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電話驚醒前世記憶,
她要改寫所有人的結局第一章 停尸房的電話雨砸在停尸房百葉窗上的聲音像無數只蟲在爬。
林晚捏著手術刀的指尖泛白,解剖燈在尸體青白的皮膚上投下冷光。她剛劃開肋骨,
腰間的BP機突然震動——是母親的號碼。“晚晚……”電話那頭傳來壓抑的哭聲,
混著電流雜音,“你妹妹……不是爸媽親生的……”手術刀當啷墜地。
林晚踉蹌著扶住金屬臺面,指甲刮過尸體腹部縫合線。窗外驚雷炸響的瞬間,
尸體右手食指突然抽搐著蜷起,指縫里掉出幾粒灰綠色顆粒。“媽!你說清楚!
”她對著話筒大喊,聽筒里只剩忙音。停尸房頂燈滋啦閃爍,在墻上投出搖晃的影子。
林晚撿起顆粒湊近解剖燈,瞳孔驟縮——這是1998年停產的“麥穗牌”化肥,
顆粒棱角還帶著那個年代特有的粗糙感。她的呼吸突然急促。昨晚勘察的販毒現場,
毒梟倉庫里堆的正是這種化肥。而記憶中,1998年妹妹生日那天,
她親眼看見母親在暴雨中摔進化肥堆,指甲縫里嵌的就是這東西。
“不可能……”林晚后退半步,后腰抵在冰冷的不銹鋼柜上。BP機再次震動,
屏幕藍光映出她蒼白的臉:1998年6月7日 22:07。
腕間的機械表卻清晰走著2023年的時間,秒針滴答聲突然放大百倍。
她盯著尸體左手腕內側,
那里有道新月形疤痕——和她18歲被妹妹推下泳池時劃的傷口一模一樣。
窗外傳來輪胎碾過積水的刺耳聲響。林晚猛地轉頭,停尸房玻璃上倒映出一輛黑色桑塔納,
車牌尾號正是1998年母親車禍時的肇事車輛。當她再回頭,尸體已閉緊雙眼,
仿佛方才的抽搐只是幻覺。BP機第三次震動,這次是條彩信:一張泛黃的照片,
幼年的自己穿著碎花裙站在化肥廠門口,
旁邊的女人戴著墨鏡——那是本該在2000年去世的母親。手表指針突然倒轉。
林晚感到鼻腔涌出鐵銹味,
閃過無數碎片:1998年的暴雨、妹妹冷笑的臉、停尸房的不銹鋼解剖臺……當她再睜眼,
手中的BP機已變成老式諾基亞,屏幕顯示:未接來電 媽媽(1998)。
走廊傳來高跟鞋的敲擊聲,和記憶中母親臨終前的腳步聲重合。林晚顫抖著摸向口袋,
摸到半片沾著泥的化肥顆粒——這是她前世葬禮上,從妹妹袖口扯下的。“晚晚,該回家了。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帶著1998年特有的溫柔與顫抖。林晚抬頭看向掛鐘,
時針分針疊在“7”上,而她的機械表,永遠停在了2023年6月7日22:07。
第二章 1998年的自己氯氣混著雨水的味道刺得鼻腔發疼。林晚盯著泳池里撲騰的母親,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具18歲的身體,還留著被妹妹推下水時磕在池邊的淤青。“媽!
”她假作驚慌地往前跑,卻在路過妹妹林夢時猛地轉身,手中樹枝精準勾住對方頸間的銀鏈。
月光下,蝴蝶吊墜彈開,露出后頸指甲蓋大小的紋身:一只銜著匕首的烏鴉。
“林晚你發什么瘋!”林夢尖叫著后退,發梢滴下的水珠混著睫毛膏,
在臉頰畫出扭曲的黑線。她今年高二,總愛偷用母親的雅芳口紅,
此刻唇色和十年后停尸房里的尸斑驚人相似。“夢夢別怕,
姐姐可能……”母親嗆著水爬上岸,話未說完便怔住——她看見林夢后頸的紋身,
以及女兒手中斷裂的銀鏈。1998年的蟬鳴突然尖銳起來,
遠處化肥廠的大喇叭正在播放《走進新時代》。“這紋身……”母親聲音發抖,
手背上的燙傷疤痕在路燈下泛著青白。那是去年林夢“不小心”打翻開水壺留下的,
此刻卻像某種邪惡的勛章。林夢猛地扯過浴巾蓋住脖子,金戒指刮過林晚手背:“瘋婆子!
松開!”她的川渝口音帶著刻意壓抑的顫抖,和前世在法庭上指認林晚時如出一轍。
林晚松開樹枝,任由銀鏈墜進泳池。水面蕩起漣漪,
倒映著三張變形的臉:母親的驚恐、林夢的猙獰,以及自己眼中冷得刺骨的光。她知道,
這枚吊墜里藏著毒梟集團的加密名單,十年后會成為證物——但現在,
它只是個“叛逆少女”的秘密。“對不起,我、我太擔心媽媽了……”林晚垂下眼瞼,
指尖蹭過池邊青苔。1998年的夜風帶著溫熱的潮氣,比2023年的停尸房舒服太多,
卻掩不住空氣中若有似無的化肥味。“擔心?”林夢逼近一步,
耳釘上的水珠子砸在林晚鎖骨,“上個月你把我的錄取通知書藏起來,
現在又想挑撥我和爸媽的關系?瓜娃子,信不信我——”“夠了!”母親突然喝止,
裹緊浴袍的手仍在發抖,“都回屋去,別讓鄰居看笑話。”她轉身時,
林晚瞥見她后腰別著的牛皮紙袋,邊角露出“DNA鑒定中心”的字樣。
三個人影穿過葡萄架時,林夢忽然壓低聲音:“今晚的事,
你敢說出去——”“就等著給你媽收尸?”林晚轉身直視她,
嘴角揚起前世在解剖臺上練出的冷笑。她看見林夢瞳孔驟縮,
知道對方認出了這個表情——上一世,正是這個笑容讓毒梟們輾轉難眠。
庭院里的曇花突然綻放,甜膩香氣混著泳池消毒水,在喉間凝成苦塊。
林夢的指甲幾乎要戳進林晚手腕,卻在觸到某道疤痕時猛地收回——那是五年前,
小林晚為保護母親被菜刀劃傷的痕跡。“你變了。”林夢后退半步,BP機在口袋里震動。
她掏出看了眼屏幕,臉色瞬間慘白。遠處傳來汽車鳴笛,是父親的奔馳S級。
林晚摸向自己空空如也的腰間,忽然想起1998年的自己還沒有手機。
她望著林夢匆匆跑向車庫的背影,
注意到對方運動鞋邊沾著的灰綠色粉末——和前世毒梟倉庫里的化肥一模一樣。
母親的手輕輕搭上她肩膀,帶著強生嬰兒皂的味道:“晚晚,有些事……”“我知道。
”林晚打斷她,目光落在母親發間新添的白發,“但這次,該換我保護你了。
”她轉身走向泳池,彎腰撈起那枚銀鏈,
吊墜內側隱約可見模糊的字母“C.O.R.V.U.S”——拉丁語“烏鴉”,
毒梟集團的代號。BP機再次震動,這次是林夢發來的:【明天上午十點,化肥廠后巷。
敢告訴別人,你媽活不過今晚】泳池水面突然炸開漣漪,不知誰家的貓從圍墻上躍過,
頸間鈴鐺聲驚飛了夜梟。林晚望著1998年的月亮,
想起停尸房那具尸體手腕上的疤痕——和自己此刻的位置分毫不差。
第三章 親子鑒定報告消毒水味道比記憶中更刺鼻。林晚捏著1998年的掛號單,
盯著“親子鑒定科”門牌上剝落的漆皮。走廊長椅上坐著穿的確良襯衫的男人,
BP機別在皮帶上,偶爾抬手看上海牌手表。“同志,您的報告。
”窗口后的護士遞出牛皮紙袋,
指甲蓋涂著淡粉色指甲油——這是1998年縣城醫院少有的時髦。
林晚接過時故意讓紙袋蹭過桌角,油墨在“鑒定人”欄暈開小塊陰影,
和她昨晚在父親書房看到的1995年文件如出一轍。她躲進女廁,
反鎖門的金屬聲在瓷磚間回蕩。報告第一頁寫著“林夢與林國華非親生關系”,
落款日期是1998年6月5日——正是母親出事前兩天。
紙頁邊緣的鋸齒痕顯示這是用老式油印機復印的,帶著那個年代特有的粗糙質感。“叩叩叩。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讓林晚指尖一顫。隔壁隔間傳來高跟鞋的 tapping 聲,
和林夢昨天穿的那雙紅色漆皮涼鞋一個節奏。她迅速將真報告塞進馬桶水箱,
摸出偽造的那份藏進襯衫內袋。“姐,找你半天了。”林夢倚在門框上,
嘴角叼著摩爾煙——這是毒梟集團底層成員的標配。她指尖的尼古丁黃漬比昨天更深,
煙灰簌簌落在水磨石地面,“聽說你去做親子鑒定了?”林晚沒說話,低頭用自來水沖手,
余光瞥見鏡子里林夢后頸的紋身被粉底蓋得發灰。1998年的縣城還沒有防水彩妝,
這層拙劣的掩飾讓她想起前世毒梟們被審訊時的慌張模樣。“啪!”林夢突然甩來一巴掌,
金戒指刮過林晚耳垂。報告被拍在潮濕的臺面上,“私生女”三個字被水暈開,
像團正在擴散的血跡。“好玩嗎?”林夢湊近,煙味混著廉價香水味撲面而來,
“以為弄張假報告就能趕走我?”林晚盯著她顫抖的指尖:“你手上的煙,
是化肥廠廠長送的吧?”這話讓林夢瞳孔驟縮,
煙灰缸里的煙頭突然顯得格外刺眼——那是境外走私的“黑帆船”牌,
1998年的縣城根本買不到。“你找死!”林夢抓起報告撕成兩半,紙纖維斷裂聲中,
林晚注意到她無名指內側的老繭——那是長期握槍才會有的痕跡。窗外傳來拖拉機的突突聲,
和記憶中毒梟倉庫的貨車引擎如出一轍。“林夢!”母親的聲音從走廊傳來,
帶著壓抑的怒氣。林晚彎腰撿起碎片,
故意讓“司機”兩個字露出來——這是她偽造報告時埋下的鉤子,
暗示林夢是母親與司機的私生女。“媽,你看姐姐干的好事!”林夢瞬間換上哭腔,
撲進母親懷里,卻在擦肩而過時低聲威脅,“明天十點,別讓我看見你帶任何人來。
”她的BP機再次震動,屏幕上跳動的數字是毒梟集團的聯絡代碼。林晚跟著母親走出醫院,
陽光曬得牛皮紙袋焐得發燙。街角的錄像廳正在放《泰坦尼克號》,
海報上小李子的笑容和化肥廠廠長辦公室的合影重疊——那張1995年的照片里,
廠長旁邊站著的男人,正是前世審訊室里的毒梟二把手。“晚晚,
媽媽知道你委屈……”母親欲言又止,手背上的燙傷疤痕在陽光下泛著淡紅。林晚突然想起,
這個疤痕的形狀和昨晚停尸房尸體腰部的燙傷完全一致——那具尸體,
會不會就是1998年的母親?公交車進站的汽笛聲打斷思緒。林晚摸出包里的銀鏈,
吊墜內側的“C.O.R.V.U.S”在陽光下閃著冷光。她知道,
今天在醫院故意留下的油墨指紋,
明天就會出現在廠長的辦公桌上——那是引蛇出洞的第一步。路過化肥廠時,
大喇叭正在廣播“安全生產月”,但圍墻內飄出的氣味明顯不對勁。林晚深吸一口氣,
除了熟悉的化肥味,還混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氰化物氣息——那是制造毒品的原料。
母親突然踉蹌著扶住電線桿,臉色慘白:“我有點頭暈……”她后腰的牛皮紙袋滑出一角,
林晚瞥見“林晚”兩個字,心跳驟然加速。原來,母親也做了親子鑒定——而報告內容,
很可能打敗一切。第四章 化肥廠的秘密鐵銹味混著氨氣撲面而來,
林晚捏著報名表的手在袖口擦了擦。化肥廠招工處的木桌后,坐著個穿藍色工裝的中年男人,
胸前別著“王科長”的鋁牌,指甲縫里嵌著洗不掉的灰綠色粉末。“高中學歷?
”王科長推了推搪瓷杯,杯底沉著半片茶葉,“會看壓力表嗎?
”他下巴朝遠處的反應釜揚了揚,鐵銹斑駁的儀表盤上,指針正微微顫動。
林晚湊近時故意讓袖口滑落,露出18歲時的燙傷疤痕:“我爸以前在農機廠上班,
教過我看指針。”這話讓王科長眼神一閃——她知道,這個疤痕和母親手上的燙傷一樣,
都是1995年化肥廠泄漏事故的“勛章”。考核現場彌漫著尿素的刺鼻氣味。
林晚戴上勞保手套,指尖撫過反應釜閥門,觸感和前世解剖刀的冷膩驚人相似。
當她擰開取樣口時,突然屏住呼吸——流出的原料漿體里,混著幾顆細小的白色晶體。
“這批次氨含量超標了。”她指著檢測試紙,藍色比色卡上的數值明顯偏高。
王科長的BP機突然震動,他瞥了眼屏幕,臉色瞬間陰沉:“小姑娘懂什么,這是正常波動!
”林晚沒說話,彎腰撿起地上的化肥袋。編織袋角落印著“合格”章,日期卻是三天后。
她指尖劃過油墨,聞出一絲丙酮的味道——這是用來偽造生產日期的溶劑,
在2023年的毒梟實驗室里很常見。“王科長,”她故意把袋子翻過來,
露出底部未干的墨跡,“這個章……”“夠了!”王科長打斷她,工裝口袋里掉出張紙條。
林晚瞥見上面的“C.O.R.V.U.S”字樣,和妹妹吊墜里的字母一模一樣。
遠處傳來卡車轟鳴,車斗篷布下露出的鐵桶,正是前世裝毒品原料的型號。“你被錄用了。
”王科長塞給她工牌,照片上的女孩笑得天真爛漫——那是1998年還沒經歷背叛的林晚。
工牌背面用鉛筆寫著“周三晚十點,倉庫盤點”,字跡和母親日記本里的某頁筆記重合。
換衣間的鐵皮柜散發著霉味。林晚摸向柜頂,指尖觸到個硬殼本子,
封皮寫著“設備維護記錄”,最新一頁的簽名是“陳建軍”——這個名字,
出現在1995年廠長辦公室的合影里。她翻到夾著紅葉的那頁,
日期是1998年6月1日,記錄著“反應釜三號檢修,發現異常夾層”。
字跡后面畫著個簡筆烏鴉,和林夢的紋身如出一轍。窗外突然響起哨聲,
幾個工人抱著鐵桶走過,桶壁滲出的液體在地面腐蝕出小坑。“小林,發什么呆?
”同車間的大姐拍了拍她肩膀,手里拎著印有“為人民服務”的搪瓷缸,
“廠長叫你去辦公室。”大姐的圍裙上沾著某種熒光粉,林晚認出那是毒品半成品的特征。
廠長辦公室飄著劣質香煙味。真皮沙發上坐著個穿鱷魚恤的男人,正是合影里的毒梟二把手。
他面前擺著臺東芝牌收音機,正在播放《濤聲依舊》,磁帶轉動的沙沙聲里,
林晚聽見自己心跳如鼓。“聽說你很聰明。”廠長指節敲了敲桌面,
露出金表鏈上的烏鴉吊墜,“以后跟著我干,有你的好處。”他身后的書柜里,
擺著1995年的縣志,書頁間夾著張泛黃的紙——是林晚偽造的親子鑒定報告。
林晚注意到辦公桌上的臺歷,6月7日那頁用紅筆圈著,旁邊寫著“貨抵”。
她突然想起停尸房的BP機日期,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時,收音機里的歌聲突然中斷,
換成刺耳的電流聲。“廠長,外面有人找!”王科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異樣的緊張。
林晚轉身時,瞥見書柜最底層的保險柜縫隙里,露出半張嬰兒腳印卡片——上面寫著“林晚,
1990年6月7日”,和她記憶中的出生證明日期不符。走出辦公室時,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紅葉標本,葉脈間藏著她偷偷刮下的晶體。
化肥廠的大喇叭開始播放《夕陽紅》,但空氣中的氰化物味道比上午更濃了。她知道,
今晚的倉庫盤點,將是揭開毒梟生產線的關鍵。
第五章 毒梟的晚宴舞廳的旋轉彩燈在林晚燙金旗袍上投下碎光。
1998年的縣城招待所頂樓,水晶吊燈下擠滿穿皮爾卡丹的男人和抹著霞飛胭脂的女人,
空氣中飄著長城干白的酸澀與摩絲的香氣。“林小姐今晚真美。”廠長端著高腳杯走來,
金表鏈上的烏鴉吊墜擦過林晚手背。他身后的背景板寫著“化肥廠周年慶”,
但角落里的外籍男子正在用對講機交談,頻道雜音和停尸房的BP機電流聲驚人相似。
林晚笑得溫婉,指尖劃過杯沿:“廠長的吊墜很特別,像是……某種圖騰?
”這話讓周圍幾個男人突然安靜,舞池里的《愛拼才會贏》旋律顯得格外刺耳。
“不過是個紀念品。”廠長眼神一冷,突然舉杯示意,“各位,感謝合作伙伴的支持,
尤其是……”他看向門口,林夢穿著露肩紅裙走進來,后頸的紋身被鉆石項鏈巧妙遮蓋,
“夢夢小姐帶來的新配方。”掌聲中,林晚注意到母親坐在角落,手里攥著塊手帕,
指節發白。她今晚格外安靜,口紅顏色是林晚前世葬禮上用的豆沙色,
和記憶中停尸房的唇彩一模一樣。“姐姐怎么不喝酒?”林夢突然湊近,
紅酒在杯中晃出漣漪,“這可是法國波爾多,比你在化肥廠聞的氨氣好聞多了。
”她的BP機掛在腰間,顯示屏上跳動著“C-07”——毒梟集團對林晚的代號。
“確實好聞。”林晚突然抬手,將整杯紅酒潑向林夢鎖骨。鉆石項鏈應聲而斷,
遮瑕膏遇水化開,銜匕首的烏鴉紋身猙獰畢現。舞廳瞬間死寂,有人酒杯墜地,碎玻璃聲中,
林夢的尖叫格外刺耳:“你瘋了!”“這紋身……”母親的手帕掉在地上,
露出里面的親子鑒定報告一角。林晚瞥見報告上的“99.99%”字樣,
心臟猛地收縮——那是林夢與父親的親子概率,和她偽造的報告完全相反。“聽我說,
這是誤會!”廠長試圖打圓場,卻被外籍男子攔住。那人耳麥里傳出模糊的英文,
林晚聽懂了關鍵詞:“清理現場”“滅口”。她摸向旗袍內袋,
指尖觸到白天在反應釜取樣的小瓶液體。“她后頸的紋身,
和緝毒隊通報的販毒集團標志一樣。”林晚提高聲音,故意讓門口的服務員聽見。
幾個穿黑西裝的男人突然逼近,他們皮鞋上的泥土,和化肥廠后巷的成分相同。
林夢突然抓起桌上的香檳瓶砸來,金色液體在燈光下劃出弧線。林晚側身避開時,
看見母親起身走向陽臺,背影與前世停尸房監控里的“神秘人”重合。這時,
舞廳東側傳來玻璃破碎聲,一顆子彈擦過林夢耳邊,嵌入背景板的“慶”字。“有槍手!
”不知誰喊了一聲,全場陷入混亂。林晚趁機將小瓶液體潑向吊燈,
腐蝕性液體瞬間融斷吊鏈。水晶燈墜落的巨響中,她瞥見廠長從后門逃走,
手里攥著她的偽造報告。母親突然抓住她的手,力氣大得驚人:“跟我走!
”林晚聞到她身上混著的茉莉香與氰化物氣息,這是前世毒梟實驗室的特有味道。
當她們沖進安全通道時,林晚看見樓梯間的消防栓玻璃上,
倒映著1998年的自己和2023年的停尸房,重疊成詭異的雙重影像。樓下傳來警笛聲,
卻不是縣城派出所的長江750摩托。林晚摸出藏在發間的銀鏈,
吊墜內側的字母在應急燈下泛著冷光。她知道,今晚的槍擊不是意外——那個槍手,
很可能來自2023年的某個時空。第六章 雨夜追兇安全通道的聲控燈忽明忽暗,
林晚踩著掉落的水晶碎片往前跑,鞋跟卡在鋼筋縫里。母親的手突然攥得更緊,
指甲掐進她手腕:“別回頭!”樓道里飄來潮濕的霉味,
混著若有似無的茉莉香——和停尸房里母親遺體上的防腐劑味道一模一樣。“砰!
”身后傳來玻璃爆裂聲,不是槍聲,而是滅火器被踢翻的悶響。
林晚瞥見樓梯轉角處閃過的黑影,那人穿著90年代少見的黑色戰術靴,
腳踝處露出烏鴉紋身——和林夢的如出一轍。“走這邊!”母親拽著她拐進雜物間,
鐵架上擺著過期的滅鼠藥和招待所的庫存床單。林晚踩到個軟塌塌的東西,
低頭看見是只被碾碎的BP機,屏幕上凝固著未發送的信息:【C-07已失控,
建議啟動B計劃】“媽,你到底——”話未說完,母親突然捂住她的嘴。腳步聲在門外停下,
戰術靴的金屬鞋跟刮過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林晚聞到對方身上的汽油味,
和前世毒梟焚尸時用的燃料相同。“有動靜!”男人的聲音帶著北方口音,
和廠長辦公室的外籍男子不同。林晚注意到他腰間掛著的鑰匙串,
其中一把是化肥廠倉庫的老式銅鑰匙。母親的身體突然顫抖,林晚這才發現她后頸有塊淤青,
形狀和停尸房尸體后腦的致命傷完全吻合。窗外的暴雨突然變大,
雨點砸在鐵皮屋頂上噼里啪啦。林晚摸到口袋里的銀鏈,吊墜在掌心硌出凹痕。
當男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母親突然推開窗戶,指著遠處的霓虹招牌:“去那兒,
找一個戴雷鋒帽的三輪車夫。”“可是你——”林晚看著母親滲血的袖口,
那道傷口本該在2023年的解剖報告里出現。母親卻笑了,
笑容和記憶中車禍前的那個雨夜一模一樣:“記住,明天早上六點前,
必須毀掉化肥廠的三號反應釜。”話音未落,雜物間的門被猛地踹開。
戰術靴男人舉著扳手沖進來,
卻在看見母親的瞬間愣住:“您……”母親趁機抓起滅鼠藥撒向他眼睛,拉著林晚跳出窗戶。
雨幕中,林晚聽見男人帶著哭腔的喊聲:“老板娘,對不起!”三輪車在泥濘的路上顛簸,
車夫的雷鋒帽檐滴著水,收音機里正在播《新聞聯播》的片頭曲。林晚低頭看表,
指針停在22:07,
而母親的上海牌手表顯示1998年6月8日00:15——這是她前世死亡的準確時間。
“晚晚,有些事我本該永遠瞞著你。”母親從領口扯出條銀鏈,
吊墜里嵌著半張嬰兒腳印卡片,“你真正的生日……”話未說完,子彈穿透車窗,
擊中母親肩膀。血珠濺在林晚手背上,溫度比記憶中的停尸房防腐劑溫暖太多。“媽!
”林晚抱住她,聞到血腥味中混著的氰化物氣息。母親卻指著遠處的化肥廠,
那里的煙囪正在冒出詭異的藍光:“去反應釜夾層,
那里有你父親的日記……”她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后幾個字被雷聲掩蓋。
三輪車在化肥廠門口停下時,林晚發現車夫早已不見蹤影。她摸向母親手腕,
脈搏跳動得異常緩慢,像是在遵循另一個時空的節奏。BP機在這時震動,
屏幕上是林夢的短信:【你以為逃得掉?整個縣城都是我們的人】暴雨沖刷著化肥廠的鐵門,
林晚看見自己映在水坑里的臉,
眼角不知何時多了顆淚痣——和2023年停尸房那具尸體的一模一樣。當她轉身時,
發現母親已經消失,地上只剩下半張嬰兒卡片,上面的日期被雨水暈開,
隱約可見“1990年6月7日”和“2023年6月7日”重疊的字跡。
第七章 父親的日記化肥廠車間的鐵皮門吱呀作響,林晚的手電筒光束刺破黑暗,
掃過布滿灰塵的儀表盤。三號反應釜的閥門上掛著生銹的鎖,
鎖孔里插著半片紅葉——正是她夾在設備記錄里的那片。
“夾層……”她摸向反應釜底部的焊接縫,指甲摳進縫隙時,
剝落的漆皮下露出模糊的箭頭標記。當啷一聲,鎖墜地的聲音在空曠的廠房里回蕩,
驚飛了梁上的蝙蝠。內部空間比想象中更深。林晚蹲下身,手電筒照到個鐵皮盒,
盒蓋上刻著“L.G.H”——父親林國華的縮寫。打開時,鐵銹味混著霉味撲面而來,
里面是本牛皮筆記本、一張泛黃的出生證明,和一支90年代流行的英雄鋼筆。
筆記本第一頁寫著“1995年6月7日”,
字跡被水漬暈開:“實驗體L-07出現排異反應,瞳孔顏色開始變化。國華,
我們的女兒可能活不過今晚……”林晚猛地抬頭,
看向反應釜內壁的反光——她的瞳孔此刻正泛著異樣的琥珀色,
和停尸房照片里的尸體一模一樣。翻到1998年6月5日那頁,
鋼筆字力透紙背:“夢夢的DNA報告出來了,她才是我的親生女兒。
但晚晚的細胞結構異常,
集團需要她的基因來完成‘烏鴉計劃’……”后面的字跡被重重劃掉,
露出底下的小字:“對不起,我的孩子,爸爸只能用這種方式保護你。”出生證明掉在地上,
林晚撿起時渾身發冷——上面寫著“林晚,1990年6月7日出生”,
但母親欄的名字被火燒掉了,只留下“實驗體”三個字。她突然想起母親的銀鏈吊墜,
里面的嬰兒腳印卡片編號“L-07”,和筆記本里的實驗體代號完全一致。
“原來我才是……”話未說完,手電筒突然熄滅。黑暗中,
林晚聽見身后傳來打火機的咔嗒聲,煤油燈的昏黃光線里,
廠長的烏鴉吊墜晃了晃:“聰明的孩子,可惜知道得太多了。”他身后站著林夢,
手里把玩著母親的上海牌手表,表盤玻璃已經碎裂:“姐姐,
知道為什么你能看見兩個時空嗎?因為你根本不是正常人。”她抬手扯下假發,
露出頭皮上的手術疤痕——和前世停尸房里毒梟科學家的切口一模一樣。林晚后退半步,
后腰抵在反應釜上,指尖觸到筆記本里掉出的紙條。借著煤油燈光,
她看見上面寫著“6月7日零時,啟動時空校準”,落款是父親的簽名。這時,
廠房外傳來警笛聲,不是1998年的拖拉機轟鳴,而是2023年特有的警用無人機嗡鳴。
“他們來了。”廠長臉色一變,BP機在口袋里瘋狂震動。林夢卻突然笑了,
笑容和2023年法庭上的一樣陰冷:“來不及了,三號反應釜的氰化物已經泄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