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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沒見過他如此失態,他聲音拔高:“不可能!她憑什么嫁入丞相府!”
國師慢悠悠地看向我,目光里滿是譏諷:“蘭亭暄是快死的人了,竟然連個賤民都要八抬大轎娶回去做正妻,倒真是急了。”
我強忍激動,低眉垂目,不敢露出半點情緒。
可陸遠川卻瘋了一般沖向我。
“你不是死乞白賴要嫁給我嗎!你說話啊!你說你不嫁給我就去死啊!”
我看著他扭曲的面容,心底涌起一陣惡心。
國師最是護他,我怕他發瘋強留我,當即跪下說道。
“奴婢從不敢妄想高攀,只愿少主與婉兒小姐百年好合”
陸遠川卻更瘋了。
“你胡說!你愛我愛的要死!你現在又在騙我,是不是想欲拒還迎?!”
面對他的不依不饒,我忍無可忍地朝他怒吼。
“你到底聽不聽得懂人話?我說了多少次,我不想嫁給你!我恨不得離你遠遠的!”
話一出口我便后悔,剛欲收聲,又聽國師大笑。
“川兒別鬧了,這么個鄉野潑婦嫁給狀元郎,好讓滿京城的人都看看笑話!”
他一語定音,把陸遠川的癲狂當成孩子氣,一笑而過。
我終于松了口氣,回到柴房,幾乎忍不住落淚。
終于……終于要離開這里了。
卻不料陸遠川又追了過來,擋在門口。
他咬牙切齒:“你怎么能嫁給別人?”
他看不見我臉上的厭惡,依舊像前世一樣,向我撒嬌,因為每次他這么做我都不忍心拒絕。
“再過幾天蘭亭暄就要死了……你等等我,我會安排一頂小轎,從側門抬你進來。”
我望著他,忽然明白了。
原來我曾經愛過的,不過是個長不大的巨嬰,一個永遠以自我為中心的男人。
頓時一股疲憊涌上心頭,我嗓音發啞:“你到底怎樣才會放過我?”
他見我不領情,反倒沉下臉不耐煩地說道。
“我是為你好!你根本不是鮫人,我早就驗證過了。你再嫁過去,早晚會被蘭亭暄打死。”
“驗證?”我怔住了。
他生剝我鱗片、拿我孩子去淹死,居然只為了“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