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忱青走到涼亭下,涼亭周圍種滿了花花草草,有些花他晏忱青確實認不過來,晏忱青走過去坐在石凳上,一只手托著下巴,另一手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噠……噠……噠”聲,甚是無聊。
“這院子花香,景也好,只是太過于凄涼,要是多些人熱鬧點就好了。”晏忱青剛想著要不要熱鬧些,但一想原身作惡多端,別人都恨不得他死,怎么可能做這些。
“啊,真尼瑪操蛋的人生。”晏忱青面無表情的對著空氣說著這話,他伸了個懶腰又站了起來,走到花叢面前,看著已經開著鮮艷的花,話到嘴邊也說不上來這花的名字。
“雖然人不咋地,但這品味還是不錯的,最起碼不是那些丑丑的,令人一看就心生煩躁的,就比如那個小皇帝,人看著不大,心是黑暗的,多好的一小孩怎么就被原身這狗東西養歪了呢?”晏忱青伸手想去摘一束花,拿在手中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花的芳香撲鼻而來。
但又想了想,好像原身并沒有教會小皇帝任何東西,“呵呵我居然忘了,狗東西壓根都沒好好教孩子吧,也就書上只說了小皇帝怎么怎么有謀略,連殺攝政王也只是一筆帶過,感情就一個不重要的角色罷了。”晏忱青嘆了口氣,他隨后想到,要是想在小皇帝手底下活命,那就只能順著霍珩澤那家伙,不過……
晏忱青摸著下巴,“該怎么將養歪的崽子重新養正呢?這樣我就不用擔心隨時嘎掉了。”晏忱青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想法非常可以,正當自己高興的時候,壓根沒注意到不遠處的云瀾懷里玄色大氅正看著晏忱青。
云瀾已經看了許久,只不過離的太遠也聽不見晏忱青在說什么,只看到他一人對著空氣說話,“所以,為什么又要對我好呢?是……我還有其他的利用價值嗎?”云瀾脫口而出,只是聲音小了些,他望著晏忱青,心里不由得一陣失落。
隨后云瀾又小聲自嘲一下,“罷了,明知道是假的,只有自己卻當了真……”他調整好狀態朝著晏忱青的方向走去。
晏忱青感受到肩上多了些東西,他回頭看是云瀾不知何時回來站在自己身旁,給自己披上大氅,云瀾看著對方的眼睛,心跳不停地加速。
“云瀾?云瀾?”晏忱青連喚云瀾兩聲,對方才回過神來,晏忱青道:“云瀾,你似乎拽到本王頭發了。”
云瀾連忙地替晏忱青整理好,他再次跪下,低頭道:“爺,奴不是故意的,求爺恕罪。”
晏忱青見云瀾又整這一出,他頓時感到頭疼。他想:這小孩怎么動不動就下跪呢,我又不會吃了他,啊啊啊啊誰來救救我,再跪起來我也想跪了!
“無礙,起來吧。”晏忱青冷著臉說道,他學著記憶里的原身,除了整天板著一張臭臉,就沒有其他的表情了,難道原身是個面癱嗎?這令晏忱青值得深思的問題。
云瀾起身后,站在晏忱青面前,但依舊低著頭,晏忱青從云瀾身旁經過時又停下了腳步,他將自己手中摘下來的花遞給云瀾,道:“云瀾,在本王面前你可以喚自己的名字,也可不必下跪。”
云瀾聽,愣在了原地,本低著頭看著地上的視線里突然出現了一朵紅色的花,這一抹亮色卻進了自己的內心深處,好像某個地方發出微弱的光亮。
他緩慢抬起來,晏忱青依舊是那個面無表情的模樣,只不過那花遞在自己的面前,他只看見了晏忱青溫柔的一面,對,是溫柔的一面。
云瀾接下后,晏忱青剛要轉身離開這里,這時他背后突然傳來云瀾的聲音,“爺,您為何要對奴……”云瀾剛想到晏忱青不想再聽到自己稱呼“奴”。
“又要對云瀾這般好……”云瀾望著晏忱青的背影,他說完后便又
后悔,悔自己怎敢大聲叫晏忱青。
晏忱青回過頭,他道:“若沒有別的,那就是你值得這些。”晏忱青認為改掉這令人頭疼的下跪,不如從云瀾身上下手,先夸他再夸他最后再來一個巨大的夸贊,不過再這個世界還是不打破這個世界的規則吧,他只是進行了一個小小改動,剩下的那些人就之后再說吧。
晏忱青對自己這種行為非常滿意,“很好第一步成功,這小孩已經開始喚自己的名字了,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晏忱青你太特喵的厲害了!”不過這一切都是晏忱青的心聲,他可不敢直說出來,不然他沙雕的本質就要暴露了。
待晏忱青離開后,云瀾依舊沉浸在晏忱青剛剛的那句:“你值得”當中,他眼見著晏忱青消失的背影,云瀾嘴里呢喃道:“云瀾值得嗎……”
本以為是兩人的談話,而在某個樹叢里有第三人的出現,羅柒準時準點的躲在那里,按晏忱青現代話來說:“牛馬就是牛馬,準時寶都沒他準時。”
不過這一切的對話也都被羅柒聽得一清二楚,也包括最開始晏忱青那些令羅柒聽不懂的東西,見晏忱青并沒有其他的動作后,便回去復命。
晏忱青回房后,也沒干什么這一天就很快就過去,夜幕降臨,屋子里的燭光亮起,皇宮此時也燈火通明,霍珩澤坐在桌前,身上穿得依舊是白天的衣服,并沒有換下,更何況待會還有一出好戲要看。
這時羅柒早已回來,他站在霍珩澤的身旁,霍珩澤批著奏折,問道:“晏忱青那邊有何動靜?”
羅柒想了想,他如實回答:“并無其他動靜,除去正常一日三餐便是與小廝談話,只是……”
霍珩澤并未停下手中的動作,他問道:“只是什么。”
羅柒沒有說話,這話他確實說不出,霍珩澤道:“說吧,孤恕你無罪。”
“攝政王一個人待著時對著院子里的花草說話,他似乎罵了陛下,說陛下心里黑暗。”羅柒可是重復了晏忱青的原話,霍珩澤停下手中的動作,他冷笑一聲,“原來攝政王恨孤已久,孤內心黑暗?呵,那也比不上攝政王整個人都是黑的。”
“事情都辦好了嗎?”霍珩澤問道,羅柒回答:“都辦好了。”
霍珩澤不由得再次冷笑了起來,這次連羅柒也感覺到背后發涼,看來這次陛下是真生氣了吧?只不過還有一事是晏忱青與那名喚云瀾的小廝之間的談話,便想了想應該無事,所以羅柒并未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