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和侯府庶女一見鐘情，想娶對方為平妻。可對方頗有風骨，說“寧為糟糠妻，
不做富家妾。平妻說的再好聽，也不過是妾。”相公被對方的風骨折服，立下山盟海誓，
一定要三媒六聘，十里紅妝，讓她風風光光嫁入府中。可我還沒死呢。在我死之前，
我決定送他去死。1、“娘子，這是我特意吩咐下人給你燉的補湯，你快趁熱喝了。
”溫書白骨節分明的手端著一碗香氣撲鼻的雞湯，唇角含笑：“娘子操持中饋辛苦了。
”我抬頭看他，唇紅齒白，豐神俊朗，渾身的書卷氣，一如我初見他時的模樣。我接過雞湯，
隨手擱置在桌子上，他唇角的笑容一收，語氣帶著幾分嗔怪：“娘子，怎么不趁熱喝？
”“這雞湯，可是熬了兩個時辰，一點一點煨成，最是滋補。”我端起雞湯，
湯勺在雞湯里攪了攪，香味撲鼻。我把雞湯舀起一勺，
遞到溫書白的嘴邊：“夫君讀書辛苦了，最該補一補的是相公。”“夫君，張嘴，
為妻侍奉夫君喝湯。”溫書白身子一僵，連忙把我的手推了回來，“娘子，
這湯是我特意吩咐下人為娘子燉的，里面加了些婦人滋補之物，不適合男子服用。
”我眉眼彎彎，被感動壞了，滿臉幸福的把雞湯一勺一勺舀入口中，不一會兒，
一碗雞湯便已見底。見我把雞湯喝完，溫書白微不可見的長長舒了口氣，
眸子里閃過一絲復雜情緒。他說和友人有約，就匆匆離去。他一走，小桃進來了，
低聲道：“小姐，查清楚了，那雞湯里加了殘紅散。”“奴婢讓人送給老夫人喝了。
”殘紅散，無色無味，服用者會如殘花般逐漸衰敗，逐漸虛弱，直至魂歸天地。我喝的，
當然不是加了殘紅散的雞湯。府里上上下下全是我的人，溫書白想不動聲色搞死我，
難度挺大的。再出現在人前，我又是溫家賢惠端莊，執掌中饋的少夫人。2、我叫李瑤瑤，
我娘是京城首富李家的獨生女。我爹是入贅的。我娘只生了我一個女兒，嫁給溫書白的時候，
掏空了李家大半家產。那一抬抬嫁妝，前頭進了溫家，后面的還沒從我家出來，
不知羨煞多少人。因我娘只生了我一個女兒，姨娘為爹爹添了個兒子，自認為腰桿子直了，
無數次在府中興風作浪，都被我娘摁了下去。我娘從小就把我當男子養，她說若是沒有手段，
光有錢財，和小兒持金過鬧市有什么區別。只是人前，還得裝的柔弱些，莫要被人看出本性。
這一裝，我就裝了21年。3、嫁給溫書白，是我貪圖對方好顏色。
那一日聽小桃說書肆里上了新的話本子，我決定去看看。
平日里我除了協助我娘打理家中生意，愛好就是看話本。我看話本沒有什么固定愛好，很雜。
除了書生小姐的風月，江湖游俠的江湖，地方風俗的游記等，各地的美食、藥膳的方子，
我都看。看后面兩種純屬是我愛吃。小時候生病不愛喝藥，府醫給我熬了一味藥膳，
滋味可口還養好了我的病，我就對各種藥膳感興趣了。我娘怕我這個貪嘴愛吃的毛病傳出去，
影響女兒家的名聲，知道我對各種藥膳如數家珍的人，除了我的奶娘，
就是貼身婢女小桃和青杏。在外人面前，我是首富李家千嬌萬寵的嫡小姐，
柔弱不能自理的嬌嬌女。沒有什么第一美女、傾城傾國這樣的名頭。我娘說，商賈巨富，
風頭太盛，不是什么好事。在權貴面前，就是一塊巨大的肥肉。當我在書肆里遇到溫書白時，
洗的發白的長衫也掩不住他的風華。他捧著抄好的書本遞給小二，
接過掌柜手中的200文錢，又接了新的抄書任務。他要抄的，是一個孤本，
不是什么大家的孤本，是一本游記。我手頭正沒什么可讀的話本，看到那本游記，見獵心喜，
讓掌柜的把游記拿過來我看看。掌柜的一見是我，連忙雙手捧著游記，恭恭敬敬的送過來。
我隨后翻閱了幾張，這游記很有意思，只是書本沒有保存好，受了潮又被蟲蛀，
中間有幾張紙粘在一起，看起來很是費勁。溫書白見我眉頭皺起，連忙上前，“姑娘，
給我三天時間，我重新抄一本，到時候姑娘再來這里取閱，可否？”言念君子，溫其如玉。
我嫣然一笑：“好呀。”溫書白松了口氣，眉眼舒展，手捧游記，正要離開，
我吩咐小桃掏出50兩銀子，遞給溫書白：“這位公子，這本游記，用楮皮紙，
墨就用徽墨吧。剩余的，就當是我請公子抄書的潤筆。”溫書白眼睛瞪得老大，
隨即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他看向掌柜。掌柜微微一笑，“溫公子，這是我們東家嫡小姐。
你盡早把書抄好送來就行。”溫書白激動的雙手微微顫抖，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眼神中滿是感激。他收下銀子，朝我拱了拱手，又朝掌柜的行了個禮，抱著書，
腳步輕快的走了出去。4、第三天我就收到了抄好的游記。淡淡的墨香，漂亮的楷書字體。
粘在一起的幾頁和被蟲蛀的內容，已經被填補了空缺。看書籍的完整度和連貫度，
溫書白應該是查閱了大量的資料，才把補齊，并沒有敷衍了事。這50兩銀子，花的值。
天氣晴好，小桃和青杏把我書房里的書籍搬出來晾曬，一邊聽我給她們講游記的內容。
小桃感嘆：“難怪說，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這書籍里，真是什么都有。
”青杏笑道：“小姐，你讀了這么多書，都可以去考狀元了。”我笑罵道：“我若是進考場，
給考官寫話本子呢還是寫藥膳的108種做法？”三人笑鬧成一團。正開心呢，
我娘讓人過來叫我，說有人來府上提親，讓我去看看。5、提親的是溫書白。他請了官媒，
陪同的還有他的寡母、幼妹。他的禮物是親手畫的一幅畫，
以及他母親親手做的桂花糕、棗泥糕。畫的正是那日我在書肆，手捧游記認真讀的樣子。
畫中的我眉眼沉靜，一雙秋水眸全然凝在泛黃書卷間。窗外蟬鳴聒噪，書肆內墨香氤氳，
恍若將周遭喧囂盡數隔絕在外。這幅畫，顯見是用了心的。
我娘是知道我一看話本子就入迷的性子，沒好氣的回頭瞪了一眼。我藏在屏風后，
悄悄吐了吐舌頭。我娘沒有一口拒絕這門親事，只是說要考慮考慮。倒是我爹，
一口答應了下來。他說溫書白雖然是個窮秀才，但是17歲的秀才，前途不可限量。
溫家人口簡單，我相貌不算出眾，也算不得多聰慧，配這樣的家庭正好。李家不缺銀子，
缺的是靠山。將來溫書白若是能考中舉人、進士，仕途通順，我這個商戶女，
是不可能有機會嫁進去當官夫人，當個妾說不定人家都嫌棄我地位低。我爹這話說完，
換來我娘的一個大耳刮子。扇完我爹后，我娘問我怎么想。我想了想，
心底的好色還是壓下去被我娘扇的恐懼，“孩兒全憑爹娘做主。”我爹捂著臉看了我娘一眼，
我娘思考了幾天后，在官媒上門探口風時，答應了這門親事。6、新婚第三日，
婆母旁敲側擊的提醒我，夫君還要下場鄉試，讓我提醒他多溫書。我不作他想，
為他請來名師，四處搜尋大家孤本，時文選集，打探考官喜好的文風，習慣，忌諱。
這一番忙碌，效果喜人。溫書白23歲那年，成為了進士，二甲第99名。年紀輕，長得俊，
雖然不像一甲那么風光，也吹皺了幾池春水。選官時，直接進入禮部，擔任員外郎一職，
從五品官職。也就從那時開始，婆母明里暗里，對我不滿起來。成親6年，
生下一對龍鳳胎后，就再無所出。婆母自作主張，給溫書白抬了兩房妾室。
一個是她娘家侄女柳絮，一個是貼身伺候她的丫鬟櫻棠。婆母甚至承諾，誰先誕下兒子，
就抬誰為貴妾。溫書白先是責怪婆母自作主張，又來和我賠罪，說他沒有納妾的意思，
只想和我好好的過日子。我那曾經一口一個把我當親閨女看的婆母，大概這些年的好日子，
養大了她的脾氣。她直接一頂善妒的大帽子扣下來，吵嚷著讓溫書白休了我。
溫書白“為了我”，忍氣吞聲收了那兩房妾室，不情不愿的和她們圓了房。不久后，
柳姨娘就懷了身孕，婆母激動的開了庫房，賞賜流水般的送到柳姨娘院子里。
開的是我的庫房。貴妾沒有抬成，溫書白阻止了這件事。這件事不知怎么傳到柳姨娘耳中，
我成了阻止她被抬為貴妾的罪魁禍首。柳姨娘每次看見我，
那眼神恨不得在我身上剜出幾個洞來。也該她倒霉，她在給婆母請安時，不慎滑倒，
腹中尚未成型的胎兒，沒了。那是溫書白第一次和我發生爭吵。
柳姨娘把殘害溫家子嗣這帽子，扣我頭上，溫書白信了。7、不久后。
溫書白又像沒事人一樣，陪我用了早膳，還給我畫了眉，溫柔小意，一如回到了新婚時。
他摟著我的肩膀，看向銅鏡里的一雙璧人，男的俊美，女的溫柔，一如話本子里的書生小姐。
這6年來，我書房中塞的滿滿的，都是溫書白四處給我搜尋來的話本子。大概是書生多情，
溫書白搜尋的話本子，大多是男女情愛類的。俊俏的小姐，愛上滿腹才華的書生，
成親后替書生盡孝，伺候雙親，友愛小姑，善待妾室，教養孩子，洗手做羹湯，拿出嫁妝，
為夫君鋪路。夫君功成名就，為娘子請封誥命，成為佳話。看到入迷處，
溫書白還會湊近我的耳朵，調笑道：“夫人，我們像不像話本子里的主角？
”溫熱的氣息酥酥麻麻的噴灑在我的脖頸處，開始我還會羞紅了臉，依偎在他懷中，
只覺得幸福滿滿。直到他和妾室圓房時，我“啪”的一掌拍桌子上，娘的，
差點被這小白臉騙了。青杏連忙關好房門，低聲道：“小姐，穩住，別露陷了。
”小桃撲閃著大眼睛：“啟動乙計劃？”8、接下來的日子，我該吃吃，該喝喝，
沒事看看話本子，偶爾去巡店。我的嫁妝鋪子多，每年都會抽出一個月時間去巡店。
就這還得快馬加鞭的，累半死。誰讓我娘留給我的掌柜太能干了呢，這雞生蛋、蛋生雞，
鋪子越來越多，賺的銀子也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有了銀子好辦事。
那日我在酒樓最豪華不對外開放的包間用膳時，
見溫書白和我爹態度恭謹的送一位風度翩翩的青年出了包間，隨即兩人退回包間，
等了半個時辰，才一前一后離開酒樓。他們不知這酒樓也是我的產業。鬼鬼祟祟的，有貓膩。
我把手里的人又分出了一支，專門盯著我爹。和溫書白成親后，婆母說溫家是書香門第，
不好太過鋪張浪費，伺候的下人不用太多，有一兩個得用的就行。
她讓我遣退了我從娘家帶來的下人。過了不久，她起夜時睡的迷迷糊糊，
踩著自己衣襟摔了一跤后，又嘆息著說她房中的嬤嬤年齡大了，不中用，
念叨著要再買幾個得用的人。這次，進府的50個下人，是婆母親自挑選，
身契也都握在婆母的手中。婆母不知道的是，這50個下人，是我娘早就給她準備好的。
我抱著茶盞，笑的渾身直哆嗦。我娘氣的用食指戳我額頭：“你呀，長點心吧。
”我耍賴：“有娘在，我長不長心的，也沒什么干系。”婆母不知道的是，
連我們現在住的宅子，都是我娘不知倒了多少手，賣給溫書白的。不僅是我們住的，
隔壁左右的鄰居，都是李家的人。我娘說，婚姻就像合伙做生意，
不能僅看著眼前三兩年的利潤，得看長久的。雙贏最好，若是一方有了其他心思，
另一方就要有全身而退的底氣。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沒有條件也要創造條件，
何況我李家家大業大，我娘一個女流之輩，至今能屹立不倒，在群狼環伺的京城，活得悠哉，
心機手腕運氣靠山，缺一不可。只是，我沒想到，溫書白會這么急不可耐，倒是我高看他了。
9、巡店結束后，我累的不輕，剛想好好休息幾天，婆母病了，讓我去伺疾。
金尊玉貴的養了6年，婆母和溫書白站在一起，說是姐弟倆估計也有人信。
被窮困搓磨的滄桑褪去，婆母半倚半靠在床頭，如一朵盛開的鮮花。十指如蔥，皮膚嬌嫩。
“咳，咳咳……”婆母拿帕子掩著嘴，有氣無力的咳了幾聲。“你怎么空著手來？我娘病了，
你要在這守夜。”小姑子溫書意不滿的瞪了我一眼，“有你這樣做兒媳婦的嗎？
”看著曾經膽小懦弱、臉色蠟黃頭發干枯的小姑子，如今氣色紅潤，發絲烏黑油亮，
旺盛的精力，站在那里，就給人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這都是我砸下大把銀子，
各種滋補的藥膳，不停歇的供養了6年的結果。如今看來，我這銀子，
還不如拿去扔水里玩兒。扔水里還能聽個響，花在她們身上，只是膨脹了她們的欲望。
“娘病了，我自當伺疾。”我低眉順眼，
語調不緊不慢：“娘房中的張嬤嬤、胡嬤嬤年齡也大了，不如就放她們歸家吧，
也享受幾年天倫之樂。”婆母身子一下子坐直了，她手指著我，嘴唇哆嗦著：“李瑤瑤，
我就這倆可心的人，能陪著我說說話，逗逗趣，你也容不下嗎？”我驚訝的瞪大眼睛：“娘，
兒媳憐惜她們年紀大了，服侍娘怕力不從心，這才想著放她們出府養老。怎么在娘的口中，
就成了兒媳容不下她們？”“您現在不是病了么？肯定是她們沒有服侍好您。
”婆母氣的氣血翻涌，隨手端起床頭的茶盞，摔在我腳邊，厲聲斥責道：“跪下！
”跪是不可能跪的。我拉過一把椅子，大大咧咧坐下：“娘，您對兒媳有什么意見，
直說好了。不必折騰這一番。”吃我的，用我的，給我下毒，還想折磨我？
既然以生病為借口想搓磨我，那就真病好了。“李瑤瑤，你敢氣娘，
我要讓我哥休了你這個潑婦！”溫書意舉起手，就朝我臉上扇來。我動也沒動，
青杏抬起一腳，就把溫書意踹倒在地。婆母氣的拍著床沿怒吼：“反了，反了！李瑤瑤，
你這個潑婦，不孝的東西！膽敢忤逆長輩，毆打小姑，我要讓我兒休了你！”“娘！
”被青杏一腳踹倒跌坐在地的溫書意哭哭啼啼：“來人，把李瑤瑤這個潑婦，拿下！
”張嬤嬤和胡嬤嬤挽起袖子就朝我走來，我淡笑著一手托腮，瞅我手上新染的丹蔻。
顏色真鮮艷啊，不知和新鮮血液比起來，哪個顏色更紅一些。
身后傳來掙扎聲、被堵上嘴的悶哼聲、板子打在身體上的啪啪聲……直到，寂靜無聲。
小桃清脆的聲音響起：“小姐，那兩個背主的老貨，沒氣了。”我擺擺手：“扔亂葬崗，
喂狗。她倆的家人，發賣。”“我這人，最恨喂不熟的白眼狼。”婆母和溫書意臉色煞白，
兩人緊緊摟在一起，瑟瑟發抖。看我的眼神里，滿是恐懼。就這點膽量？這才哪到哪呢。
我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她們走過去，婆母尖叫起來：“你不要過來啊！”“啊，啊，
啊……走開！你走開！”溫書意肝膽俱裂，揮舞著雙手，狀若瘋魔。看樣子，活活嚇破了膽。
我一臉委屈，不解的看著她們：“娘，您身體有恙，我得侍疾。小桃，取鋪蓋來，
今晚我就睡在這了。”不等小桃說話，婆母立即說道：“我病好了！不需要你服侍。
”我驚訝道：“婆母，剛才聽您咳得厲害，兒媳這心啊，恨不得替您把這病生了。
您吃了什么靈丹妙藥，病痊愈的這么快？”婆母臉色青紅交加，身子搖搖欲墜，兩眼一閉，
暈了過去。“娘！娘！你醒醒！”溫書意看看我，又看看門口地面上朵朵血紅的花，
終于承受不住，眼睛一翻，也暈了。“嘖！”我無趣的搖搖頭，站起身，
吩咐道：“把她們轉移到「落霞院」，婆母和小姑染上了天花，尋幾個人服侍，
其余人嚴禁靠近落霞院。”我倒要看看，我那個好夫君，得知婆母小姑得了天花，
會不會去看望她們呢？10、我帶著小桃青杏，慢悠悠的朝我的院子走去。
遠遠的看見一個人影在我的院子門口晃悠，一看見我們，立刻飛奔過來。“小……夫人。
”來人對我行了個禮，我一看，樂了。這不是我那夫君的妾室，櫻棠嘛。“著急忙慌的，
像什么樣子。”我白了她一眼：“進來說。”一進院子，小桃立刻關上院門，青杏立于廊下。
櫻棠隨我走到房里，立刻說道：“小姐，姑爺和恩蔭侯家的庶小姐勾搭上啦！
”“姑爺想娶平妻！”我毫不在意的說道：“想娶就娶唄。”櫻棠急了：“小姐！
姑爺怎能娶平妻呢？這是對您的羞辱！恩蔭侯府畢竟是勛貴，若是那鄭青青進門，
家里哪還有您的地位！”看著一身粉色衣裙俏生生的櫻棠，艷麗的小臉上滿是焦急，
我隨手從妝臺上拿起一支步搖，插在她的發髻上，退后一步，打量一番，
笑著點頭：“這樣看起來，漂亮多了。”櫻棠臉上浮現一抹喜色，
她眉開眼笑的說道：“還是跟著小姐好，有銀子有首飾。小姐，
您啥時候讓奴婢回來伺候您唄。姑爺他……”說到后面，像是有點難為情，貝齒咬著下唇，
猶豫了一番，才低聲道：“小姐，您抓緊再生個兒子唄。等您有了身子，
奴婢就——”下面的話她沒說完，她的左手，對著腰胯位置，虛虛一握、一捏，
“任憑誰也休想再懷身孕！”11、我氣的一個爆栗敲在她腦門：“你別操心我的事。還有，
這毛毛躁躁的性子，怎么就入了婆母的眼。”櫻棠笑了，
很得意：“自然是老夫人覺得奴婢心思單純好拿捏。其實就是覺得奴婢蠢。呸，
最蠢的難道不是那個柳姨娘嗎？天天妖妖嬈嬈的，不知道的還認為是春香樓的姑娘呢。
”“小姐，奴婢不明白，為什么姑爺會吃這一套？一身小家子氣，
穿衣打扮盡朝著勾欄樣式學，偏偏又學不到位，跟騷狐貍化形化了一半的樣子似的。
”“小姐，聽說柳姨娘有個肚兜，是透明的——”她話沒說完，被我一把捂住嘴。
我面無表情的把她推出門：“滾吧。”聒噪。話匣子一打開，滔滔不絕，聽得我頭疼。
幸虧只是安排她做了溫書白的妾室，這要是做了皇帝的寵妃，這不得把人都煩死了。
肚兜透明的有什么稀奇？她要是樂意穿，褻褲我都能給她整個透明的。大驚小怪。櫻棠滾了，
我坐在椅子上揉腦門，小桃忍著笑給我端來一杯茶：“小姐，喝點茶水吧。”我接過茶盞，
輕啜一口，淡雅的清香瞬間在舌尖綻放，微微的清苦，伴隨著一絲絲淡淡的清甜。
“我娘送來的新茶？”小桃點頭：“是的，小姐。夫人說，茶陳了，就該扔了。留著喝吧，
咽不下去，還占地方。”我先是點點頭，后又搖搖頭：“陳茶也有陳茶的價值。也許有人，
就喜歡喝陳茶呢？”12、溫書白是三天后才回來的。他怒氣沖沖的來到我的院子，
一看見我，劈頭蓋臉就是指責：“夫人，娘和書意好端端的怎么會得了天花？她們病了，
你不僅不去伺候，還把她們搬去落霞院，你安的什么心！”我站起身，
委屈的看著他：“夫君，你這話什么意思？娘和小姑得了天花，落霞院偏僻，
可以防止傳染他人。伺候的下人我也安排妥帖。”“這幾日你不在府中，派人去找你，
你上值的官衙說你請假了。”“我派人去請京中各大名醫，可一聽說是天花，
人家就不愿上門，只開了藥方，讓吃試試看……”我話還沒說完，
溫書白氣的摔了茶盞：“李瑤瑤！你這個毒婦，滿嘴胡言！來人，拿我的帖子，去請溫神醫！
”我好整以暇的坐著，我倒要看看，沒我的帖子，他能不能請到溫神醫。
他還真的以為就憑他從五品的官職，能請到名滿天下的溫神醫。溫神醫看著好說話，沒脾氣，
可這老頭脾氣怪的很。和溫神醫交好，是我投其所好，四處收集大量珍稀的藥材，
珍貴的醫書送他，還專門送了他一個山頭，用來種植草藥。溫書白不會認為，
溫神醫隨叫隨到吧？果然，半天過去了，下人滿臉菜色的回來了，溫書白伸頭一看，
下人身后并沒有溫神醫。“人呢？”溫書白不可置信的看著下人。
下人畏畏縮縮道：“回稟老爺，溫神醫不在家，出門訪友去了。
”溫書白赤紅著眼：“那你不會去請別的大夫嗎？
”下人頭更低了：“大夫們聽說是老夫人得了天花，都不愿意上門，說怕傳染。
小的身上已經被熏了七八次艾了。”難怪這渾身上下，都被腌入味了。
溫書白呼哧呼哧的喘氣，鼻孔張大，哪還有一絲溫潤如玉的樣子。一瞬間，忽然下頭了。
當他把那碗雞湯端到我手中時，我只當是一條斑斕美麗的毒蛇朝我吐舌信子，嗯，還挺可愛。
可現在，他就像一只丑陋的癩蛤蟆，想朝我噴射毒汁，我就忍不了了。溫書白見我沉默不語，
忽然沖我發起了脾氣：“李瑤瑤，你是不是很得意？”我驚訝的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