砒霜偏方、最終在絕望中試圖用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生命并嫁禍給粗心的妻子以求解脫的經過，

平靜地敘述了一遍。「…他想死在自己燉的湯里，不想拖累你們。」

趙隊最后重復了陳建國那句令人心碎的話。死寂。

走廊里只剩下儀器隱約的嗡鳴和張桂蘭粗重、破碎的喘息。陳明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氣，

跌坐回長椅上，雙手死死地插進頭發里，用力地揪扯著，喉嚨里發出困獸般的嗚咽。

父親那張布滿潰爛瘡痍的臉、絕望的眼神，母親此刻崩潰麻木的樣子，

妻子在ICU里生死未卜的慘狀…所有的畫面在他腦海里瘋狂撕扯、沖撞！恨？怨？悲？憐？

巨大的痛苦和混亂幾乎要將他撕裂！「呵…呵呵…」

癱在地上的張桂蘭突然發出一陣古怪的、斷斷續續的、如同砂紙摩擦般的笑聲。

那笑聲里沒有半點溫度，只有無盡的悲涼和自嘲。她渾濁的眼淚終于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

混著臉上的灰塵，沖刷出兩道骯臟的淚痕。「報應…報應啊…」她喃喃著，聲音嘶啞，

「老東西…爛了臉…爛了心…想死…還要拉上全家墊背…報應…」就在這時，

ICU那扇厚重的門突然被猛地推開！一個穿著無菌隔離衣的醫生快步走了出來，神情凝重，

目光掃過門口的家屬，最后落在陳明身上：「林曉薇家屬！病人情況急劇惡化！

急性肝腎功能衰竭加重，并發嚴重膿毒癥休克！這是病危通知書！需要立刻進行搶救，

但…情況非常不樂觀，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醫生語速極快，

將一張薄薄的紙遞到陳明面前。病危通知書！那五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陳明的心上！

他顫抖著手接過那張紙，只覺得有千斤重，上面的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扎著他的眼睛。

他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巨大的恐懼和絕望瞬間攫住了他，眼前陣陣發黑。「醫生！

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花多少錢都行！用最好的藥！」陳明猛地抓住醫生的胳膊，

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聲音嘶啞地哀求著，眼淚終于洶涌而出。醫生沉重地嘆了口氣，

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