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那咱們先回家吃飯,吃完飯咱們?nèi)ミ@東跨院看看,這具體是什么一個情況。”一大爺一錘定音的說道。
“成,那就這么著吧,一會咱們再會面兒。回吧,肚子餓的難受。”二大爺撫了撫他的將軍肚說道。
三人這才各回各家,自且不提,反正這哥仨,那是沒憋好屁。
中院東廂房,易大媽端著做好的吃食,放在了堂屋的桌子上,招呼老伴吃飯,“老易,吃飯了。”
此時的堂屋飯桌上,放著一葷一素兩盤菜,菜是油渣炒白菜,土豆片炒洋芋片,笸籮里放著五六個二和面饅頭,兩碗雜糧面糊糊。
“桂蘭,你給后院老太太,把飯送過去了沒有。”一大爺坐下后,對著媳婦說道。
易大媽此時,也坐下了身子,她從笸籮里拿起一個饅頭遞給當(dāng)家的,說道:“送過去了,菜都有,給拿了兩個二和面饅頭。”
“就這么著吧,老太太今年都七十二了,那牙口也就吃點軟糊的。一個月二十二斤定量糧,也夠他一個人吃了。”一大爺咽下一口二和面饅頭,抬頭說道。
易大媽夾著菜,輕聲好笑的說道:“這老太太饞肉,咱們現(xiàn)在吃肉都是一種奢望了。去年豬肉限量到現(xiàn)在,一年了,購肉證上邊,一個人一天還是限購就一塊錢豬肉。現(xiàn)在的豬肉,一斤從七毛七漲到了八毛一了。一人這點肉,還不夠老太太一個人吃呢,還要吃上好的五花肉。盤子里的瘦肉,都是從五花肉上邊切下來炒的。”
“沒事,吃就吃吧。老太太一個月糧食定量二十二斤,你是三十斤。我呢是鉗工,是重體力勞動者,一個月也有四十九斤糧食定量。”
“雖然是三成細糧,七成粗糧,但咱們現(xiàn)在缺嘴不會缺的。一斤三四分錢的菜錢,再加隔三差五一斤肉,一個月也用不了多少。”易中海夾了一口洋芋片,一邊嚼,一邊說道。
“話是這么說,可老太太這饞肉,也是沒轍。豬肉現(xiàn)在限量,還不一定能夠買到,太搶手了,我上哪輒蘿去。”易大媽吃著菜,滿臉無奈的說道。
“先這么著吧,肉現(xiàn)在都缺,誰家現(xiàn)在不缺油水。”一大爺說完之后,就擱下了筷子。
“哎,老易,你不吃了,這是準備干嘛去。”易大媽看著準備起身的當(dāng)家的,連忙問道。
“吃飽了,不吃了,你吃吧。我這不是準備去東跨院呢嘛,和二大爺、三大爺一起去。”一大爺站起身來,就準備出去。
“你們仨大爺,今天在院外說啥呢,還說了半會的。”易大媽也不吃飯了,放下手里的筷子問道。
“嘿,還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張鋒那小子。今天騎著一輛新自行車回來了嘛,三大爺看見了,問了幾句,還被張鋒給懟了。這不,我們一會去問問看,是怎么回事。”易中海停下腳步,又坐回了椅子上說道。
“老易啊,我看這件事情不這么簡單吧。你們仨三大爺,是不是打哪院子的主意呢。”易大媽認真的看著一大爺,更是一臉認真的說道。
“你是怎么看出來,我們要打那院子的主意的。他一個人住那么大院子,您覺得合適嘛。你別管了,吃你的飯吧,走了,我自有主意。”一大爺說完之后,站起身體,徑直走出了堂屋。
桂蘭看著轉(zhuǎn)身出去的一大爺,也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心想,這張鋒是那么好相與的嘛。
剛出堂屋的一大爺,就被兩人給扯到了一邊的角落里,這幸好天色還沒完全黑透,不然他一準能嚇出心臟病來。
“我說老嫂子,東旭,你們娘倆這是要干嘛呢。有話就不能好好說,非得拉拉扯扯的。”一大爺一甩兩條胳膊,生氣的說道。
“嘿嘿,師父,我這不是和我娘,找您有事情要說嘛,您別生氣。”賈東旭舔著臉,嬉皮笑臉的說道。
“就是啊老易,我這不是找您有事呢嘛,所以就有點著急了。”賈東旭他娘,賈張氏理直氣壯的說道。
“說話就說話,拉拉扯扯的,讓人看見多不好。有什么事情,趕緊說吧,被鄰居看見了,又會傳出閑話。”一大爺看著自己的徒弟,再看看眼前的這個矮胖子,無奈的說道。
“師父,您也知道,我們家就一間房子。我娘和棒梗住里屋,我和我媳婦住在堂屋外邊,這實在是住不開啊,也不方便。”賈東旭不好意思的搓了搓雙手,盯著一大爺說道。
“起開,怎么兩句話里全是廢話,就說不到點子上。”賈張氏這個矮土墩,一把扒拉開兒子,訓(xùn)斥著。
“老易啊,您是東旭師父,您也是這院里的一大爺。我們家這住房問題,您是不是給想想轍,實在是沒辦法住了。”賈張氏瞪著三角眼,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
“老嫂子,東旭,院里都是這種情況,您也了解,我給您上哪里去弄房子,那又不是大白菜。”一大爺義正言辭的說道。
“老易,那張鋒那小子,一個人住著那么大的一個跨院,怎么就沒房子了,您給想想辦法。”瞪著三角眼的賈張氏,蠻橫的說道。
“哎,這事情不好辦啊,那是當(dāng)初分給張鋒三叔的。咱們可沒有權(quán)利,讓人家騰房啊。”一大爺眼睛里閃爍著精光,嘴里卻說著愛莫能助的話語。
“老易啊,我知道你們兩口子心里想著的是什么,更清楚你心里想要個什么。房子這件事情要是弄成了,我就滿足你的心愿。”賈張氏見一大爺不接招,三角眼閃爍著精光,使出了殺手锏。
“老嫂子,你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可不能忽悠我。”一大爺此刻,臉上的神情也是變了,一臉急迫的說道。
一大爺此刻,甚至都懷疑他的耳朵有毛病了,賈張氏怎么現(xiàn)在吐口了,她不是一直,不同意的這事情的嘛。
“老易,這件事情我做主了。只要能辦成此事,那我就同意,讓東旭和我家棒梗,給你們兩口子養(yǎng)老送終。”賈張氏現(xiàn)在,為了家里的下一代,也是豁出去了。
“老嫂子,您和東旭先回去,事情咱們晚上再說。”一大爺余光向著后院方向一瞥,急忙說道。
賈張氏和賈東旭還想說點什么的時候,一大爺邁著大步伐,已經(jīng)往正房方向去了。
“二大爺、三大爺,您二位這是剛從家里出來。”看著一起出現(xiàn)的兩位院大爺,一大爺干脆利落的問道。
“一大爺,我是吹完晚飯早,就過去找二大爺喝了兩杯。這不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就過來找你了嘛。”三大爺樂呵呵的解釋道。
一大爺看著三大爺那表情,嘴角輕微的扯了扯,不置可否的說道:“閑話咱們就不說了,三大爺,敲門吧,今天您主導(dǎo)。”
三大爺看著一大爺那表情,也不好過多的落這老登面子,后邊還要仰仗他呢。
“成,我敲門,這小子,里邊頂什么門啊。”三大爺說著,就推了一下門,發(fā)現(xiàn)沒推開,又嘟囔了一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一連三聲,急促的敲門聲頓時響了起來。
這位一連串急促的敲門聲,不但把正房的傻柱給驚得竄出了家門,也把在家里喝著茶水的張鋒,給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