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你自由。」我解開她手腕的鎖鏈，卻被她反手按在墻上。濕潤的唇擦過喉結，
她咬開我的襯衫紐扣：「程總教過我...獵物要有獵物的自覺。」她笑著跨坐上來。
絲綢睡裙下什么都沒穿，
冰涼的金屬貼著大腿內側：「鎖鏈是你戴上的...現在你是想拋棄我嗎？」
顏書瑤1我睜開眼睛，頭痛欲裂。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床，還有...身邊陌生的女人。
她背對著我，白皙的肩膀裸露在被子外，上面有幾道明顯的紅痕。我猛地坐起身，被子滑落，
發現自己一絲不掛。「操...」我低聲咒罵，環顧四周。這是一間裝修奢華的臥室，
深色實木家具，厚重的窗簾將陽光完全隔絕。床頭柜上放著一杯喝了一半的紅酒，
還有...一副手銬？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我叫程越，28歲，
某上市公司CEO...不對，這些記憶不屬于我。
我分明記得自己昨晚還在熬夜看一本狗血小說，然后...我穿越了？更準確地說，
我穿進了那本小說，成了里面虐待女主的惡毒男配。我轉頭看向仍在熟睡的女人，
心臟幾乎停跳。顏書瑤，小說中的女主，一個表面溫柔實則病嬌的黑蓮花。2原著中，
我這個角色因為得不到她的愛而囚禁她，最終被她設計反殺，死得極其凄慘。我咽了口唾沫，
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下床，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昨晚發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我胡亂套上地上的睡袍，大腦飛速運轉。按照原著劇情，
現在應該是顏書瑤被我囚禁的第三天。我"強占"了她，然后變本加厲地折磨她，
直到她忍無可忍開始策劃復仇...「程總醒了？」輕柔的女聲從背后傳來，我渾身一僵，
緩緩轉身。顏書瑤已經坐起身，被子堪堪遮住胸口，長發凌亂地披散著。
她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眼神卻冷得像冰。「我...」我嗓子發干，不知該說什么。
她歪著頭看我，這個動作在別人做來可能很可愛，但她只讓我毛骨悚然。
「程總昨晚很熱情呢，怎么現在這么拘謹了？」我深吸一口氣，決定不按原著劇本走。
「顏小姐，昨晚的事我很抱歉。你可以走了，門在那邊。」我指向臥室門口，
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顏書瑤愣住了，顯然沒料到我會這么說。
她瞇起眼睛：「什么意思？」「字面意思。」我走向衣柜，隨便拿出一套衣服扔給她，
「穿上衣服，離開這里。昨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她沒動，只是盯著我，
眼神越來越危險。「程越，你把我當什么？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妓女？」「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皺眉，「我只是覺得...你不應該被關在這里。」「哦？」她突然笑了，
那種笑容讓我后背發涼，「那程總關了我三天，現在說放就放？我身上的痕跡怎么辦？」
她扯開被子，露出身上觸目驚心的淤青和咬痕。我胃部一陣絞痛。
原著中的"我"確實是個變態，但我不是。我必須結束這一切。3「我會補償你。」我說，
「多少錢都可以。」顏書瑤的表情瞬間陰沉下來。她慢慢下床，赤腳走向我。
明明比我矮一個頭，氣勢卻壓得我喘不過氣。「錢？」她輕蔑地笑了，「程越，
你以為我缺錢？你以為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待三天？為什么不報警？為什么不逃跑？」
我后退一步，后背抵上衣柜。「那你想要什么？」她伸手撫上我的臉，
指甲輕輕刮過我的下巴。「我要你啊，程越。」她的聲音甜得像蜜，眼神卻瘋狂得可怕，
「你以為上了我就能隨便甩掉？沒那么容易。」我渾身發冷。這不對，完全不對。
原著中顏書瑤恨透了"我"，怎么可能...「你...喜歡我？」我試探著問。
她咯咯笑起來，那笑聲讓我起雞皮疙瘩。「喜歡？不，程越，我不喜歡你。」她湊近我耳邊，
呼吸噴在我脖子上，「我迷戀你。從你把我關在這里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我們是一類人。」
我猛地推開她。「你瘋了！」「是啊，我瘋了。」她毫不在意地聳聳肩，「所以呢？
你要把我趕出去，讓我告訴全世界程氏集團的CEO是個強奸犯？」她歪著頭，
「或者...我可以留下來，做你的小秘密。」我太陽穴突突直跳。這劇情完全偏離了原著。
顏書瑤不應該對我產生這種病態依戀，她應該恨我，
然后報復我...除非...我的穿越改變了某些東西。4「隨你便。」我決定以退為進，
「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但這棟別墅我會賣掉，你愛去哪去哪。」我轉身走向浴室，
急需冷靜一下。剛關上門，就聽見外面傳來"砰"的一聲巨響。我拉開門，
看見顏書瑤把床頭柜上的臺燈摔在了地上。「你干什么？」我厲聲問。她抬頭看我，
眼里閃著危險的光。「測試一下程總的底線。」她甜甜地說，「看來你確實變了呢，
以前我摔個杯子你都會掐我脖子。」我胸口發悶。原著中的"我"確實有暴力傾向，
但現在的我只想遠離這個瘋女人。「收拾好東西，一小時后我送你回家。」我冷冷地說完，
關上浴室門。冷水沖在臉上，我努力理清思緒。穿越成惡毒男配已經夠倒霉了，
現在還遇上個不按套路出牌的病嬌女主。我必須想辦法擺脫她，否則遲早會被她玩死。
5一小時后，我穿戴整齊地走出浴室，發現顏書瑤已經穿好衣服坐在床邊。
她換了一條白色連衣裙，看起來純潔無害，如果忽略她手腕上的淤青的話。「我改變主意了。
」她晃著雙腿，「我不走。」「由不得你。」我拿出手機，「我叫司機送你。」
她突然撲過來搶我的手機，我猝不及防被她撞到墻上。她緊緊抱住我的腰，臉貼在我胸口。
「別趕我走...」她的聲音突然帶上哭腔，「我什么都沒有了...程越，只有你...」
我僵在原地。這又是哪一出？「顏書瑤，」我試著推開她，「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抬頭，
眼里居然真的有淚水。「我想留在你身邊。我可以做任何事...別不要我...」瘋了，
絕對瘋了。我深吸一口氣：「聽著，我們之間沒有感情。昨晚是個錯誤，我們應該...」
「錯誤？」她打斷我，眼神又變得陰郁，「你壓著我時說愛我難道是假的？」我頭皮發麻。
原著中的"我"確實會在施暴后說些惡心的話...「那是...」「騙子。」她后退一步，
表情冷下來，「男人都一樣。不過沒關系，」她突然笑了，「我會讓你重新愛上我的，程越。
就像以前一樣。」以前？什么以前？原著中我們根本沒有感情線啊！「隨你怎么想。」
我放棄溝通，徑直走向門口，「我出去一趟，回來時希望你已經離開了。」
我幾乎是逃出別墅的。6坐進車里，我長舒一口氣，撥通了一個電話。「林醫生，是我，
程越。我需要心理咨詢，現在。」兩小時后，我從心理診所出來，心情更加沉重。
林醫生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信任的人，原著中她后來幫助顏書瑤逃離"我"的魔掌。
但現在...「程先生，你描述的情況很像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但又不完全符合。」
林醫生推了推眼鏡，「這位顏小姐似乎早有心理問題，
你的囚禁行為可能恰好觸發了她某種...依戀模式。」「那我該怎么辦？」「慢慢疏遠，
同時建議她接受專業治療。切記不要刺激她，這類患者容易走極端。」疏遠？
顏書瑤那樣子像是能輕易甩掉的嗎？我開車在城里轉了幾圈，拖延時間。7晚上九點，
我回到別墅，發現所有燈都亮著。推開門，一股飯菜香味撲面而來。
顏書瑤系著圍裙從廚房走出來，笑容甜美：「回來啦？我做了你愛吃的紅燒排骨。」
我站在門口，不敢置信地看著餐桌上擺滿的菜肴。我確實愛吃紅燒排骨，但她怎么會知道？
「你...」我嗓子發緊，「怎么還沒走？」她的笑容僵了一瞬，
又立刻恢復：「我說了不走啊。快來吃飯，都要涼了。」我注意到她左手食指包著創可貼，
應該是切菜時傷到的。這個瘋女人...到底想干什么？「我不餓。」我冷著臉，
「你自己吃吧，我上樓了。」我剛轉身，就聽見"啪"的一聲，盤子摔碎的聲音。
回頭看見顏書瑤站在原地，手里還拿著另一個盤子。「為什么？」她的聲音顫抖著，
「我這么努力...為什么你還是這樣？」「顏書瑤，」我盡量保持冷靜，
「我們之間沒有可能。放過彼此吧。」「沒有可能？」她輕聲重復，突然笑了，「程越，
你忘了嗎？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把我關在這里，是你強迫我...現在說沒有可能？」
她一步步走近我，手里還拿著那個盤子。「你知道嗎？我本來可以逃的。
第二天你喝醉睡著時，我拿了你的車鑰匙...但我回來了。知道我為什么回來嗎？」
8我后退一步，警惕地看著她手里的"武器"。「因為我發現...」她聲音突然變得輕柔，
「我喜歡看你失控的樣子。那種時候的你，最真實。」她舉起盤子，我以為她要砸我，
結果她卻狠狠砸向自己的額頭！「你干什么！」我沖上去抓住她的手腕，但已經晚了。
鮮血從她額角流下，混著淚水滑過臉頰。她卻在笑：「看，你又關心我了。」我渾身發冷。
這個女人...比原著描述的還要可怕。「我送你去醫院。」我咬牙道。「不用。」
她輕松地掙脫我，用手背擦了下血，「小傷而已。程越，我們來日方長。」她轉身走向樓梯，
血跡滴了一路。走到一半，她回頭看我：「對了，我睡哪個房間？主臥還是客房？」
我盯著她額頭的傷口，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我可能永遠甩不掉她了。「隨你便。」
我最終說。她嫣然一笑：「那就主臥吧，反正你也睡過我了，不差這一晚。」
看著她上樓的背影，我頹然坐在沙發上。這劇情到底哪里出錯了？為什么顏書瑤會變成這樣？
9我拿出手機搜索"顏書瑤"，想了解更多關于她的信息。原著中她是顏氏集團的獨女，
但家族企業早已破產，
父母雙亡...一條三個月前的新聞吸引了我的注意：《顏氏千金自殺未遂，疑似情傷》。
我點開新聞，看到一張顏書瑤被抬上救護車的照片。報道稱她在前男友婚禮當天割腕自殺，
幸好被及時發現...前男友？原著中沒這號人物啊！我繼續往下翻，在一張小圖上停住了。
那是顏書瑤和前男友的合照，雖然男人被打碼了，但那身形和穿著...我如墜冰窟。
那是我。或者說，是原著中的"我"。原來在這個世界線里，"我"和顏書瑤曾經是戀人，
后來"我"甩了她和別人結婚，導致她自殺未遂。之后"我"又把她囚禁在這里...「操！
」我摔了手機。難怪顏書瑤會是這種反應。在她眼里，"我"是個始亂終棄的渣男，
現在又突然要趕她走...10樓上傳來水聲，顏書瑤應該在洗澡。我鬼使神差地走上樓，
主臥門沒關緊。我從門縫看到浴室玻璃上她的剪影，突然注意到床頭柜上放著什么東西。
推門進去，那是一個小藥瓶。拿起來一看，是抗抑郁藥物。浴室門突然打開，
顏書瑤裹著浴巾走出來，看到我時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偷看女朋友洗澡？」
我舉了舉藥瓶：「你一直在吃這個？」她的笑容消失了。「關你什么事？」「顏書瑤，」
我深吸一口氣，「我們需要談談。」「談什么？」她擦著頭發，「談你怎么拋棄我，
還是怎么把我關在這里三天？」「我...」我語塞。我能說什么？說我不是原來的程越？
說我是穿越來的？她走過來，從我手里拿走藥瓶。「別假惺惺的了，程越。我知道你嫌我臟，
嫌我瘋。」她打開藥瓶，倒出兩粒吞下，「但沒關系，
我會讓你重新愛上我的...就像以前一樣。」她的眼神讓我不寒而栗。那不是愛，
而是執念，是瘋狂，是毀滅一切的欲望。「睡吧，」我后退一步，「明天...明天再說。」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陪我睡。我害怕做噩夢...」「不行。」我抽回手，「晚安，
顏書瑤。」我轉身離開，關上門后聽見里面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11她在砸東西發泄，
但我已經顧不上那么多了。回到客房，我鎖上門，癱在床上。手機屏幕還亮著，是那張合照。
我盯著看了很久，突然注意到照片角落里顯示的日期——三個月前。也就是說，
顏書瑤的自殺未遂是三個月前的事，而"我"囚禁她是最近三天的事。這中間發生了什么？
我繼續搜索，終于在一篇八卦報道中找到線索：程氏集團CEO程越婚禮當天突發心臟病，
婚禮取消，未婚妻出國...心臟病？我摸了摸胸口，沒感覺有什么異常。
但報道附的照片確實是"我"被抬上救護車的畫面。
瑤自殺未遂→婚禮當天"我"突發心臟病→之后"我"把顏書瑤囚禁在這里...但為什么？
為什么心臟病發作后"我"要囚禁顏書瑤？這中間一定發生了什么。我正想繼續搜索，
突然聽到門外有腳步聲。顏書瑤？腳步聲停在門口，接著是輕輕的敲門聲。「程越...」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做噩夢了...讓我進去好不好？」我屏住呼吸，沒有回答。
「求你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害怕...」12我狠下心保持沉默。幾分鐘后，
腳步聲漸漸遠去。我長舒一口氣，卻聽到樓下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我跳下床沖出去，
跑到一樓，發現廚房的窗戶被砸碎了，顏書瑤正從破洞處往外爬！「顏書瑤！」
我沖過去抓住她的腳踝，「你干什么！」她回頭看我，臉上滿是淚水：「你不是不要我嗎？
我走就是了！」「大半夜的你...」我話沒說完，突然看到她右手腕上有一道新鮮的血痕。
她割腕了！「媽的！」我一把將她拽回來，抱起她就往車庫跑，「堅持住，我送你去醫院！」
她在我懷里虛弱地笑了：「看...你還是在乎我的...」「閉嘴！」我怒吼，心臟狂跳。
車庫里的燈光下，她的臉色慘白，血不斷從手腕滴落。把她塞進車里，我猛踩油門沖往醫院。
后視鏡里，她靠在座椅上，眼睛半閉。「顏書瑤，不許睡！聽到沒有！」我拍打她的臉。
她微微睜開眼：「程越...如果我死了...你會記得我嗎？」「你不會死！」
我闖了個紅燈，「堅持住！」「回答我...」她固執地問。「會！我會記得你！所以別死，
聽到了嗎！」她滿足地笑了，閉上眼睛。我的心沉到谷底。「顏書瑤！顏書瑤！」
急診室的燈光刺得我眼睛發痛。我坐在走廊長椅上，雙手沾滿了顏書瑤的血，
那黏膩的觸感揮之不去。「程先生？」護士走過來，「病人已經脫離危險，傷口不深，
主要是失血和藥物影響。」我長舒一口氣：「我能見她嗎？」「再等一會兒，
醫生在處理傷口。您要不要先...」她指了指我的衣服。我低頭，
看到白襯衫上大片干涸的血跡，像一朵朵暗紅的花。「洗手間在哪？」13十分鐘后，
我勉強清理了身上的血跡，回到急診區。醫生正好從簾子后走出來。「病人情緒很不穩定，」
他壓低聲音，「我們給她打了鎮靜劑。您是她的...？」「朋友。」我脫口而出，
又覺得這個稱呼太過可笑。醫生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她手腕上有舊傷，
建議轉介心理科。您是送她來的人，有些話我必須說清楚——這種情況如果再次發生，
醫院有義務報警。」我胸口發悶：「我明白。」「她現在可以見人了，但別刺激她。」
我點點頭，掀開簾子走進去。顏書瑤躺在病床上，左手腕纏著厚厚的紗布，右手連著輸液管。
鎮靜劑似乎起了作用，她看起來平靜了許多，臉色蒼白得像紙。「你滿意了？」
我拉過椅子坐下，聲音沙啞。她微微睜開眼，嘴角勾起一抹虛弱的笑：「你還在...」
「不然呢？把你扔在醫院不管？」「你以前...經常這樣。」她輕聲說。
我皺眉：「什么意思？」她沒回答，
只是盯著天花板：「我第一次割腕的時候...你在婚禮現場。警察打電話給你，
你說...『讓她去死』。」14我如墜冰窟。這是原主造的孽，現在卻要我來承擔。
「顏書瑤，」我艱難地開口，「過去的事...」「噓...」她伸出沒受傷的那只手，
指尖輕輕碰了碰我的嘴唇，「別說對不起...太假了。」我抓住她的手腕：「聽著，
我不會再丟下你。但你必須答應我，不再做這種傻事。」
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你是在乎我的...」「我只是不想背負一條人命。」我松開她，
站起身，「我去辦手續，你好好休息。」轉身時，她拉住了我的衣角：「程越...」
「還有事？」「我公寓的鑰匙...在我包里。」她聲音很輕，「能幫我去拿些東西嗎？
就在玄關的抽屜里...」我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好。」走出急診室，
我在護士站拿到了顏書瑤的隨身物品。一個小巧的鏈條包里裝著手機、錢包和鑰匙。
錢包里夾著一張照片，我抽出來一看，是原主和顏書瑤的合影。照片上的她笑得燦爛，
而原主摟著她的肩，表情溫柔得不像話。15這與我穿越后繼承的記憶碎片完全不符。
在那些零散的記憶里，原主對顏書瑤只有征服欲和虐待的快感...我翻過照片，
背面寫著一行小字：「瑤瑤22歲生日，永遠愛你。——越」永遠？真是諷刺。
辦完手續已是凌晨三點。我站在醫院門口抽了根煙，決定去顏書瑤的公寓看看。
既然要解決這個麻煩，就必須了解全部真相。顏書瑤住在城東一處高檔公寓。電梯里，
我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領口，發現自己眼下掛著濃重的黑眼圈。穿越不到24小時，
我已經精疲力盡。16鑰匙插入鎖孔時，我的手有些發抖。推開門，
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撲面而來。公寓很整潔，客廳墻上掛著幾幅水彩畫，署名都是「Y.S.」
——顏書瑤的縮寫。我徑直走向玄關的抽屜，里面只有一個牛皮紙信封。打開一看，
是一疊醫療報告和藥方。最上面那張的診斷結果赫然寫著：「重度抑郁癥伴自殺傾向」。
我翻看著這些文件，時間跨度長達兩年。也就是說，在原主拋棄她之后，
顏書瑤就病了...「你到底對她做了什么...」我喃喃自語，感覺胸口壓著一塊巨石。
放下信封，我鬼使神差地走向臥室。床頭柜上擺著幾個藥瓶，
我拿起來一一查看：抗抑郁藥、鎮靜劑、安眠藥...有些已經空了。
17梳妝臺上放著一本黑色筆記本。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翻開了。是顏書瑤的日記。
「2022年3月15日：今天越帶我去看了花。他說等公司上市就娶我。我相信他，
就像相信太陽明天會升起一樣自然...」「2022年5月20日：爸爸的公司出事了。
越說他會幫忙，讓我別擔心。為什么我總覺得他在隱瞞什么...」
「2022年7月3日：爸爸被帶走了。越說這是商業競爭，讓我別插手。
我偷聽到他打電話，說'顏家已經完了'...」我的手開始發抖。原主和顏家的破產有關？
繼續往后翻，字跡變得越來越潦草。「2022年9月18日：越提出分手。
他說我們不可能了。我問為什么，他說'你很快就會知道'...」
「2022年10月1日：爸爸跳樓了。越來參加葬禮，一句話都沒對我說...」
「2022年10月5日：媽媽服安眠藥自殺。越的秘書送來一束花，
卡片上寫著'節哀'...」「2022年10月20日：今天看到新聞，越要結婚了。
對象是林氏集團的千金。我終于明白了...」日記在這里中斷了幾頁，
再往后只有觸目驚心的紅色字跡：「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18最后一頁寫著：「2023年1月1日：新年快樂，越。
我決定送你一份禮物——我自己。既然你毀了我的一切，那么我也要毀掉你的。」
我猛地合上日記本，額頭滲出冷汗。這根本不是單純的愛情故事，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復仇。
顏書瑤接近原主，是為了報復他毀掉自己家庭的仇恨！但為什么她現在又表現出病態的依戀？
我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醫院打來的。「程先生，病人醒了，情緒很不穩定，
堅持要見您...」「我馬上回去。」掛斷電話，我最后環顧了一圈公寓。
梳妝鏡上貼著一張便利貼，上面寫著：「記住，愛是最完美的復仇。」我渾身發冷。
顏書瑤到底想干什么？回到醫院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護士告訴我顏書瑤被轉到了心理科病房。推開病房門，我看到她坐在窗邊，
晨光給她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美得不真實。「你回來了...」她轉過頭，
笑容甜美得仿佛昨晚的自殺未遂只是一場噩夢。我舉起日記本：「我看了這個。」
她的笑容絲毫未變：「好看嗎？」19「顏書瑤，」我走到她面前，「你到底想干什么？
復仇？還是...」「還是什么？」她歪著頭，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你恨我...恨原...恨程越毀了你的家庭，為什么還要...」「還要愛上你？」
她輕笑出聲，「程越，你真可愛。恨和愛從來都是一體兩面啊。」她站起身，
手指撫上我的胸口：「我恨你毀了我的一切，
也愛你給我的痛苦...那種痛讓我感覺自己還活著。」我抓住她的手腕：「所以你接近我，
是為了報復？」「一開始是。」她坦然承認，「但后來...我發現折磨你最好的方式，
是讓你愛上我，然后再毀掉這份愛。」「那你為什么...」「為什么自殺？」她抽回手，
轉身望向窗外，「因為婚禮那天，你心臟病發作被送醫，
醫生說你可能活不成了...我突然意識到，如果你死了，我的恨該往哪里去？」
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比起你的死，我更想要你活著受苦...」20我啞口無言。
這邏輯扭曲得令人發指，卻又莫名合理。「然后你把我...把程越囚禁起來？」她轉過身，
眼里閃著危險的光：「不，是你囚禁了我。心臟病出院后，你像變了個人，突然闖進我家，
說不能讓我離開你的視線...然后就把我帶到了那棟別墅。」我大腦飛速運轉。
以時間線是這樣的：原主毀了顏家→拋棄顏書瑤→準備結婚時突發心臟病→出院后性情大變，
反過來囚禁顏書瑤→然后我穿越過來...「那這三天...」「你像瘋了一樣，」
她輕聲說，「說我是你的，說再也不會放開我...然后昨晚，你突然要趕我走。」
她瞇起眼睛，「為什么，程越？為什么突然變了？」我喉嚨發緊。她敏銳得可怕。
「我...」「噓...」她突然湊近，嘴唇幾乎貼上我的耳朵，
「別解釋...這樣更有趣。就像一場游戲，看誰先崩潰...」
我后退一步：「這不是游戲，顏書瑤。你需要專業幫助。」「我需要你。」她固執地說，
「只有你能填滿我這里的空洞...」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我會安排最好的心理醫生...」「然后呢？把我丟進精神病院？」她冷笑，「程越，
你忘了嗎？我們是一類人。你心里也有個填不滿的黑洞，否則為什么囚禁我？」我無言以對。
21原主確實是個瘋子，但我不是。可我要怎么向她解釋穿越這種事？「收拾東西，」
我最終說，「我送你回家。」「家？」她笑了，「哪里是我的家？爸爸死了，媽媽死了，
連恨都變得這么復雜...」「你的公寓...」「那只是個空殼子。」她打斷我，「程越，
你知道嗎？昨晚我其實可以割得更深...但我停下了。知道我為什么停下嗎？」我搖頭。
「因為我想看看...」她伸手撫上我的臉，「這個新的你，到底有多在乎我的死活。」
我抓住她的手腕：「別再玩這種游戲了。」「那就陪我玩點別的...」她突然貼近，
嘴唇幾乎貼上我的，「比如...假裝你還愛我？」我猛地推開她：「夠了！顏書瑤，
我們之間沒有愛，只有互相傷害。到此為止吧。」她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你確定？」
「非常確定。」「好...」她點點頭，突然開始拆手腕上的紗布。「你干什么！」
我沖上去制止她。「如你所愿啊，」她甜甜地笑了，「到此為止...」「停下！」
我死死按住她的手，「我收回剛才的話！別再傷害自己了！」
她歪著頭看我：「那你說...我們之間有什么？」22「有...」
我搜腸刮肚想找個合適的詞，「有復雜的過去，和...需要時間理清的關系。」
「真官方啊，程總。」她譏諷道，但停止了拆紗布的動作，「好吧，
我給你時間...但別讓我等太久。」我長舒一口氣，松開她：「我去辦出院手續。」
走出病房，我靠在墻上，雙腿發軟。這個女人...簡直是個行走的定時炸彈。
辦完手續回來，顏書瑤已經換好了衣服，是護士找來的病號服和一件外套。
她坐在床邊晃著腿，像個等待家長接放學的小女孩。「可以走了？」她仰頭問我。我點點頭，
遞給她一個紙袋：「你的東西。」她接過來翻了翻，拿出手機開機。瞬間，
幾十條未接來電和短信提示音響起。她看都不看直接清空，然后把手機塞回袋子里。
「不關心誰找你？」我問。「除了你，還有誰會在乎我的死活？」她輕描淡寫地說，站起身，
「走吧，程總。」23走廊上，護士遞給我一份醫囑和藥方：「按時服藥，一周后復診。
傷口不要碰水...」顏書瑤全程乖巧點頭，像個聽話的好學生。但我知道這全是假象。
「你的車在醫院停車場，」護士對我說，「記得看好她，別再...」「我知道。」
我打斷她，不想當著顏書瑤的面討論她的自殺傾向。走出醫院大門，陽光刺得我睜不開眼。
顏書瑤深吸一口氣：「自由的味道...」「你隨時都是自由的。」我強調。
她笑了：「是嗎？那為什么你還抓著我的手不放？」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緊緊攥著她的手腕，像在防備她逃跑。尷尬地松開手，
她卻反過來挽住我的胳膊。「別緊張，」她貼著我耳邊說，
「至少在別人面前...裝得像一點。」停車場里，我幫她系好安全帶，
她突然說：「我想吃冰淇淋。」「什么？」「草莓味的，」她眨著眼，
「醫院旁邊那家便利店就有。」我嘆了口氣，熄火下車。買完冰淇淋回來，
發現她正盯著手機發呆。「給。」我遞給她冰淇淋。「謝謝。」她接過，小口舔著，突然問，
「程越，你相信人會突然改變嗎？」我心里一緊：「什么意思？」「比如...」
她舔掉嘴角的奶油，「一個冷血無情的人，突然有了良心？」「也許吧...」
我謹慎地回答。「那你說...」她轉向我，眼神銳利，「是為什么呢？良心發現？
還是...換了個靈魂？」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抓緊方向盤：「你...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