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萬,跟你老公離婚。”這么狗血的劇情會發生在我身上?我完全不相信!
我盯著對面女生姣好的面龐看了半天。實在不明白她怎么會愛上我那個平平無奇的老公。
我老公余悸是藍海科技的技術員。眼前的這個女生藍織章是藍海集團的千金。我是個設計師,
三年前因為業務關系跟余悸相識相戀,最終步入婚姻的殿堂。隨著AI的涌現,
我這個底層破搞設計的還在憧憬著AI能解放人類時,先被AI解雇了。
那時的余悸很體貼地跟我說,他來養家,讓我安心當個全職主婦。幾個月前,
我這個全職主婦榮升為了全職寶媽。全職主婦和寶媽是一個非常詭異的“職業”。
在旁人看來你很幸福,不用出去上班,在家里享清福。但是天知道一個家里有多少活要干!
上班還有下班的時候,全職主婦和寶媽那是沒有上下班,全天24小時待命,全年無休!
至于薪水,根本不存在。給你五千買菜、做飯、繳費、帶孩子、干家務,
還要問你錢花哪兒去了。不管你有沒有詳細記賬,他都會抱怨,說你不懂勤儉持家,
不知道賺錢有多辛苦。天可憐見的,請個保姆一個月也不可能五千塊呀。
更遑論這里面還包括了整個家庭的開支。去年底,我就察覺了他的不對勁。
他照鏡子的次數比以往有明顯的增加。他開始注意自己的體重,開始健身。他開始噴香水,
開始注重穿搭。我沒有揭穿他,不想大吵大鬧猶如一個瘋婦。我也從沒想過他會舍棄這個家,
因為還有孩子。更沒想到他的出軌對象居然要拿錢砸我。“500萬,
你喜歡的男人就只值500萬嗎?大小姐看來也不富裕呀。”我譏諷地看向對面的藍織章。
“你這是要賣男人嗎?”“難道不是你想買嗎?你剛才的話我可是錄音了。
你們倆出軌的證據我也有。”我晃了晃手機,藍織章惡狠狠地盯著我的手機。
見她伸手來搶手機,我沒有反抗,笑道:“我已經上傳到云盤了,你最好別砸,
否則還要賠我一部手機。”藍織章的臉色極其難看,將手機重重拍在桌上,
咬牙切齒地說:“那你要多少才肯離?”“好說,1000萬。孩子歸我,
外加每個月的贍養費。余悸,凈身出戶。”“哼,你是不是瘋了?”“怎么會呢?
我手上有你們的證據,你覺得我發到網上,對你和你們集團的市值有沒有什么影響呢?另外,
我可查過,你們集團現在正在挑選接班人。此時要是出了這樣的事,
我想你大概率會失去競爭的資格。”藍織章的嘴唇都快要咬破了,
擠出一絲冷笑道:“真是個貪婪的女人。”我無所謂,貪婪是人的本性。講真,
對她這種公司市值上百億的千金小姐來說,我要的也并不多。一番極限拉扯后,
這筆買賣終于成交了。過戶、打款、離婚,速戰速決。站在民政局門口,
回想當初我和余悸一起來領證的時候,頓感唏噓。
余悸看著我冷嘲熱諷道:“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如此貪財的女人。”嘖,怎么說話呢?
好像我對不起他似的,我直接就樂了:“彼此彼此,我也沒想到你如此貪財好色,見利忘義。
不管怎么說,每個月的贍養費請記得及時打到賬上,不然我可是會起訴你的。
”余悸氣得咬緊了后槽牙,我樂呵呵地轉身走了。那一刻我覺得很輕松,甚至有些雀躍,
想著今后該怎么活?賣余悸的錢我得給女兒存著,那是她將來生活的保障,
是她可以自由生活的底氣。本金不動,光靠二十幾萬的年息和每個月的贍養費,
足夠我們母女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只是這樣的日子讓我有些許不安,
我還是想要找點事情做。楠楠還沒滿周歲,我不可能離開她出去工作,
所以我需要一份在家能完成的工作。拍vlog?去視頻網站沖一波?搞個單身寶媽帶貨?
理想很豐滿,現實也很骨感。視頻這種賽道對于我一個靦腆,內向,高冷的人來說,
確實不是個好主意。每次打開各個視頻網站,看到那些博主都在說自己出了多少單,
賺了多少錢,我都開始懷疑人生!為什么我一單都出不了?為什么我的點贊都還是個位數?
好吧,或者我確實不是干這行的料吧?反正套路我交錢報班那是不可能的。幾番嘗試之后,
最終還是決定走回自己熟悉的老路。AI繪畫設計雖然搶走了我的飯碗,
但是我還可以試著玩手繪。沒有了金錢的壓力,剩下的只有興趣愛好,整個人放松了不少,
思想都輕靈了許多,靈感也不再是無法捕捉的風。買了手繪屏,錄像設備,各種顏料紙張,
每天畫畫的時候就把直播打開。只是我這個不露臉又不怎么說話的直播間,
那是鬼都沒有一個呀。不重要,咱現在可是有錢有閑的人,愛誰誰,我樂意。
現在的生活讓我打心眼兒里感謝藍小姐。沒有她買走那個渣男,
我還在深陷在一段糟糕的婚姻中無法自拔。女兒楠楠還差兩個月滿周歲,
聽到她第一次叫出“媽媽”的時候,我心都化了。一日,楠楠忽然發燒,
體溫無論如何都降不下來。我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趕忙把她送去了醫院。
看著她的小嘴拼命地開闔,掙扎著呼吸,粉嫩的臉蛋上異樣的潮紅,真擔心會失去她。
抱著軟乎乎的她,不敢有絲毫松懈。直到她的體溫恢復正常,懸著的心才算落回了原位。
準備離開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叫了一輛網約車,拉開車門的瞬間,
司機驚詫地瞪著我。我沒在意,對司機說了目的地。司機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男子,
車子收拾的很干凈,車廂里還有淡淡的香氣。這樣整潔清爽的網約車倒是非常少見。
懷里的女兒睡得安穩,我繃緊的神經逐漸放松下來,頓感疲憊排山倒海襲來。
司機跟我閑聊了幾句,都是無關痛癢的話題。直到他說自己喜歡繪畫,我立刻清醒了幾分。
厚臉皮地把自己那沒幾個人的賬號分享給了他。回家收拾妥當后,
我發現了一件非常尷尬的事情。那人根本就不是網約車司機,我上錯車了!
此時回想起他當時震驚的表情,我就應該察覺不對才是,
只是當時一心都在孩子生病的慌亂中,全沒在意。我登上視頻賬號,看到有人加我,
還發來了私信。“我是剛才的司機,你到家了吧?”“到了,不好意思我搞錯了。
謝謝你載我一程,我轉錢給你。”“不用了,順便的事兒。”“你怎么不告訴我,
我上錯車了呢?”“我看你一個人抱著一個孩子,大半夜的也不安全,也怕你覺得尷尬,
所以就沒說。”“……你還真是個好人。”這次意外的乘車經歷,
讓我可憐的賬號多了一個粉絲——小葉。他偶爾會來看我直播,
也會在我的每一個視頻下面認真地點贊回復。熟絡之后,我們加了微信。
他的朋友圈什么都沒有,我不確定他是否屏蔽了我,我也不在意。我的朋友圈他倒是來得勤,
我全網賬號他都積極關注回復。他的評論幽默風趣,有時候,
給他評論點贊的人比給我視頻點贊的人還要多。自從他加了我好友之后,
我的粉絲數量就有了起色。漸漸的點贊和留言的人也變多了,甚至有人私我約稿,
這可把我高興壞了。不單單是說我可以再次靠自己的手藝掙錢,
而是有種被人認可的心理滿足。跟我約稿的大多是商單,諸如卡通形象設計,包裝設計,
或者是插畫等等。我的這些商單客戶都格外好說話,支付的報酬也非常豐厚。
我跟小葉開玩笑,說他是我的小福星。為什么是小福星?因為小葉比我小七歲。轉眼,
楠楠周歲了。按例辦了一個周年宴。我邀請了幾位好友,也包括小葉。
周年宴是在中午舉行的,余悸作為生父沒有來,反倒是他的一個兄弟來了。
他見我第一件事就是遞給我一個紅包,同時跟我說:“今天是老余和藍小姐結婚的日子,
他來不了。我也是抽空過來,送了東西就走。你要是有興趣,就過來湊個熱鬧。
”我以為跟我離婚后,余悸會迅速和藍織章結婚,看來不論男女,想進豪門都不容易。只是,
明知道楠楠是今天的生日,非要把婚禮定在今天?我看他根本就是忘了今天是楠楠的周歲。
想來是看見我發的朋友圈,才想起來自己還是個父親吧。不過我們已經離婚了,
他怎么安排是他的事情。我心中的不悅,也僅限于他不在乎孩子這點上。“那人是你的前夫?
”小葉不知何時湊了過來。“不是,是我前夫的朋友,來給孩子送賀禮。
”“你前夫怎么不來?”“他今天結婚。”我訕訕地回了一句。認識這么長一段時間,
這是除了搭錯車那次外,第一次跟小葉在現實中見面。他身材瘦高,
眼角的淚痣更襯得他皮膚白皙。穿著裁剪得體的淡藍色休閑西裝,別著一個獅子頭的領針。
那是他委托我給他設計的圖案,嚴格來說,是我在視頻平臺接到的第一個私單。
他笑起來臉頰上有很深的梨渦,帶著男大的清爽,像是剛入社會不久的樣子。
他眉眼間有種特別的松弛感,仿佛一切都盡在掌握,又或是對一切都毫不在意。
他彎眼笑看著我,唇角微揚,問道:“婚禮你去嗎?”“去,為什么不去?
”余悸敢讓人跑來孩子的周歲宴上惡心我,那我豈能來而不往呢?周年宴結束后,
我把楠楠交給閨蜜曉妍,讓她幫我帶一陣。我不確定會發生什么,害怕楠楠受到傷害。
安排妥當,我跟小葉一起去了婚禮現場。婚禮在當地最豪華的酒店,
整個酒店布滿了鮮花和二人的照片。看著照片上兩人幸福的笑容,
我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經的婚禮,復雜的情緒如藤蔓在心中攀爬糾纏。或許是恨,恨自己眼瞎,
恨余悸朝三暮四。憑什么他這樣一個人能有好日子過?這個念頭在我腦海中閃現的瞬間,
我被自己嚇了一跳。我不禁放慢了腳步,想要打道回府,卻被小葉從身后輕輕推了一把。
我扭頭望向他的臉,他臉上陽光的笑意驅散了我心中的陰霾,不自覺跟上了他。
我們到達會場時,儀式已經結束,正是眾人借著吃喝進行社交的時候。
藍織章被幾名女子圍著,滿面春風,談笑風生。被排擠在人群之外的余悸瞥見了我和小葉,
黑著臉走了過來。他用厭惡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小葉,
轉眼盯著我譏諷道:“你跑到這里來搗什么亂?還帶個小男生來,是要向我和織章示威嗎?
你都是當媽的人了,不知道把錢留給孩子,居然學人包小奶狗,你可要點臉吧。
你以為這樣就能顯得自己很優越嗎?你現在兜里那點錢還不都是算計我得來的?!
”這上下嘴是長反了嗎?凈往外噴糞。我剛想發作,小葉卻一把攬住我的肩,笑的陽光燦爛。
“前夫哥是吧?你們都已經離婚了。今天還是你二婚的日子。你這么關心我女朋友,不合適。
就不怕你新婚妻子把你掃地出門嗎?我女朋友就是很優越啊。長得好看,有見識,性格好,
還會掙錢。倒是你,長這樣都有人愿意養。真是讓我佩服呀。不如傳授點經驗?
”小葉似笑非笑地揶揄著余悸,輕佻的模樣和平時判若兩人。瞧他說得真切,恍惚間,
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包養了他。余悸老臉紅了白,白了青,表情甚是多彩。“老公!
”不遠處的藍織章發現了我們,穿過人群朝我們走來。余悸臉上神情微變,
雙手拽了拽自己的衣領,像是接收到了主人命令的狗,邁著輕快的步伐迎向了藍織章。
我仰頭望向小葉:“說起來,我好像還從來不知道你是干啥的。話說,你該不會是個模子吧?
”小葉抿起嘴角,臉上的梨渦若隱若現。“怎么?我不配當模子?”配,配,配!可太配了!
我覺得模子這樣的職業配不上他。憑他優越的外表和氣質,不說當個明星,
當個顏值網紅那是綽綽有余。我倆正說笑著,藍織章挽著余悸走了過來。
她已經換下了繁復的婚紗,穿上了精致的白色禮裙。裙子上綴滿了碎鉆,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腳上一雙恨天高,乍看起來,她似乎比余悸還高了幾分。她盯著小葉上下掃視一番,
眼神帶著幾分震驚、幾分艷羨還有幾分憎惡。目光掃向我的時候,厭惡之色更甚。
“窮人乍富就學人養奶狗,你養得明白嗎?別到時候,人財兩空,有得你哭。
”瞧見她那氣急敗壞的模樣,以及微微隆起的腹部,我莫名有些開心。
看來她現在并不怎么想和余悸一起,只是形勢逼人不得不。若非如此,他們倆早就該結婚了。
我露出舒心的笑容,真誠地說道:“哦,多謝關心,有你墊底,財我是不可能空的。
至于人嘛……有些人空了我覺得挺不錯。”我毫不避諱地把目光轉向了余悸,
藍織章讀懂我眼神中的含義,臉色變了又變。她垂眸轉了轉手指上晃得人眼花的斗大鉆戒,
再抬眼,眸子里全是惡意。她瞥著小葉,
用自以為撩人的神情和嗓音說道:“我看你長得還行,想要出道嗎?我認識不少影視圈的人,
都是大佬級別的,分分鐘能夠讓你爆火。只要你肯離開她。”這是要故技重施?
我內心一陣冷笑。余悸難以置信地盯著藍織章,哀怨的眼神,
像是意識到自己可能會被主人遺棄的狗。他一手搭上了藍織章的手背,似乎是在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