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情感上...情感上她只覺得胸口被挖空了一塊，冷風呼呼地往里灌。她慢慢站起身，

走到窗前。城市的夜景璀璨如常，車流像發光的河流般穿梭不息。某個醫院的手術室里，

程越此刻正全神貫注地拯救一條生命。而她呢？她只是穿著一條可笑的紅裙子，

像個傻瓜一樣等待一個永遠不會來的約會。"別這樣，阮棠，"她對自己說，

"這不是他的錯。"但另一個聲音在心底反駁：可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以后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無數次。你能忍受永遠被排在手術、病人、急診之后嗎？

阮棠脫下連衣裙，換上家居服，卸掉了精心畫好的妝容。她打開冰箱，取出一盒冰淇淋，

機械地一勺勺往嘴里送。甜膩的奶油在舌尖化開，卻怎么也甜不到心里。電影開場時間過了。

阮棠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卻什么也沒看進去。她拿起那本《世界植物園圖鑒》，

翻到夾著機票的那一頁。兩張電子票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那么不真實，

就像她對這段關系的所有期待一樣虛幻。"我到底在做什么？"她輕聲問自己，

手指撫過書頁上程越的字跡。理智與情感在她腦中激烈交戰——她理解程越的工作性質，

但每一次理解都伴隨著自我壓抑的痛苦。午夜十二點，手機再次震動。

阮棠幾乎是撲過去查看，但依然是程越的消息："手術還在進行，情況復雜。別等我了，

早點休息。再次抱歉。"阮棠把手機扔到沙發上，走進臥室一頭栽倒在床上。

她拉過被子蒙住頭，仿佛這樣就能隔絕所有混亂的思緒。

但程越的臉卻在黑暗中越發清晰——他專注工作時微蹙的眉頭，他喝她泡的茶時滿足的表情，

他說"希望有一天你能成為我的女朋友"時眼中的真誠..."混蛋..."她喃喃自語，

卻不知道是在罵程越，還是罵自己無法狠心放棄這段關系的軟弱。不知何時，

阮棠迷迷糊糊睡著了。夢里她站在一扇門前，不停地敲門，卻始終無人應答。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阮棠睜開酸澀的眼睛。

手機上有一條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