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繁華的城市夜景。霓虹閃爍，車流如織，
這座永不眠的城市依然在高速運轉(zhuǎn)，而她卻被按下了暫停鍵。已經(jīng)十三個月零六天了。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邊緣，
屏幕上顯示著又一封拒絕郵件："感謝您應(yīng)聘我司市場總監(jiān)職位，
經(jīng)過慎重考慮...""啪"的一聲，手機被反扣在茶幾上。林煙深吸一口氣，
胸口像是壓著一塊巨石。名牌大學碩士畢業(yè)，五年頂尖企業(yè)工作經(jīng)驗，曾經(jīng)的市場部新星，
如今卻連一個普通崗位都拿不到。浴室的水聲停了，許強擦著頭發(fā)走出來，
看到她的背影明顯僵了一下，隨即換上輕松的語氣："今天面試怎么樣？""又黃了。
"林煙沒有轉(zhuǎn)身，聲音干澀，"說我'與崗位要求不符'。"許強走過來，從背后環(huán)抱住她，
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別著急，慢慢來。正好趁這段時間休息一下，你之前太拼了。
"林煙閉上眼睛。許強的體溫透過單薄的睡衣傳來，他身上是她熟悉的沐浴露香氣。一年前，
她也是這樣安慰他的——那時許強所在的公司裁員，他失業(yè)了三個月。誰能想到，
轉(zhuǎn)眼間角色就互換了。"我今天發(fā)了季度獎金。"許強吻了吻她的耳垂，
"明天帶你去吃那家你一直想去的日料？""又亂花錢。"林煙終于轉(zhuǎn)過身，
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你上個月剛給我換了手機，還交了半年房租。
"許強笑著捏捏她的臉："養(yǎng)你一輩子都愿意。"這句話像針一樣刺進林煙心里。
她掙開他的懷抱，走向沙發(fā)："我去喂小橘。"那只橘貓是他們上個月領(lǐng)養(yǎng)的，
當時許強說"有個小家伙陪你，我不在家時你不會太無聊"。小橘聽到自己的名字，
立刻從貓爬架上跳下來，蹭著她的腳踝。林煙蹲下來倒貓糧，手指微微發(fā)抖。許強對她越好，
她心里就越難受。曾經(jīng)他們是勢均力敵的伴侶，現(xiàn)在卻成了被豢養(yǎng)的金絲雀。手機震動起來，
是大學同學群的消息。林煙瞥了一眼，立刻移開視線——又是同學聚會的通知。自從失業(yè)后，
她就再沒參加過這類活動。想象著那些或真或假的關(guān)心和背后可能的議論，
她的胃部就一陣絞痛。"下周同學會你去嗎？"許強一邊擦頭發(fā)一邊問，
"張教授退休前的最后一次了。""我...可能不去。"林煙低頭撫摸著小橘的背毛，
"還沒找到工作，不好意思見人。"許強在她身邊坐下："別這么想。失業(yè)又不是你的錯，
行業(yè)不景氣而已。再說..."他頓了頓，"大家都知道你有多優(yōu)秀。"林煙沒有回應(yīng)。
許強不會明白，對一向要強的她來說，這種"施舍式"的安慰比嘲諷更令人難堪。夜深了，
許強很快入睡，呼吸均勻。林煙卻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上的光影。床頭柜上，
許強給她新買的蘋果手機靜靜躺著——最新款，頂配。她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手機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是一條微信。林煙猶豫了一下，拿起來看。"睡了嗎？
"來自一個備注為"ZJM"的聯(lián)系人。林煙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周景明，
大學時追過她的富二代，家里做房地產(chǎn)生意。上個月偶然在商場遇見后，
他就開始頻繁聯(lián)系她。"還沒。"她最終回復道。"這么晚還在想工作的事？
"對方幾乎秒回。林煙咬了咬嘴唇。她沒告訴許強遇見周景明的事，
更沒提對方知道她失業(yè)后，主動提出可以幫忙介紹工作。"有點失眠。"她含糊地回答。
"別太焦慮。以你的能力，隨時可以東山再起。"緊接著是一條語音消息，
林煙調(diào)低音量貼在耳邊聽，周景明的聲音低沉而溫柔，"我父親公司市場部正好缺個副總，
有興趣的話，明天一起喝咖啡聊聊？"林煙的心跳加快了。這是一個機會，真正的機會。
但理智告訴她，接受周景明的幫助意味著什么。"我考慮一下。"她回復道，然后迅速鎖屏，
把手機放回床頭柜。窗外，城市的燈光依然璀璨。林煙側(cè)頭看著熟睡中的許強，
他英俊的側(cè)臉在微弱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柔和。一年來，他從未對她的失業(yè)表現(xiàn)出一絲不滿，
反而更加體貼。工資卡直接交給她保管的同時，
每月許強還會接些私活額外給她五千塊"零花錢"，說是怕她不好意思開口要。
可正是這種無條件的支持，讓林煙感到窒息。她需要的是平等，而不是施舍；是尊重，
而不是憐憫。第二天早晨，許強輕手輕腳地起床準備上班。臨走前，
他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我煮了粥在鍋里，記得吃。今天有個重要會議，可能回來晚一點。
"林煙假裝剛醒，揉了揉眼睛："路上小心。"等門關(guān)上后，她立刻拿起手機。
周景明凌晨又發(fā)了幾條消息，最后一條是咖啡廳的地址和時間。手指在鍵盤上徘徊許久，
林煙終于回復："好的，下午見。"發(fā)完這條消息，她感到一陣罪惡感，
但隨即被一種奇異的解脫感沖淡。這只是一次普通的職業(yè)咨詢，她對自己說，
沒什么大不了的。下午，林煙精心打扮了一番。失業(yè)以來，
她很少這么認真地化妝、搭配衣服。鏡中的女人身材高挑，五官精致，
絲毫看不出已經(jīng)三十歲。她滿意地點點頭，拿起包出門?？Х葟d是城中最高檔的一家，
周景明已經(jīng)等在靠窗的位置?？吹搅譄熯M來，他立刻站起身，
眼睛一亮："你比大學時更漂亮了。""少來這套。"林煙笑著坐下，
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松隨意，"說說工作的事吧。"周景明沒有立即回答，
而是先叫來服務(wù)員，點了一杯她最喜歡的焦糖瑪奇朵。"我記得你的口味。"他微笑著說。
這個細節(jié)讓林煙心頭一顫。許強也總是記得她喜歡的食物和飲料，但此刻，
這種體貼從另一個男人那里得到，竟讓她感到一種隱秘的刺激。
"市場部副總的職位確實空缺，"周景明終于切入正題，"年薪八十萬起步，獎金另算。
工作強度不大，主要看戰(zhàn)略眼光和管理能力。"林煙的手指緊緊握住杯子。八十萬，
比她失業(yè)前的工資還高二十萬。"要求呢？"她盡量平靜地問。"聰明，漂亮，懂得變通。
"周景明的目光直視著她，"你完全符合。"林煙感到臉頰發(fā)熱。這不是在談工作，
至少不完全是。"我需要一份正經(jīng)工作，周景明。""當然正經(jīng)。
"他笑著拿出一張名片推到她面前，"下周一上午十點，直接去人事部面試。
我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林煙拿起名片，心跳如鼓。這是一個機會，一個重新證明自己的機會。
但代價是什么？"為什么幫我？"她直視著他的眼睛問道。周景明靠回椅背，
姿態(tài)放松："因為我一直欣賞你，林煙。大學時是，現(xiàn)在更是。"他停頓了一下，
"而且我知道，你和許強...最近不太順利。"林煙猛地抬頭："誰告訴你的？
""別緊張。"周景明擺擺手，"只是猜測。你失業(yè)這么久，壓力一定很大。許強雖然能干，
但畢竟只是打工的，能給你的支持有限。"這句話刺痛了林煙的自尊心。"許強對我很好，
"她下意識地辯護，"他剛拿了八十萬的offer。
"周景明挑了挑眉："加上你不就是兩個八十萬？不錯。不過..."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你知道我家公司去年凈利潤是多少嗎？兩個億。"林煙沉默了。金錢不是一切，
但在失業(yè)一年后，她比任何時候都更能體會經(jīng)濟獨立的重要性。"考慮一下吧。
"周景明沒有逼迫她，"職位保留到月底。"他看了看表，"對了，我有個禮物送你。
"他從西裝內(nèi)袋取出一個小巧的絲絨盒子，推到她面前。林煙沒有動，
但目光無法從那個盒子上移開。"打開看看。"周景明鼓勵道。林煙深吸一口氣，掀開盒蓋。
里面是一條鉆石項鏈，主石至少有半克拉，在咖啡廳柔和的燈光下閃爍著冰冷而誘人的光芒。
"我不能收。"她立刻合上蓋子推回去。"為什么？"周景明沒有收回，
"就當是老同學重逢的禮物。不附帶任何條件。"林煙的手懸在半空。
她想起許強送她的最新款手機，想起他每月給她的五千塊生活費。那些曾經(jīng)讓她感動的舉動，
但是她更需要一份證明自己能力的工作····。"真的只是禮物？"她聽見自己問。
周景明微笑著點頭："當然。不過..."他傾身向前，聲音降低，
"如果你愿意給我一個機會，我會讓你知道，你值得比現(xiàn)在更好的生活。
"林煙感到一陣眩暈。這不是她計劃中的發(fā)展。她應(yīng)該禮貌地拒絕，起身離開。
但一年來的挫敗感，對未來的恐懼，以及對自我價值的懷疑，像潮水一樣淹沒了她的理智。
"我需要時間考慮。"她最終說道，卻沒有再次推開那個絲絨盒子。回家的路上，
林煙的包里裝著那條鉆石項鏈。她告訴自己，這只是暫時保管，明天就找機會還給周景明。
但心底有個聲音在問：你真的想還回去嗎···這種東西自然可有可無，
但是未來的職業(yè)生涯呢？許強發(fā)來消息，說今晚要加班，讓她先吃晚飯別等他。
林煙回復了一個"好"字，然后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小橘蹭過來，喵喵叫著要食物。
"你也覺得媽媽做錯了嗎？"林煙輕聲問，撓了撓小貓的下巴。電話突然響起，
是一個陌生號碼。林煙猶豫了一下，接起來。"是林煙女士嗎？"一個女聲問道，
"這里是第一人民醫(yī)院。您認識李美華女士嗎？"林煙的心一沉："她是我母親。怎么了？
""她剛才在超市暈倒，被送來了我們醫(yī)院。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
但需要留院觀察..."林煙立刻站起身："我馬上過去！"掛斷電話，
她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給許強發(fā)了條簡短的信息，然后沖出門去。在出租車上，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母親的醫(yī)保只覆蓋基礎(chǔ)醫(yī)療，
如果有任何額外檢查或治療...醫(yī)院走廊慘白的燈光下，林煙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母親。
才半年不見，母親似乎老了十歲，兩鬢的白發(fā)更多了。"媽！怎么回事？
"林煙握住母親的手。"沒事，就是有點頭暈。"母親虛弱地笑笑，"可能是血壓又高了。
醫(yī)生非要我做一堆檢查..."護士走進來，遞給林煙一疊單據(jù)："需要預付一萬元押金，
后續(xù)根據(jù)檢查結(jié)果可能還需要補交。"林煙翻開錢包，里面只有兩千多現(xiàn)金。
她的銀行卡余額186000——失業(yè)后，她一直靠許強的支持生活，自己的積蓄所剩無幾，
至于許強放在她這里的銀行卡，她從來沒動過，。"我...能刷卡嗎？"她聲音發(fā)緊。
"當然可以。"護士指了指樓下的繳費處。林煙安頓好母親，匆匆下樓繳費。刷卡時，
她不禁想起周景明的話："你知道我家公司去年凈利潤是多少嗎？兩個億。
"一萬元對周景明來說不過是一頓飯錢，對她卻是急需的救命錢。這個認知讓林煙胸口發(fā)悶。
繳費回來，母親已經(jīng)睡著了。林煙坐在病床邊，拿出手機。
許強回復了消息："需要我過去嗎？會議剛結(jié)束。"林煙猶豫了一下："不用，媽沒事了。
你早點休息吧。"發(fā)完這條消息，她點開與周景明的聊天窗口。手指懸在鍵盤上許久，
終于打下一行字："關(guān)于那個工作機會，我想再詳細了解一下。"幾乎是立刻，
周景明回復："隨時為你效勞。明天中午有空嗎？我?guī)闳ス究纯喘h(huán)境。
"林煙深吸一口氣："好。"發(fā)完這個字，她感到一種奇怪的釋然，
仿佛終于做出了某個重大決定。窗外，夜色深沉，城市的燈光依然璀璨。但林煙知道，
從這一刻起，有些東西已經(jīng)永遠改變了。醫(yī)院的消毒水氣味還縈繞在鼻腔，
林煙站在周氏地產(chǎn)總部大樓前，仰頭望著這座四十層的玻璃幕墻建筑。
陽光在鏡面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她瞇起眼睛，手心滲出細密的汗珠。手機震動起來，
是周景明的消息："到了嗎？我在大堂等你。"林煙深吸一口氣，回復："剛到。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套深藍色職業(yè)裝——失業(yè)一年多來第一次如此正式地打扮。
衣服是去年買的，腰身有些松了，提醒著她這段時間的焦慮與消瘦。旋轉(zhuǎn)門后，
周景明一身筆挺西裝迎上來，笑容明亮："你今天真漂亮。
"林煙下意識地攏了攏頭發(fā)："謝謝。面試官是誰？我需要準備什么？""放松點。
"周景明自然地攬過她的肩膀，引導她走向電梯，"就是走個過場。人事總監(jiān)是我表姐，
市場部總經(jīng)理今天出差了。"電梯直達35層。透過玻璃幕墻，大半個城市盡收眼底。
林煙不自覺地走向窗邊，曾經(jīng)她也在這座城市的某個高處擁有自己的辦公室。
"喜歡這視野嗎？"周景明站到她身旁，距離近得能聞到他身上的古龍水香氣，
"副總辦公室在37層，視野更好。"林煙沒有回答。一年前，她也是這樣俯瞰城市，
規(guī)劃著五年內(nèi)做到總監(jiān)位置的雄心?，F(xiàn)在，她卻要依靠老同學的"關(guān)系"獲得一份工作。
人事面試果然如周景明所說，只是走個過場。那位妝容精致的"表姐"問了幾個基本問題，
不到二十分鐘就結(jié)束了。"林小姐的資歷非常符合我們的要求。
"表姐微笑著遞給她一份合同，"如果沒問題，下周一可以入職。"林煙接過合同，
薪資一欄赫然寫著：基本年薪八十五萬，績效獎金另計。這比她失業(yè)前的工資高出近三十萬。
她的手指微微發(fā)抖，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在出賣什么——不只是工作能力。"我需要時間考慮。
"她把合同塞進包里。周景明送她到電梯口："當然，不急。"他看了看表，"一起吃午飯？
我知道附近新開了家意大利餐廳。"林煙應(yīng)該拒絕。面試已經(jīng)結(jié)束，
她沒有理由再和周景明單獨相處。但合同上的數(shù)字和母親醫(yī)院的繳費單在她腦海中盤旋。
"好。"她聽見自己說。餐廳比想象中高檔得多，人均消費至少上千。林煙翻開菜單，
價格令她咋舌。"隨便點。"周景明姿態(tài)放松，"這里的松露意面是全城最好的。
"用餐期間，周景明談笑風生，絕口不提工作的事，反而說起大學時的趣事，
逗得林煙不時發(fā)笑。紅酒一杯接一杯，她的臉頰漸漸發(fā)熱，緊繃的神經(jīng)也松弛下來。
"記得那次辯論賽嗎？"周景明眼中閃著光，"你一個人駁倒了對方整個團隊，
最后拿了最佳辯手。"林煙抿嘴一笑："你還記得啊。""我記得關(guān)于你的每一個細節(jié)。
"周景明突然認真起來，"大學四年，我看了你整整四年。"林煙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移開視線，假裝整理餐巾："那時候你女朋友不是外語系的系花嗎？""都是為了氣你。
"周景明輕笑，"幼稚吧？"午餐后，周景明提議去"看看公司準備的員工公寓"。
林煙知道這不合常理，但酒精模糊了她的判斷力。況且，只是看看而已，有什么關(guān)系？
公寓位于市中心頂級住宅區(qū)，兩百多平的大平層，裝修奢華得令人窒息。
落地窗外是城市全景，家具都是進口品牌，廚房設(shè)備堪比五星級酒店。
"這是...員工公寓？"林煙難以置信。周景明從酒柜取出一瓶紅酒："給高管準備的。
喜歡嗎？"林煙沒有回答，她走到窗前，俯瞰腳下的城市。
從這里能看到她和許強租住的小區(qū)，那些密密麻麻的窗戶中，有一扇屬于他們。"簽了合同，
這里就是你的了。"周景明不知何時站到她身后，聲音很近，"離公司只有十分鐘路程。
"林煙轉(zhuǎn)過身，差點撞到他胸前。周景明的眼神熾熱，她聞到他呼吸中的酒香。
氣氛突然變得危險而曖昧。"我得走了。"林煙后退一步，"許強...許強在等我。
"周景明沒有阻攔，只是笑了笑："當然。我送你。"但他沒有直接送她回家，
而是繞路去了城郊的一處工地。"未來三年這里將建成全市最高端的商業(yè)綜合體，
"周景明指著那片圍起來的土地，"我負責這個項目。"林煙看著那片塵土飛揚的空地，
難以想象它未來的模樣。
溢地描述著規(guī)劃圖：奢侈品旗艦店、米其林餐廳、會員制俱樂部..."項目預算二十個億。
"他輕描淡寫地說，仿佛只是在談?wù)摻裉斓奶鞖猓?有興趣的話，可以來做我的副手。
"二十個億。這個數(shù)字在林煙腦海中回蕩。她曾經(jīng)參與的最大項目不過五千萬預算。
一種久違的職業(yè)渴望在胸中燃起——這樣的機會，可能一輩子只有一次?；爻虝r，
周景明的車停在一家珠寶店前。"等我五分鐘，"他說，"取個東西。"林煙在車里等待，
透過櫥窗看到周景明與店員熟稔地交談。片刻后他回來，手里多了一個小袋子。"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