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紀(jì)念日當(dāng)天,老公的白月光突然割腕自殺住院。
他將我和一本圣經(jīng)扔進無人區(qū)的下水道里。“小梨醒來之前,你哪都別去,
就在這里為她禱告!”我用四肢撐著井壁不讓自己掉下去,哭著求他放我出去,
卻只從井蓋孔洞里看見他離開的身影。七天后,白月光情緒穩(wěn)定下來,他回家到處找不到我,
才想起無人區(qū)的下水道。“這次就算了,爬上來吧沈知憶,我知道你會攀巖。”他不知道,
當(dāng)年為了救婆婆,我得了創(chuàng)傷性應(yīng)激綜合癥,早就不是從前那個攀巖冠軍了。我的尸體,
已經(jīng)被下水道老鼠啃的面目全非。1蔣海州去醫(yī)院看許小梨時,
我正艱難的用四肢撐住下水道光滑的墻壁。難聞的腐臭氣息充斥著我的胸腔,
老鼠吱吱的叫聲傳入耳中。腳下猛然一滑,我絕望的墜入深淵。四天前,
我還滿懷期待的等待著老公回家一起過紀(jì)念日。沒想到蔣海州剛回來就接到一個電話。
他皺起眉頭,神色憤怒,一向冷靜自持的他,突然緊緊握住我的手腕掐著我的脖子。
“沈知憶,誰允許你讓粉絲在微博上發(fā)祝福語的?這么大張旗鼓的過紀(jì)念日,
你不就是想刺激小梨讓她抑郁癥發(fā)作!”我拼命搖著頭,因為窒息和疼痛淚水如珠子般掉落。
蔣海州松開我,我以為他心軟了,卻沒想到他開車將我?guī)У搅藷o人區(qū),
車停在一個打開井蓋的下水道旁。“小梨在醫(yī)院受苦,你以為我會放過你這個始作俑者嗎?
我只會讓你比她痛苦一百倍!”我被蔣海州拽著頭發(fā)毫不留情的推進了下水道,
連帶著一本圣經(jīng)。“沈知憶,你就在這里為小梨禱告,好好反省自己以前做過的錯事!
”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就因為允許粉絲祝福我們嗎?我拼命掙扎,
驚恐使我絕望的求饒,向上亂抓,終于抓住一片蔣海州的衣角。“蔣海州,我錯了,
求求你拉我上去好不好?我肚子里還有我們的寶寶……”他冷笑一聲,
將衣角從我手中抽離出來。下水道的墻壁很滑,因為他的舉動,我差點踩空掉下去。
“你為了不給小梨禱告,連懷孕這種話都能編的出口來,你以為我會信你?
”蔣海州的語氣越來越不耐煩。“行了,別裝了,你不是得過攀巖大賽冠軍?
一兩天都堅持不了?當(dāng)初發(fā)生火災(zāi),我可是親眼看見你從我家爬下來,
卻讓我媽一個人下樓梯摔成三歲小孩兒的智力!”“沈知憶,在下水道的兩天,
是你唯一給自己贖罪的機會!”我心中一緊,蔣海州媽媽的事情,也是我心里的痛。“海州,
這件事你聽我解釋……”他打斷了我的話,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行了,
我沒空聽你狡辯。”井蓋被他推上,我湮沒在黑暗里。時間一點點過去,這里是無人區(qū),
手機沒有信號,即便我的嗓子已經(jīng)喊的沙啞也沒人發(fā)現(xiàn)我。小腹的痛意傳遍全身,
我疼的渾身發(fā)抖,滿頭大汗,知道自己快堅持不住了。我慢慢向下挪,
腦袋里卻不停閃現(xiàn)那場火災(zāi)的畫面,周圍都是指責(zé)聲,我開始耳鳴,一腳踩空下墜。
頭和后背重重落地,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圣經(jīng)。我絕望的閉上雙眼。這場愛的賭局,
我輸?shù)囊粩⊥康亍?蔣海州嘴上說讓我贖罪一兩天,可我直到死也沒等到他回來。
從尸體中鉆出時,我在上空看著自己的尸體一點點腐爛,一塊塊被老鼠啃食。
不遠處蔣海州的秘書鄭睿焦急的撥通了他的電話。“蔣總,我喊遍了無人區(qū)所有的下水道,
都沒聽到夫人的聲音,夫人該不會是出事……”手機里,蔣海州的語氣依舊是那般冷漠,
沒等他說完就出聲打斷。“她死不了,胳膊腿又沒斷,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她自己爬出來了。
”鄭睿有些擔(dān)心,問他用不用在每個下水道里都扔一份飯。從我進下水道直到現(xiàn)在,
已經(jīng)過去四天,而成年人不吃不喝最多堅持三到七天。蔣海州似乎有些生氣了,
手機里傳出他摔東西的聲音。“扔什么飯?她正在懺悔,也配吃東西?”“小梨身子太弱了,
你現(xiàn)在馬上熬一份雞湯送來給她補補身子!”鄭睿掛斷電話后猶豫了一會兒,
又喊了幾嗓子夫人才離開。我只覺得寒心。一個和我沒什么交集的陌生人都會擔(dān)心我,
而我的丈夫卻覺得自己的妻子失蹤了無所謂。跟在鄭睿的身后,我來到了許小梨所在的醫(yī)院。
許小梨正嬌弱的靠在蔣海州懷里,蔣海州接過鄭睿手中的雞湯,一勺子一勺子的喂她。
許小梨雙手摟住他的腰,頭趴在他胸口,眼眶里蓄滿淚水,聲音輕輕顫抖。“海州哥哥,
你是不是忘了我了?我夢見有人要殺我,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
”蔣海州像哄小孩兒一般,輕輕拍著她的背。“怎么會丟下小梨呢?小梨是我的寶貝,
無論是誰,我都不許她傷害你。”看著眼前的一幕,我的心頭涌上無盡的苦澀。
蔣海州從未像看許小梨這樣溫柔的看過我。結(jié)婚這三年,他面對我時,
總是保持著一種刻意的疏離感。就連在床上,從開始到結(jié)束他都是冷靜克制不帶感情的,
似乎在完成任務(wù)一般。我以為是自己性格木訥太過于無趣,
卻不曾想蔣海州心里一直住著一個人。原來,他心里那扇門從來沒為我敞開過。
我家和蔣家是世交,我暗戀了蔣海州三年。十八歲高考完那年,
我鼓起勇氣去他家里找他想表達自己的心意,卻發(fā)現(xiàn)他家里著了火。我沒有多想,
立刻沖了進去。所有人都以為是我拋棄蔣阿姨自己從火堆里爬了出來。
可實際上是我將暈倒的蔣阿姨救出背到了求生樓梯,又折回去找蔣海州。
我找了很久沒找到他,大火已經(jīng)堵住了我出去的路,我只好從五樓鋌而走險爬出去。
沒想到蔣阿姨醒來竟失足摔下了樓梯,而蔣海州當(dāng)天并未在家,
他趕來時就只看到我一個人逃生。蔣阿姨醒來后,智力停留在三歲小孩兒的年紀(jì)。
所有人都指責(zé)我蔣阿姨平時對我那么好,關(guān)鍵時刻我卻對她見死不救。自那以后,
我便有了心理障礙,也不再是從前那個驕傲的攀巖冠軍。
蔣海州也一直因為這件事厭惡我、恨我。直到大學(xué)畢業(yè)后,
我在下班路上見到了醉的不省人事的蔣海州,送他回家。那夜,
他如同一只野獸一般瘋狂的索取我,口中一直質(zhì)問著為什么離開他。
我只是一遍一遍的說著自己永遠都不會離開他。第二天,
他一邊穿衣服一邊對我說:“沈知憶,我們結(jié)婚吧。”我短暫的一愣后便答應(yīng)了,
爬上心頭的是無盡的喜悅。可我卻沒想到,他求婚這天其實是許小梨結(jié)婚的日子,
他和我結(jié)婚只是為了報復(fù)許小梨。3那天,我開著蔣海州的車去醫(yī)院檢查,
回來時不小心和一輛車剮蹭。調(diào)取行車記錄儀和監(jiān)控時,我看到了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我過生日那天,許小梨和蔣海州竟然在車?yán)锇兹招!昂V莞绺纾阒恢溃?/p>
離開你以后我過的有多不好?”她挽起袖子,胳膊上的青紫色傷痕暴露在外邊。
“每次我想你的時候,就會在上邊劃一道,直到我終于離開了他,才敢來找你。
”蔣海州滿眼心疼的吻在她的胳膊上。“如果我當(dāng)年在婚禮現(xiàn)場上帶你離開,
你就不會被迫嫁給他,受這么多苦。”兩人動情的吻在一起,我沒有接著看下去的勇氣,
關(guān)上了行車記錄儀和監(jiān)控。閉上雙眼,淚水不爭氣的流進口中,留下一片苦澀。
“走過千山萬水,我還是會像以前一樣牽起你的手,做你一生的騎士。”原來,我生日那天,
蔣海州在13點14分卡點發(fā)的朋友圈不是為我而發(fā)的。原來,他口中的我們,
一直是他和許小梨。就像月亮只是反射太陽的光。當(dāng)太陽出來時,月亮就會西沉。我的十年,
究竟算什么呢?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呆呆地坐在沙發(fā)上。凌晨一點,蔣海州回到家里,
身上是不屬于我的女人的香水味兒。我眼眶通紅,一遍遍地問他,不愛我為什么要和我結(jié)婚。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打開電腦處理工作,語氣中沒有一絲感情:“沈知憶,你冷靜點,
別亂想行不行?”我起身,歇斯底里的將他的電腦、文件、鑰匙、相框通通摔在地上。
他終于站起身,從一堆碎玻璃里拾起相框背面和許小梨的合影,然后憤怒地將我推倒在一旁。
我的頭撞在桌角上,血順著臉頰淌下來,模糊了視線。可他眼中,只有那張照片,
他看不見我的心也在滴血。這樣冷靜的人,卻會因為許小梨皺一下眉,便失去理智和判斷。
許小梨手上不小心濺上了一滴雞湯,哭的楚楚可憐。“但凡小梨留一點點疤,
我都會起訴你們醫(yī)院!”蔣海州的怒吼聲響遍整個走廊。
他不惜把醫(yī)院里皮膚科所有的醫(yī)生都叫過來,查看許小梨快要愈合的傷口。“寶貝要忌口,
這些天不能吃辣的,你忘了?自己的胃一直都不好,
等下我親自去給你做南瓜粥……”我只是冷冷的看著。蔣海州對許小梨,從來是事事有回應(yīng),
件件有著落。當(dāng)初,我胃病要做手術(shù),蔣海州明明答應(yīng)了過來陪我,卻一直沒出現(xiàn),
我在手術(shù)室里給他打電話。他卻只在電話里冷漠的拒絕。“我在工作,
沒有時間陪你演苦情戲。”我央求他不要掛電話,告訴他只需要過來簽個字就可以走了,
卻聽到他更加惡毒的詛咒現(xiàn)在,如他所愿,我死了。再也沒有人擋在他和許小梨之間。
我松了一口氣,終于解脫了。4我死后的幾天里,婆婆一直哭著鬧著要找我。
鄭睿不止一次的去醫(yī)院和蔣海州說起這件事。“蔣總,夫人這些天一直沒回家,
您母親每天醒來以后一直在找夫人,您看是不是需要我再去無人區(qū)那邊瞧一瞧?
”蔣海州頭也沒抬,慢條斯理的給許小梨掖被角,在嘴邊比了一個噓字,
示意鄭睿到外面去說。剛一出門口,鄭睿就焦急的開口:“蔣總,您還是去找找夫人吧,
我聽說無人區(qū)的下水道里不但有老鼠,還有毒氣,
萬一夫人真的掉下去沒爬上來……”沒等鄭睿說完,蔣海州就打斷了他的話。
“你根本不了解她,她一個得過攀巖大賽冠軍的人,在下水道里能有什么事兒?
”“況且她男粉絲不是多的很?就算死了,也肯定是死在她男粉絲家里。
”“既然找不到尸體,那就說明還活著,這也是什么值得匯報的事情?
”鄭睿伸出手臂攔住要往回走的蔣海州,苦口婆心的勸他,就差給他跪下了。“蔣總,
我知道您現(xiàn)在心里裝著別人,但有句話我鄭睿今天一定要說,就算是只貓和狗不見了,
也該去看看是死是活,更何況是個活生生和您生活了三年的人呢?
”蔣海州似乎聽進去了鄭睿的話,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
病房里邊突然傳來噼里啪啦的一陣聲音。他一把推開鄭睿,火速推開病房門,
許小梨無力的蜷縮在地上,滿眼淚痕,抬頭略顯驚恐的看著蔣海州。“海州哥哥,
我知道你很為難,你去找知憶姐姐吧,小梨自己一個人也沒事的。”蔣海州一個公主抱,
將她從地上抱到床上,輕聲安慰她。“乖乖,別怕,沈知憶那邊有鄭睿和她那些男粉絲呢,
我永遠不會離開小梨的。”鄭睿無奈的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我看著相擁的二人,
心口像被巨石堵住一般。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沒想到許小梨哭了幾下,
他就又選擇站在了她身邊。她什么都不會失去,可我已經(jīng)失去了我和腹中骨肉的生命。
我孤注一擲的愛人,卻讓我輸?shù)囊粩⊥康亍N宜篮蟮牡谌欤?/p>
尸體被一個來無人區(qū)買房子的人發(fā)現(xiàn)了。
起因是他發(fā)現(xiàn)門口的下水道總是發(fā)出一陣陣惡臭味兒,請人過來修,這才發(fā)現(xiàn)了我。
被發(fā)現(xiàn)時,我的頭已經(jīng)被下水道的老鼠啃的只剩半個。因為死相太過慘烈,
我的尸體被蓋了很多層白布。鄭睿帶著我姐姐來到殯儀館,她趴在我的遺體上,
哭的喘不過氣。我爸媽上了歲數(shù),經(jīng)不起這么大的打擊,鄭睿只通知了我嫁到外地的姐姐,
她才做完手術(shù),刀口都沒恢復(fù)好,就買了最早的一趟飛機飛回來。期間,
鄭睿打給蔣海州打的電話,一次次被拒接。姐姐當(dāng)場便揪住了鄭睿的衣領(lǐng)子,
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我妹妹才告訴我她要當(dāng)媽媽了,
可是今天…今天你告訴我她人沒了,到底是怎么沒的?蔣海州那個畜牲他人在哪兒呢?
為什么不接電話?”鄭睿估計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只是一言不發(fā)的任憑姐姐捶打。
我心疼的看著姐姐,卻連拍一拍她的肩膀都做不到。鄭睿的手機來了一條短信,
是蔣海州發(fā)來的。“鄭睿,讓你給小梨辦出院,怎么磨磨蹭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