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紓晞看著茶湯中的畫,問道:“這是?”“海棠花,祝姑娘與謝大人花開并蒂,夫妻恩愛。
”茶匠說著,又從茶桌底下抽出一個錦盒遞了過去。“閣主知您成婚,
特意為您繡了一雙繡花鞋作為新婚賀禮,寓意‘步步生蓮’。只是,
您也清楚閣主的女紅……”茶匠二十歲出頭,作婦人打扮,說話有些吞吞吐吐。
沈紓晞打開錦盒,頓時傻了眼。那人不反對這樁婚事就罷了,還特意送她這丑玩意兒做賀禮。
她盯著繡花鞋上那團“大蒜”,她們竟然管這叫“蓮”?“特意約我見面,
就是為了給我這個?”茶匠察覺出沈紓晞眼中的嫌棄,忙說起了正事:“此為其一。其二,
姑娘查出雪娘有問題后,閣中也立馬進行了肅清,揪出了一些人。”“所以,換了新的聯絡?
”“是。”茶匠又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這是新的密文。”不等沈紓晞翻看密文,
茶匠重又遞上一物:“老閣主說,以后無覓閣就交給您了。”****忠叔回來時,
茶匠早已退了出去,桌上擺著些小菜和茶點,還放了個食盒。茶點被沈紓晞和青梧吃了不少,
小菜卻是沒動幾筷子,實在是被方才上桌的幾道茶匠極力推薦的地方特色菜倒了胃口,
差點兒把她倆看吐了。那哪是給人吃的,倒是適合后院那幾只野貓。沈紓晞看不下去,
便直接叫人把那幾道菜打包了,又打包了一份茶點,準備回去當夜宵。
“夫人這是要給主子送飯嗎?”忠叔看著青梧拎著的食盒問道。沈紓晞這才想起來,
玄衣衛衙門離這兒不遠。忠叔并未等她應聲,自顧自說著:“主子忙起來連口水都不記得喝。
這幾日未歸,定是又在處理要緊公務,這會兒怕是都還沒用飯。”她還沒去過玄衣衛衙門。
“我本還想著忠叔你把食盒送進去就好,如此看來,我還得盯著他吃完。”“那最好不過了。
”玄衣衛衙門,謝闕珩一身肅殺之氣站在暗無天日的地牢,
正接過下屬遞來的帕子擦拭手上沾染的血跡。“大人,夫人來了。”闌風上前道。
謝闕珩手上動作一滯。闌風以為他沒聽清:“忠叔說,夫人怕您不好好用飯,
特意給您送了飯菜,屬下將夫人領去了后堂您平日休息的屋子。”謝闕珩眉頭一緊,
快步出了地牢。他推開門,便見沈紓晞坐在飯桌前,桌上擺著食盒。他瞟了一眼旁邊的案幾,
與他出門前一般無二。“你怎么來了?”外人面前,他向來是冷冰冰的,聽上去像是在質問。
她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這才是真正的謝闕珩,狠戾無情。“怎么,不想我來?
你若是不喜,那我以后……便常來。”沈紓晞倒了杯茶放到他面前,一雙桃花眼中泛著狡黠。
她的自在瞬間讓他放了心,他們之間好似并沒有因為那個吻變得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