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風,749局特勤組組長,專門處理科學無法解釋的異常事件。
>昨夜代號“影妖”的收容物撕碎了五名守衛,
監控只拍到它在我耳邊低語后突然靜止的畫面。>“它在喊你主人。
”技術員顫抖著調出音頻分析結果。>與此同時,全國37處收容點的異常生物集體暴動,
全部朝著昆侖山方向跪拜。>我低頭看著掌心浮現的青銅紋路,
二十年前考古隊父母失蹤前最后的電報:>“青銅門開了...他們在哭...”>而此刻,
昆侖山深處傳來與我心跳同步的震鳴。---午夜十二點,749局地下第七收容層,
代號“影妖”的收容單元外,空氣凝固得能擰出血腥味。應急燈旋轉著,
把慘紅的光斑交替潑在合金走廊扭曲的閘門和地面上幾灘尚未干涸的深色液體上。
濃重的鐵銹味混雜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燒焦塑料又帶著點腐爛甜膩的臭氧氣息,
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肺葉上。林風蹲在一道幾乎將五十厘米厚合金閘門徹底撕裂的爪痕旁,
戴著黑色戰術手套的手指,輕輕拂過邊緣。
那金屬斷口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熔化后又急速冷卻的扭曲狀態,
指尖傳來細微的灼燙感和……一絲若有若無的共鳴震顫。“五名內衛,
配備‘鎮靈’II型脈沖步槍,標準戰術隊形。
”副手陳玥的聲音透過防護服內置通訊器傳來,冰冷地敘述著,
竭力壓抑著那絲微不可察的戰栗,“瞬間突破。單元內部高密度碳化鎢約束籠完全粉碎,
監控……只捕捉到它最后撲向你的畫面,然后……靜止。”她遞過一個加固的平板。屏幕里,
回放的畫面雪花閃爍,極不穩定。一團不定形的、仿佛由純粹粘稠墨汁構成的陰影,
正從破碎的牢籠殘骸中升騰而起,速度快得只在鏡頭里留下扭曲的拖影。
它無視傾瀉的藍色脈沖能量束,輕易撕碎了組成防線的內衛。
血肉與高強度纖維防護服的碎片在墨影中飛濺、消失。緊接著,
那團陰影猛地撲向站在走廊盡頭指揮位置的林風,將他徹底吞沒!畫面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陷入一片黑暗的死寂。林風站起身,防護面罩下,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繃得很緊。
他記得那瞬間——徹骨的冰寒包裹全身,意識仿佛被拖入無光的深海。并非物理的攻擊,
而是一種源自靈魂層面的、冰冷的窺探和低語。
無數破碎混亂的畫面和無法理解的聲音洪流般沖撞著他的思維壁壘。然后,
就在他以為意識即將徹底崩解時,一切驟然停止。那團影妖如同撞上無形的壁障,
在他身前不足半米處凝固、收縮,最后化作一縷稀薄的黑煙,徹底消散在通風口的方向。
“靜止前0.3秒,
”一個穿著白大褂、臉色蒼白得像紙的技術員從旁邊的分析終端后探出頭,
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長……它……它發出了一個音節……指向性……就在你耳邊……”他手指哆嗦著敲下播放鍵。
滋啦……滋啦……電流噪音刺耳地響起。然后,
一個極其微弱、扭曲失真、卻又帶著某種古老回響的音節,從擴音器里擠了出來。
“——主……人……”聲音極其短促,卻像一根冰冷的鋼針,
狠狠扎進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膜深處。林風猛地攥緊了拳頭,指關節發出輕微的爆響。主人?
荒謬!他是749局最鋒利的刀,專門切割這些威脅人類文明的“異常”,
手上沾染的異類氣息濃得化不開,它們恨不能生啖其肉!這詭異的稱謂,如同最惡毒的詛咒,
纏繞上心頭。“嗡——嗡——嗡——”凄厲刺耳的警報聲毫無征兆地撕裂了地下七層的死寂,
不再是影妖單元的區域警報,而是席卷整個基地最高權限的“天穹破裂”全域警報!
猩紅的光芒瘋狂閃爍,將所有人驚愕的臉映得如同厲鬼。“報告!華北三號站點,
代號‘地魘’(土屬性類人異常,喜食金屬)突破收容!正……正朝著西南方向高速移動!
”“東南沿海‘海市蜃樓’觀測站緊急通報!
代號‘蜃樓’(精神幻象聚合體)擺脫精神錨定,實體化消失!能量軌跡指向內陸!
”“西北戈壁‘石佛’收容所失聯!最后畫面……所有石雕……在……在朝著一個方向跪拜!
”……緊急通訊頻道瞬間被來自全國各地的、充滿驚駭與混亂的呼叫聲塞滿。
技術員手指在虛擬鍵盤上舞成一片殘影,全國地圖被投射到主屏幕上。
三十七個醒目的紅色骷髏標記瘋狂閃爍,遍布大江南北。代表收容物的能量軌跡線,
如同被無形巨手撥動的琴弦,瘋狂地延伸、扭動,
部指向地圖上同一個坐標點——那片被蒼茫白雪覆蓋、被稱為“萬山之祖”的昆侖山脈腹地!
跪拜?朝圣?林風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順著脊椎急速攀升。影妖的嘶鳴,
全國收容物的集體暴動與朝拜,昆侖山……這些碎片在他腦中瘋狂碰撞,
卻拼湊不出一個清晰的圖景。他下意識地抬起右手,想要捏一捏發脹的眉心。
就在他低頭的一剎那,視線凝固了。掌心!在他右手掌心正中,皮膚之下,
不知何時浮現出一道極其繁復、古樸的紋路!它并非刺青,
更像是從血肉深處透出的幽暗光芒。紋路由無數細密、虬結的線條構成,古老蒼勁,
隱隱構成一扇微縮的、緊閉的門戶輪廓。門扉之上,盤踞著難以名狀的生物浮雕,似龍非龍,
似蛇非蛇,散發著難以言喻的冰冷與……威嚴。一股源自血脈深處的微弱悸動,
正通過這道紋路傳遞出來,帶著一種既熟悉又令人靈魂戰栗的古老呼喚。
“昆侖……”林風失聲低語,聲音干澀得如同砂紙摩擦。這兩個字,像一把生銹的鑰匙,
猛地捅開了記憶深處那扇塵封了二十年的、沾滿血銹的門。
---刺鼻的消毒水味被高原稀薄冰冷的空氣沖淡。
林風站在昆侖地質勘探隊臨時營地的邊緣,裹著厚厚的棉大衣,
依舊覺得那股寒意直往骨頭縫里鉆。他只有八歲,但個子已經竄得挺高,像棵倔強的小白楊。
他踮著腳,目光死死鎖在營地中央那頂最大的綠色帆布帳篷上。帳篷里人影幢幢,
氣氛凝重得如同灌了鉛。父親林國棟和母親蘇雅,是這支勘探隊的領隊和首席地質學家。
三天前,他們帶著一個小隊深入了地圖上標記為“未探明”的冰裂谷區域。就在今天凌晨,
營地唯一那臺老舊的無線電收發報機,收到了斷斷續續、夾雜著巨大干擾雜音的訊號。
負責接收的通訊員老趙,當時臉就白了。
“……發現巨大……地下空腔……非自然結構……青銅……巨大的青銅門!
上面有……無法理解的紋飾……門……門開了條縫!
里面……里面有光……還有聲音……哭聲……很多人在哭……不……不是人……重復,
不是人的哭聲!……”“……國棟!蘇工!別靠近!回來!那光不對勁!
啊——滋啦……滋啦……”信號到此徹底中斷,只剩下令人心頭發毛的電流噪音。
無論老趙如何拼命呼叫,回應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青銅門……哭聲……”小林風腦子里嗡嗡作響,父親最后那聲變了調的驚懼嘶吼,
如同魔咒般反復回響。不是人的哭聲?那是什么?巨大的恐懼攥住了他幼小的心臟,
混合著高原反應帶來的窒息感,讓他眼前陣陣發黑。“小風,過來。
”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是張清遠道長。他是隊里特聘的民俗顧問,須發皆白,
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舊道袍,常年瞇縫的眼睛此刻卻銳利如鷹隼,
里面翻涌著小林風看不懂的沉重情緒。張道長的手干燥而溫暖,帶著一種奇異的穩定力量,
輕輕按在小林風的肩頭,那股幾乎要將他壓垮的窒息感竟奇異地消散了一些。“別怕,
”張道長蹲下身,渾濁卻深邃的目光直視著小林風的眼睛,聲音壓得極低,
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你父母……他們觸及了不該碰的東西。那扇門……是‘鎖’,
也是‘禍源’。記住這種感覺,”他枯瘦的手指隔著棉衣,輕輕點在小林風的胸口心臟位置,
“如果有一天,它再次悸動,如同鑰匙找到了鎖孔……你必須做出選擇。為了他們,
也為了……所有人。”小林風茫然地看著老道,似懂非懂。鎖?禍源?選擇?
這些詞對八歲的他來說太過沉重和模糊。他只知道,父母回不來了。
那片吞噬了父母的冰裂谷,連同“青銅門”和詭異的“哭聲”,
成了他此后二十年揮之不去的夢魘,也成了他加入749局,
不斷追索異常真相的最原始驅動力。他翻遍了所有能接觸到的絕密檔案,
旁敲側擊過當年幸存的勘探隊員,甚至利用權限調閱過軍方衛星對那片區域的反復掃描,
結果只有一片空白和無法解釋的能量干擾。那扇門,
仿佛只存在于父親的最后電波和老道的低語中,成了懸在他命運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而現在,掌心這突然浮現的、與記憶中父親描述的青銅門紋飾驚人相似的烙印,
正隨著心跳的節奏,散發出微弱卻清晰的脈動!那脈動,
仿佛與萬里之外昆侖山深處某種宏大而古老的韻律,漸漸同步!“呃!
”一股強烈的眩暈毫無征兆地襲來,仿佛有無數根冰冷的針同時刺入大腦。林風悶哼一聲,
身體晃了晃,左手猛地撐住旁邊冰冷的合金墻壁才穩住身形。“組長!”陳玥立刻察覺不對,
上前一步扶住他的胳膊。她敏銳的目光捕捉到林風瞬間失焦的眼神和額角滲出的細密冷汗。
“沒事,”林風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腦中翻騰的混亂刺痛和胃里的翻江倒海,
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斬截,“立刻準備‘玄鳥’戰術飛行器,最高權限,目標昆侖山,
C-7區冰裂谷。通知所有外勤組進入一級戰備,封鎖昆侖山C-7區所有已知入口!
沒有我的命令,一只蒼蠅也不準飛進去!”他迅速摘下沾染了血污和灰塵的戰術手套,
將那浮現著詭異青銅紋路的右手緊緊攥成拳頭,藏進了戰術外套的口袋深處。
冰冷的金屬觸感抵著掌心,那微弱的脈動卻越發清晰,如同擂響的戰鼓,
催促著他奔向那片埋葬了父母、如今又吸引著所有異常生物的絕地。陳玥沒有絲毫猶豫,
立刻對著通訊器下達一連串指令,語速快而清晰。她眼角的余光掃過林風插在口袋里的右手,
又飛快地瞥了一眼主屏幕上那令人頭皮發麻的、匯聚向昆侖的紅線,
最后落在地圖上那個被重點標記出的、代號“C-7”的冰裂谷區域。
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猜想在她心中成型——影妖的異常反應,組長身體的異狀,
全國收容物的暴動,二十年前的失蹤懸案……所有的線頭,
都指向了昆侖山深處那個傳說中的“青銅門”!那里,到底發生了什么?或者說,
即將發生什么?---昆侖山脈腹地,C-7區。
“玄鳥”重型戰術運輸機狂暴的引擎嘶吼聲被下方無盡的山巒與冰川貪婪地吞噬,
只留下沉悶壓抑的余音。機艙內,紅燈閃爍,映照著林風冷硬如巖石的側臉。他閉著眼,
右手掌心緊貼著冰冷的合金艙壁,那道青銅門紋路在皮膚下持續散發著微弱卻頑固的灼熱感,
仿佛一塊嵌入血肉的烙鐵。更讓他心神不寧的是,這灼熱感正隨著飛行器的深入,
以一種緩慢而堅定的趨勢增強,每一次心跳都帶來更深一分的悸動,如同無形的絲線,
跨越空間,牢牢系在某個遙遠而巨大的存在之上。“組長,能量讀數爆表了!干擾太強,
‘玄鳥’的探測陣列已經失效!地面情況不明!”駕駛員的聲音帶著強行壓抑的驚惶,
在通訊頻道里炸響。林風猛地睜開眼,銳利的目光穿透舷窗。下方不再是連綿的雪山,
而是一片翻滾的、濃得化不開的鉛灰色迷霧!這霧如同擁有生命的海怪,無聲地蠕動著,
覆蓋了整片冰裂谷區域,將下方的一切吞噬殆盡。更詭異的是,那迷霧并非靜止,
其內部隱隱透出極其紊亂、狂暴的能量流光芒,
藍紫、慘綠、猩紅……各種不祥的光色在其中瘋狂閃爍、交織、湮滅,如同沸騰的地獄熔爐。
“降低高度!準備強行索降!”林風的聲音斬釘截鐵,沒有任何回旋余地。“不行!組長!
下方有強烈的能量亂流和未知力場!‘玄鳥’的穩定系統在崩潰邊緣!
強行降落會……”駕駛員的警告被一陣劇烈的金屬扭曲聲打斷!
整個龐大的飛行器如同被無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瘋狂地顛簸起來!
機艙內燈光瘋狂明滅,警報聲凄厲得刺穿耳膜!“跳!!”林風暴吼一聲,
一把拉開緊急逃生艙門。狂暴的、混雜著冰粒和混亂能量的氣流如同巨錘般狠狠砸了進來!
沒有絲毫猶豫,林風第一個縱身躍入那翻滾的、吞噬一切的鉛灰色濃霧之中!
緊接著是陳玥、大武和其他幾名精銳隊員。失重感瞬間包裹全身,
刺骨的寒意和混亂的能量流撕扯著防護服,仿佛要將人凌遲。視界完全被濃霧剝奪,
只有耳邊呼嘯的風聲和身體急速下墜的恐怖感。“噗!噗!噗!”沉悶的落地聲接連響起,
伴隨著幾聲壓抑的痛哼。特制的緩沖裝置發揮了作用,
但巨大的沖擊力依舊讓林風五臟六腑一陣翻騰。他迅速翻滾卸力,半跪起身,
戰術頭盔上的強光燈柱撕開身周數米的濃霧,
照亮了下方堅硬光滑、布滿詭異刻痕的古老冰面。“咳咳……報告位置!傷亡情況!
”林風的聲音在面罩內置通訊器里響起,帶著劇烈的喘息。“陳玥安全!”“大武沒事!
他娘的,這霧邪門,骨頭差點摔散架!”“二組王猛腿部扭傷,可行動!
”……隊員的回應陸續傳來,帶著劫后余生的喘息和驚悸。林風稍微松了口氣,
但心頭的巨石絲毫未減。他站起身,強光燈柱掃向四周。濃霧如墻,能見度不足十米。
腳下的冰面并非自然形成,而是某種巨大、平整的黑色巖石,
上面覆蓋著厚厚的、晶瑩剔透的萬年玄冰。冰層之下,
隱約可見縱橫交錯、深深刻入巖石的線條——那是龐大到超乎想象的紋路!
與他掌心的烙印如出一轍,只是放大了千萬倍!它們如同沉睡的巨龍,
盤繞在這片被迷霧籠罩的冰封廣場之上。“嗡……”一種低沉到極致的震鳴,
仿佛從地心深處傳來,又像是從靈魂的彼岸響起,穿透濃霧,穿透厚重的冰層,
直接作用在每個人的心臟上!林風猛地按住胸口,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幾乎要沖破胸腔!掌心的青銅烙印瞬間變得滾燙無比,光芒透過手套隱隱透出!
他清晰地感覺到,這烙印正瘋狂地“吮吸”著周圍濃霧中狂暴混亂的能量流,
如同干涸的海綿遇到了水!一股龐大、冰冷、古老、卻又帶著一絲奇異親和感的意志碎片,
如同決堤的洪水,順著那烙印與腳下大陣的連接,轟然沖入他的腦海!“呃啊——!
”劇烈的頭痛再次襲來,比在基地時強烈百倍!
超越人類理解極限的畫面和聲音碎片在他意識中爆炸:——高聳入云、非金非石的巨大門扉,
上面盤踞著猙獰的青銅巨獸浮雕,
的慘綠色光芒和無盡的哀嚎……——形態扭曲、散發著毀滅氣息的陰影在光芒中嘶吼、沖撞,
被門扉上流動的符文死死禁錮……——一群穿著古老樣式服飾的人影(是父母考古隊的裝束!
),正驚恐地圍在門扉前,其中一人(父親林國棟!)正顫抖著手,
將一塊刻滿符文的青銅殘片(和他掌心的烙印形狀核心一致!
)嵌入大門基座的一個凹槽……——刺目的綠光爆發!大門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裂開一道縫隙!無數扭曲的陰影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瘋狂地試圖擠出!
令人靈魂凍結的尖銳哭嚎聲海嘯般席卷而來……——一道模糊卻威嚴無比的身影(似人非人,
身披星光),在門后一閃而逝,帶著無盡的悲憫與決絕,抬手似乎要關閉大門,
卻被門內涌出的更強大的黑暗力量擊中,
身影瞬間黯淡崩解……無數細小的光點碎片隨著爆炸的沖擊波四散飛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