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深秋的梧桐葉片片飄落，如我此刻的心境。我叫蘇瑤華，丞相府的嫡女，
十五歲那年在宮宴上初見太子蕭寒夜，便再也移不開眼。"瑤華，你又在發什么呆？
"身旁的丫鬟小翠輕聲提醒，我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又在凝望著遠處那道白衣身影。
蕭寒夜正與幾位大臣交談，劍眉星目，氣質如玉，每一個神情都深深印在我心里。"小姐，
太子殿下身邊那位是誰？"小翠順著我的目光看去。我的心瞬間沉了下去。柳如煙。
那個從小就與太子青梅竹馬的女子，如今已是太子側妃。她生得傾國傾城，
舉手投足間都是說不出的優雅。"沒什么，我們回去吧。"我收回目光，強裝淡定。"小姐？
您的手帕..."我低頭一看，手中的絲帕已經被我攥得皺巴巴。走出宮門的那一刻，
我暗暗發誓，終有一天，我要站在他身邊，成為他最重要的人。哪怕，要付出一切代價。
第2章父親升任丞相后，我終于有了接近太子的機會。"瑤華，你可愿意為父分憂？
"父親看著我，眼中有著深不可測的深意。"父親請說。""太子殿下需要一些...消息。
關于各府的動向。"我明白了。父親要我做太子的眼線。"女兒愿意。"我毫不猶豫地答道。
那時的我以為，只要能為他做事，就能走進他的心。多么愚蠢。
第一次秘密會面是在御花園的梅花亭。我怯生生地將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他，
他只是淡淡地點頭。"做得不錯，以后有什么發現及時稟報。"他起身要走，
我終于鼓起勇氣："殿下...""還有事？"他回頭，眼神疏離。"沒...沒什么。
"他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寒風中。那一刻我告訴自己，慢慢來，總有一天他會看到我的好。
第3章柳如煙懷孕了。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幾乎將我擊垮。"恭喜太子殿下。
"我強顏歡笑，心卻在滴血。"嗯。"他難得露出笑容，"這段時間辛苦你多照看如煙。
""是。"我成了照顧情敵的人。每天看著柳如煙嬌美的容顏，聽著她與太子的竊竊私語，
我的心如刀割。"瑤華姐姐人真好。"柳如煙拉著我的手，笑得天真爛漫，
"殿下說你是他最信任的人。"最信任的人？不是最心愛的人，只是最有用的工具。
我苦澀地笑了笑："如煙妹妹過獎了。"那夜我獨自在房中飲酒，醉意朦朧中，
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在嘲笑我。"蘇瑤華，你真是可悲。"第4章太子遇刺那日，
我正好在場。刺客的劍直直朝他刺來，我想都沒想就撲了過去。劍尖刺入我的肩膀，
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裳。"瑤華！"這是他第一次如此驚慌地喊我的名字。
"殿下...您沒事就好。"我強撐著說道。他抱起我往宮中跑，我感受著他的體溫，
竟覺得這一劍刺得值得。"為什么要這么做？"太醫包扎時，他問我。
"因為...因為殿下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他怔了怔，
神色復雜："瑤華..."我以為那一刻，他終于看見了我。可是三天后，
他又像往常一樣疏離冷淡。仿佛那次舍命相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事。第5章"殿下，
臣女有要事稟報。"我跪在太子面前，手中握著一卷密函。"起來說話。
"他的聲音如往常一般平靜。"戶部侍郎暗中勾結北狄，這是證據。"我將密函呈上。
他接過細看，眉頭緊鎖："你如何得來？""女扮男裝，潛入他府中所得。"我沒有說的是，
為了得到這份證據，我差點命喪當場。"胡鬧！萬一被發現怎么辦？
"他少見地露出憤怒神色。我心中一喜，他是在關心我嗎？"殿下放心，瑤華向來小心。
""以后不許再做如此危險的事。"他沉聲道。"可是殿下的安危...""我自有護衛，
不需要你拿命去冒險。"他的話讓我心涼了半截。不是擔心我，
只是覺得我這顆棋子太過莽撞。"是，瑤華知錯。"我低下頭，掩飾眼中的失望。
第6章顧云深回京了。我的青梅竹馬，幼時的玩伴，如今已是翩翩公子。"瑤華。
"他溫和地笑著，如春風拂面。"云深哥哥。"我也笑了，
這是多日來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容。"聽聞你常年在宮中，可還適應？""還好。
"我不想讓他擔心。"瑤華，你瘦了。"他心疼地看著我。"女子到了年紀，
自然要注意身形。"我隨口敷衍。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說什么，
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那夜我們在丞相府花園中漫步，如同少時那般無話不談。"瑤華，
你快樂嗎？"他突然問道。快樂嗎？我想了很久，竟不知該如何回答。第7章"瑤華，
朕要冊立太子妃了。"皇上的話如五雷轟頂，我差點站不穩。"恭...恭喜殿下。
"我勉強擠出笑容。"瑤華。"太子叫住我，"朕希望你能協助如煙處理太子妃的事務。
"又是協助柳如煙。我永遠只能做那個在背后默默付出的人，而她，將成為最尊貴的太子妃。
"是，瑤華遵命。"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像個小丑。"殿下，瑤華有個不情之請。""說。
""冊立大典后，瑤華想要離開一段時間。"他皺了皺眉："去哪里？""回鄉下小住，
想靜一靜。""不行。"他斷然拒絕，"朕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你不能離開。"用人之際。
我又一次被他的話刺痛。第8章柳如煙的冊立大典極盡奢華。我站在人群中，
看著她身穿鳳袍，美得如同仙女下凡。而太子看她的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瑤華姐姐，今日多虧有你幫忙。"柳如煙握著我的手，眼中滿是感激。"應該的。
"我笑得僵硬。"瑤華姐姐對我這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報答了。"不需要報答，
因為很快我就不會再幫你了。典禮結束后，我獨自一人回到房中，拿出早已寫好的辭呈。
明日一早，我就遞給太子。就算他不同意，我也要離開。再這樣下去，我會瘋的。
第9章"絕對不行！"太子將我的辭呈撕得粉碎，眼中燃燒著怒火。"殿下，
瑤華已經決定了。"我平靜地說道。"朕不同意！""那瑤華只能不辭而別了。"他愣住了，
似乎沒想到我會如此決絕。"瑤華，朕知道你心中有委屈，但現在朕真的離不開你。
"他的語氣軟了下來。"殿下，瑤華為您做了這么多，從來沒有要求過什么。
現在只求一個自由，難道您都不肯給嗎？
""這不是自由不自由的問題...""那是什么問題？"我直視他的眼睛，
"殿下舍不得這顆好用的棋子嗎？"他臉色變了："你在胡說什么？""瑤華胡說嗎？
"我凄然一笑，"在殿下心中，瑤華從來就只是一顆棋子，不是嗎？
""朕從來沒有這么想過！""那殿下覺得瑤華是什么？"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我徹底死心了。第10章"瑤華，你真的要走？"顧云深看著我收拾行囊。"是。
""為了太子？"我停下動作，苦笑道："不，為了我自己。""瑤華，你知道我的心意。
如果你愿意，我們可以...""云深哥哥。"我轉身看著他，"對不起。
"他沉默了良久："我懂。那我陪你一起走。""不用。"我搖頭，"我要一個人靜一靜。
""那你要去哪里？""南山的莊子，那里清靜。""好，我會定期去看你。""謝謝。
"第二日清晨，我悄悄離開了丞相府。沒有驚動任何人，包括太子。馬車漸行漸遠，
我回頭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蕭寒夜，再見了。這一次，是真的再見。
第11章南山莊子確實清靜。我每日讀書作畫，幫著莊戶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日子過得平淡卻安心。"小姐，有您的信。"小翠拿著信件進來。是顧云深的信，
告訴我京城的近況。太子因為失去我這個得力助手，最近焦頭爛額。幾個大臣接連出事，
他卻無從查起。看到這里，我放下了信。與我何干？"小姐，太子殿下派人來了。
"小翠慌張地跑進來。我心中一震："什么人？""說是來接您回京的。""告訴他們，
我不回去。""可是...""沒有可是。"我冷聲道，"就說我病了，不便見客。
"太子的人在莊子外等了三天，最終無功而返。我以為他會就此作罷。我錯了。
第12章蕭寒夜親自來了。當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莊子門口時，我的心劇烈跳動起來。
"瑤華。"他看著我，眼中有著復雜的情緒。"殿下怎么來了？"我努力保持平靜。
"朕來接你回去。""瑤華不想回去。""胡鬧！"他突然發怒，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讓朕有多被動？"又是為了他的處境，不是為了我。"那是殿下的事，
與瑤華無關。"我轉身要走。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瑤華，朕命令你跟朕回去！""放手！
"我用力掙脫，"殿下，瑤華已經不是您的屬下了。""你永遠都是朕的人！""是嗎？
"我冷笑，"那太子妃娘娘怎么辦？殿下的心里能裝下兩個女人嗎？"他愣住了，
似乎第一次意識到什么。"瑤華，你...""殿下請回吧，這里不歡迎您。
"第13章太子在莊子住了下來。他每天都來找我，有時候說公事，
有時候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瑤華，朕知道錯了。"這天，他突然說道。
我手中的茶杯停在半空："殿下何錯之有？""朕不該把你當成工具，不該忽視你的感受。
""殿下想多了，瑤華從來沒有別的想法。""真的嗎？"他深深地看著我，
"那你為什么要逃？"逃？這個字用得真準確。"瑤華只是想要不一樣的生活。
""什么樣的生活？""沒有宮廷傾軋，沒有勾心斗角，簡簡單單的生活。""朕可以給你。
"我搖頭："殿下給不了。""為什么？""因為殿下的心里有太子妃娘娘。"他沉默了。
這份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第14章"小姐，顧公子來了。"聽到這個消息，我心中一松。
終于有人能讓我擺脫太子的糾纏了。"云深哥哥。"我迎出去。"瑤華。"顧云深看到我，
眼中滿是心疼，"你瘦了很多。""云深哥哥也瘦了。"我笑道。太子站在一旁，
臉色陰沉地看著我們。"云深見過太子殿下。"顧云深行禮。"嗯。"太子淡淡應了一聲。
"瑤華，我帶你去看看新種的花。"顧云深溫和地說道。"好。"我們并肩走在田間小徑上，
身后傳來太子沉重的腳步聲。他在跟著我們。"瑤華，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顧云深問道。
"不回了。"我堅定地說道。"那...你愿意嫁給我嗎？"我停下腳步，
看著他真摯的眼神。身后的腳步聲也停了。"云深哥哥...""我知道你心里有別人，
但我愿意等，愿意用一生來溫暖你。"我的眼眶濕潤了。"好。"我點頭，"我愿意。
"身后傳來什么東西摔碎的聲音。第15章太子瘋了一樣沖過來。"不行！絕對不行！
"他拉開顧云深，將我護在身后。"殿下！"我震驚地看著他。"朕不同意這門親事！
""殿下無權干涉瑤華的婚姻。"顧云深冷冷地說道。"朕是太子！
""殿下也管不到臣女的私事。"我推開他，"況且，殿下不是有太子妃了嗎？
""朕..."他張口結舌，"朕后悔了。"什么？"朕后悔娶柳如煙，
朕后悔沒有早點發現自己的心意。"他看著我，眼中有著前所未有的真誠，"瑤華，
朕愛的是你。"我的心狠狠一顫。這是我夢寐以求的話，可現在聽來，卻只覺得諷刺。
"殿下，太遲了。""不遲！朕可以...""殿下覺得瑤華是什么人？"我打斷他，
"是那種破壞別人家庭的女人嗎？""朕不是那個意思...""殿下不用解釋了。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瑤華心意已決。"說完，我挽起顧云深的手臂："云深哥哥，
我們回去準備婚禮吧。"第16章消息傳回京城，舉朝嘩然。
丞相府嫡女要嫁給前兵部尚書之子，這本是一樁美談。可偏偏太子反對。"父親，您說什么？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匆匆趕來的父親。"太子殿下不同意這門親事，瑤華，你還是回京吧。
"父親苦口婆心地勸道。"父親也覺得女兒應該做太子的妾嗎？""瑤華！不可胡言！
"父親變了臉色。"那不胡言，女兒嫁給云深哥哥，名正言順。
""可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有太子妃，與女兒何干？"父親嘆了口氣："瑤華，
有些事你不懂。太子對你...""父親！"我厲聲道，"女兒的婚姻，女兒自己做主！
""你這孩子...""女兒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任人擺布的小女孩。
"父親最終還是搖頭離開了。他選擇了太子，而不是我。第17章太子發瘋了。
他下令封鎖通往南山的所有道路，不許任何人接近。"殿下這是要軟禁臣女嗎？
"我冷冷地看著傳旨的太監。"太子殿下說，請蘇小姐三思。"三思？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
"回去告訴太子殿下，瑤華心意已決，他若執意如此，瑤華只能...""只能怎樣？
"太監好奇地問道。"以死明志。"太監臉色大變，慌忙回去復命。不到半個時辰，
太子就親自趕來了。"瑤華！你敢！"他氣急敗壞地沖進屋子。"有什么不敢的？
"我平靜地看著他，"殿下要軟禁瑤華，瑤華只能用這種方式抗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