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xué)們,月考馬上就到了,打起精神啊!”這樣的話不知道已經(jīng)從幾位老師嘴里聽過了。
此刻再聽秀說,無端的想把她們做個比較。
班主任許秀說話太搞笑了,普通話摻雜家鄉(xiāng)話,一句話下來又喜歡停頓,說話大喘氣,脾氣略暴躁;
語文老師商娜除了平翹音不分,其他都好;
要說最標(biāo)準(zhǔn)的,還得是我們的英語老師楊雯和數(shù)學(xué)老師趙麗麗,二者的共同點——直接,大嗓門;
講話慢吞吞,偶爾會有吞字的是我們化學(xué)老師曹國慶,慣會陰陽怪氣;
物理老師傅玫算是這些老師中脾氣最好,人也是最好的,講話輕聲細語的。
很神奇,高二年級二三十個班只有我們班,所有老師都是女性。
“明天就考試了,下課了班長把座位表貼在后黑板上,安排值日生打掃衛(wèi)生。你們記得看考號啊,明天好好考!”秀說完就如一陣風(fēng)走了。
我們都知道考試的重要。誰又不想考好呢。
考試座位表一般在考試前天晚上出來,每次都貼在我們班后面的黑板上。
1,2,3,4,5,我在六號考場,眼睛瞇著看著那張紙,13號,往下看,14號,文、和?嗯?
我倆挨這么近?成績只比我差一點點?
我們學(xué)校的考試,無論大考小考,都是按照校排名排的,考場越靠前,排名也越靠前,成績越好。
這次月考屬于小考,監(jiān)考老師不會用掃描儀的,這樣太麻煩。而對我們考生也沒有很多要求,只要在考試之前到考場就行。
其實我沒有把月考看得很重要,畢竟考試前一天晚上還出去瞎逛的人,尤其是我,不太重視第二天的考試。
當(dāng)天晚上,在寢室,何娟拿著語文書,來到我床前,搬著她那個小凳子,來請教我關(guān)于語文考試的訣竅,問的最多的還是古詩詞和閱讀理解。
我跟她說,在考場專注,剩下的放心的交給自己就好。
她不信,開玩笑說這方法不適合她。
我也沒有再說什么,確實,每個人學(xué)習(xí)方法不一樣,我也不可能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為她提供一套有效的學(xué)習(xí)方法。
只是她一直纏著我要給她畫重點,可能會考的古詩詞。
我覺得每一首古詩詞都很重要,可我知道我不能這樣說,于是我絞盡腦汁挑出來幾首經(jīng)常考的和老師重點提名的。
她說她很多還不會背,很焦慮地回到自己的床上默默地背誦。
這也導(dǎo)致了其他人的焦慮。
結(jié)果就是,我們五個大半夜不睡覺,在烏漆嘛黑的寢室里集體睜眼背誦,偶爾又接力背誦,最后心滿意足地睡下。
六點的天微微亮,刺骨的寒風(fēng)順著脖頸鉆進衣服,趕走了那一點點溫暖。呼出的氣體反倒被貼著臉的雙手圍堵,跑到眼鏡上,霧氣一片。
我習(xí)慣早些進入考場,這樣可以避免很多麻煩,當(dāng)然也是為了暖和。每次考試基本上我都是第一個進入考場的。
但這次,卻不是。
還沒進入考場,只是站在考場門口,我就看到了安靜地端坐在座位上的他,依舊戴著口罩,不過這次是黑色的。
我又下意識地看向那雙眼,微長的劉海遮擋視線。
他的頭發(fā)有點長。如果把頭發(fā)全捋上去,露出平坦硬朗的額頭,濃密野性的眉毛,高聳的眉骨勢必讓那內(nèi)雙的明亮眼睛更漂亮。
視線落在他的睫毛上,粗硬上翹,線條利落,自帶英氣。
只是一不小心闖進他的眼睛。
那一瞬間我感覺像是被沸水燙了般猛地回過神,收回目光。
他卻直直地看著我,從我進入考場到站在13號桌子前。
我無法頂著這樣的目光當(dāng)做無事發(fā)生,安然地坐到位置上。
于是回看他,揚起笑容,主動搭話,“你好,我是13號,好巧哈哈。”
說完話我就后悔了,太尷尬了,這算不上沒話找話。
不等他作出反應(yīng),我一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坐在位置上,背對著他。
“你好,我是14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