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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安置在柴房,每日做最臟最累的雜活,三次試圖出府都被守衛抓回。
不久,上京傳出風聲,說國師為他最寵愛的弟子找到了鮫人,還日日相伴。
這天我在后院洗衣,幾個丫鬟圍著嘲諷我:“聽說那個漁女為了和少主圓房,造謠自己是鮫人,說什么鮫人以情換淚。”
“和青樓妓子有什么區別?臟得很。”
一人端來飯,將饅頭踩爛踢到我腳邊:“臟東西只配吃臟東西。”
我終于忍無可忍,站起怒道:“我早就想走,不要再血口噴人。”
“你也配跟婉兒小姐比?”她嗤笑,“人家香氣撲鼻,你滿身腥氣。”
我正要動手,一個聲音傳來:“住手。”
白婉兒人還沒見到香味先到,隨著她靠近我沒忍住被嗆了個噴嚏。
我從未見過白婉兒,只在他口中聽過太多次,師妹良善,師妹比你貌美,這讓我對她也十分好奇。
白婉兒款款走來,腮紅涂得像猴屁股,五官塌糊,身形短圓,偏偏穿得婀娜風騷。
我這才想起其實陸遠川也沒見過白婉兒長什么樣子。
上一世我用鮫珠讓他重新見光明時,白婉兒已經遠嫁。
我震驚之下又忍不住笑出聲,陸遠川你這個眼盲心瞎被人耍的團團轉的傻子!
在她靠近時,所有人下意識把視線移向我。
一個下人急匆匆跑來,徑直朝我抱拳:“婉兒小姐!”
白婉兒臉色頓時變了,聲音尖利:“我才是婉兒小姐!”
那下人上下打量她,擠出一句:“您也不照照鏡子,婉兒小姐是上京第一美人。”
白婉兒氣得發抖,身邊人一巴掌將那下人打翻。
他捂著臉大喊:“少主的玉佩丟了!”
陸遠川聞聲而來,步伐比從前穩了些,看樣子白婉兒的藥確實讓他暫時恢復了些體力。
但我卻看得出,他體內的煞氣比前世更濃。
他循著香味走來:“婉兒……你去哪里了。”
就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白婉兒忽然從袖中甩出一塊玉佩,扔進我的洗衣盆里。
她借機質問陸遠川:“你不是和我說,都是這個賤人糾纏你嗎?怎么還把玉佩給了她?”
我還沒開口,陸遠川就發怒道。
“阮靈汐!竟然還敢偷我玉佩!真是死性不改!”
“像你這種人,哭也是假,心思全是臟的!”
我看著陸遠川手忙腳亂安慰白婉兒越來越黑的臉色,急忙澄清。
“我根本沒拿玉佩!是白婉兒栽贓的!我沒有糾纏你,從一開始就只想離開!”
陸遠川冷聲道。
“是誰哭著說愿意做腳蹬也要留下?”
“滿嘴謊話的女人,給我狠狠的教訓她!”
我拼命掙扎:“我不想待在這里!求求你們放我走!”
但無人理會,杖責落下,鮮血四濺。
我緊咬牙關,不讓自己哭出聲。
白婉兒在一旁看著這一切露出得意的微笑。
眼前逐漸模糊,我終于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