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貴妃即將臨盆,身為太醫(yī)令的夫君卻提議,推遲為貴妃接生的時間。
只為讓他那外出踏青遲遲未歸的小師妹,能親手幫貴妃接生。這個荒唐的提議,
卻得到了太醫(yī)院上下所有人的支持。可皇帝愛貴妃如命,
還是太子時就因為先帝當眾斥責了貴妃一句,便悍然舉兵造反。如果貴妃在生產(chǎn)時出現(xiàn)意外,
太醫(yī)院所有人都將人頭落地。上一世,身為女醫(yī)的我苦苦勸阻他們,
卻換來夫君冷眼:“再敢胡亂妒忌,當心我休了你!
”其他人也是對我一陣指責:“太醫(yī)院當差幾十年,難道我們會不懂?
無非就是你見不得院正大人對小師妹好罷了!”我不顧他們的謾罵,獨自入宮為貴妃接生。
貴妃母子平安,太醫(yī)院所有人加官進爵,賞錢百萬。可圣旨下達那天,
卻傳來噩耗——小師妹那天獨自外出踏青,被賊寇擄走凌辱數(shù)日。小師妹受不了打擊,
上吊自殺未遂。夫君得到消息后當場崩潰,他帶著太醫(yī)院所有人將我迷暈丟進青樓,
讓我被幾名醉漢輪流折磨致死。面對差役詢問,
他們卻集體為幾名醉漢辯解:“是她自甘墮落,被人玩死也是活該!
”我父親想要為我討個公道,卻被他們污蔑成胡亂開假方子害人的庸醫(yī),
不明真相的百姓被鼓動著將我父親堵在鬧市活活打死。
夫君帶著太醫(yī)院的人在旁邊酒樓上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直到我父親徹底斷了氣之后才叫人報官。死后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小師妹的算計。再睜眼,
我回到夫君提議推遲為貴妃接生時間那天。這一世,我選擇不再救這群白眼狼!
我要親眼看著他們,萬劫不復!……生死彌留之際,
我恍惚聽到隔壁包廂里傳來陳月華得意的笑聲:“每年太醫(yī)院考核,
我都是靠舞弊才拔得頭籌!幸好找踏青的借口躲了出去,要真去給寧貴妃接生,必定會露陷。
”緊接著,又傳來陌生男人的譏笑聲:“不過,周世康也真是傻的可以,
在聽說你懷孕之后居然還說要明媒正娶迎你進周家!這種上趕著幫人養(yǎng)孩子的蠢貨,
世間罕見吶!”我?guī)е唤z不甘,在兩人的浪叫聲中咽下最后一口氣。下一刻,
耳邊卻傳來熟悉的指責聲:“孫茯苓,你怎么能這么自私?
”“我看你就是嫉妒小師妹每年考核比你優(yōu)秀,
所以才不想讓小師妹得到這個在皇上面前表現(xiàn)的機會吧!你這心思歹毒,
難怪太醫(yī)令會不喜歡你!”“只不過是將給寧貴妃接生的時間推遲一個時辰,
有我們這么多太醫(yī)在,能出什么大事?”我猛然怔住,直到這時才意識到自己重生了。
還是重生到了給寧貴妃接生的前一個時辰。太醫(yī)們冷眼看著我,明明屋外是驕陽似火的酷夏,
但屋內(nèi)能感受到的卻只有陣陣寒意。我不由攥緊了拳頭,紅著雙眼看向這些人。上一世,
我冒著風險獨自闖宮為寧貴妃接生。事后,我為太醫(yī)院這群人向皇上討封,
讓他們個個得以光宗耀祖。可換來的是什么?一念至此,我忽然松開拳頭,
轉(zhuǎn)身默默的收拾起醫(yī)箱準備離開。“你們執(zhí)意如此,那便隨你們意好了!
我已在宮中當值數(shù)日,有些想念父親,就先回去了。”實際上,今天是我休沐之日,
就算貴妃發(fā)生意外,遇到難產(chǎn)之事皇上也不會怪到我頭上。上一世,我本可以不去趟這渾水,
我是擔心他們沒有接生經(jīng)驗,所以才主動留下來的。但這一世,
我決定不再阻攔這群人一心求死。見我表情淡定,這些人不由得愣在了原地。但很快,
有人輕笑道:“晚一個時辰而已,肯定沒問題的!”我心中一陣冷笑。這世上,
什么事都可以等,唯獨孕婦生產(chǎn)這事等不了。晚一個時辰再去,
說不定寧貴妃早就一尸兩命了。就在我準備離開時,卻被周世康一把拽住,
他沉著臉看向我:“不行,你得留在這!”其他人不解:“她要走便讓她走,
留下來到時候還不是白白分潤了小師妹的功勞?”周世康卻冷笑著將我宮內(nèi)行走的腰牌取走,
“她嫉妒心太強,萬一在皇上面前亂說呢?你們難道忘了,月初寧貴妃感染風寒,
小師妹不過是不小心開錯了方子,她就小題大做鬧出闖宮驚駕的丑聞,
最后害我們太醫(yī)院集體挨了三十大板。”所有人頓時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看著他們那仇視的眼神,我不由感覺一陣心寒。寧貴妃寵冠六宮,平日里稍微磕碰到一點,
皇上都會大發(fā)雷霆的將身邊宮人全部處死。當初若不是我及時趕到阻止了寧貴妃服藥,
那太醫(yī)院的人就不是挨板子那么簡單了,說不定得血流成河。“先關(guān)押到值房里,
待貴妃生產(chǎn)結(jié)束后再放出來。”周世康一聲令下,不等我反應,
兩個太醫(yī)二話不說就將我推進值房鎖起來。隨后我便聽到了他們彈冠相慶的歡呼,
周世康更是滿臉笑意:“好了,大家可以安心等小師妹回來了!”聽著他們的歡呼,
我只感覺如墜冰窟。我必須馬上離開太醫(yī)院,不然肯定會被這群蠢貨拖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就在我無比著急時,窗子忽然被人敲響。看到來人,我內(nèi)心不由一喜,是父親!
第二章2看著前世因我而慘死的父親,如今活生生站在我面前時。我不由淚流滿面。
父親拍著我的肩膀,溫和的笑了:“為父見你當值數(shù)日未歸,還以為是出了什么意外,
這才特意趕來看看。”我再也繃不住了,趴在窗戶上痛哭起來。“父親,我想出宮!以后,
不做這女醫(yī)了!”父親滿臉嚴肅的看著我,“你這大花臉,莫不是周世康弄的?
為父這就去好好教訓他一番。”我搖了搖頭,倒是沒這個必要了。我父親是上一任太醫(yī)令,
因為醫(yī)術(shù)精湛而深得皇上寵信,即便如今已經(jīng)歸隱,但也一樣時常能進宮面見皇上。
這也是他為什么能出現(xiàn)在太醫(yī)院的原因!周世康這個太醫(yī)令是我父親舉薦的,
想要他丟官棄職不過是我父親一句話的事。但周世康對我和父親造成的傷害,
僅僅只是丟官棄職那簡直是便宜他了。我要他萬劫不復!這時,正堂傳來周世康爽朗的笑聲,
陳月華終于是姍姍來遲。我透過門縫看去,卻發(fā)現(xiàn)她滿面霞紅,脖子上還殘留著幾個紅印。
顯然,她來之前并不是外出踏青,而是在和男人廝混!“對不起,各位師兄,是我來晚了!
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外出游玩的。”陳月華故作歉意的說道。
周世康滿是深情的望著她并安撫道:“小師妹,你不用自責!只是耽誤了一個時辰而已,
不要緊的。”其余人也同樣開口安慰道:“就是,小師妹,我們都是自愿等你的!
你天資聰慧,在皇上面前出風頭的機會,我們肯定會讓給你的。
”“小師妹你可是我們的家人,出去玩會兒怎么了?我們可不像有些人,成天只知道妒忌你!
”他們那陰陽怪氣的話傳入我耳中時,我早已經(jīng)心止水。真想看看,等一個時辰之后,
這些人還能像現(xiàn)在一樣,把陳月華當成最親近的家人嗎?接著,外面?zhèn)鱽泶颐Φ哪_步聲,
以及宮人焦急的大喊:“太醫(yī)……太醫(yī)都死哪去了?你們是怎么辦事的?
”“連接生時間都能推算出錯?貴妃娘娘驚厥昏死過去了,這要是出了點意外,
你們就等著滿門抄斬吧!”正堂里,頓時一陣兵荒馬亂。周世康再也保持不了之前的淡定,
甚至有幾個太醫(yī)直接被嚇的一陣腿軟。但這時卻沒人給他們?nèi)魏嗡伎嫉臅r間了,
一群禁衛(wèi)沖進太醫(yī)院架著他們就往寧貴妃宮中趕。父親不由神情震驚:“什么?
貴妃出現(xiàn)驚厥現(xiàn)象?這說不好要出大事啊!不行,我得去看看!”我趕緊抓住他得手,
道:“父親,不要去!這件事與我孫家無關(guān)!”上一世,
我父親還在太醫(yī)院的時候?qū)@幫人可不薄,不但將醫(yī)術(shù)對他們傾囊相授,
更是竭盡可能的幫助他們在太醫(yī)院站穩(wěn)腳跟。但換來的卻是他們的污蔑,
將我父親說成是一個胡亂開假方子害人的庸醫(yī),這才被憤怒的百姓給活活打死在鬧市之中。
這一世,我絕對不會再讓我父親出現(xiàn)去幫那群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父親笑了笑:“我就去看看,
說不定并不需要我出手呢!再說了,貴妃娘娘真要出了事,太醫(yī)院上下近百人那就都完了,
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說完,父親便不顧我反對,徑直離開。第三章3一個時辰后,
我被殺氣騰騰的禁衛(wèi)押到了貴妃寢宮。皇上手里抱著剛出生的小皇子,
滿臉陰沉的坐在貴妃床榻前。床榻掛著帷幕,瞧不見里面貴妃的情況。
周世康和陳月華一眾太醫(yī),卻是汗如雨下的跪了一排。見此情形,我便知道,
寧貴妃肯定出事了。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因為臨盆時身邊無人可接生,
寧貴妃承受不住痛苦當場驚厥昏死過去。周世康和陳月華對這根本就束手無策,
我父親使出渾身解數(shù)也不過是勉強保住了貴妃肚子里的孩子。至于寧貴妃本人,
此刻已經(jīng)重度昏迷,生死不知。“你們告訴朕,為何接生時間會晚了一個時辰?
”“要是救不活寧貴妃,你們就跟著一起陪葬吧!”皇上沙啞著聲音開口問道,一瞬間,
整個寢宮的溫度都驟然降到了冰點。有太醫(yī)渾身抖的跟篩糠一樣,“完了!全完了!
”“我家中老母已年過八旬啊!我要是死了,誰來照顧她?
……這回徹底被陳月華給害慘了”所有太醫(yī)身軀猛然一震,
有幾個膽小的更是當場嚇到昏死過去。就在這時,陳月華卻忽然看向我,“皇上,
都是孫茯苓的錯,是她故意推算出錯誤的接生時辰,
這才害的太醫(yī)院上下不能及時趕到為貴妃娘娘接生。”說這話時,
陳月華又推了一下身旁跪著的周世康。“周師兄是太醫(yī)令,又是孫茯苓的夫君,他可以作證!
”周世康身形頓時一滯,但隨后卻咬牙說道:“沒錯!此事臣可以作證,
孫茯苓嫉妒陳月華醫(yī)術(shù)精湛,怕陳月華為貴妃娘娘接生時搶了她風頭,
所以故意給出錯誤的接生時間。”我不敢置信的愣在原地,沒想到周世康為了給陳月華脫罪,
居然連這樣的謊言都能編出口。我連忙跪下,道:“皇上,不是我!此事與我無關(guān)!
”我想要說話,皇上就怒喝一聲:“拉下去,嚴刑拷打!”“戕害貴妃,殘害皇嗣!
朕不相信她一個小小女醫(yī)能有這么大膽子,一定要查出幕后黑手來。
”立刻有禁衛(wèi)上前將我和拖出寢宮。我想要為自己爭辯兩句,卻被禁衛(wèi)用毛巾堵住嘴巴。
隨后有禁衛(wèi)拿來夾棍將我手指夾住,然后猛然用力拉扯。一股鉆心的痛從十指傳來,
我瞬間發(fā)出一聲慘叫。依稀間,我似乎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我知道,我的雙手廢了,
以后再也沒辦法再手握銀針治病救人了。對于一個醫(yī)者來說,這比殺了我還難受。
我痛的死去活來,好幾次差點昏厥。第四章4再次被拖進寢宮時,
周世康便湊到我耳邊小聲的說道。“月華小師妹還年輕,她不能被皇上厭惡。所以,茯苓,
就先委屈你一下,以后為夫必定好好補償于你!”他的話更是讓我一陣遍體生寒,
陳月華還年輕就必須要我替她頂罪嗎?周世康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我如果承認,
給我和孫家?guī)淼暮蠊卸鄧乐匕。俊罢f,到底是誰指使你來害貴妃的?”皇上冷著臉問道。
我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認,稍有不慎,那可是會連累全家的。這時,
我父親從帷幕后面走出來,一陣嘆息道:“皇上,貴妃娘娘之所以昏迷不醒,
除了是生產(chǎn)時出現(xiàn)驚厥現(xiàn)象之外。更多的是,有人胡亂用藥,加劇了娘娘的病情。
”此話一出,陳月華臉色驟然一變。因為,最后給寧貴妃開藥的就是她。
也確實如我父親所說,她根本就是在胡亂開藥。但她馬上又大聲說道:“皇上,
這都是孫氏父女的一面之詞,不過是想要遮掩自己殘害貴妃娘娘的罪行罷了。”隨后,
她又看向其他太醫(yī),道:“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難道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這老東西污蔑你們?
想想你們的家人……”最后一句話,讓所有太醫(yī)猛然一怔。隨即就有人咬牙起身,
眼神狠辣的拿起醫(yī)箱砸向我父親。只一瞬間,我父親便頭破血流。“孫茯苓自己學醫(yī)不精,
推算出錯誤的接生日期。還有你這老不死的,亂開假方子的庸醫(yī)也敢在皇上面前胡咧咧?
”“你們父女都不是什么好東西,非要害死我們才肯善罷甘休是吧?”太醫(yī)們一擁而上,
對著我父親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同樣也有人咬牙切齒的拽著我腦袋往地上磕。“你們父女,
就該死!”父親連忙將我護在身下,同時安慰我道:“別怕,有為父在,
斷然不會讓你有事的!”我大聲喊冤:“皇上,冤枉啊!您被他們給騙了啊!
”皇上冷著臉沒說話,太醫(yī)們掄起拳頭更賣力了,從他們兇狠的目光中不難看出,
這分明是想把我父女活活打死。陳月華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她正要說話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