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高三最后一次模擬考試，我坐在最后一排。監考老師宣布開始的那一刻，
我盯著試卷上熟悉的題型，腦子卻一片空白。不是因為不會做。
而是因為坐在考場第一排的那個身影。方若。她穿著簡單的白色校服，
馬尾辮整齊地束在腦后。三年了，她居然轉回來了。"江河，專心考試。
"監考老師走到我身邊，輕聲提醒。我收回目光，開始答題。數學向來是我的強項，
可今天手卻在微微顫抖。不是緊張，是激動。也是害怕。三年前，
我和方若因為一場誤會徹底決裂。她憤怒地對我說："江河，我們完了。
"然后轉學去了省城。從此音信全無。我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她了。可現在，
她就坐在我前面十米的地方。安靜地答題，偶爾輕咬筆尖思考的動作，
還是和三年前一模一樣。"時間到，停筆。"考試結束，我收拾試卷的時候，手機響了。
蘇晴發來消息："寶貝，考得怎么樣？我明天回學校看你。"蘇晴是我去年交的女朋友。
她今年考上了省城的重點大學，學的是金融專業。家境優渥，長得漂亮，成績也好。
是所有人眼中的完美女友。可我看著這條消息，心里卻沒有一絲波瀾。甚至有些煩躁。
因為方若站起身來了。她轉過頭，目光掃過整個考場。當看到我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
然后很快移開視線，拿起書包往外走。我想追上去，可腿像是被釘在了原地。
三年前的那個晚上，我對她說了那么過分的話。現在有什么臉去找她？"江河！
"林浩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剛才那個女生是不是方若？她怎么回來了？
"林浩是我們班的班長，家里開公司，典型的富二代。從高一開始就暗戀方若。
當年方若轉學，他還難過了很久。"不知道。"我淡淡回答。"嘖嘖，三年不見，
她越來越漂亮了。"林浩眼中閃過一絲興奮，"江河，你們當年不是挺好的嗎？
要不你幫我問問，她現在有男朋友嗎？"我冷冷看了他一眼："我和她不熟。
"說完就背著書包往外走。林浩在后面喊："別這樣啊兄弟，同學一場，幫個忙唄！
"我沒理他。走出教學樓，遠遠看見方若站在梧桐樹下。夕陽西下，金色的光灑在她身上。
她低著頭在看手機，偶爾皺一下眉頭。就像三年前我們第一次相遇時一樣。
那時候我剛轉到這個學校，人生地不熟。是她主動過來和我說話，帶我熟悉環境。"江河，
要不要一起去圖書館？""江河，這道題你會做嗎？""江河，放學一起回家吧。
"那是我高中最快樂的一年。可惜，后來全毀了。我正想著，方若突然抬起頭。
我們的目光再次相遇。這次，她沒有躲避。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我，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緒。
復雜，深沉，還帶著一絲...委屈？"方若..."我張嘴想說什么。她卻轉身走了。
背影決絕，就像三年前那個晚上一樣。我站在原地，心臟狂跳。這時候，手機又響了。
蘇晴的電話。"寶貝，考完了嗎？今天考得怎么樣？"她的聲音甜膩得讓人想吐。"還行。
""那就好，明天我就回去了。對了，我給你買了禮物，是最新款的運動鞋，
你一定會喜歡的。""嗯。""你怎么了？聽起來不開心。"我看著方若漸行漸遠的背影，
忽然覺得這通電話很諷刺。"沒什么，有點累。""那你早點回去休息，我明天見你。愛你。
"掛斷電話，我苦笑一聲。愛你。這兩個字，我從來沒有對蘇晴說過。不是說不出口，
而是說不出口。因為真正愛的人，三年前就已經失去了。回到宿舍，
室友們都在討論今天的考試。"那個轉學回來的女生是誰啊？長得真好看。""聽說是方若，
以前是我們班的，和江河關系挺好的。""難怪江河今天魂不守舍的，原來是舊情人回來了。
""但是江河不是有女朋友嗎？聽說還是大學生，家里特有錢。""這就有意思了，
前女友和現女友撞上了。"我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腦海中全是方若的身影。她為什么回來？
是因為高考嗎？還是...因為我？不，不可能。三年前那件事，她不可能原諒我的。
更何況，我現在有女朋友了。就算方若愿意原諒我，我也沒有資格再去找她。
但是...為什么心還是這么痛？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撕扯著。這種感覺，
三年來從未消失過。即使和蘇晴在一起，也只是在逃避，在自欺欺人。現在方若回來了，
所有的偽裝都瞬間崩塌。我發現自己還是那個十七歲的少年。還是那么愛她。2第二天早上，
我剛進教室就看見蘇晴坐在我的位置上。她穿著名牌連衣裙，化著精致的妝容，
正在和周圍的同學聊天。"江河！"她看見我，立刻站起來撲進我懷里。
教室里響起一陣起哄聲。"哇，大學生女朋友就是不一樣，氣質真好。""江河你太幸福了，
有這么漂亮的女朋友。""什么時候結婚啊？"蘇晴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顯然很享受這種被人羨慕的感覺。"想我了沒有？"她撒嬌地抱著我的胳膊。"想了。
"我敷衍地回答。目光卻在尋找方若的身影。她還沒來。"對了，這是我給你買的鞋子。
"蘇晴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試試看合不合腳。"我打開盒子，
里面是一雙價值不菲的限量版運動鞋。"謝謝。""就這樣？"蘇晴嘟著嘴，
"你都不親我一下嗎？"周圍又是一陣起哄。我有些尷尬，正要拒絕，教室門被推開了。
方若走了進來。她今天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扎著馬尾辮，清清爽爽的樣子。
但在蘇晴的精致打扮對比下，顯得有些樸素。教室里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兩個女生之間游移。一個是光彩照人的大學生，一個是清純可人的轉校生。
空氣中彌漫著微妙的火藥味。方若的目光掃過我和蘇晴，在看到我們親密的姿勢時，
眼中閃過一絲什么。然后面無表情地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她就是方若？
"蘇晴壓低聲音問我。"嗯。""長得挺一般的啊。"蘇晴不屑地撇撇嘴，
"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我皺了皺眉："你想象中的什么樣？""就是...更漂亮一點？
畢竟是你的初戀嘛。"蘇晴笑了笑，"不過也對，男生的眼光都是會進步的。
"她這話說得很大聲，顯然是想讓方若聽見。我有些不悅："蘇晴，別這樣。""我怎么了？
"蘇晴裝作無辜的樣子，"我只是在夸你眼光好啊。"這時候，林浩走了過來。"江河，
介紹一下唄。"他看著蘇晴，眼中閃著光。"這是我女朋友蘇晴。"我不情不愿地介紹。
"你好，我是林浩，江河的好兄弟。"林浩伸出手。蘇晴優雅地和他握手："你好。
""蘇晴是吧？聽江河說起過你，省城大學的？""是的，金融系。"蘇晴驕傲地挺起胸脯。
"厲害啊，金融系可不好考。"林浩夸贊道，"難怪江河這么迷你。"蘇晴被夸得更加得意，
聲音也越來越大："哪里哪里，我也就是比較努力一點。不像有些人，高中都畢不了業呢。
"這話明顯是在暗指方若。因為方若確實是高三才轉回來的，按理說應該已經畢業了。
我看向方若，她正在翻書，表情平靜，仿佛沒有聽見。但我知道她聽見了。
因為她翻書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蘇晴。"我有些生氣，"說話注意點。""我又沒有說誰。
"蘇晴無辜地眨眨眼，"怎么，你心疼啊？""我只是覺得你這樣不太好。""哦。
"蘇晴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我知道了。"但從她的語氣可以聽出，
她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錯。甚至有些不高興。林浩察覺到氣氛不對，
趕緊打圓場："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同學，別傷和氣。對了蘇晴，
你在省城有沒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推薦？我準備大學也去那里。"蘇晴立刻來了精神，
開始滔滔不絕地介紹省城的各種娛樂場所。我心不在焉地聽著，目光時不時瞟向方若。
她一直在看書，很專注的樣子。偶爾輕咬筆尖思考，這個動作讓我想起了很多回憶。
以前我們一起做作業的時候，她總是這樣。遇到難題就皺著眉頭，咬著筆尖，可愛得不行。
"江河，你在看什么？"蘇晴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沒什么。""我剛才在問你，
高考結束后我們去哪里玩？""隨便，你決定就行。"蘇晴明顯不滿意這個回答，
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發作。只是握著我胳膊的手緊了緊。上課鈴響了，
蘇晴不得不回到后面的空座位上。臨走前，她故意大聲說："江河，中午一起吃飯吧，
我訂了市里最好的餐廳。"這話說完，她還特意看了方若一眼。挑釁的意味很明顯。
老師進來開始講課，我卻完全聽不進去。因為方若就坐在我前面幾排，
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側臉。安靜，專注，美好。和三年前一模一樣。忽然，她轉過頭來。
我們的目光再次相遇。這次她沒有立刻移開，而是靜靜地看了我幾秒鐘。然后唇角微微上揚，
露出一個很淡很淡的笑容。我的心臟漏跳了一拍。這個笑容，我等了三年。3中午的時候，
蘇晴拉著我去了市里最豪華的酒店。包廂裝修奢華，一頓飯下來起碼要花幾千塊。
"這家的牛排特別好吃，是從澳洲進口的。"蘇晴優雅地切著牛排，
"我在省城的時候經常和室友來這種地方吃飯。""嗯。"我心不在焉地應著。"你怎么了？
從剛才開始就心不在焉的。"蘇晴放下刀叉，"是因為那個方若嗎？""沒有。""江河，
我們在一起一年了，你是什么樣的人我還不了解嗎？"蘇晴直視我的眼睛，
"你還在想她對不對？"我沉默了。蘇晴冷笑一聲："我就知道。江河，她都離開三年了，
你至于嗎？""蘇晴，別說了。""為什么不能說？"蘇晴的聲音提高了，"我一個大學生，
放著那么多追求者不要，跟你這個高中生談戀愛，圖什么？""圖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有些煩躁。蘇晴家里的公司正好需要我爸的關系，
所以她才會看上我這個小地方的高中生。說什么真心，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你什么意思？
"蘇晴臉色變了，"你是在質疑我的感情？""我沒有。""江河，
我為了你拒絕了多少人你知道嗎？我在省城的時候，追我的人排隊都能繞學校一圈。
但我就是喜歡你，哪怕你只是個高中生我也不在乎。""既然這樣，那你為什么要針對方若？
"蘇晴愣了一下，然后氣急敗壞："我什么時候針對她了？我就是說了幾句實話而已！
""實話？"我冷笑，"你是在宣示主權吧？""那又怎么樣？"蘇晴索性不裝了，
"她是你前女友，我當然要讓她知道現在誰才是你的女朋友！""她不是我前女友。
""那是什么？""是...初戀。"蘇晴的臉瞬間煞白："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
"我站起身，"我吃飽了，先走了。""江河！你給我站住！"我沒理她，直接走出了包廂。
回到學校，已經到了下午上課時間。我剛進教室，就聽見林浩在和其他同學聊天。
"...方若她爸媽離婚了，她媽改嫁了，她爸一個人帶著她，條件挺困難的。
""原來是這樣，難怪她又轉回來了。""是啊，省城的學校學費太貴，她家負擔不起。
"我心中一緊。方若家出事了？怪不得她會轉回來。以她的成績，
本來是可以去更好的學校的。"江河，你女朋友呢？"林浩看見我，問道。"回省城了。
"我隨口說道。"這么快就走了？她不是說要陪你幾天嗎？""有事。"我坐回自己的位置，
心情很復雜。方若還是沒有回來。直到最后一節課，她才匆匆趕回教室。她的頭發有些凌亂，
臉上還有汗珠，看起來是跑回來的。老師正在講解今天模擬考試的數學題。
"這道立體幾何題，有人會做嗎？"教室里一片安靜。這道題確實挺難的，是壓軸題。
"方若，你試試。"老師點名。方若站起來，看了看黑板上的題目。
"這道題可以用建立坐標系的方法來解..."她的聲音很清脆，思路也很清晰。
不到十分鐘就把這道難題完整地解了出來。教室里響起一陣驚嘆聲。
"方若同學基礎很扎實啊，這種解法確實更簡單。"老師夸贊道。方若淡淡地說了聲謝謝，
然后坐下。我看著她的側臉，心中涌起一陣驕傲。還是那么聰明，還是那么優秀。
三年的分離，絲毫沒有磨掉她身上的光芒。下課后，很多同學圍過去向方若請教問題。
她很有耐心地一一解答，笑容溫和。我想過去，但又怕打擾到她。就在這時，林浩湊了過來。
"方若，你真厲害，這道題我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來。""還好，就是換個思路而已。
"方若客氣地回答。"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我們都很想你呢。""昨天。""那太好了，
明天周末，要不要一起出去玩？"林浩試探著問，"我知道幾個不錯的地方。
"方若搖搖頭："不了，我要打工。""打工？"林浩驚訝，"你打什么工？""家教，
還有周末在奶茶店幫忙。"林浩的表情有些尷尬："哦，
這樣啊..."富二代的他顯然不理解為什么要打工。其他同學聽到這話，
表情也變得微妙起來。在這個小縣城，能上高中的家庭條件都不會太差。
像方若這樣需要打工的，確實很少。方若似乎察覺到了周圍異樣的目光，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她收拾好書包，準備離開。我終于忍不住了。"方若。"我站起來叫住她。她停下腳步，
回頭看著我。"有事嗎？""我...我想和你聊聊。"教室里的其他人都看著我們，
目光充滿八卦。方若沉默了幾秒鐘，然后點點頭："好。"我們走出教室，來到樓梯間。
這里相對安靜，沒有其他人。"你...還好嗎？"我有些緊張，不知道該說什么。
"挺好的。"方若的聲音很平靜，"你呢？聽說你有女朋友了。""嗯。""她很漂亮。
""方若..."我想解釋什么，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說。"江河，三年了。"方若打斷我，
"很多事情都變了，我們也都長大了。""但我沒有變。"我脫口而出。方若愣了一下，
然后苦笑："是嗎？""我...""算了。"方若搖搖頭，"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我們現在只是同學，僅此而已。"說完，她轉身要走。"方若！"我追上去，
"當年的事...我...""夠了！"方若突然轉身，眼中含著淚，"江河，
當年你說的那些話，我一個字都沒忘！你說我是累贅，說我拖累了你，
說和我在一起是浪費時間！""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那個意思？"方若冷笑，
"那是什么意思？江河，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徹底結束了！"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但眼神依然堅定。"現在你有新的女朋友，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好嗎？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樓梯間，心如刀絞。4周末，我沒有回家，
而是在縣城里閑逛。不知不覺走到了方若說的那家奶茶店。透過玻璃窗，
我看見她正在忙碌地調制奶茶。穿著店員的制服，戴著帽子，
認真地按照顧客的要求添加配料。即使是這樣簡單的工作，她也做得很專注。
我在門口站了很久，最終還是推門進去了。"歡迎光臨，請問要點什么？
"方若抬頭看見是我，明顯愣了一下。"一杯原味奶茶。""好的，稍等。
"她低頭開始制作，動作熟練。店里還有其他顧客，她不方便和我說話。
我就靜靜地看著她工作。忽然想起三年前，我們經常一起來這家店。
那時候她總是點草莓味的奶茶，說酸酸甜甜的很好喝。"您的奶茶。"方若把奶茶遞給我。
"謝謝。"我接過奶茶，"幾點下班？""晚上九點。""我等你。
""江河...""我就是想和你好好聊聊，不會耽誤你太久。"方若猶豫了一下，
最終點點頭。我在店外找了個地方坐下，一邊喝奶茶一邊等她。奶茶的味道和記憶中一樣，
甜膩中帶著淡淡的茶香。時間過得很慢，每一分鐘都像一個小時。終于到了九點，
方若換下制服走出來。"抱歉讓你等這么久。""沒關系。"我站起來，"走走？
"我們沿著縣城的老街慢慢走著。街燈昏黃，偶爾有路人經過。"你為什么要回來？"我問。
"還能為什么，家里出了點狀況。"方若苦笑，"我爸生病了，需要錢治病。
省城的學校太貴，我負擔不起。""什么病？""胃癌早期，還好發現得及時。
"我心中一緊："手術費夠嗎？""還差一些。"方若搖搖頭，"不過我會想辦法的。
""我可以...""不用。"方若打斷我，"江河，我說過了，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我不想欠你任何東西。""不是欠不欠的問題。""那是什么問題？"方若停下腳步，
看著我，"同情？憐憫？還是愧疚？""是...是因為我還喜歡你。"方若愣住了。
街燈下，我們靜靜地對視著。"江河，你有女朋友。""我知道。""那你還說這種話？
""因為這是真話。"我深吸一口氣，"蘇晴不是我喜歡的人，
我和她在一起只是因為...因為想忘記你。但我發現我做不到。""所以呢？
"方若冷靜地問，"你想讓我做你的小三？""不是，我會和她分手的。""然后呢？
重新開始？"方若搖搖頭，"江河，有些東西破碎了就是破碎了，不可能重新拼回去的。
""為什么不可以？""因為信任沒了。"方若的聲音有些哽咽，"江河，
你知道當年你說那些話的時候，我有多痛苦嗎？"我沉默了。三年前的那個晚上，
因為一次模擬考試的失利，我把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在了方若身上。說她是累贅，
說和她在一起影響了我的學習，說我后悔認識她。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插在她心上。
當時我只是太憤怒了，根本沒有考慮她的感受。等冷靜下來想要道歉的時候，她已經轉學了。
"我道歉。"我誠懇地說，"當年是我的錯，我不該說那些話。""道歉有用的話，
要警察干什么？"方若苦笑，"江河，三年了，我好不容易才走出來。我不想再回到過去。
""可是我...""沒有可是。"方若堅決地搖頭，"江河，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
我們就當作陌生人吧。"說完，她轉身就走。"方若！"我追上去，"我真的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又怎么樣？"方若眼中含著淚，"江河，傷害已經造成了，說什么都沒用了！
""那你想要我怎么樣？""我想要你離我遠一點！"方若終于哭了出來，"求你了，
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她哭著跑走了。我站在原地，心如刀絞。這時候，手機響了。
蘇晴發來消息："寶貝，我明天回來，我們好好談談。"我看著這條消息，忽然覺得很諷刺。
為了忘記一個人而和另一個人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種不公平。對蘇晴不公平，
對我自己也不公平。更重要的是，這樣做根本沒有用。三年來，我一天都沒有忘記過方若。
現在她回來了，所有的感情都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涌出來。我根本控制不住。
5第二天蘇晴果然回來了，而且直接來了學校。她今天打扮得特別精致，
穿著一條價值不菲的裙子，拎著名牌包包。"江河，昨天的事我想清楚了。
"她拉著我到了樓頂天臺，"我不應該那樣和你說話。""蘇晴，我們分手吧。
"我直接說道。蘇晴愣住了："什么？""我說我們分手吧。""為什么？
"蘇晴的聲音有些尖銳，"是因為那個方若嗎？""不完全是。"我搖搖頭，
"我們本來就不合適。""哪里不合適？"蘇晴急了，"江河，我們在一起一年了，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對我很好，但是...""但是什么？"蘇晴打斷我，
"但是你不愛我？"我沉默了。蘇晴冷笑："江河，你覺得愛情是什么？是童話故事嗎？
""我只知道沒有愛的感情是不會有結果的。""不會有結果？"蘇晴氣急敗壞，
"那個方若能給你什么結果？她現在連學費都交不起，你們能有什么未來？
""這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好，很好。"蘇晴眼中閃過一絲惡毒，"江河，
你會后悔的。"說完，她轉身就走。我知道這個決定會讓蘇晴很難堪，
但我不能再繼續這段沒有感情的關系了。對誰都不公平。回到教室，
我發現同學們都在竊竊私語。"聽說了嗎？方若被人舉報了。""舉報什么？
""說她成績作弊，還有品行問題。"我心中一沉，立刻看向方若的座位。她不在。
"方若人呢？"我問林浩。"被叫到辦公室了。"林浩搖搖頭，"也不知道是誰這么缺德，
竟然匿名舉報她。"我立刻往辦公室跑去。隔著門，我聽見里面傳來爭執聲。"方若同學，
有人舉報你在模擬考試中作弊，還說你品行有問題，經常和社會人士來往。""老師，
我沒有作弊，也沒有什么品行問題。"方若的聲音很平靜，但我能聽出其中的委屈。
"那你怎么解釋這些照片？"我透過門縫看見老師拿出幾張照片。
照片上是方若和一些年輕男人在一起，看起來確實有些曖昧。但我知道那些人是什么身份。
他們是方若打工的地方的同事，都是正當的工作關系。"老師，這些照片是斷章取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