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虛幻囚籠興許是命不當絕,此話絕對沒有夸張的意思。整整十二年,
我被困在一個由現實和虛幻搭建成的虛擬現實交錯混合的世界,好像石棉瓦,時間快或慢,
接觸后都是傷害。聽起來,難以理解和荒謬絕倫,都是對這精神層面世界的正確理解。
我一直沒有正視這個問題,在之前痊愈的時候。我在進入裂縫時分不清對錯。那種感覺,
來得快至于什么時候消失的我自己也摸不太準。似摸準,每當我的生活稍稍有起色,
我又一次跌落山崖。如同沉睡夢境中,突然腳下踩空,猛地一下激靈從夢中慌張醒來,
后脊發毛,一頭冷汗。現實與即將消失前夢境的落差感讓我幾近崩潰。確實,已經崩潰,
由開始的亂到后來的更亂,再到最后亂到離譜。難熬的夜晚,難熬的生活,那段特定時間,
甚至呼吸和吃飯都很痛,神經像是被麻痹,我麻木不仁的忘乎所以。剛開始病,
我的世界只能糾纏媽媽,我開始畏懼熟人,同學老師的眼光,那時候是五年級。
后來在高中這個隊伍擴大了一人,是媽媽和姐姐,在接著是爸爸媽媽姐姐。恍惚間,
虛擬搭建的世界鎖鏈崩斷,我開始對親情麻痹,我的感官喪失了很多敏銳細胞,
我好像感覺不到愛了,我的心智開始退化,重復一兩句話糾結的問,皺著眉頭表情陰郁的問,
大腦開始駁斥自身本能,記憶力開始跟不上節奏,慢了緩了散了。反應遲鈍,
剛剛發生了半小時的事,花半分鐘去思考。剛剛對方說完的話,先是愣神,然后做出回答,
又是半分鐘過去了。這樣的反應在我將一切最壞的事情做了個遍后僵持了十個多月。
睡覺成了每天必須完成的任務,吃飯緊隨其后,因為按時排便維持身體基能,
潛意識感覺不拉屎我就得玩完。那段時間,我瘋得幾乎不顧身體,開始了一些反常規的操作,
我不顧一切地剪頭發,在各個場合不管服裝,與曾經的我豈止天壤,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開始過度消費,和父母長輩要錢。斷了錢后,又瘋也似的瘋狂砸家具,
砸壞了爸爸最心愛的銅麒麟,砸壞了媽媽最喜歡的那臺電視,砸壞了曾經痊愈后買的吉他,
甚至開始不受控制思維跑偏地燒了自己的書和衣服。然后,
似很酷地留著光頭長出來頭發的超短發在沒有完全過完的冬天出門,摔了打火機。很慶幸,
沒有嚴重的火災,那場火,開了窗戶,關了屋門,樓下一個拿快遞的叔叔擴散了消息,還好,
媽媽那個時候在做小買賣,直接跑上樓和鄰居拉了電閘,一起滅火。
著火前我摔了兩個手機和充電寶,我也不清楚,我那是怎么了。剛開始的自己,
逃避似地說火是因為太陽而起手機沒有拔電,后來神智稍微清醒后又和媽媽談話,
坦白了是我點燃了衣簍。2 崩裂枷鎖回到老家開始瘋狂砸摔,村子里,
本來就消息比較閉塞,人們又愛說八卦,老年人和中年人居多。一下負面出了名,
顧不上曾經的一切了。這次徹底沒有人倫的大腦仿佛插了排毒的那條管道,
手機里各種負面的新聞仿佛一剎那匯聚席卷了我的大腦,手和屏幕都不受控制,出言不遜,
污言穢語,聽到的還是看到的,亂七八糟的發,不分場合。很亂,那個時候大腦里,眼睛前,
爸爸媽媽是同學假扮的,我的長輩是同學假扮的,
甚至我一旦出門周圍看到的人都是刻意出現的。自言自語,毫無邏輯,張三李代,
會無差別攻擊大腦里突然浮現的人,出現負面的幻聽沒有了面子和尊嚴,
沒有任何解釋的余地。后來,再次在熱鬧的喜宴見面的時候,
那些直接和間接的旁觀者都默契的沒有提,正如同媽媽所說。并不是無人在意,
只是背后人前,一些事都知道會議論,只是根本無需過度猜測,
已經知道了也就沒有非要刨根問底的意義,因為依舊會如此。那個時候,道理都懂得,
發生的事情,大事再怎么解釋都無力挽回。這種事情,大些的長輩要么統一以為是撞邪,
在這次最瘋狂的十個來月莫名奇妙收到瘋子我言語還有行為傷害的打消對我一切的光環濾鏡,
甚至本就一般評價更是差等。是的,我自己當然不愿意相信撞邪,沒有理由的,是的,
沒有道理的。但是,事實就是確實以撞邪比較解釋的通,
甚至這次我深切感受真的不是只有壓力所至。無所謂,好與壞,當然最對,做得到嗎?
不完全,做得到。好人我,是最愛面子,最懂禮儀。最分得清對錯。瘋子我,是最沒下線,
最失場合。最拎不清是非。康復我,是最懦弱,最敏感,最惶恐不安,最負能量的。好人我,
痛恨瘋子我,康復我恨好人我太拘束,想和瘋子我劃清界限,開始逃避,
以及本就喪失了一段記憶推波助瀾。突然復蘇的一部分瘋子我干的事情,
如同撕去商品外保鮮膜的利爪。痛苦而又快,真切而又殘忍。那個時期的我,
好像世界都是我一個人的娛樂場。反應過后,又是無窮無盡捆綁不自由被監視感的密度空間,
喘息很累,脖子好像被固定在樹樁上的標本,開始懷疑自己身體基能是否出現的故障。
3 瘋狂深淵不受控制地像最愛我的人傾訴負面情緒,
媽媽一次又一次地疏導變得急躁又疏導平緩,估計,替我想盡一切方法開脫,開脫嗎?
用這個詞或許并不怎么準確,也許是,更多的開脫吧。
因為這世間能做到帶著巨大光環看孩子錯誤,內心只有媽媽會做到最多數。
雖然我什么都做不了,但是我什么都沒有做錯。對不起,還有我單方面對自己緩期徒刑,
三年對自己的監督管理。三年,不能再多了,我已經很大了,大到親戚間開始話里間催婚,
大到比我這個年紀大兩歲的哥哥或者姐姐結婚了,大到媽媽顯得疲憊的神態,
我不受控制地關注細節,大到爸爸欲言又止,苦往肚咽還得說“不累”的微笑。有房貸,
中年人,家中只剩老母親。開始滿足了第二條,然后是第前兩條,在我小學媽媽滿足了三條,
在我恢復理智的大二那年,爸媽都滿足了這三條。爸媽這一刻,好像相同點更多了。宴席上,
眼睛有些緊張的慢慢張望,我的手腳開始無措。放哪里?怎么放?
以一個什么樣的形態去擺我的手,拿著手機還是放下手機,要不要尅指甲。等反應過來,
終于協調了大腦,動作神經后腳又不自在的交錯。很累,很壓抑,很麻煩,對嗎?對就是了。
那段時間,是之前的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病情惡化都有的肢體感受。大腦,手,
和其他肢體要罷工,嘴巴很苦,偶爾散發出由于焦慮和消化不良導致的難聞味道。
可是時間呢?能給我幾次重來的機會?none,一次都沒有。“如果沒有”,“要不是”,
兩句自白說的最多的話和對夢的渴望,是我每天徘徊躑躅的必經之路。
每天晚上明明感覺睡著了,又好像沒睡著,睡著后又很容易醒過來。日復一日,
白天盼著黑天。家務活,更加懶得做,總是想瘋子我的所作所為,根本無法控制,
想好人我的一切,遙遠,又遙遠且不會再回來。一旦在半夜醒了,會有些害怕有些慌,
想快速入睡,不管什么夢,渴望馬上做夢。脫離現實又不切實際,這樣持續了一個多月。
快一年的時間,翻看過往刪除遺漏的蛛絲馬跡。實習前,迫切渴望回家的我。見父母,追星。
現在,已經沒有精力沒有理由沒有一切的想法去追星了。人,真的會在自己最快樂,最悠閑,
最有錢的時光去干自己喜歡的事。那個過程在我這里短暫而又夢幻,泡影嗎?該破了。
那段時間,自己打工賺錢,去爬山,去了距離家一千多公里的地方,坐火車。
為自己不成熟的熱愛想去異地打工,去打卡。壞,也就不知不覺潛入了進來。突然,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