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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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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最讓人沉淪的,不是甜言蜜語,而是那個總在你孤獨時悄悄為你擦干眼淚的人。

可如果那個人,從頭到尾都在安排你的眼淚呢?1 迷霧初現那天下午,天陰得像要塌下來。

我靠在辦公室窗邊,看著玻璃上映出我半張臉,浮著水汽,像模糊不清的人生。

下午五點四十二分,我的同事正打包下班,走廊的腳步聲急促而歡快,

像他們知道前方有什么美好的歸宿,而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進公司才兩個月,

我還是試用期。每天坐在工位上像空氣一樣活著,不被責罵,但也從沒人真正看見我。

直到那天早上,工位被調了。沒有征詢,也沒有說明,我就被叫進了總裁辦,

說是公司高層要配一個特別助理,領導點名要我。“他?”我咽了咽口水,

“是哪個……高層?”秘書只是笑,語氣溫和又拒人于千里之外:“你見過的。

”我腦子里浮現出一個人影。那雙眼睛太深了,我只在兩次全員會議上對上過他的視線,

每一次都讓我覺得,他看得太清楚了,像他知道我每一個念頭。“今天開始,你坐這邊。

”秘書把我帶進總裁辦公室外側的那間玻璃房,小巧、獨立,窗簾半拉著,隱私剛剛好。

我進門的時候,他正在看文件,沒抬頭。“從今天起,她處理我全部的日程。”他說,

語氣自然得像早已安排好一切。我站著,心跳忽然有點亂。從那天起,生活開始失控。

細節:房間里的發夾位置被人動過;衣柜的門莫名其妙地關得整整齊齊;我每天出門的順序,

像有人提前排練過一樣熟悉。我以為是室友,但她突然提了退租,說家里有事,連夜搬走。

那晚我回家,客廳一片空,冰箱貼少了一半,鑰匙還留在門口。我想給她打電話,

通訊錄卻怎么都找不到她的號碼。我們用微信聯系,可她把我刪了。第二天,公司茶水間里,

男主角,季慎言,開口叫了我一聲。“昨晚睡得好嗎?”我猛地抬頭,他正在倒咖啡,

穿著白襯衫,袖子挽到手肘,語氣自然得像我們熟識已久。“挺好的。”我回答,

但聲音虛了。他點頭笑了笑:“你家那條街最近有點亂,門鎖要記得換。”我愣住了。

那條街確實不太平,昨天晚上我也確實聽見了鄰居報警的聲音。但我從沒告訴過他我住哪。

我問:“你怎么知道我住哪?”他轉過頭來,笑容溫和:“你簡歷上寫的。

”我那一刻竟然沒敢多想,只覺得他真的很細心,連這些都記得。回到新工位,

我的辦公桌抽屜里,放著一條精致的項鏈。細細的鏈子,上面掛著一個小巧的灰藍色吊墜。

不是我的。也沒人承認是誰放的。那天晚上下班,季慎言忽然對我說:“我送你。

”我說不用了,他卻直接走在我前頭:“正好順路。”我站在地鐵口,

看著他開車離去的背影。車牌號很眼熟,像是前幾天深夜停在我小區門口的那輛。

我想不起來,那是不是巧合。我只記得,走進電梯時,我忽然覺得肩膀發冷。那一刻,

我明明什么都沒看見,卻強烈地感受到,樓道盡頭有人在看我。我回頭,空無一人。

可鞋柜上的那雙運動鞋,明明昨天我已經擺進去了,為什么又被人整齊地放在了門口?

2 隱秘的網季慎言說他順路,我信了。不是因為他說得有多自然,

而是因為我當時根本找不到理由拒絕。也許是他看我的眼神太安靜,讓我不敢對他設防。

也許是我潛意識里,本就習慣了低頭順從。第二天一早,我一進公司,發現我的電腦被換了。

新的,帶指紋鎖,開機界面是一張陌生的星空圖。桌面整潔得像剛從展廳拿來,

連瀏覽器都清空了。“你的舊電腦系統出了點問題,這是臨時給你換的。”秘書說。我點頭,

坐下,試著開機。手指剛觸碰到屏幕,界面閃了一下,一個彈窗跳出來。歡迎回來,宋寧。

我猛地怔住。那一瞬間,我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就像整間辦公室在盯著我笑,

像一張細致縝密的網正在緩慢收緊。新崗位的工作內容,比我之前做的瑣事繁雜得多。

會議紀要、客戶資料整理、出行安排,每一項都要求細致到分鐘,但奇怪的是,

每次我來不及完成時,總會有人不動聲色地幫我補全。每一次都沒有人承認。會議結束后,

季慎言總會叫住我:“這部分不用發給我,我已經看過。”我記得我根本沒發過。

甚至那部分內容,是我前一晚剛打的草稿,存在私人U盤里,沒上傳云端。“你怎么知道?

”我忍不住問。他沒看我,只是把簽字文件遞過來:“你做得很好。”那一刻,我竟然覺得,

自己像個乖巧的學生,被老師表揚時本能地把疑問咽下去了。我努力說服自己不要多想。

可生活開始悄悄變了形。我常常覺得手機不對勁,明明剛充滿電,

不到半小時就掉到百分之十。后臺沒有應用在運行,流量使用也很正常。我去維修店檢查,

店員只是笑笑:“小姐,這機子很干凈啊,一點問題都沒有。

”我開始不自覺地留心身邊的事。咖啡機旁的同事聊天說起昨晚去的酒吧,

另一個人卻插話:“她沒去,她在家加班。”我抬頭,看著說話的,

是那個我從來沒和他說過話的項目主管。“你怎么知道我在家?

”我試圖讓自己語氣聽起來平常。他愣了一下,然后笑著說:“聽慎言說的。”季慎言,

什么時候會和人說起我?我回到家,發現門鎖松動。我蹲下來仔細看,鑰匙孔里有細微劃痕,

像是有人用工具試過。可房門沒有被打開,家里一切如常。甚至太常了。

我的睡衣整齊地疊在床尾,洗好的內衣晾在陽臺,連毛巾的方向都朝著我習慣的那一邊。

問題是——前一天早上我趕上班,根本沒來得及收拾。我忽然覺得冷。不是怕,

是那種被人看穿的寒意,從脊椎往上爬,爬進頭皮里。我坐在床上,窗外燈光一閃一閃,

像是在提醒我:你只是沒發現,不是沒人來過。第二天,我把項鏈戴上了。

那條不知道是誰送的鏈子,我試過扔掉,可不管丟在哪,

過不了幾天它都會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我身邊。一次在我辦公抽屜里,一次在我外套口袋里,

還有一次,直接掛在了我家門把手上。我甚至懷疑,

是不是我自己在無意識中又把它撿回來了。秘書提醒我,季慎言下周要飛廣州,叫我一起去,

說是“熟悉流程”。我本能地想拒絕,她卻笑著說:“這是他親自安排的,寧姐,

你不會不想去吧?”我咬著唇,沒有說話。午休時,

我在洗手間里打電話給大學時期最要好的朋友。我們畢業后聯系不多,

但她曾在我最艱難的時候幫過我一次,我記得她住在浦東。電話接通,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宋寧?你還記得我啊。”“我有件事,想問你。”我低聲說,

“你有沒有遇到過那種……你覺得有人一直在看著你,可你說不清證據。”她沉默了一下,

回答:“我沒有,但你為什么這么問?”我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口。因為我不知道,

從哪一句話開始說起,才不會顯得我瘋了。“沒事,我就是做夢夢到你。”我笑著說,

盡力讓聲音聽起來輕松。她沒再追問。掛斷電話前,她忽然問:“對了,

你是不是在中山公園附近租房?最近那邊出過事。”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她頓了一下:“你朋友圈發過……吧?”可我明明記得,我的朋友圈,

是三個月前就徹底清空的。我走出洗手間,剛好撞上季慎言。他站在走廊盡頭,靠在窗邊,

一身深灰西裝,襯得身形冷冽而挺拔。他沒有看我,像只是偶然在這等人,但我知道,

他一直都在。他低頭看了我一眼,輕聲說:“你今天,看起來很緊張。”我沒說話,

只是抬頭回望他。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一個詞,什么叫做“困獸”。不是掙扎的人才叫困獸,

而是明知道自己在籠子里,卻已經分不清哪道門是開的。我在心里說了一句:我要搬走。

可沒想到的是,那天晚上回家,我發現門鎖被換了。鑰匙插不進去,

門口的貓眼里透出昏黃的燈光,屋里有人在等我。3 困獸之斗門打不開的那一刻,

我的心跳仿佛被按停了一秒。鑰匙卡在鎖芯里,擰不動,也拔不出來。我試了兩次,

手心出了汗。貓眼的燈光從門縫透出來,不刺眼,卻讓人不寒而栗。我退后一步,

看著那扇門,就像看著一張我曾熟悉如今卻面目全非的臉。這不是我的門了。

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掏出手機想給房東打電話,卻發現通訊錄里房東的號碼不見了。

我從沒刪過,也沒換過手機卡,但它就是消失了。我轉身下樓,走到小區門口,找到保安。

保安看我一眼,面無表情地說:“宋小姐?你搬走那天的手續我已經簽過了,不記得了嗎?

”我怔住:“什么搬走?”他翻了翻記錄本,指給我看:“三天前,你親自來簽的,

說房子不住了,鑰匙也交了。”我盯著那行龍飛鳳舞的簽名,和我自己的字跡一模一樣。

可我沒有來過。我站在小區門口,手機電量只剩4%。天色已經黑下來,六月的風沒有涼意,

卻吹得我頭皮發緊。我打車去了一個曾經加過聯系方式的朋友家,敲了好幾分鐘門,

對方才開門,一臉驚訝:“宋寧?”我勉強笑了一下:“臨時找不到地方住,

可以借住一晚嗎?”她遲疑了一下才讓開門,

遞給我一瓶礦泉水:“你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搖頭:“沒有,

就是搬家亂了一點。”她沒有多問。我一向不是一個讓人愿意靠近太多的人,

熟人也只敢停在禮貌的距離。那一晚,我睡得不安穩,一直做夢,

夢見有人在我耳邊輕聲說話,像在講一個我從沒聽過卻無比熟悉的故事。第二天醒來,

客廳沙發邊多了一只購物袋,里面是嶄新的衣服、牙刷和一臺備用手機,

貼著一張便簽紙:換號吧,那個號碼已經不安全了。我拿起手機,看了眼系統設置,

默認賬戶已經登錄,聯系人列表里只有一個號碼,備注是“你不會想刪掉我”。

我幾乎是本能地把手機摔了出去。屏幕摔裂,彈出一條消息提示:歡迎回來,寧寧。

我蹲下身,抱著頭,眼前發黑。他無處不在。我開始整理思路,

試圖從過去的蛛絲馬跡里找出破綻。

作上的“剛剛好”、每一次社交媒體的意外刪除……所有我曾以為是自己健忘或疏忽的細節,

全都像伏筆一樣,在我腦海里一一亮起。他早就在布局了。甚至我懷疑,連我進入這家公司,

或許也不是偶然。我找到舊手機,把之前隱藏的通話錄音翻了出來。在一次工作交接中,

他隨口說出的那句“我比你還早認識你”,被我無意錄下。我反復聽著這句話,

聲音一遍一遍地滾進耳朵里,像一根線,鈍鈍地拽著我的呼吸。那不是玩笑。那是宣告。

我重新注冊了一個社交賬號,匿名發了一條求助帖,沒有定位,沒有實名,

只說了我正在被一個高權力男性持續控制,希望有人能提供幫助。

帖子剛發出三分鐘就被刪除,系統給出的理由是“發布敏感信息”。我退出賬號,

卻收到一條短信:你不乖了。我蹙緊眉,按滅手機屏幕。那一刻,我心里反而忽然冷靜了。

是的,我不乖了。但他不也該知道,被困太久的人,會學會反咬一口。

我去找了那個曾在公司出現過的中年女秘書,

她是唯一一個在季慎言身邊多年卻始終保持沉默距離的人。她正在喝茶,

看著我時沒有太多表情。“你想知道什么?”她問。

我開門見山:“季慎言是不是監控了我的生活?”她靜了三秒:“你是問,從什么時候開始?

”我咽了咽口水:“什么意思?”“他的世界很小,只有他想要的人能進來。”她語氣平淡,

“你是他選的。”“為什么是我?”“因為你干凈、安靜、容易被掌控,

而且從來沒被誰真正在意過。”她抬起頭,“你是他造的夢。”我雙手發涼,

像有人把我撕開來看,還笑著告訴我你應該感謝他。“你幫我。”我聲音發緊,

“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說:“三天后他出差廣州,

你跟著他,就有機會。”“什么機會?”她低聲說:“看清他到底是什么。”我走出辦公室,

陽光照在玻璃墻上,折射出一道冷白色的影子。那影子像一個人站在我身后,不動,

也不說話。我知道,是他在看我。可我沒有回頭。這一次,我想看看,

如果我走進他布下的陷阱,他會不會親自收網。我打開手機,把他備注改了名字。“獵人。

”4 獵人的陷阱出發那天,天剛蒙蒙亮。公司安排了凌晨六點的航班,秘書親自來接我。

她坐在副駕,面無表情地看著車窗外,一句話也沒說。我坐在后排,手里拎著一只旅行箱,

箱子很輕,里面只裝了幾套衣服和一個小本子。不是筆記本,

是那本一直被我藏在抽屜最底層的舊日記。我們到了機場,安檢口前,

她突然把一只耳機遞給我。“飛行途中會聽音頻會議,不許摘下來。”我愣了一下。

她盯著我,眼神里沒有起伏。我接過耳機,戴上,一路沒敢取下來。登機、起飛、落地,

全程她沒再看我一眼,就像任務已經交接完畢。廣州的天比上海更熱,

六月底的陽光直直地砸在水泥地面上,像要把人蒸熟。我跟著她進了酒店大堂,

前臺已經備好房卡。“3215。”她把房卡遞給我,“會議在下午,你準備一下。

”我進房間時明顯察覺到一股不屬于我的氣味,淡淡的檀香,有點冷,有點甜。我走進臥室,

看見床頭柜上整整齊齊地擺著一杯冰水、一疊會議材料,和一只新的手機盒。手機是最新款,

已經開機,解鎖界面上,是我自己的照片。拍攝角度明顯是偷拍,從我背后拍的,

我站在地鐵站,看不見表情。我盯著屏幕看了很久,直到指紋傳感器識別成功。

手機震了一下,彈出一條新消息:你終于來我身邊了。我幾乎是下意識地把手機扔進抽屜,

然后反鎖房門,打開窗戶讓陽光照進來。過了不到十分鐘,座機響了。我接起,是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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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07 12:13: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