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很無奈，面前這個小家伙也來她這兒幾天了，一句話不說就干坐著。“一個人嗎？
”之前小家伙的媽媽來了，給她付了錢，讓她幫忙陪孩子玩。小家伙安靜地坐在凳子上，
盯著桌面一動不動。老實說，這小家伙真省心，但省心的嚇人，什么都不做。白溪，
心理師實習生，因為缺錢，有時候會幫別人照看孩子，可能有孩子王的天賦，
很多孩子都很親近她……呃……面前這個小家伙是個例外。（別人問問題你是要回答的。
）【不想。】（那，那你只要多說點話，明天我去上課。）“對了，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這小家伙的媽媽給她付完錢，也沒有告訴一下孩子的名字，她只知道小名叫來來。
白溪有預感，還是得不到回答，這小家伙應該有自閉癥。出乎白溪意料，她得到回答了。
“諾一。”小家伙聲音很輕，但房間里就他們兩個，白溪才得以聽見他說話。“若一？
”白溪不確定的開口【她聽錯了。】（給她解釋一下唄。）【不想。】（好吧，已經很棒了。
）【謝謝。】“那若一想要吃東西嗎？或者喝飲料嗎？”小家伙難得開口，
一定要把握住機會。小家伙沒有回答，白溪以為這次要無果了，突然發現小家伙動了一下。
抬頭了，他抬頭了。“牛奶。”頓了頓不太確定的開口“和檸檬汁？”“好的，姐姐給你拿。
”白溪慶幸因為小侄子經常來玩，這兒什么吃的喝的都有。（檸檬汁？
）（你不是不喜歡酸的嗎？）【給你的。】（哇！太愛你了！并且也說了很多話，你太棒了！
）“謝謝。”白溪把飲料放到小家伙面前，聽見小家伙道謝。“不客氣。
”小家伙好像愣了一下，不過接著就打開牛奶就著吸管喝了。【我，我在對你說的。
】（我知道，每次夸你你都要道謝。）（其實有時候是不用的。）【嗯？】不是很理解。
（沒事，喝牛奶吧，一會兒我要喝檸檬汁。）【好。】牛奶和檸檬汁都喝完了。
【可以走了嗎？】（不行，你才待了半個小時。）【但比上次多了十五分鐘呢。
】（有十分鐘都在喝牛奶，還有我在喝檸檬汁。）【走嘛，累了~】（行吧，
但是明天還得來。）【能不能……】（不能，沒有商量。）【好吧。】委屈巴巴。
白溪看小家伙站起來“要走了嗎？和你媽媽打電話說一下嗎？”（臨走要給人家道別。
）【】不說話。（怎么？生氣了？）（好啦，知道你累，我去道別。
）這問題是白溪的常規問題，也沒指望小家伙給她回應，
但或許今天從小家伙開口說話就注定不一樣。“不用，謝謝，姐姐再見。
”白溪愣著久久不能回神，小朋友軟軟地叫姐姐，這誰受得住呀，可愛死了。可惜，
小家伙平時不說話，可惜這聲音了。出去后。“今天說了八個字，沒超過十個字，
所以明天自己去學校。”“是十個字的……”“有兩個是對我說的。”“但是她聽到了，
并且回應了……”“但我也回應了……原來不是專對我說的……”聲音弱弱的，
好似受委屈了。“就八個字，明天我去學校。”聲音悶悶的。“好了，晚上給你講故事。
”“好！”開心起來。白溪這邊。“白溪，每天下午都有事，干什么去了？
”“幫人家看孩子。”白溪把桌子上飲料瓶子扔進垃圾桶，回著好友的問題。
“今天還是那個不說話的小朋友嗎？”作為白溪的朋友，關于這個小家伙司余略有所聞。
也就這個小家伙才會讓白溪這么快忙完。“嗯，但是今天開口了，還要了些喝的。
”若是其他孩子，她肯定得收拾好久，但是這個小家伙太乖了。
白溪拿著桌子上的手機接著和好友聊天。“嘖嘖嘖，這就是人的本性嗎？
其他孩子吵的你頭疼，這個小朋友不愛說話，今天說話了，聽著你挺開心的。
”“人家叫姐姐呢，還不添亂。”白溪越想越覺得小家伙可愛，如果能多說說話就更好了。
“姐姐？你個二十五六的老阿姨，別占人家便宜。”被好友損，白溪也不甘示弱。
“那比我大四歲的司阿姨最近過的好嗎？。”司余：“……”她錯了，就不該提年齡。
“占便宜？”白溪若有所思，最后開口“這小家伙來了我確實挺開心的，
畢竟來一次他家長就給兩百塊呢，還不是按時間一周一個月什么的。”“快介紹給我，
我最喜歡和小朋友玩了。”怪不得白溪這么樂于照看小孩子，賺錢啊！“見錢眼開！”“哼，
誰會和錢過不去對吧！”“行，都什么歪理？這周有三個孩子家長要付錢了，
周末請你吃火鍋，有空嗎？”“有有有，小溪最愛你了么么噠！”白溪咦了一下，
表達自己的嫌棄。小家伙的家里，小家伙的媽媽安景若正在做飯。聽見門聲，立馬出了廚房，
看見正在關門的小家伙松了口氣。小家伙剛關了門就被媽媽抱了起來。“去找白老師了嗎？
”自己的孩子不好與別人接觸，難得最近這個白溪姑娘自己孩子挺喜歡的，
并且她問過其他家長，小姑娘人很好，就放心孩子去白溪那里。
懷中的小家伙沒有回答安景若的問題，安景若也習慣了，想起來她還要做飯，
把小家伙放下來去廚房了。“來來，媽媽去做飯，自己玩會兒。”（她剛剛問你話了。
）【嗯。】（回答一下呀！）【她知道的。】（那不說話點點頭也可以的。）【嗯。
】“來來，幫媽媽把菜端出去。”飯做好了。小家伙跑到廚房，兩只手端著一盤胡蘿卜絲，
順便拿了筷子放上面。安景若煮的小米粥，小家伙端完菜，又去幫忙端湯。“來來慢點，
小心點。”小家伙幫忙端東西安景若也挺放心的，但是剛剛小家伙不小心絆著門框了。
（好好看路。）【……】不是你讓我讀木蘭詩的嗎？【好。】（乖，我要去睡會兒，
你好好照顧自己。）【好。】“來來，和白老師玩的開心嗎？”小家伙沒有回答，
似乎聽不見一樣。安景若知道他能聽見。他能聽見，但他不回答，
并且連一點點反應也不想給。孩子心理上可能有疾病，她不是沒想過去醫院治療，
錢不是問題，但是小家伙很抗拒陌生人。吃完飯，小家伙把碗放進洗碗池，
還把安景若的碗也收拾放進去了。沒事，不著急，來來在自己身邊，現在也挺好的。
現在還會主動去找白老師，一定會越來越好的。“來來一會兒洗臉然后去睡覺。
”安景若去刷碗了。小家伙一時還不困，找來凳子趴在窗臺上看著外面。
之前安景若還會擔心安全問題，后來發現小家伙只是靜靜地往外看，就不再擔心了。
【下雨了。】（想去雨中玩嗎？）【沒有。】【你不是在睡覺嗎？】（一會兒你該睡覺了，
得給你講故事，免得你說我騙你。）【去去最好了！】（別叫我去去，叫諾日。
）【】沒有再回答，靜靜地看著外面的細雨。關于稱呼這個問題。某天安景若在做飯，
想讓自己的小家伙去給自己拿一些蒜。一般都叫小家伙寶貝，這次叫的他的小名。“來來，
幫媽媽去客廳拿兩個蒜。”小家伙沒有回答，但是安景若知道他去拿了。（來來？
）【怎么了？】（來來我想喝可樂。）【先幫媽媽拿蒜。】（好的來來。）（來來真好！
來來蒜在上面。）（來來小心些！）或許被叫太多次了，他終于意識到了。【我叫來來，
你就叫去去。】（去去？）（不要不要，去去像蛐蛐一樣的。）“來來？
”小家伙用的時間太長了，安景若擔心的出來，看見小家伙沒事，連忙把小家伙抱起來。
小家伙似乎很迷茫，但是老老實實地任自己媽媽抱自己。“你太久沒拿過來，有點擔心你。
”（她在擔心你。）【嗯。】（她是媽媽，要安慰安慰她。）【】一時默然。
（不知道該怎么做嗎還是……算了我給你說……）【好。
】小家伙輕輕拍了拍安景若的肩膀來安撫，又伸手指了指上面的柜子。
“是我忘了蒜在上面的柜子。”看見旁邊的凳子和小家伙手里的蒜，
知道他是踩著凳子夠著的。“好了媽媽去做飯，一會兒給你做可樂雞翅。
”安景若剛準備進廚房，卻被小家伙拽住了。小家伙指了指冰箱，
安景若把冰箱打開不知道小家伙要什么，拿起來一個一個的問，小家伙不回答也不接受，
安景若只能繼續一個個試。安諾一做了很大的心理準備“可，樂。”“可樂？
”“來來說話了！”（你說話了！）“想喝可樂嗎？媽媽給你拿！”安景若欣喜若狂，
她的孩子說話，雖然只是兩個字。（快快快，我要喝。）【去去少喝點，涼。】（好。
）“來來不能喝太多，太涼了，下次再喝，并且一會兒媽媽要做可樂雞翅。
”（你和媽媽商量好的吧？）【嗯？才沒有呢，去去。】確實不能喝太多。
小家伙喝了兩口就把可樂還給安景若了。之后安諾日只能默許安諾一給自己取小名——去去。
雨本來就小，現在有停的趨勢，小家伙關上窗戶，把凳子擦干凈就回房間睡覺了。
小家伙和安景若一間房間，但并不一個床。“來來記得脫鞋子。
”小家伙有時候會穿著鞋子上床，眼看又要在床上踩上腳印了，安景若無奈地提醒。
小家伙爬上床的動作因為安景若的話停了一下，然后在床上坐好把鞋子脫掉。
【鞋子……】聲音嗚嗚噥噥的。（沒事，你睡吧。）【好～】（看你困的，還聽我講故事嗎？
）【困困～】（好啦好啦，睡吧睡吧，給你留到下次。）【嗯嗯～】“記得脫鞋子。
”安諾日被嚇了一跳，自己又忘了脫鞋子了。每次困了安諾一就把身體主動權給他，
他總是想著趕緊上床，忘記脫鞋子。小家伙害怕黑，安景若便給他留了夜燈。
臥室的主燈突然熄滅，小家伙的身子抖了一下，在小夜燈開啟，小家伙立刻看了過去。
安景若沒注意到小家伙的動作，以為他只是正好在看自己。“寶貝，晚安！
”安景若也沒有想過小家伙會回應她，看著小家伙躺進被窩，自己也躺下了。
（晚安……）安諾日差點就說出口了，但是不能說，因為他是不會說的。【晚安去去，
晚安媽媽……】媽媽？他，有想回應的反應。果然今天進步了好多。那，
那離正常說話又進一步了。天未亮，安景若已經已經起床了，她要為她和小家伙做早餐，
一會兒還要叫小家伙起床。“寶貝，起床了，一會兒還要去學校。”“寶貝，來來起床了。
”（該起床了。）【還很困～】（今天還要上課呢，起床啦。）【好……】還沒醒。
穿衣穿鞋刷牙洗臉吃飯，完成這一系列事情準備出門。“來來，我今天送……”你去學校？
安景若話還沒說完，小家伙已經自己背著書包走了。安景若:“……”孩子太乖怎么辦？
（她想送你去學校。）【不用，可以自己去。】（那你要拒絕要和她說一下。）【不想。
】（好吧，對了下午放學還要去白姐姐那兒，別……）【這周去過了，
能不能……】（沒得商量，昨天說好的，并且今天要加到十二個字了。
）【諾日～】（撒嬌無效，我一會兒要休息，你在學校好好的。）【好吧，好。
】小家伙在二年一班，小家伙今天來的早，班里人不是很多。“小諾一，吃糖嗎？
”小家伙的同桌從手中的盒子里倒出一顆糖果。小家伙在寫作業，沒有理，
可是好像注意到了什么，伸手接過了同桌的糖。‘要對別人說謝謝’腦海中閃現過一個聲音。
“謝，謝。”聲音頓頓的，像是嗓子受傷一樣，不過都是小孩子，小家伙的同桌也不會在意。
“不客氣，媽媽說了要和別人分享。”小家伙同桌又拿著糖給其他人分。
看了一眼在發糖果的同桌，又看著手中可樂味的糖果，小家伙愣神許久。諾日雖然不在。
但是說話，好像也沒什么。“都滾一邊去！”“哭！哭什么哭！”“閉嘴！誰再說話，
把他舌頭割下來！”“都給老子安靜！聽著就煩！”“吵！再吵把你腿打斷！”“不許說話！
不然弄死你們！”“安靜點，不然一會兒有你們好看！”頭疼！小家伙把糖果裝進口袋里，
手使勁抱著腦袋，看起來非常難受。好疼！好疼！受不了了，小家伙開始用右手捶自己頭。
【好難受！】【好疼！】【嗚嗚嗚！】【去去！諾日！】【好疼！】（怎，怎么了？
你怎么了？）【頭疼！】（別捶了，頭疼再錘會更疼的。）（乖，別捶了，聽我的慢慢揉揉。
）【好。】現在感覺好多了。（我給你唱歌吧？）【好。】（藍藍的天空銀河里，
有只小白船……）小家伙已經安定下來，趴在桌子上休息，反正還沒有上課。（好點了嗎？
）【嗯嗯。】（剛剛發生什么了？）【沒有，就突然頭疼。】【但是現在已經好了。】（嗯，
沒事就好。）【糖，可樂味的，我還給別人說謝謝了。】一副待夸的樣子。（真的嗎？
你太棒了！糖給我的嗎？）【嗯嗯，謝謝。】白溪本來是打算去一下心理所，
最近導師下午的課她都沒有去，今天周五沒有孩子，正好導師沒有公開課，
她可以私下單獨請教。但是那個小家伙的媽媽突然給她轉過來錢，拜托自己照顧一下小家伙。
小家伙維持著一周一次的頻率，這還是第一次一周來兩次。沒辦法，拿錢辦事。
自己也沒提前給家長群里說今天有事。并且小家伙一般都是在她這坐一會兒，
聽她在這里單方面說話，應該很快。“要牛奶和檸檬汁嗎？”畢竟昨天小家伙第一次開口，
白溪記得很清楚。“牛奶可樂。”小家伙輕輕的開口。聲音還是那么軟，軟到白溪心里，
但是常識白溪還是知道的。“小家伙，牛奶和可樂不能一起喝的。”聽見白溪的話，
小家伙愣了片刻，最后開口“要可樂。”“好，姐姐給你拿。”在拿飲料的時候，
白溪還在想小家伙自昨天好像改變了點。接過喝的，小家伙還是給她道謝，
但語氣和昨天不太一樣，今天語速很慢。（今天太棒了！主動說話了！很棒！）【謝謝。
】“小家伙，喜歡什么零食嗎？姐姐一會兒去拿點。
”小家伙平常都是在凳子上一動不動地待十幾分鐘，像雕像一樣。現在，聽見白溪的話，
小家伙咬了咬吸管。“糖。”“呃……小家伙要不吃其他的零食吧……”她沒有買糖。
“姐姐這有巧克力很甜的。”小家伙搖搖頭。白溪是有點餓了，想拿點零食墊墊，
既然小家伙不想吃別的，她自己去拿了些薯片。（十個字了，再說兩個今天今天就結束了。
）小家伙的可樂已經喝完了，前期喝的很慢，后來喝的快。喝完可樂，小家伙起身準備走。
今天不到十分鐘？平常坐著不動也要來這兒滿十分鐘，沒錯就是正好十分鐘，一秒不多，
一秒不少，今天怎么這么早了。難道來她這兒就為了喝會兒飲料，兩百塊錢的飲料？“姐姐，
再見。““再見小家伙。”不想了，小家伙走了，得趕緊去心理所。
“我還以為你要直接走了。”“完成目標了。”“對，并且超額完成！你今天太棒了！
”“謝謝。”“我去休息了，你好好的啊。”“你……好。”“好了，我沒事，
因為上午陪你時間長了，今天有點累。”“你好好休息。”“好的，寶貝！”又學媽媽叫我！
可能因為只有自己一個人，小家伙略顯孤單背著書包自己回家。附近有滑滑梯，
放學的孩子在玩耍，吵吵鬧鬧的。今天周五，明天后天不上課，
小家伙又要無聊的在家兩天了。不過……安景若應該是會回來的。“小朋友，步南街怎么走？
”一個帶著鴨舌帽還用口罩遮住臉的男人擋住小家伙的路。小家伙不能說看不見，
也不能說看見了，直接繞過男人。“小朋友，叔叔只是……”視而不見，對，就是視而不見，
小家伙只按照回家的路線。“你！”男人似乎氣急敗壞，但是看見小家伙的書包，
口罩下的臉露出意味深長的笑。“來來，今天怎么又想去白老師那里了？”今天去接小家伙，
本以為昨天去找過白溪，今天該跟著她回家了，結果小家伙走著走著就又往白溪那邊去了。
“來來，吃蝦嗎？鄰居奶奶送的。”小家伙坐在桌子旁邊，看著桌子發呆。
‘不說話也可以有回應的’小家伙走到安景若旁邊，點點頭。“要吃？媽媽去找一次性手套，
來來把湯端到客廳吧。”看著安景若歡喜的樣子，小家伙不是很理解，
但是他確實應該讓安景若開心。諾日不在……他還能做什么呢？
周末安景若果然請假回來陪小家伙，雖然小家伙是趴在窗戶上度過了兩天。“來來，
最近有報道說孩子失蹤，最近媽媽送你去學校。”小家伙背著書包出門，沒有說話，
安景若送也只是多個人陪小家伙走一路。“小諾一，你媽媽嗎？好漂亮！
”這是小家伙的同桌，安景若知道，嘴巴很甜，班里同學喜歡他，
不少家長也很喜歡這個小孩。“多多這孩子真會說話！”安景若和多多的媽媽聊起天。“誒！
在家照樣氣人！諾一就很乖，肯定懂事。”“小孩子嘛，活躍點挺好的！”“是，
但是功課上我真是頭疼死了！”“怎么了？”“天天晚上催著他寫！”“畢竟小朋友，
我家諾一早上還賴床！”“是嗎？看著不像！”這邊家長聊著，另一邊單方面聊著。
小家伙不愛說話，安景若把他送進學校還擔心被欺負，幸而沒有發生。可能同桌是個好說的，
小家伙不說話，多多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實在無聊就和其他同學聊天。
安景若喜歡多多這個孩子，很有可能就因為多多和同學關系好，
連帶著小家伙雖然不說話卻不至于到故意孤立。自閉孩子在學校被孤立欺負的報道新聞太多，
安景若還很擔心把小家伙送到學校。“小諾一，棉花糖給你吃。”一共就拿了兩個棉花糖，
多多大方的分了一個給小家伙。“謝謝。”“不用客氣，我們是朋友，
不過小諾一能不能多說點話……”又是讓說話的！小家伙把糖塞進口袋，
沒人注意到他的手使勁握了握。“小諾一的聲音好聽，講故事肯定更好聽。”聲音？好聽？
講故事？（天天讓我給你講故事，現在人家也想聽你講故事。）【你想聽嗎？
】（我沒那么閑，我還要學習呢。）【閑的話你想聽嗎？】（哦？來來講的話，
我肯定想聽來來講了。）【好。】（好什么好啊？）迷茫。“有空，講。”“真的嗎？
小諾一最好了！”最好了？怎么和諾日一樣呢？“走走走！一起去學校不等她們了！
”多多拽著小家伙沖到學校。兩位媽媽看著兩個小短腿，晃晃悠悠的進入校門，
都無奈的笑了笑。可能因為小家伙說過下次講故事，多多越來越喜歡小家伙。
但是小家伙一如既往地——安靜。“小諾一看我的玩具。”多多從家里帶了個小玩意，
也不能說是玩具，應該是哪里的掛飾被取下來玩了。是一個黑白相間的小貓咪，
也就指頭那么大。（掛飾？）【怎么了？】（我記得你有個小飛機的。
）小家伙把身后的書包拿到前面，把掛在拉鏈上的小飛機取了下來。“小諾一也有？
是個飛機呢！”（對，就是這個小飛機！）【你喜歡嗎？】（當然喜歡呀！）【我也喜歡。
】（喜歡飛機嗎？）【喜歡，更喜歡天空。】小家伙經常趴在窗戶上，看著周圍的景色，
更多時候是觀察天空。“小家伙，還要聽故事嗎？”近來小家伙除了來這兒喝飲料，
還來這里聽白溪講故事。小家伙在凳子上坐好，點點頭。“今天講丑小鴨的故事。
”“有個田園，里面有各種小動物，今天鴨媽媽孵了一群鴨寶寶……丑小鴨太丑，
大家都不喜歡她……丑小蛻變為美麗的天鵝，在天空飛翔，所有人和小動物都贊揚她的美麗。
”“小家伙，故事講完，還要喝飲料嗎？”講故事期間，小家伙的牛奶已經喝完了。
“蘋果汁。”“好我去拿。”（她怎么什么都有？
）可樂、檸檬汁、脈動、酸梅湯、旺仔牛奶、李子園、橙汁……就沒有白溪拿不出來的。
【她家經常來小孩子。】（你怎么知道？）【……】【你去找媽媽說和白姐姐玩的時候，
媽媽說過，好多小朋友都找白姐姐。
】（當時想著給你找個陌生人讓你鍛煉說話……）沒注意聽媽媽說。【因為她是學心理的。
】（來來那個，諾一，她不是心理醫生……）【她是心理師。
】（來來……）【沒關系的去去，她挺好的，我知道你為我好。】“小家伙，
聽姐姐講了這么多故事，能不能告訴姐姐，怎么突然想聽故事了。”“要，講，同，學。
”小家伙話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隨后又加了一句“講給我兄弟。”【去去，
今天我給你講故事吧？】（好啊好啊，今天我可以不用講了。）“兄弟？
”白溪沒想到小家伙還有兄弟，她一直以為他是獨生子，不過也可能是好朋友吧。“嗯，
他最好了！”小家伙難得說話沒有斷斷續續的，也難得加了些情緒。“好，還聽故事嗎？
”小家伙搖搖頭，從凳子上起來。目標完成，可以離開了。“姐姐再見。”“好，
再見小家伙。”（你越來越棒了！二十一個字了！）【謝謝。】（從剛開始所有回應都我來，
到有回應，到十個字，到現在突破二十，來來太棒了！）【因為諾日最好了。】（咦？
怎么不叫去去了？）【唔——那去去最好了！】（……）（我就不該提。）“小朋友，
叔叔好累，能不能幫叔叔去那邊商店買瓶水？”一個中年男人手中拿著一張五塊的毛爺爺，
攔住小家伙的路。小家伙繞過他走到街道，對他而言，男人就只是棵擋路的枯樹。
（媽媽大后天生日。）【嗯。】（要給她準備禮物。）【不想準備。】（為什么？
你準備她肯定開心。）【不想……】就是不想，可為什么不想……不！不知道。
（要不就說句生日快樂？）（你看，你現在已經漸漸的說話了，說句生日快樂，
你當天的字數目標也可以完成一點。）【好。】【人為什么要過生日？
】（慶祝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并且出生那天也是母親獲得寶貝的一天，
感恩母親也是……）【嗯。】漆黑的夜晚，外面冷風嚎嘯，連月亮都躲入云彩享受溫暖。
小家伙突然想尿尿，就借著夜燈去廁所。生日……“生日快樂？就因為這個把老子吵醒！
”“不想活了！”“哭！哭什么哭！”“慶生蠟燭？我看你怎么說話！”“就你生日是吧？
是吧！”“不能說話了吧！別吵老子！”“還有誰想過生日！沒有最好！都給老子安生點！
”“你們兩個把這里收拾，招來螞蟻老子才懶得管你們。”……砰！安景若被一聲巨響驚醒，
起來立馬看向小家伙的床。沒，沒人！“寶貝！來來！”安景若鞋都來得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