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之年,才知自己是相府真千金的林知夏,被接回家后,假千金姐姐溫柔相待,
毫無爭搶之意,這讓她滿心溫暖。
當皇上下旨讓相府送一女嫁給傳言中心狠手辣的四皇子蕭景琰時,看著姐姐驚恐的模樣,
林知夏毅然選擇替嫁。新婚夜,紅燭搖曳,林知夏才驚覺這道圣旨竟是四皇子特意所求,
他心心念念的人本是姐姐。可命運的齒輪悄然轉動,相處之中,
冷面四皇子逐漸被林知夏的天真爛漫、善良勇敢所吸引,而林知夏也在朝夕相伴里,
發現了蕭景琰冷峻外表下的深情與溫柔。一場錯嫁,卻成就了一段雙向奔赴的甜寵良緣 。
1 真千金歸府京都四月,柳絮紛飛。林知夏攥著粗布裙擺,
仰頭望著相府朱漆大門上的鎏金門釘,指尖微微發顫。三日前,
兩個衣著華貴的嬤嬤突然出現在鄉下小院,說她是相府流落在外的嫡女,如今及笄之年,
該歸家認祖了。“姑娘,快些進來吧。”領頭的嬤嬤笑意溫和,“夫人和小姐都盼著見您呢。
”穿過九曲回廊,繞過雕梁畫棟,林知夏只覺目眩神迷。直到一扇雕花木門緩緩推開,
她才看見屋內端坐的婦人,眉眼間竟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知夏……”婦人紅著眼眶起身,
聲音哽咽,“這些年苦了你了。”林知夏還未反應過來,便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淡淡的熏香縈繞鼻尖,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終于見到了親生母親。“母親,
您看我把誰帶來了。”清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林知夏抬頭,
只見一位身著月白襦裙的少女提著裙擺快步走來,眉眼彎彎,“妹妹,我是知柔,
以后咱們就是真正的姐妹了。”看著對方毫無芥蒂的笑容,林知夏有些局促。她在鄉下長大,
從未見過如此精致的人兒,此刻只覺自己粗手笨腳,連打招呼都顯得笨拙。“快坐快坐。
”知柔拉著她在軟榻上坐下,親手剝了顆葡萄喂到她嘴邊,“嘗嘗這個,
是西域進貢的馬奶子葡萄,可甜了。”林知夏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口中散開。
她從未吃過如此美味的東西,一時竟忘了言語。“以后有什么想吃的,盡管和姐姐說。
”知柔溫柔地替她擦去嘴角的汁水,“還有府里的規矩,我慢慢教你,包管不出半月,
就讓你變成最出色的相府千金。”看著知柔忙碌的身影,林知夏心里泛起陣陣暖意。
她原以為,突然出現的真千金會讓假千金心生怨恨,卻不想對方竟如此真心相待。
接下來的日子,知柔果真說到做到。她親自教林知夏禮儀規矩,帶她認識府中的下人,
還將自己的衣裳首飾分了一半給她。每當林知夏學得不好,露出沮喪的神情時,
知柔總會笑著安慰:“不著急,慢慢來,我當初學這些的時候,比你還笨呢。”一日午后,
知柔拉著林知夏來到花園。滿架薔薇開得正盛,粉色的花瓣隨風飄落。
知柔摘下一朵別在林知夏發間,笑著說:“我家妹妹生得這般好看,
日后不知要迷倒多少兒郎。”林知夏臉頰緋紅,低下頭不敢看她。這一刻,她忽然覺得,
命運雖然讓她吃了十幾年的苦,但如今能有這樣一位好姐姐,一切都是值得的。然而,
她不知道的是,命運的波瀾才剛剛開始。幾日后,
一道圣旨將徹底改變她的人生……2 溫柔相待晨光透過湘妃竹簾灑進閨房,
林知夏揉著眼睛坐起身,便見知柔正端著銅盆跨進門檻,盆中清水還冒著裊裊熱氣,
幾瓣新鮮的茉莉花瓣在水面打著旋兒。“快些洗漱,今日要教你學簪花小楷。
”知柔將繡帕浸在水中擰干,輕輕覆在她臉上,動作輕柔得像給雛鳥梳理羽毛。
膳房送來的早膳擺滿檀木圓桌,除了翡翠蝦餃、玫瑰松糕這些精致點心,
知柔還特意讓人燉了碗紅棗銀耳羹。“你瞧這羹湯,要用雪水慢煨三個時辰才出味。
”知柔用銀匙攪散表面的桂花蜜,“多吃些補氣血,你在鄉下受苦,身子骨比我還單薄。
”林知夏咬著芙蓉酥,看姐姐將自己碗里的核桃酥換成杏仁酥,
才想起昨日隨意提過一句不喜歡核桃的澀味。學堂里,知柔展開描金宣紙,
握著林知夏的手懸在羊毫筆上。“‘云想衣裳花想容’,手腕要像春風拂柳般輕柔。
”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林知夏卻因筆尖在紙上暈開的墨團紅了臉。知柔沒有半分責怪,
反而將自己寫廢的十多張宣紙鋪開:“你看,
我學寫字時總把‘墨’字下面的‘土’寫成‘大’,夫子罰我抄了一百遍呢。
”她指著紙上歪歪扭扭的字跡笑得眉眼彎彎,倒比畫上的仕女圖還要生動。暮色降臨時,
知柔帶著林知夏溜進庫房。檀木架上擺滿描金妝奩,知柔翻出一套珍珠頭面,
將圓潤的珍珠綴在她鬢邊:“明日要去詩會,這套最襯你。”銅鏡里,
少女烏發間點綴著瑩潤珠光,與知柔鬢邊的赤金步搖相映成趣。
林知夏望著鏡中陌生又熟悉的自己,突然被知柔從身后摟住:“我原以為有了妹妹要失寵,
現在才知道,有個貼心的人陪著,比什么都好。”夜風穿堂而過,
將窗欞上的合歡花剪紙吹得簌簌作響。林知夏躺在床上,摸著枕邊知柔悄悄塞進來的暖手爐,
聽著隔壁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第一次覺得,原來被人放在心尖上疼愛的感覺,
比冬日里的炭火還要暖和。她不知道,這份溫情將成為日后面對驚濤駭浪時,最珍貴的鎧甲。
3 賜婚圣旨到蟬鳴初起的清晨,相府正廳的青磚被日頭曬得發燙。
林知夏握著團扇給知柔研磨,忽聽得前院傳來陣陣喧嘩,
朱漆大門被重重推開的聲響驚得梁上燕雀撲棱棱亂飛。“圣旨到——”尖細的嗓音刺破暑氣,
林知夏手中的墨錠“咚”地墜入硯臺,染黑了半池清水。知柔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攥著她的手冰涼刺骨,兩人跌跌撞撞跟著父母跪在青石板上。宣旨太監抖開明黃綢緞,
字字如冰:“四皇子蕭景琰,年少有為,朕心甚慰。今聞相府雙姝賢良淑德,特賜婚其一,
擇吉日完婚......”話音未落,林知夏瞥見母親膝前的青磚上,暈開了深色的水漬。
退朝歸來的相爺捏著圣旨的手指青筋暴起,“四皇子手段狠辣,
朝堂上人人避之不及......”他的聲音被知柔壓抑的啜泣打斷。林知夏這才發現,
姐姐的肩膀在劇烈顫抖,繡著并蒂蓮的帕子已經濕透。“父親,母親。
”林知夏突然跪直身子,粗布裙擺掃過滿地碎金般的陽光,“讓我嫁吧。”話音落下,
廳內鴉雀無聲,只有知柔不可置信的抽氣聲。“胡鬧!”相爺的官靴重重碾過青磚,
“你才回府幾日,懂什么皇家兇險?”林知夏望著姐姐蒼白如紙的臉,
想起這些日子里對方為自己梳頭時的溫柔,教她辨認香料時的耐心,
突然覺得那些冒著熱氣的銀耳羹、手把手教的簪花小楷,此刻都化作沉甸甸的分量壓在心頭。
“女兒已及笄,該為家族分憂。”她叩首時,額角撞在青磚上的鈍痛反而讓她清醒,
“況且姐姐體弱,怎經得起王府風波?”知柔突然撲過來抱住她,
滾燙的淚水滲進她的衣襟:“妹妹,你糊涂啊......”夕陽西下時,林知夏站在鏡前,
任由嬤嬤為她量尺寸裁嫁衣。銅鏡里,金絲線繡的并蒂蓮在暮色中泛著冷光,
她下意識摸向腕間,那里還戴著知柔送的翡翠鐲子,涼意順著血脈漫上心頭。
窗外的蟬鳴愈發聒噪,卻蓋不住遠處傳來的更鼓聲——這一夜,注定無人安眠。
4 替嫁決心夜幕沉沉地壓下來,林知夏的閨房里燭火搖曳。知柔死死攥著她的衣袖,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妹妹,你不能去!那四皇子...傳聞他心狠手辣,
殺人如麻,你若去了,怕是...”林知夏輕輕拭去姐姐臉上的淚水,柔聲道:“姐姐,
你忘了嗎?這些日子,是你教我讀書識字,教我禮儀規矩,是你把最好的都給了我。
如今姐姐害怕,我又怎能眼睜睜看著你往火坑里跳?
”“可是...可是...”知柔泣不成聲,“我不想你去冒險啊!”“姐姐,你放心。
”林知夏將姐姐緊緊摟入懷中,“我命硬,不會有事的。再說了,父親母親年事已高,
相府不能沒有你。你若去了,他們該多傷心?”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是母親。
她紅著眼眶,手中捧著一個檀木匣子:“知夏,這是你小時候的長命鎖,一直收在我身邊。
如今...如今你要遠嫁,就帶著它吧,權當母親陪著你。”林知夏顫抖著接過匣子,
打開一看,那小巧的銀鎖上,還刻著她的名字。淚水瞬間模糊了她的雙眼,這些年,
她在鄉下吃苦,從未想過還能與親生父母相認,更沒想到,母親竟一直留著她兒時的物件。
“母親,女兒不孝,不能在您身邊盡孝了。”林知夏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相爺站在門口,背著手,遲遲沒有說話。半晌,他嘆了口氣:“罷了罷了,知夏,
你既已下定決心,為父也不再阻攔。明日,我便去宮中請旨,
就說...就說相府真千金林知夏愿嫁四皇子。”這一夜,母女三人相擁而泣,
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林知夏望著窗外漸亮的天空,
心中已有了決斷:不管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她都要堅強地走下去,為了姐姐,為了父母,
也為了自己。而此時的四皇子府,蕭景琰握著手中的密報,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相府真千金?有意思...看來這出戲,越發精彩了。
”5 意外的新婚夜紅燭搖曳,喜帳低垂。林知夏端坐在鋪著大紅綢緞的喜床上,
耳邊傳來外頭斷斷續續的喧鬧聲,喜娘尖利的唱喏聲和賓客的哄笑聲混在一起,
透過緊閉的房門傳進來,更襯得屋內寂靜得可怕。蓋頭下的世界一片緋紅,
她攥著手中繡著并蒂蓮的帕子,指甲幾乎掐進掌心。不知過了多久,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腳步聲由遠及近,帶著令人心悸的壓迫感。林知夏屏住呼吸,
聽見來人在她面前站定,緊接著,一股冷冽的氣息撲面而來,伴隨著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紅蓋頭被挑起的瞬間,林知夏下意識地閉上眼,再緩緩睜開,正對上一雙深邃如寒潭的眸子。
四皇子蕭景琰身著玄色喜袍,眉眼冷峻,面無表情地盯著她,仿佛在打量一件物品。
“為何是你?”他的聲音低沉冰冷,不帶一絲溫度。林知夏心中一顫,
勉強維持著鎮定:“陛下賜婚,臣妾......”“朕要的是林知柔。
”蕭景琰突然打斷她的話,語氣里帶著毫不掩飾的失望與惱怒。他將紅蓋頭隨手扔在一旁,
轉身走到桌邊,端起酒盞一飲而盡。林知夏如遭雷擊,指尖發涼。原來那道圣旨,
竟是他特意求來的,而自己不過是個替代品。她咬了咬唇,
強忍住眼中的酸澀:“殿下既然心儀姐姐,為何......”“為何娶你?
”蕭景琰冷笑一聲,“不過是相府執意要讓你出嫁,朕也懶得再費周折。”他放下酒盞,
走到窗前,背對著她,“從今日起,你我不過是有名無實的夫妻,莫要妄圖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