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的手，依舊穩穩地伸著，眼神悲憫而堅定，仿佛在等待迷途的羔羊回歸正途。天命？

榮光？凌燼看著那只伸來的、代表著“宿命”的手，看著凌霄那張完美無瑕、悲憫眾生的臉，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幾乎要嘔吐出來！去你媽的天命！去你媽的榮光！

她緩緩地、極其緩慢地，從冰冷的玄玉石臺上站了起來。

膝蓋的僵硬和劇痛讓她身形微微踉蹌了一下，但她的脊背卻挺得筆直，如同出鞘的利劍！

她抬起頭，臉上沒有任何悲戚，反而緩緩地、一點點地，

扯開了一個極其燦爛、極其明媚、卻又冰冷到骨子里的笑容。

那笑容綻放在誅仙臺刺骨的罡風和十萬修士的注視下，帶著一種驚心動魄的詭異美感。

“天命？”凌燼的聲音不大，甚至帶著一絲剛蘇醒的沙啞，卻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空氣，

清晰地傳入了凌霄的耳中，也像冰錐般刺入了臺下部分修士的腦海。

凌霄悲憫的神情微微一滯，眼中閃過一絲極快的不悅和……困惑。這孽徒，怎敢如此無禮？

凌燼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也越發冰冷。她無視了那只伸向她的、代表著“恩賜”的手，

反而向前踏了一步，靠近凌霄。“師尊……”她的聲音陡然變得輕柔，

帶著一種近乎天真的好奇，歪著頭，那雙燃燒著火焰的眸子，直直地撞進凌霄深邃的眼底，

一字一頓，清晰無比地問道：“既然是天大的榮光……”她故意頓了頓，

欣賞著凌霄眼中那絲不悅迅速擴大。“那您……”凌燼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炸響，

帶著斬釘截鐵的嘲弄和滔天的怒火，響徹整個誅仙臺：“——自己怎么不跳啊？！！”死寂！

絕對的死寂！比之前更甚百倍！十萬修士，如同被集體施了石化咒，

臉上的狂熱、期待瞬間凝固，化為一片呆滯的空白。無數道目光，從凌燼身上，

齊刷刷地轉向了高臺之上那位悲憫的掌教仙尊。凌霄那張完美無缺的俊臉上，

悲憫的神情如同脆弱的琉璃面具，瞬間崩裂！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被螻蟻冒犯的震怒和難以置信的錯愕！他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