口,
聲音異常地平穩(wěn),甚至有些空洞,像來自很遠的地方,“我們分手吧。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瞬。落地燈昏黃的光線里,細微的塵埃都停止了飄動。
陳默臉上的陰沉和憤怒驟然凝固,像是也被按下了暫停鍵。幾秒鐘的死寂后,
那凝固的表情如同冰面碎裂,扭曲成一個極其怪異的笑容。那笑容里沒有驚愕,沒有挽留,
只有一種……終于等到獵物踩進陷阱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得意。“分手?
”他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喉嚨里滾出低沉而古怪的笑聲,“薇薇,
你真是天真得可愛。”他慢條斯理地將平板電腦收回,手指在屏幕上輕快地滑動著,
動作帶著一種殘忍的優(yōu)雅。“你以為,”他抬起頭,
眼中閃爍著赤裸裸的惡意和掌控一切的獰笑,“一句輕飄飄的‘分手’,
就能把一切都抹干凈?就能把我這兩年的付出,當成一場游戲結(jié)束?”我的心猛地一沉,
一種比剛才更冰冷、更粘稠的預(yù)感攫住了我。他慢悠悠地將平板再次翻轉(zhuǎn)過來。屏幕亮起,
這一次,不再是借位偷拍的路人照。屏幕上密密麻麻排列著縮略圖,只看一眼,
就如同被最毒的蛇咬中,全身的血液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jié)成冰!
那些照片……昏暗的光線下,角度私密得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