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立刻跳腳：“大晚上的你去干嘛？又不是男人，一天天的在外面轉什么？
”沈怡系好圍巾，頭也不回：“打工，掙錢。”婆婆追出門：“掙錢？你又不是上班族，
你掙誰的錢？不就是丟臉嗎！”沈怡停下腳步，
轉頭平靜地看她：“丟臉的是整天吃人飯卻把人當傭人看待的人，不是我。
”她沒等婆婆回話就下了樓。小區樓道的燈泡壞了，腳下黑漆漆的，她摸著手機燈光走出去。
那一刻，她忽然特別清楚：她走的這條路，也許不容易，但每一步都算數。公交站冷得發硬，
她等了二十分鐘才等來車。下車后走到別墅區已經晚上七點半，門口的保安一開始不肯讓進，
打電話確認后才放她進去。雇主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穿著干凈，
語氣不冷不熱：“一樓衛生和廚房，兩個小時，做完再算。”沈怡低頭開始干活。
這個廚房比她家大三倍，臺面卻到處是殘湯油漬，顯然吃完沒收拾。
她拿起抹布時瞟到灶臺旁邊放著幾張銀行賬單，正壓在手機下面。她并不想偷看，
可那一行行熟悉的賬戶名，像突然撞進了眼角。陳勇。開戶行是他們常用的那家銀行，
地址也對得上。她手頓了一下，心跳“咚”的響了一下。再仔細看，
后面還有兩張身份證復印件，一張是男人的，一張是陌生女人的，名字她不認識，
但照片上的人她記得。那是陳勇單位的會計，同事婚宴時坐在對面，笑得甜膩，
還敬過她一杯酒。沈怡沒動，只是把那幾張紙輕輕蓋好，繼續清潔，
手上力道比剛才更沉穩了一點。結束后，雇主數了錢遞給她：“下周還來嗎？
”“你下周還請人嗎？”“可能吧。”她收了錢，笑了笑：“那我再看安排。
”回去的路上她沒立即回家，而是坐在便利店外的長椅上，喝了一杯熱豆漿。
手機還放在口袋里，她卻沒有再去點開。
她腦子里只回蕩一個念頭：他早就準備好了另一個世界，而她只是在他構建的這個牢籠里，
默默打掃著他用完的殘局。她低頭看著掌心那一百元零錢，指尖緩緩收緊。這一百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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