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說:“大道無情,情愛是羈絆。”于是親手將愛他至深的凡人道侶送入煉魂陣。
直到心魔蝕骨,他才明白,有些情,斬不斷,也躲不開。大道,從不憐憫無知。
天元歷三千七百六十年,昆侖仙宗,問道峰。此刻,峰頂的萬丈仙陣光芒熾盛,
如同一顆墜落凡塵的熾熱驕陽,將整片云海染成一片血色。磅礴的靈氣在陣眼中匯聚,
激蕩著周遭的空間,連仙宗的護山大陣都隱隱顫抖,發出沉悶的嗡鳴。
仙宗九峰長老、各殿座主,甚至連閉關千年的宗主太虛仙君都已現身,他們神色凝重,
目光如炬地望向那陣眼中心。那里,立著一個人。昆侖仙宗,
乃至整個仙界都赫赫有名的年輕仙尊,玄辰。他身著一襲玄色流云仙袍,墨發如瀑,
仙姿玉骨,宛如謫仙臨塵。此刻他雙手結印,周身仙光繚繞,劍眉緊鎖,雙目緊盯著前方。
他那雙向來深邃如古井的眸子,今日卻比昆侖之巔的冰雪還要冷冽,不見一絲波瀾。
在他身前,一尊古老而血腥的祭壇巍然聳立,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幽暗氣息。祭壇之上,
赫然鎖著一個女子。她一襲素白衣裙,被八道刻滿詭異符文的仙鎖牢牢縛住,
仙鎖沒入她的琵琶骨,透出點點血跡。她的發絲散亂,面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
仿佛下一刻就要隨風消散。那雙原本清澈如泉的眸子,此刻卻盛滿了絕望與難以置信,
死死地盯著玄辰。她便是鳳清璃,一個被昆侖仙宗收養的凡人孤女,
也是——玄辰仙尊的契約道侶。“玄辰……你真的要如此?”鳳清璃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一絲破碎的哀求,但更多的是一種透骨的涼意。她的眼眶紅腫,臉頰上尚留著未干的淚痕,
仿佛已經哭干了淚水。祭壇底部的光芒如同無數細密的觸手,無情地吞噬著她的生機,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每一下心跳都像是破碎的鼓點。玄辰的目光,并未落在她身上。
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祭壇中央那枚散發著幽光的晶核上,
那是他費盡心力才得到的“天命之核”,也是今日祭煉的關鍵。他唇角緊抿,
那份決絕比任何言語都更令人心寒。“天命宿盤已亂,天道將傾。
若非洛溪仙子(白月光)以命相承,引動萬劫雷罰,吾昆侖仙宗恐將遭遇滅頂之災。
而她承受此劫,神魂受損,本源流失,唯有以至陰之體、純凈之靈作為引,方能逆轉乾坤,
重塑其仙骨,助她渡過死劫。”玄辰的聲音平靜,不帶一絲感情,
仿佛在陳述一個與他無關的、冰冷的仙界法則。他的話,是對周圍仙宗長老和宗主說的,
也是對鳳清璃說,更是對他自己內心深處的某種“道”的宣言。鳳清璃心口一窒,劇痛襲來,
比那仙鎖噬骨之痛更甚。她知道,他口中的“洛溪仙子”便是洛溪,
那個曾被他視為天定緣分、亦是仙宗第一美人,
卻因一次意外為他擋下天劫而重傷垂危的女子。洛溪是玄辰心頭不可觸碰的白月光,
是他的責任,也是他道途的“考驗”。“可我……我是你的道侶!”鳳清璃拼盡全力,
聲音嘶啞,帶著血腥味,幾乎喊了出來,“你曾與我立下天道誓言,同生共死!你說過,
無論我身份卑微,你亦護我周全,永不相棄!那九重天雷之下,你為我擋過雷劫,
你說我身負奇緣,必能伴你長生!”她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年她初入昆侖,
因凡人身份飽受欺凌,是玄辰,彼時意氣風發的年輕仙君,將她從泥濘中救起,
親自教導她修習煉體之術。他說她體質特殊,至陰至純,能助他突破某個瓶頸,
故而以“契約道侶”之名將她帶在身邊。她明知自己只是他修仙路上的工具,
卻還是在他日復一日的教導與偶爾流露的溫柔中,泥足深陷。她以為,至少他們之間有約定,
有契約,有那份天道誓言,那份共修大道的情分,足以讓她成為他生命中特殊的存在。
她曾在他閉關時,不眠不休守候在側;曾為他煉制法寶,
耗盡心血三天三夜;曾為他以肉身抵擋魔獸突襲,險些魂飛魄散;她甚至為了他的一句話,
苦修千年,只為能與他并肩,能在他身旁多留一刻。
她甚至為他承受仙門內外對她一個凡人攀附仙尊的流言蜚語,每一次她都以為能讓他看到她,
讓他心中生出一絲漣漪。而如今,她所付出的一切,在他眼中,
不過是可隨時拋棄的“拖累”?“天道誓言?”玄辰終于微微側頭,目光終于落在她身上。
那眼神里卻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譏諷與冷酷,仿佛在看一個癡心妄想的凡人。
他聲音中的不耐與輕蔑,如尖刀般狠狠扎進鳳清璃的心臟,“凡人之言,豈能束縛仙道?
你可知洛溪仙子身負何等天命?她乃是上古神女轉世,承載著昆侖仙宗萬年氣運!她的存亡,
關乎整個仙界平衡!而你……不過是一介凡人,偶得一點靈氣,妄圖攀附仙道。你的存在,
如今是阻礙,是拖累!”他口中“阻礙”、“拖累”二字,字字誅心。
她想起他總說她是他道途上唯一的“例外”,讓她信以為真。如今他親手將她推向深淵,
只為他口中的“大道”,將她所有的付出和愛意踐踏至泥濘。“今日,吾玄辰,
以昆侖仙宗仙尊之名,行天道正法。鳳清璃,你至陰之體,純凈靈根,
將為洛溪仙子補全仙魂,重塑仙骨,助她渡過死劫,亦是你的……最大價值。”“價值?
”鳳清璃絕望地低語,眼淚終于決堤,滑過她蒼白的臉頰,帶著血跡。她不再求他,她的心,
在這一刻,徹底冰封。話音未落,玄辰不再遲疑,他猛地掐訣,祭壇上的八道仙鎖驟然收緊,
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嚓”聲,仿佛骨骼斷裂的聲音。祭壇底部的符文亮起刺目的血紅光芒,
那光芒直接貫穿鳳清璃的丹田與脊骨!“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問道峰,
在仙宗上空久久回蕩。鳳清璃只覺得體內一陣劇痛,仿佛有無數只手在撕扯她的靈根,
剝離她的仙骨!那是她千年苦修得來的,她唯一的依仗,她所有的尊嚴!她的靈根,
被生生從丹田中抽出,化作一道純凈的白光,被祭壇牽引,緩緩地、殘酷地剝離出她的身體。
那白光中蘊含著她所有的修為、所有的生機,以及她對修仙的渴望。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點靈氣的流失,每一次道基的潰散。“你……你剝我靈根?!
廢我道基?!”鳳清璃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她的身體劇烈顫抖,鮮血從嘴角溢出,
浸濕了素白的衣襟。她抬頭,死死地盯著玄辰,
試圖從那雙冰冷的眸子里找到一絲猶豫、一絲憐憫,哪怕只有一點點!然而,沒有。
只有極致的冷漠與堅定,仿佛他只是在執行一項天道命令。他甚至抬起手,
掌心凝聚著強大的仙元,隔空朝著她的胸口猛地一壓。“轟!”一股沛然巨力轟然落下,
直接將鳳清璃僅存的、剛剛凝結出雛形的仙骨,寸寸震碎!那些碎片化為點點星光,
被祭壇徹底吞噬,一絲不剩地融入那枚“天命之核”。鳳清璃的身體猛地一震,
隨即癱軟下來,只剩下被仙鎖吊著。她感受不到痛苦了,只剩下空洞。道基盡毀,靈根被剝,
仙骨破碎。她,再也不是修士了,甚至連一個普通凡人都不如,她將失去所有生機,
化為飛灰。她的目光渙散,卻依舊執著地定格在玄辰的臉上,那雙冰冷得像死水一樣的眼睛。
“玄辰……我恨你……”她的聲音微弱,幾乎聽不見,卻帶著九幽寒冰般的徹骨恨意,
那恨意似乎穿透了天地規則,直達玄辰的道心,“我以神魂起誓……若有來世,
我必將此恨刻骨,讓你……萬劫不復!讓你永世,求而不得!”說完,她嘴邊溢出一絲黑血,
那是她神魂燃燒所致。隨即,那雙原本充滿絕望的眼睛,徹底失去了光彩。她的身體,
在祭壇的血光中,寸寸消散,化為最微小的塵埃,沒有一絲痕跡留下,仿佛她從未存在過。
那枚“天命之核”在吸飽了鳳清璃的靈根仙骨后,光芒大盛,隨即化作一道流光,
飛向問道峰后殿。那里,洛溪仙子正沉睡在冰晶棺中,等待著這場獻祭的最終結果。
玄辰收回手,臉色蒼白,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他剛才雖然冷酷,但剝離一個人的靈根仙骨,
并震碎其本源,對他而言,也并非沒有消耗。他看著鳳清璃消散的地方,
眼神里沒有任何波瀾,仿佛只是完成了一項必要的手術,只覺肩頭一輕,
仿佛卸下了某種包袱。“恭賀仙尊!此舉功德無量,洛溪仙子本源歸位,昆侖氣運將興!
”昆侖大長老立刻上前,拱手稱頌,眼中滿是敬佩。玄辰輕輕點頭,轉身,欲離開祭壇。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剎那,一道無形的力量猛地撞上了他的心口。他臉色一白,
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仙袍前襟被染紅一片。“仙尊!”眾長老驚呼,紛紛上前扶住他。
玄辰體內仙元紊亂,大道轟鳴,仿佛被什么東西強行撕裂。他腳下虛浮,身體搖晃,
竟是站立不穩。他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不解。
——那是天道因果的反噬!他親手斬斷的,不僅僅是鳳清璃的生機,更是他與她之間,
那被天道認可的“命定因果”!他曾以為他已斬斷所有,高高在上,漠視紅塵。如今才發現,
他斬斷的,是自己唯一的救贖,是他心中僅存的那一點溫情。
“無妨……”玄辰強忍著心口劇痛,聲音沙啞,帶著一絲疲憊,“只是一點小小的反噬,
待洛溪仙子復原,大道便會圓滿。”他望向后殿方向,眼神中依然是堅定。為了洛溪,
為了昆侖,為了他所堅守的“大道”,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他堅信,失去一個凡人道侶,
換來洛溪的生機和仙界安寧,這是“大道無情”的必然選擇。他錯了。錯得離譜。
因為他不知道,被他親手推入深淵的鳳清璃,并未真正消散。在她神魂崩離的最后一瞬,
一縷殘存的執念,帶著她刻骨的恨意與決絕,被一股神秘而古老的力量卷走,
遁入了無人知曉的虛無之地。而那股力量,將成為他日后求而不得的噩夢。
鳳清璃曾是一個孤苦無依的凡人,在仙門之中,她如塵埃般渺小。玄辰的出現,
對她而言是救贖,是光。他帶她修仙,教她仙法,給了她曾經奢望的“家”和“依靠”。
她知道自己是他的“契約道侶”,只因她萬中無一的至陰之體對他的修行有益。她也明白,
他心中另有洛溪。但她卑微地奢求,只要能在他身邊,只要他偶爾的回眸能帶一絲溫暖,
她就滿足。她曾嘗試向他表達心意,
卻總被他以“大道無情”、“修仙者當斬斷紅塵”等理由駁回。他總說,
她是他道途上唯一的“例外”,讓她信以為真。直到今日,他用最殘酷的方式,
撕碎了所有幻象。她曾為他擋下幾次暗算,為他承受過仙門內外的流言蜚語,
甚至為他煉化禁忌之物而折損修為,每一次她都以為能讓他看到她,讓他心中生出一絲漣漪。
然而,他的冷漠,他口中的“拖累”,他親手剝奪她靈根仙骨的狠絕,
徹底熄滅了她心中所有的光。那刻骨的恨意,已將她心底對他的愛意燃燒殆盡,只剩下灰燼。
鳳清璃的神魂并未徹底消散。在她靈根仙骨被抽離的剎那,她神魂深處,
原本被封印的古老血脈被那極致的痛苦觸動,一縷微弱的紫色光芒閃現。
那光芒與她對玄辰的刻骨恨意、對仙道不公所激發的滔天怨念交織,
竟在虛無之中撕裂了一道縫隙。這裂縫并非尋常的空間裂縫,
而是某種連通天地本源、混沌初開之地的“界隙”,一個連仙君都難以觸及的維度。
就在玄辰收回手,準備離開祭壇時,他耳邊忽然響起一個極度微弱,
卻帶著毀滅性決絕的聲音,仿佛直接作用于他的道心深處:“玄辰……今日,我以我之魂,
我之血,焚盡與你之所有因果……我,鳳清璃,永生永世,不入你道!我將這恨意,
熔鑄入骨髓,他日重逢,定讓你萬劫不復!”那聲音并非凡塵之音,
而是承載著天地誓言的詛咒,如同最鋒利的刀刃,狠狠地斬斷了某種無形卻又緊密的聯系。
玄辰心口猛地一抽,那股反噬之力再次襲來,比之前更加猛烈,他喉間一甜,
又一口鮮血涌出,踉蹌了幾步。他下意識地回頭,祭壇之上已空無一物,
連一絲殘魂的灰燼都未留下。鳳清璃,徹底消失了。但那股冥冥中的撕裂感,
卻讓他心頭蒙上了一層從未有過的陰霾。他總覺得,有什么重要的東西離開了他的生命,
但具體是什么,他又說不清。他只當是獻祭凡人道侶的因果報應,不以為意。鳳清璃的神魂,
在最后那句帶著詛咒的誓言中,化作一縷幾乎不可見的殘影,遁入了那道虛無的裂縫之中。
在那里,時間與空間的概念變得模糊,一切法則都扭曲顛倒。她本該徹底魂飛魄散,
但那股冥冥中的古老血脈之力,卻在絕望中為她打開了唯一的生路。
那是混沌初開時便存在的“虛無本源”,萬物歸墟之所。她墜入無盡的虛無,意識逐漸模糊。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她看到了無數破碎的道則碎片,聽到了來自遠古的混沌低語。
她的恨意與執念,成了她唯一的光亮,支撐著她在這片虛無中殘存。她要活,她要變強,
她要讓玄辰,為今日的冷酷付出代價!外界,昆侖仙宗。
洛溪仙子在吸收了鳳清璃的靈根仙骨本源后,果然恢復了生機,甚至修為更上一層樓,
周身仙氣更加凝實。仙門上下歡欣鼓舞,玄辰也因“力挽狂瀾”而聲望達到頂峰,
被譽為“昆侖柱石”。然而,他身上的因果反噬卻并未隨著洛溪的康復而消失,
反而日漸加劇。他開始頻繁地出現心悸、神魂不穩的癥狀,夜深人靜時,
總會夢見祭壇上鳳清璃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睛,以及她那句“萬劫不復”的詛咒。他總覺得,
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被他永遠地丟棄了,空落落的,仿佛一道裂縫開在他的心底。起初,
玄辰只認為是因果反噬的正常表現,他閉關潛修,試圖以仙元壓制。然而,隨著時間推移,
反噬非但沒有減弱,反而讓他道心不穩,修煉時常走火入魔。
他的仙途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堵死,寸步難行。而他所珍視的“白月光”洛溪,
卻開始展露出與從前截然不同的面貌……一年后,玄辰的仙元反噬已到達他能承受的極限。
每當他運功,胸口都會傳來撕裂般的劇痛,仿佛有什么東西在他體內啃噬他的仙基。
他的修為,從巔峰跌落,甚至開始倒退,從仙尊境跌落至真仙境,仙氣也變得時有時無。
更可怕的是,心魔滋生,日夜糾纏。他總是會看見鳳清璃的幻影,時而在祭壇上對他慘笑,
時而化為黑霧,在他耳邊低語:“你斬斷的,是你的命定仙緣……你的大道,
將永遠止步于此。”與此同時,洛溪仙子雖然仙骨重塑,但她的性情卻變得愈發古怪。
她對玄辰的態度,從之前的崇拜與依戀,轉變為一種隱約的輕蔑與利用。
她仗著玄辰的寵愛和仙宗的氣運,變得越發跋扈,甚至開始插手仙宗事務,
做出一些有損昆侖聲譽之事,言語間對凡人生命極度漠視。一日,
玄辰偶然在洛溪的案牘上發現了一本古籍,名為《魂引契約》。
其中記載了一種邪惡的秘法:通過獻祭擁有至陰之體和純凈靈根的生靈,抽取其本源,
不僅可以重塑仙骨,更可以將其魂魄與“被獻祭者”的神魂本源相連,
從而竊取其氣運與天賦,甚至掌控其因果命脈!玄辰如遭雷擊,手顫抖著翻開古籍。
他赫然看到其中一段批注,竟是洛溪的筆跡,觸目驚心:“至陰之體,
至純靈根……天生與玄辰仙尊因果相連,乃其命定道侶,承載天地氣運……此女,
若非為我所用,便是他道途上的極致磨礪,終究是……我洛溪,成為天道之主,
仙界至尊的……棋子。”“棋子?”玄辰胸口劇痛,難以置信。原來,從一開始,
鳳清璃就不是他一個人的“例外”,她竟是洛溪用來控制自己的“棋子”,
或者說是通往更高境界的“引子”!而他,只是洛溪計劃中,一個被蒙蔽的執行者!
他自以為是地選擇“大道無情”,卻成了他人操控的傀儡!更深層的真相逐漸浮出水面。
玄辰在洛溪寢宮深處,發現了一個隱秘的暗室。暗室中,供奉著一尊詭異的雕像,
雕像面目模糊,卻散發著滔天的魔氣。旁邊,是洛溪正在修煉的魔功,
以及堆積如山的魔族典籍。原來洛溪并非什么上古神女轉世,她竟是魔族安插在昆侖的細作!
她故意引誘玄辰為她擋劫,又設計讓鳳清璃成為她的祭品,
為的就是利用鳳清璃的本源徹底激活她體內的魔族血脈,讓她能夠完美地融合仙魔之力,
成為仙魔兩界的至高存在!而鳳清璃的至陰之體和純凈靈根,不僅僅是重塑仙骨的引子,
更是壓制洛溪體內魔氣的關鍵!洛溪為了徹底擺脫制約,才要將鳳清璃徹底滅絕。
她甚至動用了邪法,在獻祭前便斬斷了玄辰與鳳清璃之間的因果聯系,
讓玄辰以為自己只是斬斷情絲。然而,天道因果,并非人力可輕易篡改!
當玄辰得知一切真相時,他所有的驕傲、所有的信念,轟然坍塌。
他親手將一個真心愛他、無辜的凡人,推向了死亡的深淵,只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
一個邪惡的陰謀!而他口口聲聲的“大道無情”,竟是被他人利用的借口!他,
這個曾被譽為仙界最年輕仙尊的男人,竟是一個被耍得團團轉的愚蠢棋子!
玄辰癱坐在暗室之中,周身仙氣潰散,道心轟鳴欲裂。悔恨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窒息感讓他無法呼吸。他想起鳳清璃那雙絕望的眼睛,那句“我恨你,若有來世,
我必將此恨刻骨,讓你萬劫不復!”的話,此刻仿佛化作萬千道厲鬼,撕扯著他的神魂。
他原以為那不過是一個凡人的臨死詛咒,如今卻發現,那竟是天地規則的預示!
“鳳清璃……鳳清璃……”他喉嚨沙啞,一遍遍地呼喚著那個名字,卻再也得不到一絲回應。
他曾以為他已斬斷所有,高高在上,漠視紅塵。如今才發現,他斬斷的,是自己唯一的救贖,
是他心中僅存的那一點溫情,是他被天道祝福的命定仙緣!他開始瘋狂地尋找鳳清璃的遺物,
然而,祭壇上什么都沒有留下。他去了她曾經居住的小院,那里空空蕩蕩,積滿了灰塵,
仿佛她從未存在過。他甚至想從記憶中尋找,卻發現她的音容笑貌開始模糊,
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抹去,這更是讓他心如刀絞。他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血跡滲出。心魔趁虛而入,幻化成鳳清璃的模樣,在他面前痛苦地哭泣,控訴他的冷酷無情。
他被心魔折磨得夜不能寐,修為倒退,仙元失控,甚至險些走火入魔。
仙宗長老發現他的異樣,卻不知原由,只以為是洛溪傷重復原后帶來的因果反噬。
太虛仙君前來探望,見到玄辰形容憔悴,仙氣潰散,嘆了口氣:“仙尊,你為昆侖付出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