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懶之下帶著壓抑的情欲。
“爸，又怎么了？你讓我看著小野高考，現在考試也結束了，又叫我干什么？”
不等老爺子開口，顧銘忽然悶哼一聲。
“輕點。”
“幾年過去，你這勾人的手段越來越多了。”
轉頭對著聽筒，他不耐煩道：
“爸，我還忙著開會呢，這兩天考試公司的事都沒人處理，先不說了。”
電話粗暴掛斷。
顧老爺子怔愣在原地，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下一秒，我手機響起鈴聲。
顧銘語氣暴怒。
“你又跟我爸說什么了？我沒告訴你晴晴回國的事情瞞著顧家嗎？你就這么著急上位？”
“林珊，你的吃相未免太過難看了！”
我冷笑起來，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還需要我給你爸說什么嗎？小野被你丟進海里的事情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他——”
話沒說完，顧銘冷聲打斷。
“行了！不就是讓小野在海里泡了一晚上，你至于這么上綱上線嗎？我教育自己的兒子還要看你的臉色？別忘了，小野是我顧家的繼承人，怎么教他是我的事！”
“慈母多敗兒，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要是再胡鬧，別怪以后顧家沒你的位置！一根頭發都比不上晴晴，同樣是母親，瑤瑤就能被她教的落落大方，顧野處處都上不得臺面，你還有臉跟我提要求？”
發泄完情緒，顧銘冷聲命令：
“瑤瑤考試也結束了，我準備給兩個孩子一起辦個升學宴，你來準備，記住，我爸那邊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不用我來提醒你了。”
電話被掛斷，淚水徹底決堤。
我顫抖著手掏出那份被捏皺的離婚協議，遞到老爺子面前。
“爸，十八年的約定已經結束了，求你還我自由。”
“這個地方，我真的待不下去了。”
他還想勸我，可視線略過兒子的尸體。
所有話都收了回去。
最后，他疲憊地點點頭。
“林珊，是顧家對不住你，本以為讓你們結婚，有了孩子，顧銘就會走出來，忘掉那個女人，誰知道....”
“算了，你要走就走吧，等小野的葬禮結束，我不會再攔你。”
“畢竟相處了二十年，以后你遇到什么問題，盡管來找我。”
老爺子留下一張支票，上面無數個零。
但我已經沒心情再去看了。
陪著兒子的尸體在太平間待了一天一夜。
二十年的記憶如潮水般將我席卷。
那時候顧銘剛畢業，還是個商界的愣頭青。
顧家旁支子嗣眾多，他的學歷并不起眼。
想繼承家業，需要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
宋晴是他的初戀女友，兩人在學校里就約定過，等畢業就結婚。
可時間一天天過去，顧銘依舊處在公司邊緣。
宋晴沒了耐心，留下他送的禮物，毅然出國。
那一晚，整個別墅都回蕩著顧銘撕心裂肺的哭聲。
我母親是顧家的保姆，靠著這個身份，我也借住在顧家。
凌晨三點，我于心不忍，偷偷溜進顧銘的房間安慰他。
哭聲戛然而止，出來時，撞見門外等候多時的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