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致青春的放學鈴聲撕開教室的寂靜時，安甯正對著數學卷子上鮮紅的叉號發呆。
后排傳來窸窸窣窣的收拾書本聲，她習慣性地挺直脊背，將草稿紙胡亂疊成方塊塞進書包。
窗外的梧桐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斜陽透過斑駁的樹影，在地面投下細碎的金箔。"安甯，
借支筆。"崔皚的聲音從斜前方傳來。少年歪著腦袋，額前的碎發被風吹得翹起，
手里轉著的鋼筆在陽光下劃出銀亮的弧線。安甯遞過去一支黑色中性筆，
指尖不小心擦過他溫熱的掌心，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心里無波無瀾。"謝啦！
"崔皚露出標志性的虎牙笑，轉身將筆拋給后座趴在桌子上的劉哲奕。后者起身單手接住，
修長的手指轉了轉筆，在筆記本上龍飛鳳舞地寫下解題步驟。陽光落在他睫毛上，
投下蝶翼般的陰影，校服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一小片冷白的皮膚。
安甯收拾書包的動作頓了頓。高二那天的畫面突然在腦海中清晰浮現：那天午后，
她趴在課桌上打盹，被預備鈴吵醒。揉著眼睛回頭，正看見要走進教室的劉哲奕。逆光而立，
還帶著青澀的少年臉上掛著淺淺的笑，白色校服被風吹得鼓起，在陽光下像振翅欲飛的蝶。
那一刻的驚艷，成了她心底永遠的朱砂痣。車棚里，兩輛電動車并排停在梧桐樹下。
崔皚利落地跨上車座，擰動車把時車身發出輕微的震顫。劉哲奕將書包甩進前車筐，
修長的雙腿一跨，雙臂自然地環住崔皚的腰。安甯推著自己的電動車從他們身邊經過，
聽見劉哲奕輕笑："開慢點，別顛著我。""得了吧你，
上次是誰非要讓我快些帶他回家吃飯？"崔皚嘴上嫌棄，嘴角卻揚起溫柔的弧度。
安甯裝作沒聽見，低頭檢查車鎖。余光里，劉哲奕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崔皚的衣角，
兩人的影子在地面交疊，像一幅永遠拆不散的拼圖。她深吸一口氣，跨上車座，
刻意與他們保持著一段距離。初秋的晚風裹挾著桂花香掠過街道，
三輛車一前一后駛過十字路口。安甯盯著前方糾纏的身影，劉哲奕的校服下擺被風吹起，
露出半截冷白的腰線。他偶爾會半截崔皚耳邊說話，惹得騎車的人肩膀微顫。有一次，
崔皚伸手去拍劉哲奕的手背，動作親昵得讓她心中不舒服。經過護城河時，路燈次第亮起。
安甯看著他們的影子在石板路上拉長又縮短，劉哲奕突然哼起英文歌，
清亮的嗓音混著晚風飄進她耳朵。她想起數學課下，他總愛用筆敲著課桌打節奏，
到如今也依稀記得那些突然流行起來可以打節拍的筆在少年手下敲出的節奏。"安甯？
"崔皚的聲音突然從前方傳來。安甯猛地捏緊剎車，發現他們已經停在巷口。
劉哲奕歪著頭看她，她感覺自己的心怦怦直跳，少年問"一起去喝奶茶？新開的那家。
""不了，我...我還有作業。"安甯別開眼，生怕被他們發現眼底的酸澀。崔皚聳聳肩，
正要發動車子，劉哲奕突然伸手扯下他的棒球帽，扣在自己頭上。兩人笑著打鬧起來，
崔皚伸手去搶帽子，劉哲奕往后仰，險些從車上摔下來。安甯看著他們交疊的身影，
喉嚨像被塞進團浸濕的棉花。她想起昨天午休時，劉哲奕趴在課桌上寫字，
中性筆在紙上沙沙作響。她假裝問數學題湊過去，瞥見本子上寫著："你的笑容，
是我解不開的方程式。"那時她心跳如擂鼓，現在才明白，那些溫柔的字句，
從來都不是寫給她的。"那明天見啦！"崔皚最后揮了揮手，載著劉哲奕消失在巷口。
安甯目送他們的尾燈越來越小，直到徹底融入夜色。初秋的風有些涼，她抱緊胳膊，
突然發現眼眶已經濕潤。原來有些喜歡，注定只能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就像此刻的月光，
溫柔卻永遠照不進心底的角落。第二章 盛夏盛大蟬鳴最盛的九月清晨，
安甯站在高一（3）班門口，校服裙擺被穿堂風掀起一角。
身旁的崔皚已經熟稔地和新同學打招呼，虎牙在陽光下閃著光：“小甯，
我幫你占了靠窗的位置！”這是他們相伴讀書的第十個年頭，從幼兒園午睡時搶被子，
到如今高中入學，崔皚始終是那個會替她趕走欺負人的男生、塞給她草莓味牛奶的發小。
劉澤一的好友申請來得猝不及防。某個晚自習后，手機屏幕亮起陌生頭像的好友請求，
附言欄寫著“我是劉澤一，想認識你”。安甯盯著自己用卡通貼紙擋住側臉的頭像，
又低頭看了眼被校服包裹的微胖身形，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對話框里接連跳出新消息：“你低頭寫作業的樣子很安靜”“我覺得你很特別”，
這些滾燙的字句卻像燒紅的烙鐵，燙得她眼眶發酸。最終，她顫抖著打下“對不起，
我還不想談戀愛”，發送鍵按下的瞬間，教學樓外突然下起雨，雨滴砸在玻璃上，
像是她心里無聲的嗚咽。少年在后排煩躁的踢了踢桌子，像是對少女拒絕的不解。從那以后，
劉澤一遇見她時總會別開眼。安甯看著他在走廊上對別人溫柔微笑，心里泛起酸澀的漣漪。
而此時的劉哲奕，像座遙不可及的冰山。作為全市狀元入校的他，總坐在教室最前的一排，
永遠低頭刷題，鋼筆與草稿紙摩擦的沙沙聲仿佛成了他的專屬背景音。當老師請他上臺解題，
他起身時帶起的風都裹挾著清冷氣息，在黑板上寫下的字跡如瘦金體般凌厲漂亮，
引得連連驚嘆，卻無人敢輕易靠近，卻又聽人說他有個從小學就開始喜歡的女孩子。
變故發生在十月的黃昏。安甯抱著作業本去辦公室，路過天臺時，激烈的爭吵聲撞進耳膜。
“我們認識才多久？你開什么玩笑！”崔皚的聲音帶著她從未聽過的慌亂。“可我喜歡你，
從第一次見你在籃球場摔倒，膝蓋流血還咧嘴笑的時候就喜歡。”劉澤一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安甯透過虛掩的門縫，看見劉澤一將崔皚抵在鐵門上，指腹輕輕擦過他的胳膊。
作業本嘩啦散落的聲響驚動了兩人。安甯蹲下身慌亂撿拾，
抬頭時正對上崔皚通紅的眼眶和劉澤一冷冽的目光。她逃也似的跑下樓梯，
心跳聲震得胸腔生疼。當晚，崔皚的朋友圈更新了：兩只交疊著比耶的手，
配文“栽在你手里了”。安甯盯著照片，手指在屏幕上劃出一道道虛影。她想起小時候，
崔皚會天天喊她出去玩；想起初中時，崔皚騎著單車帶她逃過暴雨；可此刻，
她突然覺得自己從未真正了解過這個發小。“他們真的在一起了？
男生和男生怎么可能......”教室里的竊竊私語像細密的針，扎得安甯坐立難安。
她偷偷望向崔皚，見他正笑著把早餐分給劉澤一，兩人的手指相觸時，
都露出了安甯從未見過的溫柔神情。放學鈴聲響起，安甯故意慢吞吞地收拾書包，
等她走出教室，正看見走廊盡頭的畫面：劉澤一倚在欄桿上，崔皚伸手幫他整理歪掉的領口，
劉澤一突然低頭在他耳邊說了句什么，惹得崔皚耳尖通紅地捶他肩膀。安甯轉身時，
撞上一堵帶著雪松氣息的“墻”。她抬頭，正對上劉哲奕黑漆漆的眼睛。
少年抱著一摞競賽資料，目光從她臉上掃過，冷冷淡淡得：“借過。”等她回過神，
只看見劉哲奕漸行漸遠的背影，陽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卻始終與她的影子保持著距離。
暮色漫進車棚時，安甯看見崔皚騎著電動車，載著劉澤一消失在路口。
劉澤一環抱著崔皚的腰，頭輕輕靠在他背上，畫面美好得刺痛雙眼。
也不知道喊她一起回家了，她發動自己的電動車，落寞的身影與漸暗的天色融為一體，
而心底那個關于喜歡與愛的謎題，似乎永遠找不到答案。
第三章 平行的不相交的寒風卷起銀杏葉掠過走廊時，安甯抱著作業本路過三班教室。
透過半開的窗戶，她看見劉澤一正趴在課桌上睡覺，后頸的絨毛沾著一片枯葉。
曾經總搭在他肩頭的崔皚，此刻正站在走廊另一頭，和隔壁班女生笑著討論黑板報的配色。
這是他們分手的第三周。校園論壇依舊熱鬧，
新帖#扒一扒高嶺之花劉哲奕的十年暗戀#持續霸榜。有人貼出舊照片：初中部禮堂里，
抱著吉他的少年在聚光燈下告白，而觀眾席第一排的葉芓，白裙上別著的珍珠胸針閃著冷光。
"她說等一起考上清北就考慮"的傳言，隨著寒風傳遍每個角落。
"劉澤一又在你儲物柜放東西了，不行你買個鎖吧。
"崔皚把帶著溫熱的奶茶保溫杯塞進她手里，金屬吸管碰撞杯壁發出清脆聲響。
他歪頭看向操場，劉澤一正獨自投籃，籃球撞擊地面的悶響混著風聲，
"昨天他往里面塞了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夾著的便利貼寫著'這題你上次錯了'。
"安甯捏著的手指收緊。保溫杯壁凝結的水珠順著指縫滑落，在校服外套袖口暈開深色痕跡。
她想起今早打開儲物柜時，那罐貼著卡通貼紙的牛奶，
包裝紙上用馬克筆寫著歪歪扭扭的"記得喝"。放學鈴聲響起時，車棚里只剩三輛電動車。
崔皚跨上車座，后視鏡里映出他猶豫的眼神："要一起......"話音未落，
劉澤一推著車從拐角出現，兩人目光相撞的瞬間，少年猛地低頭，調轉車頭沖進暮色。
安甯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聽見崔皚在身后輕聲嘆氣。"以前我們每天都一起回家。
"崔皚轉動車鑰匙的動作頓了頓，幾個小掛件碰撞在一起在寒風中發出細微的呻吟，
"現在連體育課打球，他都要繞著我走。"他突然笑起來，虎牙在路燈下泛著涼涼的光，
"明明都說了只是朋友，怎么還像陌生人一樣？"安甯抬頭望向教學樓。物理實驗室亮著燈，
劉哲奕的身影映在窗簾上，修長的手指握著器具，在老師的指導下做某個復雜的實驗。
這個永遠活在傳言里的學神，和現實中的他們仿佛隔著一層毛玻璃，看得見輪廓，
卻觸不到溫度。雨夾雪突然落下，打在學校車棚上發出沙沙聲響。看出她沒帶雨衣，
崔皚翻出備用雨衣拋給她，動作自然得像是重復過千百遍。遠處，
劉澤一的身影在雨幕中越來越小，而劉哲奕在的實驗室依舊亮著燈，
像懸在夜空中的一顆孤星。"走吧。"崔皚發動車子，電動車的輕嗡嗡鳴混著雨聲，
"明天我幫你把筆記還給他？"安甯搖頭，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雨衣邊緣。
風卷著雪粒鉆進衣領，她突然覺得，青春里的這些故事，
就像此刻的雨夾雪——有人在相遇中錯過，有人在暗戀里徘徊，而那些沒說出口的話，
終將散落在平行時空的縫隙里。第四章 欲振翅的蝴蝶高二的蟬鳴在窗外扯出冗長的尾調，
安甯的臉埋在手臂間，校服袖口沾著淡淡的蜜桃香。
午休的教室寂靜得能聽見粉筆灰簌簌墜落的聲響，她迷迷糊糊地數著心跳，
直到預備鈴像根銀針，刺破了混沌的夢境。揉著酸澀的眼睛坐直身子時，
后門口的空氣突然泛起漣漪。斜陽正濃，將整個走廊浸染成蜂蜜色，
而劉哲奕就站在那片光暈中央。少年的白色校服被穿堂風灌滿，衣角揚起又落下，
像是蓄勢待發的蝶翼。他垂眸翻著競賽書，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陰影，
直到抬眼撞上安甯的目光。那一刻，時間仿佛被拉長了千萬倍。安甯看著他唇角漾開的淺笑，
像是春雪初融時的第一縷暖陽。他發梢還微微濕潤像是剛從家沖了澡來，
脖頸處有道淺淺的汗漬，卻絲毫不損那份清俊。當他抬腳邁進教室，陽光順著他的輪廓流淌，
將校服下若隱若現的腰線也鍍上金邊。"讓一讓。"他的聲音帶著少年特有的清亮，
尾音卻像羽毛掃過耳畔。安甯慌忙起身，膝蓋卻撞上桌角發出悶響。劉哲奕側頭看她，
如墨的眼睛里盛著細碎的光："沒事吧？"不等她回答，已經側身從過道穿過，
衣角帶起的風里裹著雪松混著皂角的氣息。直到他在前排落座，安甯還保持著僵硬的姿勢。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震得耳膜生疼。她盯著課本上暈染開的墨跡，
想起方才那驚鴻一瞥——原來所謂心動，真的是毫無征兆的。就像暴雨前的悶雷，
明明晴空萬里，卻突然在心底炸開。"小甯？"崔皚的聲音從斜前方傳來，帶著幾分疑惑，
"你臉怎么這么紅？"他伸手探她額頭，被安甯慌忙躲開。少年歪頭打量她，
虎牙在陽光下一閃："該不會是發燒了吧？"安甯胡亂搖頭，抓起水杯沖出教室。
走廊的穿堂風迎面撲來，卻吹不散臉頰的滾燙。她扶著欄桿往下看，
正看見劉哲奕和另外幾個學習好的人走向辦公室。少年抬手擋住刺眼的陽光，
都是白色校服 他卻在人群里格外醒目，走動時后背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
像極了她偷藏在心底的那只蝴蝶。從那天起，午后的時光突然有了盼頭。
安甯開始刻意在午休時留在教室，假裝趴在桌上打盹，
實則豎起耳朵捕捉走廊里細碎的腳步聲。每當聽見熟悉的說話聲由遠及近，
她的心就會懸起來，直到那個帶著陽光氣息的身影出現在后門口。
有時劉哲奕會抱著競賽書匆匆路過，有時他會和同學打鬧著推搡進來，
發梢還沾著未干的汗水。但無論哪種模樣，在安甯眼里都鍍著溫柔的濾鏡。
她開始偷偷觀察他寫字的姿勢，看他解題時咬筆的習慣，
甚至記住了他校服第二顆紐扣總是松著的細節。深秋的某個傍晚，
安甯值日時發現劉哲奕的草稿紙落在座位上。泛黃的紙頁上寫滿復雜的公式，
邊緣處卻畫著只歪歪扭扭的蝴蝶。她的手指輕輕撫過鉛筆痕跡，窗外的夕陽正好漫進來，
將那只蝴蝶染成金色——就像初次相遇時，那個逆光而立的少年。
第五章 殘缺的斷翼期中考試的鈴聲撕開深秋的薄霧時，安甯攥著準考證站在三樓走廊，
指尖被寒風凍得發僵。貼著寫考號紙的墻前擠著嬉鬧的人群，她踮腳尋找自己的考號，
目光卻突然被這個班級公告欄另一側的展示區釘住——雪白的宣紙上，鋼筆字力透紙背，
"長風破浪會有時"七個字鋒芒畢露，落款處"葉芓"二字如寒梅綻雪。
"這字和劉哲奕的好像！"同來這個班考試的女生湊近她耳邊驚嘆，
"聽說他們從小學就參加同一個書法班，連筆跡都練得一模一樣。"安甯盯著那行字，
喉間泛起苦澀。確實像，撇捺間的凌厲，彎鉤處的利落，像出自同一雙手的描摹。
"不愧是能成為一對的，連字都刻著緣分。"她聽見自己故作輕松的聲音，
指甲卻深深掐進掌心。公告欄玻璃映出她泛紅的眼眶，遠處穿堂風卷起銀杏葉，
打著旋兒落在字跡邊緣。"誰說要和他成對？"清冽的女聲突然從身后傳來。安甯回頭，
撞進一雙盛著碎冰的眼睛。女生穿著剪裁利落的白色校服，學生會的標識別在領口，
抬手時腕間銀鐲輕響，"麻煩讓讓。"不等安甯反應，女生已經踮腳撕下那張宣紙。
動作干脆得像斬斷什么多余的牽絆，紙片飄落的瞬間，她彎腰撿起利落的把紙扔向垃圾桶。
"她就是葉芓。"同班女生扯了扯她衣角，聲音帶著敬畏，"年級第一，
物理競賽全省金獎......"安甯卻聽不見后續，只看見葉芓轉身時，發尾掃過她手背，
涼意沁得指尖發麻。少女抱著書本走遠，校服衣擺揚起的弧度，
像極了劉哲奕草稿紙上那些未完成的蝴蝶，直到同班同學推了推安甯，
她才反應過來趕緊尋找貼著自己考號的桌子。考場里，安甯盯著試卷上的作文題，
筆尖遲遲落不下去。窗外的陽光斜斜照進來，在草稿紙上投下細長的影子，
恍惚間竟與劉哲奕伏案解題時的輪廓重疊。她想起他在走廊里對葉芓微笑的模樣，
想起論壇里瘋傳的"十年暗戀"，突然覺得自己可笑——原來連嫉妒，
都只能對著相似的筆跡，對著虛幻的影子。收卷鈴響起時，安甯的作文只寫了半頁，
她抬頭看著公示欄的膠痕發呆。直到老師過來收走試卷，她起身拿著考試用的筆袋走出教室，
正撞見葉芓倚在欄桿上背書。中午微盛的陽光將少女的側臉染成蜜色。
看著她抬頭看來考試的走的差不多了，起身走入班級，安甯看著她，
感覺自己好像誤入了學霸世界的小丑，看著她落座后翻出就立即下筆的試卷，
散下來的短發微微遮住清秀的面孔，好像知道為什么劉哲奕喜歡她了。
風卷著落葉撲在安甯臉上，她望著葉芓在教室玻璃后從容不迫的做題身影，喉嚨發緊。
公告欄處，撕下宣紙的地方露出斑駁的膠痕，像道未愈的傷口。原來有些故事，
從一開始就寫在不同的劇本里，而她不過是翻錯了書頁的局外人。
第六章 雪霧模糊了情愫北京的初雪裹著寒氣撲在新東方大廈的玻璃幕墻上時，
安甯正蜷縮在新東方英語教室后排。她和崔皚被父母們發配來加強英語水平。
中央空調的熱風在頭頂嗡嗡作響，卻暖不透她攥著聽課證的指尖。
前排女生討論著授課老師的八卦，
零碎的話語飄進耳中："聽說閱讀老師是清華的......""發音特別標準，
像BBC主播......"這些聲音突然都變成了上學期那個悶熱的午后。
英語老師突然點劉哲奕的名字："來，朗讀下這篇《傲慢與偏見》。
"少年起身時帶起的風里，混著雪松與皂角的氣息。他垂眸掃過課本，喉結輕輕滾動，然后，
整個教室都浸在了帶著磁性的英音里。
e in want of a wife......" 劉哲奕的聲音像裹著蜜的綢緞，
尾音微微上揚，帶著恰到好處的頓挫。安甯盯著他滾動的喉結，看著陽光穿過他微卷的發梢，
在書本上投下晃動的光斑。
vanity and pride are different things" 時，
突然抬眼，黑漆漆的眼睛正巧撞進她發燙的目光。"同學？同學！
" 前排女生的輕喚將安甯拽回現實。授課老師已經站在講臺上，正在分發講義。
安甯低頭接過紙張，油墨味里卻全是那天教室里混著陽光的氣息。她記得劉哲奕讀完后，
英語老師笑著點評："這發音，去考四六級的口語都能拿滿分。" 而他只是淡淡一笑，
指尖無意識地敲著課桌邊緣，敲出細碎又規律的節奏。課間休息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