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下角的時間碼果然有明顯修改痕跡——那串數字的字體，

和我在李局辦公室看到的報表格式一模一樣。第四天清晨，當我再次走進紀委辦公室時，

干事面無表情地遞來一份文件：“經過核查，監控設備因老舊導致時間誤差，

你可以回去工作了。”他說這話時，目光始終沒離開我身后的李局，

話語里帶著難以察覺的意味。走出辦公樓，我看見小劉正在撕舉報信，

潮濕的A4紙緊緊黏在公示欄上，他用指甲拼命摳著紙角，像在清理某種令人厭惡的污漬。

路過他身邊時，我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咖啡味——和李局辦公室的香水咖啡一個味道。

“林博士，”他突然叫住我，臉上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那天的事是個誤會，別往心里去。

”我沒說話，盯著他無名指上的銀戒指——那是上周我幫他復印材料時，

他滿臉幸福地說“女朋友送的，平潭島上買的”。深夜回到宿舍，

我收到張姐的短信：“小心實習生小吳，她是李局侄女。”刪掉短信前，

我下意識點開通訊錄里許晴的頭像——她剛發了條朋友圈，定位在華為園區。

配圖是L4模型的代碼截圖，配文：“有些路，總得有人走下去。”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我摸出藏在床墊下的原始數據復印件，紙張邊緣早已被汗水洇出褶皺。

遠處的跨海大橋在雨幕中若隱若現，那些曾被我視為希望的燈光，此刻卻像密密麻麻的謊言，

在夜色里明明滅滅。我知道，這場風波遠未結束，而我，已經沒有退路。

6 真相抉擇周五傍晚的夕陽把辦公樓染成曖昧的橙紅色，

李局拎著印著“平潭特供”的金絲楠木茶葉禮盒，不請自來地推開我辦公室的門。

包裝在余暉下泛著溫潤的光，像極了他此刻臉上虛假的笑意。“小林啊，”他反手關上門，

老舊的門軸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上次小吳的事，我替她給你道個歉。

”他熟稔地拆開禮盒，取出茶具，動作行云流水。紫砂壺嘴吐出的熱氣氤氳了整個房間，

琥珀色的茶湯在杯中輕輕搖晃，像極了實驗室里那些讓人著迷的...