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總部的古籍室位于地下五層,需要經過三道生物識別門禁才能進入。
蘇雨晴站在巨大的橡木門前,手腕上的蓮花印記與門上的符文產生共鳴,發出微弱的金光。
門上的古老紋路仿佛活了過來,隨著她手腕的靠近而閃爍著回應。"準備好了嗎?
"夜鶯將手掌按在門旁的識別器上,虹膜掃描儀的紅光掃過她的眼睛。
她今天穿著標準的黑色作戰服,腰間別著幾把造型奇特的武器。
"里面的內容可能會...改變你對自我的認知。"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憂慮。
程默站在蘇雨晴身旁,護身符在胸前微微發熱。自從得知父親是守夜人創始成員后,
他心中翻涌著無數疑問。昨晚他幾乎沒睡,反復翻看父親留下的那本工作筆記,
試圖找出更多線索。"無論發現什么,我們一起面對。"他輕聲對蘇雨晴說,
手指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背。她的手冰涼而柔軟,像一塊溫潤的玉石。門無聲地滑開,
露出一個圓形的巨大空間。四壁都是書架,從地板延伸到十米高的穹頂,
中央是一個發光的圓形平臺,上面懸浮著幾本古籍。
空氣中彌漫著陳舊紙張和特殊草藥混合的氣味,讓人想起古老的圖書館。
"《靈媒血脈譜系》,第七卷。"夜鶯指向平臺上最厚的那本皮質古籍,
封面上的燙金文字在昏暗的光線下依然清晰可辨。"關于純血靈媒的記載都在這里。
"她走向平臺,手指在虛空中劃出一個復雜的符號,古籍自動翻開,書頁發出沙沙的聲響。
蘇雨晴緩步走向平臺,蓮花印記隨著接近而愈發閃亮。當她伸手觸碰古籍時,書頁自動翻動,
停在一幅插圖上——一個與她手腕印記一模一樣的金色蓮花,下方寫著"純血靈媒,
渡靈使者,界門守護者"。插圖旁邊是一段用古老文字書寫的注釋,但奇怪的是,
蘇雨晴發現自己能夠讀懂這些文字,仿佛它們直接印在她的腦海中。"界門...守護者?
"蘇雨晴輕聲讀出,手指輕撫那些古老的文字。她的指尖剛接觸到紙面,
那些文字就泛起金光,沿著她的手指向上蔓延,形成一條細細的光線。夜鶯站在平臺邊緣,
雙手背在身后,表情嚴肅:"根據記載,純血靈媒不僅能引導亡靈,
還能開啟'靈界之門'——連接生者世界與靈界的通道。"她走向另一側的書架,
取下一卷羊皮紙,"這是守夜人最古老的秘密之一。"程默皺眉,走近平臺。
護身符的溫度升高,他能感覺到古籍散發出的能量波動。"這有什么特別的?
我們見過很多靈體了。"他伸手想觸碰古籍,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阻擋。"不一樣。
"夜鶯搖頭,將羊皮紙鋪在平臺上。紙上繪制著一個復雜的多維結構圖,
像是無數個世界重疊在一起。"靈界是所有靈魂的源頭和歸宿。
"她指著圖紙中心的一個光點,"傳說開啟界門可以逆轉生死,
獲得無盡的力量...這正是紅蓮教追尋千年的終極目標。"蘇雨晴繼續閱讀,
臉色逐漸變得蒼白。她的手指停在一段文字上,那里的墨水比其他部分更加深黑,
像是被反復閱讀過無數次:"上面說...開啟界門需要純血靈媒的...生命為代價?
"她的聲音微微發抖。夜鶯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點頭:"理論上,是的。
但守夜人成立的目的就是防止這種情況發生。"她指向另一段文字,
"這里記載了另一種可能——如果純血靈媒能找到'守護之鑰',
就能在不犧牲自己的情況下控制界門。""守護之鑰是什么?"程默急切地問道。
夜鶯剛要回答,古籍室突然劇烈震動,書架上的古籍嘩啦作響。警報聲刺破寂靜,
紅色的警示燈開始閃爍,在天花板上投下不祥的光影。"總部遭到攻擊!
"夜鶯的耳機里傳來急促的報告聲,她的表情瞬間變得凌厲,"是紅蓮教!
他們突破了外圍防線!"她迅速從腰間抽出兩把銀白色的武器,動作干凈利落。
程默立刻拉住蘇雨晴的手:"我們得離開這里!"他能感覺到護身符正在劇烈震動,
仿佛在回應外界的威脅。"來不及了。"夜鶯檢查了武器的能量讀數,聲音冷靜得可怕,
"他們已經找到入口。程默,帶著古籍和蘇雨晴去安全屋。李想!"她對著通訊器喊道,
"啟動應急協議!"古籍室的門被某種巨大的力量撞擊,金屬門框開始變形。夜鶯擋在門前,
武器對準門口:"快走!密道在平臺下面!"蘇雨晴迅速將古籍抱在懷中,
那本書在她手中出奇地輕,仿佛沒有重量。程默則按下平臺邊緣隱藏的按鈕,
一塊地板無聲滑開,露出向下的螺旋階梯。就在他們即將踏入密道時,大門轟然倒塌,
金屬碎片四散飛濺。站在門口的是一群穿紅袍的人,為首的是一位白發老者,面容枯瘦,
眼睛卻亮得嚇人。他手中握著一根鑲嵌著紅寶石的權杖,杖尖直指蘇雨晴。
紅袍上繡著精致的蓮花紋樣,在燈光下泛著血色光澤。
"大祭司..."夜鶯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恐懼,她握緊武器的手指關節發白,"快走!
"大祭司揮動權杖,一道紅光射向夜鶯。她勉強躲開,但第二道紅光接踵而至,
擊中她的肩膀。夜鶯悶哼一聲,跪倒在地,鮮血從傷口滲出,染紅了黑色作戰服。
"蘇雨晴..."大祭司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刺耳而蒼老,"終于見面了。
我是來兌現約定的..."他向前邁步,紅袍在地上拖出沙沙的聲響,
身后的紅袍人如潮水般涌入房間。程默擋在蘇雨晴前面,
護身符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紅光:"什么約定?""你父親沒告訴你嗎?
"大祭司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露出參差不齊的黃牙,"二十年前,
程建軍與我達成協議——用他的命,換你的安全。現在,該你履行承諾了。"程默如遭雷擊,
轉頭看向蘇雨晴。她的眼中金光流轉,似乎在與某種記憶抗爭。古籍在她懷中微微發光,
書頁無風自動。"別聽他的!"夜鶯掙扎著站起來,鮮血順著她的手臂滴落,"他在說謊!
程建軍是守夜人,他絕不會——"大祭司再次揮動權杖,夜鶯被無形的力量擊飛,
重重撞在書架上,古籍如雨般落下。她的身體軟綿綿地滑落在地,不再動彈。"選擇吧,
蘇雨晴。"大祭司向前邁步,紅袍上的蓮花紋樣仿佛活了過來,在布料上緩緩綻放,
"跟我走,或者看著所有人死在你面前。"程默的護身符突然裂開一道縫隙,
刺眼的紅光從中迸射。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涌入體內,右手完全變成了赤紅色,
血管中仿佛流淌著熔巖。"我不會讓你碰她!"程默沖向大祭司,
紅光與權杖的黑芒激烈碰撞。兩股力量相撞產生的沖擊波將周圍的書架震倒,
古籍如雪片般飛舞。爆炸聲中,密道的門自動關閉,將激戰的場景隔絕在外。
蘇雨晴抱著古籍,在黑暗的螺旋階梯上踉蹌前行,淚水模糊了視線。
她能聽到上方傳來的打斗聲、撞擊聲和怒吼聲,每一次聲響都像刀子般刺進她的心臟。
父親、程默、夜鶯...所有人的犧牲,都是為了保護她這個"純血靈媒"。而現在,
是時候直面自己的命運了。階梯似乎沒有盡頭,蘇雨晴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終于,
前方出現一絲光亮,她推開一扇金屬門,來到一間簡陋的安全屋。
屋內只有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和墻上的城市地圖。地圖上標記著十幾個紅點,
每個紅點旁都有細小的編號。蘇雨晴走近查看,
發現每個紅點都對應著一處靈脈節點——包括荷花湖、孤兒院和城南醫院。
這些地點連在一起,形成一個模糊的蓮花圖案。她的蓮花印記突然刺痛起來,
仿佛在回應地圖上的標記。桌上的通訊器突然響起,傳來李想焦急的聲音:"蘇雨晴!
程默讓我告訴你,千萬別開啟界門!紅蓮教的目標是——"通訊中斷了,
刺耳的忙音在安全屋內回蕩。蘇雨晴低頭看著懷中的古籍,
書頁自動翻到一幅新的插圖——一座金色的門,門扉半開,里面是無盡的星空。而門的鑰匙,
正是她手腕上的印記。"我明白了..."蘇雨晴輕聲自語,手指撫過插圖下方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